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爱上
圣人以治天下为事者也,必知乱之所自起,焉能治之;不知乱之所自起,则不能治。譬之如医之攻人之疾者然:必知疾之所自起,焉能攻之;不知疾之所自起,则弗能攻。治乱者何独不然!必知乱之所自起,焉能治之;不知乱之所自起,则弗能治。
圣人以治天下为事者也,不可不察乱之所自起。当察乱何自起,起不相爱。臣子之不孝君父,所谓乱也。子自爱不爱父,故亏父而自利;弟自爱不爱兄,故亏兄而自利;臣自爱不爱君,故亏君而自利;此所谓乱也。虽父之不慈子,兄之不慈弟,君之不慈臣,此也天下之所谓乱也。父自爱也,不爱子,故亏子而自利;兄自爱也不爱弟,故亏弟而自利;君自爱也,不爱臣,故亏臣而自利。是何也?皆起不相爱。虽至天下之为盗贼亦然。盗爱其室,不爱异室,故窃异室以利其室;贼爱其身,不爱人身,故贼人身以利其身。此何也?皆起不相爱。虽至大夫之相乱家,诸侯之相攻国者亦然。大夫各爱其家,不爱异家,故乱异家以利其家;诸侯各爱其国,不爱异国,故攻异国以利其国。天下之乱物,具此而已矣。察此何自起?皆起不相爱。
若使天下兼相爱,爱人若爱其身,犹有不孝者乎?视父兄与君若其身,恶施不孝?犹有不慈者乎?视弟子与臣若其身,恶施不慈?故不孝不慈亡有。犹有盗贼乎?故视人之室若其室,谁窃?视人身若其身,谁贼?故盗贼亡有。犹有大夫之相乱家,诸侯之相攻国者乎?视人家若其家,谁乱?视人国若其国,谁攻?故大夫之相乱家,诸侯之相攻国者亡有。若使天下兼相爱,国与国不相攻,家与家不相乱,盗贼亡有,君臣父子皆能孝慈,若此则天下治。
故圣人以治天下为事者,恶得不禁恶而劝爱!故天下兼相爱则治,交相恶则乱。故子墨子曰:“不可以不劝爱人”者,此也。
兼爱中
子墨子言曰:“仁人之所以为事者,必兴天下之利,除去天下之害,以此为事者也。”然则天下之利何也?天下之害何也?子墨子言曰:“今若国之与国之相攻,家之与家之相篡,人之与人之相贼,君臣不惠忠,父子不慈孝,兄弟不和调,此则天下之害也。”
然则察此害亦何用生哉?以不相爱生邪?子墨子言:“以不相爱生。今诸侯独知爱其国,不爱人之国,是以不惮举其国以攻人之国。今家主独知爱其家,而不爱人之家,是以不惮举其家以篡人之家。今人独知爱其身,不爱人之身,是以不惮举其身以贼人之身。是故诸侯不相爱则必野战,家主不相爱则必相篡,人与人不相爱则必相贼,君臣不相爱则不惠忠,父子不相爱则不慈孝,兄弟不相爱则不和调。天下之人皆不相爱,强必执弱,富必侮贫,贵必敖贱,诈必欺愚。凡天下祸篡怨恨,其所以起者,以不相爱生也,是以仁者非之。”
既以非之,何以易之?子墨子言曰:“以兼相爱、交相利之法易之。”然则兼相爱、交相利之法将奈何哉?子墨子言:“视人之国若视其国,视人之家若视其家,视人之身若视其身。是故诸侯相爱则不野战,家主相爱则不相篡,人与人相爱则不相贼,君臣相爱则惠忠,父子相爱则慈孝,兄弟相爱则和调。天下之人皆相爱,强不执弱,众不劫寡,富不侮贫,贵不敖贱,诈不欺愚。凡天下祸篡怨恨可使毋起者,以相爱生也,是以仁者誉之。”
然而今天下之士君子曰:“然,乃若兼则善矣。虽然,天下之难物于故也。”子墨子言曰:“天下之士君子特不识其利、辩其故也。今若夫攻城野战、杀身为名,此天下百姓之所皆难也,苟君说之,则士众能为之。况于兼相爱、交相利,则与此异!夫爱人者,人必从而爱之;利人者,人必从而利之;恶人者,人必从而恶之;害人者,人必从而害之。此何难之有?特上弗以为政、士不以为行故也。昔者晋文公好士之恶衣,故文公之臣皆牂羊之裘,韦以带剑,练帛之冠,入以见于君,出以践于朝。是其故何也?君说之,故臣为之也。昔者楚灵王好士细要,故灵王之臣皆以一饭为节,胁息然后带,扶墙然后起。比期年,朝有黧黑之色。是其故何也?君说之,故臣能之也。昔越王句践好士之勇,教驯其臣,私令人焚舟失火,试其士曰:‘越国之宝尽在此!’越王亲自鼓其士而进之。士闻鼓音,破碎乱行,蹈火而死者左右百人有余,越王击金而退之。”是故子墨子言曰:“乃若夫少食恶衣、杀身而为名,此天下百姓之所皆难也,若苟君说之,则众能为之,况兼相爱、交相利与此异矣。夫爱人者,人亦从而爱之;利人者,人亦从而利之;恶人者,人亦从而恶之;害人者,人亦从而害之。此何难之有焉?特士不以为政而士不以为行故也。”
兼爱下
子墨子言曰:“仁人之事者,必务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然当今之时,天下之害,孰为大?曰:若大国之攻小国也,大家之乱小家也,强之劫弱,众之暴寡,诈之谋愚,贵之敖贱,此天下之害也。又与为人君者之不惠也,臣者之不忠也,父者之不慈也,子者之不孝也,此又天下之害也。又与今人之贱人,执其兵刃毒药水火,以交相亏贼,此又天下之害也。
姑尝本原若众害之所自生。此胡自生?此自爱人、利人生与?即必曰:“非然也。”必曰:“从恶人、贼人生。”分名乎天下,恶人而贼人者,兼与?别与?即必曰:“别也。”然即之交别者,果生天下之大害者与?是故别非也。子墨子曰:“非人者必有以易之,若非人而无以易之,譬之犹以水救火也,其说将必无可矣。”是故子墨子曰:“兼以易别。”然即兼之可以易别之故何也?曰:藉为人之国,若为其国,夫虽独举其国以攻人之国者哉?为彼者,由为己也。为人之都,若为其都,夫谁独举其都以伐人之都者哉?为彼犹为己也。为人之家,若为其家,夫谁独举其家以乱人之家者哉?为彼犹为己也。然即国都不相攻伐,人家不相乱贼,此天下之害与?天下之利与?即必曰天下之利也。
姑尝本原若众利之所自生。此胡自生?此自恶人贼人生与?即必曰:“非然也。”必曰:“从爱人利人生。”分名乎天下,爱人而利人者,别与?兼与?即必曰:“兼也。”然即之交兼者,果生天下之大利者与?是故子墨子曰:“兼是也。”且乡吾本言曰:仁人之事者,必务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今吾本原兼之所生,天下之大利者也;吾本原别之所生,天下之大害者也。是故子墨子曰别非而兼是者,出乎若方也。
今吾将正求与天下之利而取之,以兼为正。是以聪耳明目相与视听乎!是以股肱毕强相为动宰乎!而有道肆相教诲,是以老而无妻子者,有所侍养以终其寿;幼弱孤童之无父母者,有所放依以长其身。今唯毋以兼为正,即若其利也。不识天下之士,所以皆闻兼而非者,其故何也?
然而天下之士,非兼者之言犹未止也,曰:“即善矣,虽然,岂可用哉?”
子墨子曰:“用而不可,虽我亦将非之;且焉有善而不可用者。”姑尝两而进之。谁以为二士,使其一士者执别,使其一士者执兼。是故别士之言曰:“吾岂能为吾友之身,若为吾身?为吾友之亲,若为吾亲?”是故退睹其友,饥即不食,寒即不衣,疾病不侍养,死丧不葬埋。别士之言若此,行若此。兼士之言不然,行亦不然。曰:“吾闻为高士于天下者,必为其友之身,若为其身;为其友之亲,若为其亲。然后可以为高士于天下。”是故退睹其友,饥则食之,寒则衣之,疾病侍养之,死丧葬埋之。兼士之言若此,行若此。若之二士者,言相非而行相反与?当使若二士者,言必信,行必果,使言行之合,犹合符节也,无言而不行也。然即敢问:今有平原广野于此,被甲婴胄,将往战,死生之权,未可识也;又有君大夫之远使于巴、越、齐、荆,往来及否,未可识也。然即敢问:不识将恶也家室,奉承亲戚、提挈妻子而寄托之,不识于兼之有是乎?于别之有是乎?我以为当其于此也,天下无愚夫愚妇,虽非兼之人,必寄托之于兼之有是也。此言而非兼,择即取兼,即此言行费也。不识天下之士,所以皆闻兼而非之者,其故何也?
然而天下之士,非兼者之言,犹未止也,曰:“意可以择士,而不可以择君乎?”姑尝两而进之。谁以为二君,使其一君者执兼,使其一君者执别。是故别君之言曰:“吾恶能为吾万民之身,若为吾身?此泰非天下之情也。人之生乎地上之无几何也,譬之犹驷驰而过隙也。”是故退睹其万民,饥即不食,寒即不衣,疾病不侍养,死丧不葬埋。别君之言若此,行若此。兼君之言不然,行亦不然,曰:“吾闻为明君于天下者,必先万民之身,后为其身,然后可以为明君于天下。”是故退睹其万民,饥即食之,寒即衣之,疾病侍养之,死丧葬埋之。兼君之言若此,行若此。然即交若之二君者,言相非而行相反与?常使若二君者,言必信,行必果,使言行之合,犹合符节也,无言而不行也。然即敢问:今岁有疠疫,万民多有勤苦冻馁,转死沟壑中者,既已众矣。不识将择之二君者,将何从也?我以为当其于此也,天下无愚夫愚妇,虽非兼者,必从兼君是也。言而非兼,择即取兼,此言行拂也。不识天下所以皆闻兼而非之者,其故何也。
然而天下之士,非兼者之言也,犹未止也,曰:“兼即仁矣,义矣;虽然,岂可为哉?吾譬兼之不可为也,犹挈泰山以超江、河也。故兼者,直愿之也,夫岂可为之物哉?”子墨子曰:“夫挈泰山以超江、河,自古之及今,生民而来,未尝有也。今若夫兼相爱、交相利,此自先圣六王者亲行之。”何知先圣六王之亲行之也?子墨子曰:“吾非与之并世同时,亲闻其声、见其色也;以其所书于竹帛、镂于金石、琢于盘盂,传遗后世子孙者知之。”《泰誓》曰:“文王若日若月乍照,光于四方,于西土。”即此言文王之兼爱天下之博大也,譬之日月,兼照天下之无有私也。即此文王兼也;虽子墨子之所谓兼者,于文王取法焉!
且不唯《泰誓》为然,虽《禹誓》即亦犹是也。禹曰:“济济有众,咸听朕言!非惟小子,敢行称乱。蠢兹有苗,用天之罚。若予既率尔群对诸群,以征有苗。”禹之征有苗也,非以求以重富贵,干福禄,乐耳目也;以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即此禹兼也;虽子墨子之所谓兼者,于禹求焉。
且不唯《禹誓》为然,虽汤说即亦犹是也。汤曰:“惟予小子履,敢用玄牡,告于上天后曰:‘今天大旱,即当朕身履,未知得罪于上下,有善不敢蔽,有罪不敢赦,简在帝心,万方有罪,即当朕身;朕身有罪,无及万方。’”即此言汤贵为天子,富有天下,然且不惮以身为牺牲,以词说于上帝鬼神。即此汤兼也;虽子墨子之所谓兼者,于汤取法焉。
且不惟誓命与汤说为然,《周诗》即亦犹是也。《周诗》曰:“王道荡荡,不偏不党;王道平平,不党不偏。其直若矢,其易若厎。君子之所履,小人之所视。”若吾言非语道之谓也,古者文、武为正均分,贵贤罚暴,勿有亲戚弟兄之所阿。即此文、武兼也,虽子墨子之所谓兼者,于文、武取法焉。不识天下之人,所以皆闻兼而非之者,其故何也。
然而天下之非兼者之言,犹未止。曰:“意不忠亲之利,而害为孝乎?”子墨子曰:“姑尝本原之孝子之为亲度者。吾不识孝子之为亲度者,亦欲人爱、利其亲与?意欲人之所恶、贼其亲与?以说观之,即欲人之爱、利其亲也。然即吾恶先从事即得此?若我先从事乎爱利人之亲,然后人报我爱利吾亲乎?意我先从事乎恶人之亲,然后人报我以爱利吾亲乎?即必吾先从事乎爱利人之亲,然后人报我以爱利吾亲也。然即之交孝子者,果不得已乎?毋先从事爱利人之亲者与?意以天下之孝子为遇,而不足以为正乎?姑尝本原之。先王之所书,《大雅》之所道,曰:“无言而不雠,无德而不报。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即此言爱人者必见爱也,而恶人者必见恶也。不识天下之士,所以皆闻兼而非之者,其故何也。
意以为难而不可为邪?尝有难此而可为者,昔荆灵王好小要,当灵王之身,荆国之士饭不逾乎一,固据而后兴,扶垣而后行。故约食为其难为也,然后为,而灵王说之,未逾于世,而民可移也,即求以乡其上也。昔者越王句践好勇,教其士臣三年,以其知为未足以知之也,焚舟失火,鼓而进之。其士偃前列,伏水火而死有不可胜数也。当此之时,不鼓而退也,越国之士,可谓颤矣。故焚身为其难为也,然后为之,越王说之,未逾于世,而民可移也,即求以乡上也。昔者晋文公好苴服。当文公之时,晋国之士,大布之衣,牂羊之裘,练帛之冠,且苴之屦,入见文公,出以践之朝。故苴服为其难为也,然后为,而文公说之,未逾于世,而民可移也,即求以乡其上也。是故约食、焚舟、苴服,此天下之至难也,然后为而上说之,未逾于世而民可移也,何故也?即求以乡其上也。今若夫兼相爱、交相利,此其有利,且易为也,不可胜计也,我以为则无有上说之者而已矣。苟有上说之者,劝之以赏誉,威之以刑罚,我以为人之于就兼相爱、交相利也,譬之犹火之就上、水之就下也,不可防止于天下。
故兼者,圣王之道也,王公大人之所以安也,万民衣食之所以足也,故君子莫若审兼而务行之。为人君必惠,为人臣必忠;为人父必慈,为人子必孝;为人兄必友,为人弟必悌。故君子莫若欲为惠君、忠臣、慈父、孝子、友兄、悌弟,当若兼之不可不行也。此圣王之道,而万民之大利也。
墨子兼爱。推荐。爱诗词网。兼爱上圣人以治天下为事者也,必知乱之所自起,焉能治之;不知乱之所自起,则不能治。譬之如医之攻人之疾者然:必知疾之所自起,焉能攻之;不知疾之所自起,则弗能攻。治乱者何独不然!必知乱之所自起,焉能治之;不知乱之所自起,则弗能治。圣人以治天下为事者也,不可不察乱之所自起。当察乱何自起,起不相爱。臣子之不孝君父,所谓乱也。子自爱不爱父,故亏父而自利;弟自爱不爱兄,故亏兄而自利;臣自爱不爱君,故亏君而自利;此所谓乱也。虽父之不慈子,兄之不慈弟,君之不慈臣,此也天下之所谓乱也。父自爱也,不爱子,故亏子而自利;兄自爱也不爱弟,故亏弟而自利;君自爱也,不爱臣,故亏臣而自利。是何也?皆起不相爱。虽至天下之为盗贼亦然。盗爱其室,不爱异室,故窃异室以利其室;贼爱其身,不爱人身,故贼人身以利其身。此何也?皆起不相爱。虽至大夫之相乱家,诸侯之相攻国者亦然。大夫各爱其家,不爱异家,故乱异家以利其家;诸侯各爱其国,不爱异国,故攻异国以利其国。天下之乱物,具此而已矣。察此何自起?皆起不相爱。若使天下兼相爱,爱人若爱其身,犹有不孝者乎?视父兄与君若其身,恶施不孝?犹有不慈者乎?视弟子与臣若其身,恶施不慈?故不孝不慈亡有。犹有盗贼乎?故视人之室若其室,谁窃?视人身若其身,谁贼?故盗贼亡有。犹有大夫之相乱家,诸侯之相攻国者乎?视人家若其家,谁乱?视人国若其国,谁攻?故大夫之相乱家,诸侯之相攻国者亡有。若使天下兼相爱,国与国不相攻,家与家不相乱,盗贼亡有,君臣父子皆能孝慈,若此则天下治。故圣人以治天下为事者,恶得不禁恶而劝爱!故天下兼相爱则治,交相恶则乱。故子墨子曰:“不可以不劝爱人”者,此也。兼爱中子墨子言曰:“仁人之所以为事者,必兴天下之利,除去天下之害,以此为事者也。”然则天下之利何也?天下之害何也?子墨子言曰:“今若国之与国之相攻,家之与家之相篡,人之与人之相贼,君臣不惠忠,父子不慈孝,兄弟不和调,此则天下之害也。”然则察此害亦何用生哉?以不相爱生邪?子墨子言:“以不相爱生。今诸侯独知爱其国,不爱人之国,是以不惮举其国以攻人之国。今家主独知爱其家,而不爱人之家,是以不惮举其家以篡人之家。今人独知爱其身,不爱人之身,是以不惮举其身以贼人之身。是故诸侯不相爱则必野战,家主不相爱则必相篡,人与人不相爱则必相贼,君臣不相爱则不惠忠,父子不相爱则不慈孝,兄弟不相爱则不和调。天下之人皆不相爱,强必执弱,富必侮贫,贵必敖贱,诈必欺愚。凡天下祸篡怨恨,其所以起者,以不相爱生也,是以仁者非之。”既以非之,何以易之?子墨子言曰:“以兼相爱、交相利之法易之。”然则兼相爱、交相利之法将奈何哉?子墨子言:“视人之国若视其国,视人之家若视其家,视人之身若视其身。是故诸侯相爱则不野战,家主相爱则不相篡,人与人相爱则不相贼,君臣相爱则惠忠,父子相爱则慈孝,兄弟相爱则和调。天下之人皆相爱,强不执弱,众不劫寡,富不侮贫,贵不敖贱,诈不欺愚。凡天下祸篡怨恨可使毋起者,以相爱生也,是以仁者誉之。”然而今天下之士君子曰:“然,乃若兼则善矣。虽然,天下之难物于故也。”子墨子言曰:“天下之士君子特不识其利、辩其故也。今若夫攻城野战、杀身为名,此天下百姓之所皆难也,苟君说之,则士众能为之。况于兼相爱、交相利,则与此异!夫爱人者,人必从而爱之;利人者,人必从而利之;恶人者,人必从而恶之;害人者,人必从而害之。此何难之有?特上弗以为政、士不以为行故也。昔者晋文公好士之恶衣,故文公之臣皆牂羊之裘,韦以带剑,练帛之冠,入以见于君,出以践于朝。是其故何也?君说之,故臣为之也。昔者楚灵王好士细要,故灵王之臣皆以一饭为节,胁息然后带,扶墙然后起。比期年,朝有黧黑之色。是其故何也?君说之,故臣能之也。昔越王句践好士之勇,教驯其臣,私令人焚舟失火,试其士曰:‘越国之宝尽在此!’越王亲自鼓其士而进之。士闻鼓音,破碎乱行,蹈火而死者左右百人有余,越王击金而退之。”是故子墨子言曰:“乃若夫少食恶衣、杀身而为名,此天下百姓之所皆难也,若苟君说之,则众能为之,况兼相爱、交相利与此异矣。夫爱人者,人亦从而爱之;利人者,人亦从而利之;恶人者,人亦从而恶之;害人者,人亦从而害之。此何难之有焉?特士不以为政而士不以为行故也。”兼爱下子墨子言曰:“仁人之事者,必务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然当今之时,天下之害,孰为大?曰:若大国之攻小国也,大家之乱小家也,强之劫弱,众之暴寡,诈之谋愚,贵之敖贱,此天下之害也。又与为人君者之不惠也,臣者之不忠也,父者之不慈也,子者之不孝也,此又天下之害也。又与今人之贱人,执其兵刃毒药水火,以交相亏贼,此又天下之害也。姑尝本原若众害之所自生。此胡自生?此自爱人、利人生与?即必曰:“非然也。”必曰:“从恶人、贼人生。”分名乎天下,恶人而贼人者,兼与?别与?即必曰:“别也。”然即之交别者,果生天下之大害者与?是故别非也。子墨子曰:“非人者必有以易之,若非人而无以易之,譬之犹以水救火也,其说将必无可矣。”是故子墨子曰:“兼以易别。”然即兼之可以易别之故何也?曰:藉为人之国,若为其国,夫虽独举其国以攻人之国者哉?为彼者,由为己也。为人之都,若为其都,夫谁独举其都以伐人之都者哉?为彼犹为己也。为人之家,若为其家,夫谁独举其家以乱人之家者哉?为彼犹为己也。然即国都不相攻伐,人家不相乱贼,此天下之害与?天下之利与?即必曰天下之利也。姑尝本原若众利之所自生。此胡自生?此自恶人贼人生与?即必曰:“非然也。”必曰:“从爱人利人生。”分名乎天下,爱人而利人者,别与?兼与?即必曰:“兼也。”然即之交兼者,果生天下之大利者与?是故子墨子曰:“兼是也。”且乡吾本言曰:仁人之事者,必务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今吾本原兼之所生,天下之大利者也;吾本原别之所生,天下之大害者也。是故子墨子曰别非而兼是者,出乎若方也。今吾将正求与天下之利而取之,以兼为正。是以聪耳明目相与视听乎!是以股肱毕强相为动宰乎!而有道肆相教诲,是以老而无妻子者,有所侍养以终其寿;幼弱孤童之无父母者,有所放依以长其身。今唯毋以兼为正,即若其利也。不识天下之士,所以皆闻兼而非者,其故何也?然而天下之士,非兼者之言犹未止也,曰:“即善矣,虽然,岂可用哉?”子墨子曰:“用而不可,虽我亦将非之;且焉有善而不可用者。”姑尝两而进之。谁以为二士,使其一士者执别,使其一士者执兼。是故别士之言曰:“吾岂能为吾友之身,若为吾身?为吾友之亲,若为吾亲?”是故退睹其友,饥即不食,寒即不衣,疾病不侍养,死丧不葬埋。别士之言若此,行若此。兼士之言不然,行亦不然。曰:“吾闻为高士于天下者,必为其友之身,若为其身;为其友之亲,若为其亲。然后可以为高士于天下。”是故退睹其友,饥则食之,寒则衣之,疾病侍养之,死丧葬埋之。兼士之言若此,行若此。若之二士者,言相非而行相反与?当使若二士者,言必信,行必果,使言行之合,犹合符节也,无言而不行也。然即敢问:今有平原广野于此,被甲婴胄,将往战,死生之权,未可识也;又有君大夫之远使于巴、越、齐、荆,往来及否,未可识也。然即敢问:不识将恶也家室,奉承亲戚、提挈妻子而寄托之,不识于兼之有是乎?于别之有是乎?我以为当其于此也,天下无愚夫愚妇,虽非兼之人,必寄托之于兼之有是也。此言而非兼,择即取兼,即此言行费也。不识天下之士,所以皆闻兼而非之者,其故何也?然而天下之士,非兼者之言,犹未止也,曰:“意可以择士,而不可以择君乎?”姑尝两而进之。谁以为二君,使其一君者执兼,使其一君者执别。是故别君之言曰:“吾恶能为吾万民之身,若为吾身?此泰非天下之情也。人之生乎地上之无几何也,譬之犹驷驰而过隙也。”是故退睹其万民,饥即不食,寒即不衣,疾病不侍养,死丧不葬埋。别君之言若此,行若此。兼君之言不然,行亦不然,曰:“吾闻为明君于天下者,必先万民之身,后为其身,然后可以为明君于天下。”是故退睹其万民,饥即食之,寒即衣之,疾病侍养之,死丧葬埋之。兼君之言若此,行若此。然即交若之二君者,言相非而行相反与?常使若二君者,言必信,行必果,使言行之合,犹合符节也,无言而不行也。然即敢问:今岁有疠疫,万民多有勤苦冻馁,转死沟壑中者,既已众矣。不识将择之二君者,将何从也?我以为当其于此也,天下无愚夫愚妇,虽非兼者,必从兼君是也。言而非兼,择即取兼,此言行拂也。不识天下所以皆闻兼而非之者,其故何也。然而天下之士,非兼者之言也,犹未止也,曰:“兼即仁矣,义矣;虽然,岂可为哉?吾譬兼之不可为也,犹挈泰山以超江、河也。故兼者,直愿之也,夫岂可为之物哉?”子墨子曰:“夫挈泰山以超江、河,自古之及今,生民而来,未尝有也。今若夫兼相爱、交相利,此自先圣六王者亲行之。”何知先圣六王之亲行之也?子墨子曰:“吾非与之并世同时,亲闻其声、见其色也;以其所书于竹帛、镂于金石、琢于盘盂,传遗后世子孙者知之。”《泰誓》曰:“文王若日若月乍照,光于四方,于西土。”即此言文王之兼爱天下之博大也,譬之日月,兼照天下之无有私也。即此文王兼也;虽子墨子之所谓兼者,于文王取法焉!且不唯《泰誓》为然,虽《禹誓》即亦犹是也。禹曰:“济济有众,咸听朕言!非惟小子,敢行称乱。蠢兹有苗,用天之罚。若予既率尔群对诸群,以征有苗。”禹之征有苗也,非以求以重富贵,干福禄,乐耳目也;以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即此禹兼也;虽子墨子之所谓兼者,于禹求焉。且不唯《禹誓》为然,虽汤说即亦犹是也。汤曰:“惟予小子履,敢用玄牡,告于上天后曰:‘今天大旱,即当朕身履,未知得罪于上下,有善不敢蔽,有罪不敢赦,简在帝心,万方有罪,即当朕身;朕身有罪,无及万方。’”即此言汤贵为天子,富有天下,然且不惮以身为牺牲,以词说于上帝鬼神。即此汤兼也;虽子墨子之所谓兼者,于汤取法焉。且不惟誓命与汤说为然,《周诗》即亦犹是也。《周诗》曰:“王道荡荡,不偏不党;王道平平,不党不偏。其直若矢,其易若厎。君子之所履,小人之所视。”若吾言非语道之谓也,古者文、武为正均分,贵贤罚暴,勿有亲戚弟兄之所阿。即此文、武兼也,虽子墨子之所谓兼者,于文、武取法焉。不识天下之人,所以皆闻兼而非之者,其故何也。然而天下之非兼者之言,犹未止。曰:“意不忠亲之利,而害为孝乎?”子墨子曰:“姑尝本原之孝子之为亲度者。吾不识孝子之为亲度者,亦欲人爱、利其亲与?意欲人之所恶、贼其亲与?以说观之,即欲人之爱、利其亲也。然即吾恶先从事即得此?若我先从事乎爱利人之亲,然后人报我爱利吾亲乎?意我先从事乎恶人之亲,然后人报我以爱利吾亲乎?即必吾先从事乎爱利人之亲,然后人报我以爱利吾亲也。然即之交孝子者,果不得已乎?毋先从事爱利人之亲者与?意以天下之孝子为遇,而不足以为正乎?姑尝本原之。先王之所书,《大雅》之所道,曰:“无言而不雠,无德而不报。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即此言爱人者必见爱也,而恶人者必见恶也。不识天下之士,所以皆闻兼而非之者,其故何也。意以为难而不可为邪?尝有难此而可为者,昔荆灵王好小要,当灵王之身,荆国之士饭不逾乎一,固据而后兴,扶垣而后行。故约食为其难为也,然后为,而灵王说之,未逾于世,而民可移也,即求以乡其上也。昔者越王句践好勇,教其士臣三年,以其知为未足以知之也,焚舟失火,鼓而进之。其士偃前列,伏水火而死有不可胜数也。当此之时,不鼓而退也,越国之士,可谓颤矣。故焚身为其难为也,然后为之,越王说之,未逾于世,而民可移也,即求以乡上也。昔者晋文公好苴服。当文公之时,晋国之士,大布之衣,牂羊之裘,练帛之冠,且苴之屦,入见文公,出以践之朝。故苴服为其难为也,然后为,而文公说之,未逾于世,而民可移也,即求以乡其上也。是故约食、焚舟、苴服,此天下之至难也,然后为而上说之,未逾于世而民可移也,何故也?即求以乡其上也。今若夫兼相爱、交相利,此其有利,且易为也,不可胜计也,我以为则无有上说之者而已矣。苟有上说之者,劝之以赏誉,威之以刑罚,我以为人之于就兼相爱、交相利也,譬之犹火之就上、水之就下也,不可防止于天下。故兼者,圣王之道也,王公大人之所以安也,万民衣食之所以足也,故君子莫若审兼而务行之。为人君必惠,为人臣必忠;为人父必慈,为人子必孝;为人兄必友,为人弟必悌。故君子莫若欲为惠君、忠臣、慈父、孝子、友兄、悌弟,当若兼之不可不行也。此圣王之道,而万民之大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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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史。推荐。爱诗词网。浪史清啸风轩藏版本《浪史》扉页书影日本素白纸抄本《浪史》正文书影明代白话长篇艳情小说。又名《巧姻缘》、《浪史奇观》、《梅梦缘》、《湖山外史》。四十回。题“风月轩又玄子著”,其真实姓名不详。成书于明万历中后期。现存主要版本有日本素白纸抄本,藏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双红堂文库;日本奚疑斋抄本,藏大连图书馆;清啸风轩藏版本,藏美国哈佛大学燕京图书馆、日本千叶掬香、吴晓铃;清光绪木活字本,藏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双红堂文库;清末京报房活字本;民国红豆书屋“玲珑本聚珍小丛书”排印本;民国上海书局排印本;1926年铅印小本,藏南京图书馆。1985年台湾天一出版社“明清善本小说丛刊”影印上海书局排印本,1995年台湾大英百科股份有限公司“思无邪汇宝”排印日本素白纸抄本。元朝至治年间,浙江钱塘有位秀才,名叫梅素先,字彦卿,惯爱风月,人称“浪子”。其父因得罪当朝铁木御史,罢官还乡,不久夫妻双亡,只留下浪子及一个继女俊卿,相依度日。一日清明,浪子带男宠陆珠出游,偶遇王监生娘子李文妃,美若天仙,浪子顿时神散魂飞。次日,请来待诏张婆子,贿银五两,托她设计与文妃通情。恰文妃也有此意,遂遣丫环春娇用钱买通后门的赵大娘,令浪子匿藏赵家,趁王监生外出之际,两人幽会偷情,狂欢整夜。两月后,浪子再至赵家探讯,适逢王监生在家,遂留宿赵家,与守寡的赵大娘苟合,并诱奸其女妙娘。浪子时常在外厮混,其妹俊卿独守空房,十分寂寞,见陆珠相貌英俊,芳心暗动;而陆对美貌的俊卿也早萌异心,于是,趁中秋夜浪子外出之机,两人私通。文妃曾经说起有个表姐潘素秋,姿容绝世,守寡在家,浪子暗记于心。后他体虚成病,只好留家调养。文妃便日夜缠住丈夫不放,未及二月,王监生即一命呜呼。浪子身体稍一复原,立刻就派陆珠四处去寻访潘素秋。访着后,他来到潘隔壁的钱婆婆家,许以一百两银子,请她从中串通。钱婆早知潘素秋年方青春,难耐寂寞,便设法引动潘的欲火。果然不出所料,潘素秋听取了钱婆的巧言,允与浪子私通。素秋与浪子欢合,伤耗了身子,后奄奄成病而亡。浪子离家后,陆珠和俊卿亦日日交欢。浪子归家后,经陆珠安排,表兄妹两人将错就错,成就一夜风流事。浪子重与文妃幽会,又以巨款疏通王姓家族关节,将其娶回家中,终日和陆珠、文妃三人一床同欢,呼陆珠为“闰哥”。是时,妙娘已嫁富商,赵大娘则病死。一日,淮西濠州司农铁木朵鲁来书相请,浪子依依告别文妃,收拾起程。文妃在家与陆珠白日纵欲于荷花池,致使陆珠受了风寒,不久病死。浪子至铁木家,相见甚欢,摆酒痛饮,铁木朵鲁命自己的娘子安哥作陪,浪子与安哥一见钟情,眉目传情,互赠诗词。浪子先与安哥的丫环樱桃、文如、春莺通奸,后再与安哥宣淫。铁木朵鲁却不恼怒,原来他已看破红尘,正准备辟谷入山,修炼黄老之术,竟把万贯家财以及娘子安哥都送给浪子。浪子喜出望外,择日返家将文妃接来同乐,途中驻舟,他登岸散步,惊遇《西厢记》中的崔莺莺、郑恒夫妇,崔氏苦陈冤情。自此,浪子和文妃、安哥以及众多侍妾丫环,轮番作乐,淫欲无休。两年之后,浪子中了进士,却不听选官,在家中与娇妻美妾,无日不饮,无日不乐,逍遥快活,人称“地仙”。忽有一天,浪子想到物极必反,今日之荣华富贵,终有尽期,遂作归隐之计,率全家遁入深山,遇一仙翁,竟然就是铁木朵鲁。在其点化下,浪子也开始修炼道术,自号“石湖山主”,后举家皆成正果。
呀户。推荐。爱诗词网。诗写贵族建筑宫室,雄伟宽朗,并祝他安居美梦,生下贵男贤女。秩秩斯干,(一)涧溪水,清澄澄,幽幽南山。(二)南山里,多幽深。如竹苞矣,(三)那密密的竹林呀,如松茂矣。那青青的长松呀。兄及弟矣,哥呀,弟呀,式相好矣,相亲相爱呀,无相犹矣。(四)莫相欺骗呀。似续妣祖,(五)继先母、承先祖,筑室百堵,(六)建筑宫室墙百堵,西南其户。(七)西面南面门呀户。爰居爰处;(八)在这儿居、在这儿住;爰笑爰语。在这儿笑、在这儿语。约之阁阁,(九)筑墙束板上呀下,椓之橐橐。(十)打土打得“挞挞挞”。风雨攸除;(十一)风难吹、雨难打;鸟鼠攸去,鸟飞走、鼠搬家,君子攸芋。(十二)人呀,这儿来住下。如跂斯翼,(十三)这厅堂,象人的踮脚欲飞张,如矢斯棘,(十四)四角落,象箭一般的笔直行,如鸟斯革,(十五)屋宇呀,象鸟一般的惊而翔,如翚斯飞,(十六)檐阿呀,象野鸡儿展翅膀,君子攸跻。(十七)人呀,一步步地来升堂。殖殖其庭,(十八)平而正呀那前庭,有觉其楹。(十九)根根楹柱高而挺。哙哙其正,(二十)爽而明呀那正寝,哕哕其冥,(二十一)深而广呀那内室,君子攸宁。(二十二)人呀,住这儿多安宁。下莞上簟,(二十三)蒲席、竹席上下一层层,乃安斯寝。睡在这儿多安稳。乃寝乃兴,(二十四)睡呀,醒哪,乃占我梦。占占我的好梦儿。吉梦维何?好梦呀,梦个啥?维熊维罴;是个熊,是个罴;维虺维蛇。(二十五)是个虺,是个蛇。大人占之:大人先生占梦了:维熊维罴,是个熊,是个罴,男子之祥。是男孩儿的吉兆。维虺维蛇,是个虺,是个蛇,女子之祥。是女孩儿的吉兆。乃生男子,生下一个小儿郎,载寝之床,把他睡在那床上,载衣之裳,把他穿起那下裳,载弄之璋。给他玩着那玉璋。其泣喤喤,(二十六)他的哭声多响亮,朱芾斯皇,(二十七)红围裙呀多辉煌,室家君王。(二十八)配个贵族的姑娘。乃生女子,生下一个女孩儿,载寝之地,把她放在地上睡,载衣之裼,(二十九)把她包上小褓被,载弄之瓦。(三十)给她玩着那纺锤。无非无仪,(三十一)莫违命、莫主谋,唯酒食是议,(三十二)只讲究做饭和做酒,无父母贻罹!莫叫父母为你来担忧!注释(一)马瑞辰:“按《释训》:‘秩秩,清也。’盖以释此诗,状涧水之清也。干与间、涧,双声。古通用。”(二)毛亨:“幽幽,深远也。”(三)姚际恒:“王雪山曰:‘如,非喻,乃枚举焉尔。’此善于解虚字也。”严粲:“苞,丛生也。”(四)马瑞辰:“按:犹、猷,古通用。《方言》:‘猷,诈也。’《广雅》:‘犹,欺也。’诗盖谓兄弟相爱以诚,无相欺诈。”(五)陈奂:“似读与嗣同。其字作似,其意为嗣,此谓假借也。”郑玄:“妣,先妣姜嫄也。祖,先祖也。”(六)郑玄:“此筑室者,谓筑燕寝也。百堵,百堵一时起也。”严粲:“百堵,言广且多也。”(七)毛亨:“西乡户,南乡户也。”(八)郑玄:“爰,于也。于是居,于是处,于是语,于是笑。言诸寝之中,皆可安乐。”(九)朱熹:“约,束板也。阁阁,上下相乘也。”严粲:“筑墙之时,以绳约束其板,阁阁然上下相乘,即所谓缩板以载也。”(十)马瑞辰:“案《广雅》:‘,声也。’橐橐,即之渻借。”孔颖达:“既投土于板,以杵椓筑之。”(十一)陈奂:“除,亦去也。”(十二)严粲:“群寝既成,上下四方牢密,则风雨不能凌暴,鸟鼠不能穿穴,皆除去。君子于是居焉。”王先谦:“《鲁》芋作宇。……宇之言覆也。《鲁》作宇,正字。毛作芋,借字。”(十三)严粲:“人举踵则竦臂,翼然如鸟舒翼也。……此章言其堂也,其上下严正,如人跂足直立,则耸臂翼如也。”(十四)严粲:“欧阳氏曰:‘棘,急也。矢行缓则枉,急则直。’谓廉隅绳直,如矢行也。……其四隅如矢行。棘,急而直也。”(十五)严粲:“欧阳氏曰:‘革,变也。’”朱熹:“其栋宇峻起,如鸟之警而革也。”(十六)朱熹:“翚,雉。……其檐阿华采而轩翔,如翚之飞,而矫其翼也。”臧琳《经义杂记》:“《说文·羽部》:‘翚,……一曰伊而南,雉五采皆备,曰翚。’……翚者,鸟之奇异者也。”(十七)陈奂:“《传》训跻为升者,升,升堂也。室惟路寝有堂。”(十八)毛亨:“殖殖,言平正也。”孔颖达:“其宫寝之前庭也。”(十九)郑玄:“觉,直也。”孔颖达:“有调直者其楹柱。”(二十)严粲:“《笺》曰:‘哙哙,犹快快也。’《疏》曰:‘宽明快快然。’吕氏曰:‘正谓正寝。’……其正寝哙哙然明快也。”(二十一)严粲:“苏氏曰:‘哕哕,深广之貌。’吕氏曰:‘冥,谓室之奥窔也。’窔音要。……其室之冥奥哕哕然深广也。”(二十二)严粲:“君子居之而安宁,谓燕息优游也。言其室故曰宁。”(二十三)郑玄:“莞,小蒲之席也。竹苇曰簟。”陈奂:“莞、簟,皆安寝之席,非行燕铺陈之席。”(二十四)郑玄:“兴,夙兴也。有善梦则占之。”(二十五)朱熹:“虺,蛇属。细颈大头,色如文绶,大者长七八尺。”(二十六)陈奂:“《说文》:‘喤,小儿声。’”(二十七)余冠英:“芾(音弗),亦作茀,古时祭眼。以熟治的牛皮制成,着在腹前,遮蔽膝部,形似今时的围裙。天子所用的芾是纯朱色,诸侯用黄朱色。皇,犹煌煌。”(二十八)方玉润:“室家君王,言昏姻皆王侯族也。”(二十九)毛亨:“裼,褓也。”马瑞辰:“褓,正字作緥。《说文》:‘緥,小儿衣也。’《释文》云:‘齐人名小儿被为緥。’”(三十)毛亨:“瓦,纺塼也。”马瑞辰:“《释文》:‘塼,本又作专。’瑞辰按《说文》无塼字。专字注云:一曰:专,古之捻线者。以专为锤。”(三十一)马瑞辰:“按《说文》:‘非,违也。’……无非,即无违。……《说文》:‘仪,度也。’……不自度事以自专制,故曰无仪。”(三十二)郑玄:“妇人之事,惟议酒食尔,无遗父母之忧。”注音妣bi比椓zhuo酌橐tuo沱芋yu宇跋qi启翚hui挥跻ji基哙kuai快哕hui晦莞quan关簟dian店罴pi皮虺hui毁喤huang皇裼ti惕罹li离
一人家贫而不善饮,每出,止啖糟饼二枚,即有酣状。适遇友人问曰:“尔晨饮耶?”曰:“非也,食糟饼耳。”归以语妻,妻曰:“便说饮酒,也妆些门面。”夫颔之。及出,遇此友,问如前,以吃酒对。友诘之曰:“热吃乎?冷吃乎?”答曰:“是熯②的。”友笑曰:“仍是糟饼。”既归,而妻知,咎曰:“酒如何说熯?径云热饮。”夫曰:“已晓矣!”再遇此友,不待问,即夸云:“我今番的酒是热吃的。”友问曰:“尔吃几何?”伸指曰:“两个。”
糟饼。推荐。爱诗词网。一人家贫而不善饮,每出,止啖糟饼二枚,即有酣状。适遇友人问曰:“尔晨饮耶?”曰:“非也,食糟饼耳。”归以语妻,妻曰:“便说饮酒,也妆些门面。”夫颔之。及出,遇此友,问如前,以吃酒对。友诘之曰:“热吃乎?冷吃乎?”答曰:“是熯②的。”友笑曰:“仍是糟饼。”既归,而妻知,咎曰:“酒如何说熯?径云热饮。”夫曰:“已晓矣!”再遇此友,不待问,即夸云:“我今番的酒是热吃的。”友问曰:“尔吃几何?”伸指曰:“两个。”——《笑林》【注释】①糟饼:用酒糟和粗粮面烙成的饼。②熯(han):同暵,干燥,一种烹饪方法。【解说】天下没有比这丈夫更笨的丈夫了,妻子是心智灵巧,可惜丈夫不争气,为装点面子反而丢了脸。那丈夫虽然笨,但他对妻子是言听计从,不愧为模范丈夫,对友人“襟怀坦白”,尤其最后一次遇见友人,先是高声夸口,继而伸出两个指头,虽“朽木不可雕也”,但其憨态却也有可喜可爱之处。然而那友人却不简单,他吃准了这位憨朋友没喝过酒,也缺乏对于酒的基本知识,故而面对两次撒谎,他都从实质性问题上叫对方漏洞百出。这篇短文的故事性也正在于此,一个心智愚拙,一个聪明过人,而前者偏要冒充智者来“斗”,自然是一次次出洋相,故事也就不断产生出喜剧效果来。从这则故事里可以得出一个为人的教训,凡事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如果对一件事情缺乏感性体验,更缺乏理性认识,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甚或是信口胡扯,必然要出洋相。时下这种一知半解的半桶水,却夸夸其谈的人却很多,很能取宠于那些不懂的人(其实那位愚丈夫对没饮过酒的人也很可吹一番),但碰上内行他就没戏了。【相关名言】我要做的是叫我的愿望符合事实,而不是试图让事实与我的愿望调和。——英国·赫胥黎
江南 汉乐府。推荐。爱诗词网。(汉)乐府诗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注释江南:指江苏、浙江和安徽南部一带。何:多么,何等。田田:莲叶茂盛的样子。戏:嬉戏,这里指欢快地游动。鉴赏导示这是《汉乐府》中的一首民歌。汉乐府,原是两汉时期官方设立的音乐机关,乐即音乐,府即官府。但魏晋六朝却将乐府所唱的汉人原叫“歌诗”的诗也叫“乐府”,于是所谓“乐府”便由机关的名称一变成为一种带有音乐性的诗体的名称。鉴赏这首诗以轻松的笔调、质朴的语言,重彩描绘了江南水乡的采莲场面。莲藕是江南的特产。莲的果实是莲子,地下茎叫藕。藕可以制作淀粉,晒干了就是藕粉。莲子和藕粉,营养价值很高。莲塘的风光是十分优美的,这首诗写诗人近看莲塘,绿色的莲叶挨挨挤挤连成一片,随风摇曳,婀娜多姿;水中鱼儿追逐嬉戏,忽东忽西,忽南忽北,悠然自得。整首诗为我们展现了一片碧绿无边、生机昂然的生动景象,感受到了采莲人的欢快心情。同时也使我们和古代劳动人民热爱生活、热爱自然、热爱劳动的情感产生了共鸣。鉴赏要点[1]名句:“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2]情景交融的手法。[3]叠唱部分对全诗气氛的渲染。
【诗句】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出处】唐·白居易《琵琶行》【意思】这当中哪一个哭得最悲酸?江州司马的眼泪啊,湿透了青衫!司马:官名。白居易曾贬官为江州司马。唐代属文官八、九品,品服用青色。比喻极度悲伤。【例】元·王实甫《西厢记》第四本三折:“淋漓襟袖啼红泪,比~更湿。”‖她经不起打击,遇事总是~。【全诗赏析】《琵琶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琵琶女。诗中描写她是一个技艺高超的音乐演奏家,因此整个诗中的思想感情,都是围绕着音乐的演奏来表现的。音乐是人物出场的引子,是倾诉衷肠的手段,又是引起另一失意者沦落之感的媒介。因此,整个诗的情节安排和进展,诗中人物形象的塑造和感情的表露,都是结合着和伴随着铮铮然的乐曲进行的。浓烈的音乐气氛,对音乐的生动描写,是该诗艺术上的突出特色。从构思上说,它的情节安排和进展,环环相扣,紧密相接。全诗从诗人“浔阳江头夜送客”发端,在秋风萧瑟的送别场面中,作者特别点出了“举酒欲饮无管弦”的遗憾。这既暗示了主人乃是一个深嗜音乐者,又为琵琶女的出场做了铺垫。“忽闻水上琵琶声”,在“千呼万唤”的殷勤召唤下,琵琶女出场了。诗人正面描写了她弹奏乐曲的情景,用诗的语言来形容繁音促节的乐声,用乐声的疾徐起伏揭示女主人公的内心世界,为她的诉说身世作了音乐性的渲染。琵琶女的乐声和凄苦的自诉深深地打动了诗人,而诗人的同情和诉说竟又反转来激起了琵琶女更为凄苦、激荡的感情。而白居易的泪湿青衫,不单是由于他的多情,更主要的还在于诗人心中有忧国忧民的政治苦闷,这种感情比起任何单纯的个人不幸来说,更为深沉、激越。《琵琶行》的高度艺术技巧,还突出地表现在作者熟练地驾驭语言的能力上,尤其是在对音乐的描绘上。为了把无形的、动人的乐声传达给读者,诗人运用了许多新鲜、贴切的比喻来形容乐曲的声响和急缓不定的音乐旋律,从而令人如闻其声,如感其情。特别是“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语,既形容了声响的轻重交错,又给人一种清脆圆润、和谐悦耳之感。除了对乐声的直接描摹,诗中还着意描写了演奏者的情态、动作,以及听乐者的感受,从而表现了难以捕捉的音乐形象,传达了乐曲的感情。而这又是直接为表现和深化作品的主题思想——揭露社会的黑暗和不平服务的。
座中泣下谁最多。推荐。爱诗词网。【诗句】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出处】唐·白居易《琵琶行》【意思】这当中哪一个哭得最悲酸?江州司马的眼泪啊,湿透了青衫!司马:官名。白居易曾贬官为江州司马。唐代属文官八、九品,品服用青色。比喻极度悲伤。【例】元·王实甫《西厢记》第四本三折:“淋漓襟袖啼红泪,比~更湿。”‖她经不起打击,遇事总是~。【全诗赏析】《琵琶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琵琶女。诗中描写她是一个技艺高超的音乐演奏家,因此整个诗中的思想感情,都是围绕着音乐的演奏来表现的。音乐是人物出场的引子,是倾诉衷肠的手段,又是引起另一失意者沦落之感的媒介。因此,整个诗的情节安排和进展,诗中人物形象的塑造和感情的表露,都是结合着和伴随着铮铮然的乐曲进行的。浓烈的音乐气氛,对音乐的生动描写,是该诗艺术上的突出特色。从构思上说,它的情节安排和进展,环环相扣,紧密相接。全诗从诗人“浔阳江头夜送客”发端,在秋风萧瑟的送别场面中,作者特别点出了“举酒欲饮无管弦”的遗憾。这既暗示了主人乃是一个深嗜音乐者,又为琵琶女的出场做了铺垫。“忽闻水上琵琶声”,在“千呼万唤”的殷勤召唤下,琵琶女出场了。诗人正面描写了她弹奏乐曲的情景,用诗的语言来形容繁音促节的乐声,用乐声的疾徐起伏揭示女主人公的内心世界,为她的诉说身世作了音乐性的渲染。琵琶女的乐声和凄苦的自诉深深地打动了诗人,而诗人的同情和诉说竟又反转来激起了琵琶女更为凄苦、激荡的感情。而白居易的泪湿青衫,不单是由于他的多情,更主要的还在于诗人心中有忧国忧民的政治苦闷,这种感情比起任何单纯的个人不幸来说,更为深沉、激越。《琵琶行》的高度艺术技巧,还突出地表现在作者熟练地驾驭语言的能力上,尤其是在对音乐的描绘上。为了把无形的、动人的乐声传达给读者,诗人运用了许多新鲜、贴切的比喻来形容乐曲的声响和急缓不定的音乐旋律,从而令人如闻其声,如感其情。特别是“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语,既形容了声响的轻重交错,又给人一种清脆圆润、和谐悦耳之感。除了对乐声的直接描摹,诗中还着意描写了演奏者的情态、动作,以及听乐者的感受,从而表现了难以捕捉的音乐形象,传达了乐曲的感情。而这又是直接为表现和深化作品的主题思想——揭露社会的黑暗和不平服务的。
点击进入:孙犁《采蒲台的苇》原文
文章贵在出奇制胜,孙犁的《采蒲台的苇》便如此。初读它,感觉真是有点矛盾。一方面,似乎看不出有什么出类拔萃的地方,文字质朴,明白如话;歌颂抗日军民英勇无畏的主题,也并不新鲜。但另一方面,我们又确实被打动了、感染了,要不,何以那随处都是的苇,那“倒在冰上”、“血冻结了”的“他”,宛如挺立在眼前?何以那“沙着嗓子”喊出的“没有!没有!”会轰响在耳畔?于是,我们蓦然想起了古人说过的“看似寻常最奇崛”,饶有兴趣地寻觅其艺术魅力的奥秘。
采蒲台的苇。推荐。爱诗词网。点击进入:孙犁《采蒲台的苇》原文文章贵在出奇制胜,孙犁的《采蒲台的苇》便如此。初读它,感觉真是有点矛盾。一方面,似乎看不出有什么出类拔萃的地方,文字质朴,明白如话;歌颂抗日军民英勇无畏的主题,也并不新鲜。但另一方面,我们又确实被打动了、感染了,要不,何以那随处都是的苇,那“倒在冰上”、“血冻结了”的“他”,宛如挺立在眼前?何以那“沙着嗓子”喊出的“没有!没有!”会轰响在耳畔?于是,我们蓦然想起了古人说过的“看似寻常最奇崛”,饶有兴趣地寻觅其艺术魅力的奥秘。“艺术就是感情”(《罗丹艺术论》)这句话,是对艺术特征的一种概括。《采蒲台的苇》在根本上,是以炽热至真的感情征服人的。写景状物,叙事写人,无不如此。苇,本是“无情物”,但经过作者感情的投射,却变得那么通人性,有人情。作者到白洋淀的“第一个印象”,就是“到处是苇”,但他既不写苇之茂盛状,也不写苇塘之浩荡貌,却从苇与人的关系上落笔:“人们依靠苇生活”,“人和苇结合的是那么紧。人好像寄生在苇里的鸟儿,整天不停地在苇里穿来穿去”。苇,是人的养育者,又是人形影相随的好朋友,引得读者也对它充满好感、亲切感。然后,作者介绍了苇也有若干品种,“因为性质的软硬、坚固和脆弱,各有各的用途”。写的虽是苇的“性质”,我们却分明感受到与人的品质的内在联系。作者没有使用拟人的修辞手法,照样产生了赋人的色彩於苇的艺术效果,替本来并不熟悉苇的读者,减弱了陌生感。同时,四种用途的苇中,“有骨性”的正草,又为下文将出现的英雄气概作了情感上的预伏、铺垫。当写到苇的集中地时,作者便直接以拟人手法,使每一片苇塘,都染上了英雄的光辉。“敌人的炮火,曾经摧残它们,它们无数次被火烧光,人民的血液保持了它们的清白”。孙犁亲历了抗日战争,深切地理解苇与人的休戚与共、血肉相连的关系,他在这里,饱蘸感情的浓汁写出了这种关系,也就使“一切景语皆情语”(王国维《人间词话》),使苇具有感人的力量。文章转入叙事写人时,过渡句是“最好的苇出在采蒲台”,名为写苇,实是写人了。“最好的苇”,显然指最坚强的人了。出色的白描,清楚地展示了作者的感情流程,牵动着读者的心,犹如身临其境。先是静的处理:妇女们默默地把“最后战斗流血”的危险接过去,把安全送给干部。作者几乎屏声息气地写着,敬佩的暖流在心里奔突。接着,是动的描写,主要是对话、声音。回答敌人的盘问,“他”一共只说了四句,都是否定句。十分明显,是拒绝回答。即使半边脖子被砍断,歪着头,他最后的一句,仍然是“没有”。四句回答,“简短有力”,凛然不屈,掷地有声。真的是“掷地有声”——因为紧跟着,所有的妇女都随之喊“没有!没有!”如回声般,齐心与“他”一起掩护着干部,反抗着兽行。“他”牺牲了,倒下去了,而悲壮的呼声“没有!没有!”却升腾起来,直冲云霄。作者的情感,此时已达到了沸点,他直抒胸臆,赞颂道:“这声音将永远响在苇塘附近,永远响在白洋淀人民的耳朵旁边,甚至应该一代代传给我们的子孙。”近半个世纪过去了,这动情的歌颂,这至诚的希望,在今天,依然感人肺腑。文章以赤诚的心,点燃了一代又一代读者的心,点燃了民族的心。它,是永恒的。写得集中紧凑,是文章成功的又一因素。苇,作为歌颂立意的寓托物和行文的脉胳,贯串全文,地位显赫,几乎每一自然段都有苇出现。而苇,又因为被描写成品性通人,所以,处处皆苇,便处处皆人,便处处都有英雄气息。文章的对象,集中於人与苇,而所涉及的季节,又都在冬天:“我来的早”,是冬末;英雄壮举:发生在严冬。连牺牲的“他”,也刚“从苇塘打苇回来”。有如此集中的安排,短短的篇幅方能酿出浓烈的情味。文章十分朴实简洁,惜墨如金般的。这一方面暗合了苇的特点和普通民众的朴实,另一方面,也使短兵相接的场面,不致淹没在繁复的词藻中,反而“素以为绚兮”,有其自然天生、真挚可信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