桉树吧。离良凤江公园十里地造纸厂的妺子探了下头桉树缩了缩脖子,举起污云万朵一只牛蛙打坐在新娇饭店友谊路上刚撤出一场寂寞车祸中午11:30,我骑车去营部取信扎死两朵无所事事的木棉花昨夜雨时坠地,若肥硕迟缓鸡婆我的车轮殷红,快感漫过头顶春风那坡的小笔友爽约了,或是没赶上江南邮局的邮车,或是两只缠绵在轨道上出轨的蝴蝶,逼停了从边境上开来的列车一场球赛,关于足球的射,或不射,要么射不进憋死了,无处可逃抱住桉树吧,掏出一把尿这是散场哪会儿,桉树背后一个女孩在哭,声大情动吓得我一哆嗦,尿湿了春风这是场红山口会议次年的足球赛南宁体育场冰凉的水泥座位满是湿热的屁股,女式的,还有垃圾比垃圾更有腥臭味的墨西歌人浪记不清了,好象叫银荔杯正是一口气吃三碗荔枝的年龄我是去看范志毅,还是黎兵?我估计十有八九就是去看姑娘的否则对不起浑身臊热的荔枝我记得进场时,忘了带枪作为一个三年半兵龄的油子,我假作带了枪就象范志毅们假装带了战靴就象桉树背后的女孩假装大哭一场吴圩镇,阿黄和录像厅看到一半时,阿黄说走吧邱淑贞、李丽珍、钟楚红脱了都一样的那是小事情,五块钱的事情晚了,买不到菜是大事全连八十号人马的事上司阿黄革命意志比我强至少看到一半时,比我清醒出录像厅时,阳光暴泄吴圩小镇鸭鸣阵阵鸭子二块五一斤,录像票五块今天的四斤肥鸭充了公脱毛带水的肥鸭看起来是一个样二十年后,我曾托某带团赴邕的导游打听过阿黄的下落,我说出了飞机场半里地,往右拐一真往前,吴圩的那个录像厅就到了事后,我幡然醒悟阿黄,壮族,男,炊事班长,1996年冬天已退伍回横县老家梧州抗洪梦最先溃破的是手指一滴血浸透稿纸倒流进我决堤的心终于开拔了,闪开大街上慌张的人群,闪开温柔似水的鸟群,闪开统统闪开我来了,比塔山英雄团快一个雨滴的身位我20岁鲜血喂大的蚯蚓蜿蜒在江堤上众望之中,我抢过一袋沙包先把手指上的缺口堵上钉我在急流里,那个夏天我就做那一根树桩水花盛开,面朝大海苦等一只妻离子散的蚂蚁来挠痛我高高的痒处经年后的雨夜,烟头腥红灼痛手指上的旧伤20年后再无新血,一个男人的经期断绝在洪水过境的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