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苦

盲苦朗读

有盲子道涸溪。桥上失坠,两手攀楯,兢兢握固,自分失手必堕深渊已。过者告曰:“毋怖,第放下即实地也。”盲子不信,握楯长号。久之,力惫,失手坠地。乃自哂曰:“嘻!蚤知即实地,何久自苦耶!”

夫大道甚夷。沉空守寂,执一隅以自矜严者,视此省哉!

——刘元卿《贤奕编》

这则寓言中的瞎子在桥上失脚,两手紧紧握住栏干(楯〔dun〕,栏干上的横木),被自己想象的危险吓得大喊大叫,闹了一场虚惊。作者说:“真理本来是浅易明白的。但有些人却陷在空想中,抓住某一点而矜持自负。对比这个故事,应该自省吧。”这说明他的意图是讽刺那些盲目自是而一无真知的学派和个人。

从旁观者看来,瞎子的行为确是可笑,因为他既不能认识客观事物,又不肯相信别人指出的“放下即实地”的现实,徒然自我惊恐。作者的联想议论,正是从这个角度展开的。

但是如果为瞎子设身处地想一下,人们也许会谅解他。瞎子的自我惊恐,是因为他看不见实际情况,对于旁人的话,也无从判明真伪。这就告诉我们:能否大胆放手做事,是以了解实际情况为前提的。心中无数,遇事就没有把握;情况明则决心大。这是一条唯物论的原理。再说,在一般情况下,桥下确乎有水甚至有深渊,瞎子的惊恐是以普遍的事实和生活经验为根据产生的,并非主观空想,问题是他不应该用矛盾的普遍性代替特殊性,用对事物的常态认识否定对事物的变态认识。所以,这故事又告诉我们,人的认识要符合生动丰富而变化着的客观实际,不能停滞和凝固。再进一步说,瞎子的惊恐直到他脚踏实地才消除,在此之前,无论旁人怎么劝慰,也无济无事,他仍是“握楯长号”。这又说明,要判别认识的真伪,必须经过实践检验。

“放下即实地”,是多么令人警醒的座右铭!

本文篇幅虽短,却体现了形象性和哲理性的成功结合。盲子失手后的心理变化过程,开始是“自分”,后来是“自是(不信过者言),最后是“自晒”,都带有主观性,但又各自体现不同的哲理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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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谁,只要在中国过活,便总得常听到“他妈的”或其相类的口头禅。我想:这话的分布,大概就跟着中国人足迹之所至罢;使用的遍数,怕也未必比客气的“您好呀”会更少。假使依或人所说,牡丹是中国的“国花”,那么,这就可以算是中国的“国骂”了。

我生长于浙江之东,就是西滢先生之所谓“某籍”。那地方通行的“国骂”却颇简单:专一以“妈”为限,决不牵涉余人。后来稍游各地,才始惊异于国骂之博大而精微:上溯祖宗,旁连姊妹,下递子孙,普及同性,真是“犹河汉而无极也”。而且,不特用于人,也以施之兽。前年,曾见一辆煤车的只轮陷入很深的辙迹里,车夫便愤然跳下,出死力打那拉车的骡子道:“你姊姊的!你姊姊的!”

别的国度里怎样,我不知道。单知道诺威人Ham-sun有一本小说叫《饥饿》,粗野的口吻是很多的,但我并不见这一类话。Gorky所写的小说中多无赖汉,就我所看过的而言,也没有这骂法。惟独Artzybashev在《工人绥惠略夫》里,却使无抵抗主义者亚拉借夫骂了一句“你妈的”。但其时他已经决计为爱而牺牲了,使我们也失却笑他自相矛盾的勇气。这骂的翻译,在中国原极容易的,别国却似乎为难,德文译本作“我使用过你的妈”,日文译本作“你的妈是我的母狗”。这实在太费解,——由我的眼光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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