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燕子语梁间,底事来惊梦里闲。
解释:梁间传出燕子的啼声,呢呢喃喃的。它们在说什么?竟将我的闲梦惊醒了。
赏析:诗人浅眠,不经意被燕子的呢喃惊醒,展现出诗人闲适安然的生活。
说与旁人浑不解,杖藜携酒看芝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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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句】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出处】唐·李商隐《嫦娥》。【译注】室内,残烛的光亮渐渐黯淡,云母屏风上笼罩着一层阴影,越发令人感到清冷。室外,银河逐渐西移垂地,寥落的晨星无言地陪伴着一轮孤月,也陪伴着永夜不寐的主人公。诗人借助环境氛围的渲染,表现了主人公孤清凄冷和不堪忍受寂寞包围的意绪。【全诗】《嫦娥》.[唐].李商隐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注释】1.云母:一种柔韧富于弹性的矿物,晶体透明,有类似珍珠的光泽。古代以其薄片装饰屏风、门扉等。烛影深:谓蜡烛越烧越短,幽暗的光影愈来愈大,暗示夜已很深。长河指银河。渐落:渐没,指银河向西移动,逐渐消失。2.嫦娥:古代神话中后羿的妻子,即传说中的月仙子。碧海青天:谓明月晚间从碧海升起,历青天而复入碧海。【全诗赏析】这是一首寄寓诗,幽美、窈渺而多义。或云悼亡,或云伤己之不遇,或云摹写女道士不能求偶的孤寂苦闷等等,此诗虽内涵多义,而无论其喻指对象为谁,也应该是一位与嫦娥生活处境类似的人物。前二句描绘主人公生活的环境和永夜不寐的情景。上句写室内,烛光黯淡,云母屏风上笼罩着一层深深的暗影,显得空寂清冷,她永夜独坐,内心能不感到黯淡孤寂?此句用冷屏残烛烘托其心境,尤为贴切。一个“深”字,更是道出了独坐之久,追忆之深。下句写室外,横空天河,渐渐西垂,将要消失;晓天的晨星,也慢慢隐没坠沉。此句用河落星沉暗示主人公永夜不眠,“渐”字状其时间流逝,“沉”字拟其低垂,既渲染了凄清的氛围,也暗合其情怀的凄冷和心情的沉重。后二句写主人公面对一轮孤月的遐想。仰望明月,联想孤寂清冷的嫦娥,年年幽居月宫,夜夜面对无垠的碧海青天,无法排遣孤独郁闷之情,能不深深后悔偷吃不死之药吗?这里写嫦娥的处境心情也就是写主人公的处境心情,二者互为映衬,情味更为浓郁。此诗含蓄蕴藉,寄托深远,情调幽美。诗人在黑暗现实的困境中,为了在精神上摆脱世间尘俗,追求高洁的境界,往往使自己陷于孤独的境地,不正是和月中嫦娥、入道女冠的处境心情类似么?无论是诗人抒发不得志的幽怨,还是写孀独女冠的孤凄,都与嫦娥高洁而孤寂的情景是灵犀相通的。诗中浓重的感伤之美最能引发清高文士的共鸣。此诗将嫦娥、女冠和诗人自己塑造成三位一体的艺术形象,技巧高妙,唯李商隐能之。
长河渐落晓星沉。推荐。爱诗词网。【诗句】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出处】唐·李商隐《嫦娥》。【译注】室内,残烛的光亮渐渐黯淡,云母屏风上笼罩着一层阴影,越发令人感到清冷。室外,银河逐渐西移垂地,寥落的晨星无言地陪伴着一轮孤月,也陪伴着永夜不寐的主人公。诗人借助环境氛围的渲染,表现了主人公孤清凄冷和不堪忍受寂寞包围的意绪。【全诗】《嫦娥》.[唐].李商隐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注释】1.云母:一种柔韧富于弹性的矿物,晶体透明,有类似珍珠的光泽。古代以其薄片装饰屏风、门扉等。烛影深:谓蜡烛越烧越短,幽暗的光影愈来愈大,暗示夜已很深。长河指银河。渐落:渐没,指银河向西移动,逐渐消失。2.嫦娥:古代神话中后羿的妻子,即传说中的月仙子。碧海青天:谓明月晚间从碧海升起,历青天而复入碧海。【全诗赏析】这是一首寄寓诗,幽美、窈渺而多义。或云悼亡,或云伤己之不遇,或云摹写女道士不能求偶的孤寂苦闷等等,此诗虽内涵多义,而无论其喻指对象为谁,也应该是一位与嫦娥生活处境类似的人物。前二句描绘主人公生活的环境和永夜不寐的情景。上句写室内,烛光黯淡,云母屏风上笼罩着一层深深的暗影,显得空寂清冷,她永夜独坐,内心能不感到黯淡孤寂?此句用冷屏残烛烘托其心境,尤为贴切。一个“深”字,更是道出了独坐之久,追忆之深。下句写室外,横空天河,渐渐西垂,将要消失;晓天的晨星,也慢慢隐没坠沉。此句用河落星沉暗示主人公永夜不眠,“渐”字状其时间流逝,“沉”字拟其低垂,既渲染了凄清的氛围,也暗合其情怀的凄冷和心情的沉重。后二句写主人公面对一轮孤月的遐想。仰望明月,联想孤寂清冷的嫦娥,年年幽居月宫,夜夜面对无垠的碧海青天,无法排遣孤独郁闷之情,能不深深后悔偷吃不死之药吗?这里写嫦娥的处境心情也就是写主人公的处境心情,二者互为映衬,情味更为浓郁。此诗含蓄蕴藉,寄托深远,情调幽美。诗人在黑暗现实的困境中,为了在精神上摆脱世间尘俗,追求高洁的境界,往往使自己陷于孤独的境地,不正是和月中嫦娥、入道女冠的处境心情类似么?无论是诗人抒发不得志的幽怨,还是写孀独女冠的孤凄,都与嫦娥高洁而孤寂的情景是灵犀相通的。诗中浓重的感伤之美最能引发清高文士的共鸣。此诗将嫦娥、女冠和诗人自己塑造成三位一体的艺术形象,技巧高妙,唯李商隐能之。
彼君子兮不素餐兮。推荐。爱诗词网。坎坎①伐檀②兮,置③之河之干④兮。河水清且涟⑤漪⑥。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廛⑦兮?不狩不猎⑧,胡瞻尔庭有县⑨貆⑩兮?彼君子兮,不素餐B11兮!(《诗经·伐檀》)注释①坎坎:用斧子伐木的声音。②檀:乔木,可以造车。③置:放。④干:河岸。⑤涟:水面波纹。⑥猗(yī):表赞叹的语气词。⑦廛(chán):一个成年男子居住和耕种的土地。⑧狩猎:狩,大型的集体围猎;猎,单人打猎。⑨县:通“悬”。⑩貆(huán):兽名,形似小猪而肥壮。⑪素餐:白白吃饭。译文砍伐檀树声坎坎,把它放在河之岸。河水清清起波澜。不耕种来不收割,为何夺走我粮食三百担?从不见你去打猎,为何有獾子在你院中悬?你们这些老爷们,别再不劳而获吃白饭!感悟这是何种世道?锦衣玉食者不劳而获、巧取豪夺、恬不知耻;终日劳作者劳而不获、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劳动者们已不再沉默,他们发出愤怒的吼声。这吼声让食人者胆战心惊,让劳动者看到希望。
散文·全祖望文《阳曲傅先生事略》
朱衣道人者,阳曲傅山先生也。初字青竹,寻改字青主,或别署曰公之它,亦曰石道人,又字啬庐。家世以学行师表晋中。先生六岁,啖黄精,不乐谷食,强之,乃复饭。少读书,上口数过,即成诵。顾任侠,见天下且丧乱,诸号为荐绅先生者,多腐恶不足道,愤之,乃坚苦持气节,不肯少与时媕婀。提学袁公继咸,为巡按张孙振所诬,孙振故奄党也,先生约其同学曹公良直等,诣匦使三上书讼之,不得达,乃伏阙陈情。时抚军吴公甡亦直袁,竟得雪,而先生以是名闻天下。马文忠公世奇为作传,以为裴瑜、魏劭复出。已而曹公任在兵科,贻之书曰:“谏官当言天下第一等事,以不负故人之期。”曹公瞿然,即疏劾首辅宜兴及骆锦衣养性,直声大震。
阳曲傅先生事略。推荐。爱诗词网。散文·全祖望文《阳曲傅先生事略》朱衣道人者,阳曲傅山先生也。初字青竹,寻改字青主,或别署曰公之它,亦曰石道人,又字啬庐。家世以学行师表晋中。先生六岁,啖黄精,不乐谷食,强之,乃复饭。少读书,上口数过,即成诵。顾任侠,见天下且丧乱,诸号为荐绅先生者,多腐恶不足道,愤之,乃坚苦持气节,不肯少与时媕婀。提学袁公继咸,为巡按张孙振所诬,孙振故奄党也,先生约其同学曹公良直等,诣匦使三上书讼之,不得达,乃伏阙陈情。时抚军吴公甡亦直袁,竟得雪,而先生以是名闻天下。马文忠公世奇为作传,以为裴瑜、魏劭复出。已而曹公任在兵科,贻之书曰:“谏官当言天下第一等事,以不负故人之期。”曹公瞿然,即疏劾首辅宜兴及骆锦衣养性,直声大震。先生少长晋中,得其山川雄深之气,思以济世自见,而不屑为空言。于是蔡忠襄公抚晋,时寇已亟,讲学于三立书院,亦及军政、军器之属。先生往听之,曰:“迂哉,蔡公之言,非可以起而行者也。”甲申,梦天帝赐之黄冠,乃衣朱衣,居土穴以养母。次年,袁公自九江羁于燕邸,以难中诗贻先生曰:“晋士,惟门下知我最深,盖棺不远,断不敢负知己,使异日羞称友生也。”先生得书痛哭曰:“公乎,吾亦安敢负公哉!”甲午,以连染遭刑戮,抗词不屈,绝粒九日,几死。门人有以奇计救之者,得免。然先生深自咤恨,以为不如速死之为愈,而其仰视天、俯画地者并未尝一日止。凡如是者二十年,天下大定,自是始以黄冠自放,稍稍出土穴与客接。然间有问学者,则告之曰:“老夫学庄、列者也,于此间诸仁义事实羞道之,即强言之亦不工。”又雅不喜欧公以后之文,曰:“是所谓江南之文也。”平定张际者,亦遗民也,以不谨得疾死。先生抚其尸哭之曰:“今世之醇酒妇人,以求必死者有几人哉。呜呼,张生!是与沙场之痛等也。”又自叹曰:“弯强跃骏之骨,而以占毕朽之,是则埋吾血千年而碧不可灭者矣。”或强以宋诸儒之学问,则曰:“必不得已,吾取同甫。”先生工书,自大小篆隶以下无不精。兼工画。尝自论其书曰:“弱冠学晋唐人楷法,皆不能肖,及得松雪香山墨迹,爱其员转流丽,稍临之,则遂乱真矣。已而乃愧之曰:是如学正人君子者,每觉其觚稜难近,降与匪人游,不觉其日亲者。松雪曷尝不学右军,而结果浅俗至类驹王之无骨,心术坏而手随之也。于是复学颜太师。”因语人学书之法:宁拙毋巧;宁丑毋媚;宁支离,毋轻滑;宁真率,毋安排。君子以为先生非止言书也。先生既绝世事,而家传故有禁方,乃资以自活。其子曰眉,字寿髦,能养志,每日樵于山中,置书担上,休担则取书读之。中州有吏部郎者,故名士。访先生,既见,问曰:“郎君安往?”先生答曰:“少需之,且至矣。”俄而有负薪而归者,先生呼曰:“孺子来前肃客。”吏部颇惊。抵暮,先生令伴客寝,则与叙中州之文献,滔滔不置,吏部或不能尽答也。诘朝,谢先生曰:“吾其惭于郎君。”先生故喜苦酒,自称老糵禅,眉乃自称曰小蘖禅。或出游,眉与子共挽车,暮宿逆旅,仍篝灯课读经、史、骚、选诸书,诘旦,必成诵始行,否则予杖。故先生之家学,大河以北,莫能窥其藩者。尝批欧公《集古录》曰:“吾今乃知此老真不读书也。”戊午,天子有大科之命,给事中李宗孔、刘沛先以先生荐。时,先生年七十有四,而眉以病先卒,固辞。有司不可。先生称疾,有司乃令役夫舁其床以行,二孙侍。既至京师三十里,以死拒,不入城。于是,益都冯公首过之,公卿毕至,先生卧床,不具迎送礼。蔚州魏公乃以其老病上闻,诏免试,许放还山。时,征士中报罢而年老者恩赐以官。益都密请以先生与杜征君紫峰,虽皆未豫试,然人望也。于是亦特加中书舍人以宠之。益都乃诣先生曰:“恩命出自格外,虽病,其为我强入一谢。”先生不可,益都令其宾客百辈说之,遂称疾笃,乃使人舁以入。望见午门,泪涔涔下,益都强掖之使谢,则仆于地。蔚州进曰:“止、止,是即谢矣。”次曰遽归。大学士以下皆出城送之。先生叹曰:“自今以还,其脱然无累哉。”既而又曰:“使后世或妄以刘因辈贤我,且死不瞑目矣。”闻者咋舌。及卒,以朱衣黄冠殓。著述之仅传者,曰《霜红龛集》十二卷,眉之诗亦附焉。眉诗名《我诗集》。同邑人张君刻之宜兴。先生尝走平定山中,为人视疾,失足堕崩崖,仆夫惊哭曰:“死矣。”先生旁皇四顾,见有风峪甚深,中通天光,一百二十六石柱林立,则高齐所书佛经也。摩挲视之,终日而出,欣然忘食。盖其嗜奇如此。惟顾亭林之称先生曰:“萧然物外,自得天机。”予则以为是特先生晚年之踪迹,而尚非其真性所在。卓尔堪曰:“青主盖时时怀翟义之志者。”可谓知先生者矣。吾友周君景柱守太原,以先生之行述请,乃作事略一篇致之,使上之史馆。予固知先生之不以静修自屈者。其文当不为先生之所唾,但所愧者,未免为江南之文尔。这篇文章见于《鲒埼亭集》卷二十六“状略”类。“事略”,亦即“行状”,又称“行述”、“行略”,是记述死者生平事迹的一种文体。所谓“行状”,指一个人的德行状貌。其人死后,他的亲属或门生故旧,便本着“体貌本原,取其事实”(刘勰《文心雕龙·书记》)的要求记其一生主要事迹,送呈礼官或史官,以供议定谥号或采择立传之用。唐、宋以后,“行状”的用途已经不限于此,而大半属于请人代撰墓铭碑表以前准备的原始资料。本文结语处说“吾友周君景柱守太原,以先生之行述请,乃作事略一篇致之,使上之史馆。”可见全祖望的这篇文章是为史官立传而写的。今查《清史稿》卷五○一有《傅山传》,略同本文,正说明当年“史馆”诸公确实采用了这篇《事略》。“阳曲傅先生”指傅山(1607—1684),字青主,阳曲(今山西太原)人。他生当明末清初,深怀民族意识,志在前明,不甘臣服于清。入清后四十年,行为放诞,雌伏不出。当时的学者顾炎武称赞他:“萧然物外,自得天机。”(《顾亭林文集·文师》)全祖望则认为,顾炎武的话只是说出了“先生晚年之踪迹,而尚非其真性所在”。傅山的“真性”盖在于“时时怀翟义之志”(卓尔堪《明末四百家遗民诗》小传语)。按《汉书·翟方进传》,翟方进子翟义,为东郡太守,王莽称帝,起兵讨莽,兵败被杀。傅山之于明清之际,犹翟义之于两汉之间,两人行事有所不同,但其心情则毫无二致。这是全祖望要告诉世人的一个道理,同时也披露了这篇《事略》的主题。如果抹去作者为傅山涂饰的神秘色彩与灵光,可以说本文写主人公的民族气节主要讲了六件事,在明有三件,入清后也有三件。傅山生当明季末叶,社会凋敝已极,以致爆发了李自成领导的农民大起义。作者写这个时期的傅山,一方面“少长晋中,得其山川雄深之气,思以济世自见,而不屑为空言”;一方面也“见天下且丧乱,诸号为荐绅先生者,多腐恶不足道,愤之,乃坚苦持气节,不肯少与时媕婀(圆通应世)”。先是想慷慨济世,不得已乃淡泊守志,这是傅山一生的行迹大略,而其前半生则以“济世”为主导方面。傅山的“济世”思想,具体表现为嫉恶如仇。他得知山西提学袁继咸遭到巡按孙振的诬陷,便联络同学曹良直等多次上书申冤,直至冤情昭雪。在傅山看来,这是与“阉党”(以魏忠贤为首的宦官集团)余孽进行的殊死斗争,决不可退让。后来曹良直任兵科给事中,专司规谏、稽查之事,傅山写信要他直言敢谏,不避“天下第一等事”,于是曹良直疏劾首辅周延儒十大罪状、锦衣卫骆养性非君当死,天下为之震动。曹良直的所作所为不仅与傅山在思想上有一致处,而且是与傅山的直接激励分不开的。傅山在明亡以前还有一件事耿耿于心,就是平定所谓“时寇”(指李自成农民起义军)。蔡懋德巡抚山西,在三立书院开讲军政、军器之学。傅山欣然前往所课,但事后感慨系之地说:“迂哉,蔡公之言,非可以起而行者也。”迳斥其纸上谈兵,不切时用。后来李自成攻占太原,蔡懋德自缢而死,这也证明了傅山的先见之明。当然,在对待明末农民起义的态度上,体现出傅山思想的局限性,但他入清后守贫不仕的民族气节,不也正是出于这种忠于明室始终不渝的思想吗?甲申(1644年)之变,是傅山一生的转折点,标志着他从积极用世变为消极出世。傅山的消极出世,无疑意味着对清王朝的示威与反抗,全祖望秉笔直书恐亦有所顾虑,所以甲申年傅山变服黄冠朱衣,居土穴,竟托言于在天帝赐命。“天命不可违”,傅山可以借此放浪形骸,全祖望也可以就此放笔写开去。值得注意的是,写傅山的土穴生活,作用亦自生出波澜,于起伏中精心刻画傅山的“真性”所在。甲申入居土穴后的二十年间,南方的晚明政权还在抵抗,傅山的心境亦难得平静。袁继咸被降清叛将俘送燕邸,傅山痛失知己之余愈发激起了强烈的民族仇恨。等到顺治十一年(1654),因事受牵连被逮捕下狱时,傅山表现得异常坚定,“抗词不屈,绝粒九日,几死”。由抗辩而至于绝食,这需要何等的气魄和决心啊。幸被门生解救出狱,仍然“咤恨”不已,以为与其受悔而生不如速死。由此可知,傅山虽然形同黄冠,却依然壮怀激烈。用全祖望的话说,即是“仰视天、俯画地者并未尝一日止”。“仰视天、俯画地”的典故来自《史记·魏其武安侯列传》,武安侯田蚡陷害魏其侯窦婴和灌夫,进谗言说:“蚡所爱,倡优、巧匠之属,不如魏其、灌夫日夜招聚天下豪杰壮士与议论,腹诽而心谤,不仰视天而俯画地,辟倪两宫间,幸天下有变而欲有大功。”按《史记》张宴注认为,“视天”是“占三光(日、月、星)”,“画地”是“知分野所在”,意谓从星象判气运,时刻准备造反。我们前已谈到,全祖望博通经史,极擅长运用古典来抒发今情。这里只是说“仰视天、俯画地”,于字面上无丝毫违碍处,而其背后却蕴含着“腹诽而心谤,辟倪(睥倪)两宫(指朝廷)间,幸天下有变而欲有大功”的深意,以此点醒傅山蔑视清王朝未尝一日忘怀前明的心境。“凡如是者二十年,天下大定,自是始以黄冠自放,稍稍出土穴与客接。”这一段以下写傅山晚年生活情景。清朝统治巩固以后,傅山情知无能为力,惟有诗酒风流放诞不羁而已。但他即使形似黄冠,仍不能心如古井,不时还会发泄出郁积的愤懑。他的朋友张际大抵和他处境相同,竟沉湎于醇酒和妇人,以求必死。张际死后,傅山抚尸大哭,谓“是与沙场之痛等”,完完全全是一种明朝遗民的立场。当他回顾自己眼前的作为时,也不禁慨叹:“弯强跃骏之骨而以占毕朽之,是则埋吾血千年而碧不可灭者矣。”就是说,他并不甘心老于笔砚诵读之间,曾梦想跃马横枪,为国家洒尽碧血。所以,有人问傅山治学倾向于宋儒何人,他回答说:“必不得已,吾取同甫。”“同甫”即陈亮,南渡后,上《中兴五论》,力主抗金。陈亮治学不尚微言高论,务建事功实绩。傅山晚年依然倾心陈亮的为人,令人不能不佩服他的矢志不移。《事略》写傅山晚年遭际,最著墨于康熙十七年(1678)的北京之行,这一年,清廷首开博学鸿词科,网罗天下名宿。给事中李宗孔荐举已七十四岁的傅山。傅山初时称病卧床,但被强行抬着上路。行至距京城三十里处,便死也不肯入城。公卿前来拜候,傅山踞傲卧床不迎送。朝廷特诏免试,加中书舍人,许其还山,行前又挟持入谢。一见午门,忆及前朝,痛极泪下,仆地不起。第二天,急急出城还家。对于这一段经历,傅山良多忌讳,惟恐后人把他与元朝的刘因相比。据陶宗仪《辍耕录》记载,刘因不受集贤学士之命,问其缘故,道是:“不如此,道不尊。”刘因辞官是为“道”摆架子,傅山辞荐是为民族争气节,二人行迹相似而本质不同。傅山说如果人们将二者混为一谈,那他就是死不瞑目了。作者详细记述此行细节,再三强调傅山的决绝态度,一切都是为了表彰明朝遗民的忠义节操。全祖望文集的很大一部分属于碑传墓表,号称是《明史》的补充,其实是有意识地表彰明季忠义,歌颂民族气节。他的表彰范围不仅限于抗清领袖,而且广及山林隐逸。这里所选的《张公神道碑铭》和《阳曲傅先生事略》,正可以作为这两个方面的代表。全祖望的这类文章对晚清的部分革命者产生过不小的影响,就是对普通的读书人也有扶植正气的鼓励作用。如李慈铭说:“予最喜国朝朱、毛、全、钱四家文集,所学综博,纂讨不穷。谢山尤关乡邦文献,其文多言忠义,读之激发。自十八九岁时即观之忘倦。平生坎坷,一无树立,惟风节二字,差不颓靡,诚得力于《后汉书》及《刘蕺山集》、谢山此集耳。”(《越缦堂读书记》)
《明史纪事本末》是一部以纪事体裁叙述明代历史的重要史籍。清初谷应泰编撰。顺治十三年(1656),谷氏任浙江学政佥事,延揽学者张岱、陆圻、徐倬等人,搜集史料,编撰而成。最早的刻本为顺治十五年谷氏所刻的筑益堂本。其后翻刻者甚多,以江西局本和广雅局本为最通行,近年中华书局印行的校点本,除原书80卷及补遗6卷外,更收入清初海盐彭孙贻所作的《明朝纪事本末补编》5卷(每目为1卷,即《秘书告成》、《科举开设》、《西人封贡》、《西南群蛮》、《宦官贤奸》),其性质为补谷氏书之未备,内容虽不甚重要,亦略有可取。又清末江都倪车田撰《续明史纪事本末》18卷,记载南明之事(亦以一篇为一卷,始于《南部兵事》,终于《自成遗乱》,其性质为谷氏书的续编),因南明之事已入清史阶段,且其书取材无特殊之处,故校点本未予收入。北京图书馆有南陵徐仁山旧藏《明史纪事本末》,朱墨校注,可称善本。
谷应泰(1620—1690),字赓虞,号霖苍,直隶丰润(今河北丰润县)人。顺治四年(1647)进士,历任户部主事、员外郎、学政佥事等职,一生好学勤著,除本书外,其主要著作皆收入《筑益堂集》。
明史纪事本末。推荐。爱诗词网。《明史纪事本末》是一部以纪事体裁叙述明代历史的重要史籍。清初谷应泰编撰。顺治十三年(1656),谷氏任浙江学政佥事,延揽学者张岱、陆圻、徐倬等人,搜集史料,编撰而成。最早的刻本为顺治十五年谷氏所刻的筑益堂本。其后翻刻者甚多,以江西局本和广雅局本为最通行,近年中华书局印行的校点本,除原书80卷及补遗6卷外,更收入清初海盐彭孙贻所作的《明朝纪事本末补编》5卷(每目为1卷,即《秘书告成》、《科举开设》、《西人封贡》、《西南群蛮》、《宦官贤奸》),其性质为补谷氏书之未备,内容虽不甚重要,亦略有可取。又清末江都倪车田撰《续明史纪事本末》18卷,记载南明之事(亦以一篇为一卷,始于《南部兵事》,终于《自成遗乱》,其性质为谷氏书的续编),因南明之事已入清史阶段,且其书取材无特殊之处,故校点本未予收入。北京图书馆有南陵徐仁山旧藏《明史纪事本末》,朱墨校注,可称善本。谷应泰(1620—1690),字赓虞,号霖苍,直隶丰润(今河北丰润县)人。顺治四年(1647)进士,历任户部主事、员外郎、学政佥事等职,一生好学勤著,除本书外,其主要著作皆收入《筑益堂集》。《明史纪事本末》系仿袁枢《通鉴纪事本末》体例,系统地记载明代近3百年的重要史事,始于元至正十二年(1352)明太祖朱元璋起兵,终于崇祯十七年(1644)李自成进取北京。全书80卷,以一卷系一事,故卷帙大小不一,详略悬殊。以广雅本为例,其中篇幅较多的,如卷16燕王起兵,卷66东林党议,卷71魏忠贤乱政,卷72崇祯治乱,卷75中原群盗;篇幅较少的,如卷19开设贵州,卷23平山东盗,卷70平徐鸿儒,卷76郑芝龙受抚等。《明史纪事本末》除《亲征漠北》、《俺答封贡》两卷外,每卷后均有附论,写法仿《晋书》的“论”、“赞”,用骈体文,多数为谷氏自己所作,间或有直接引用他人之论。如卷56《李福达之狱》即用高岱论,卷66《东林党议》用倪元路论,卷68《三案》之“梃击”、“移宫”二案用夏允彝论。《明史纪事本末》成书于清代官修《明史》前八十多年,无正史为据,广泛采用野史和杂记传说。所记成祖设立三卫,进军漠北以及沿海倭寇,议复河套等事,其中史实较《明史》详细而又颇有出入,可以相互参证。该书较以前纪事本末的最大不同点在于它的史料来源不是脱胎于某一部书,而是集众书之长。《明史纪事本末》关于晚明与清室相关之事,略而不载。邵懿辰《四库简明目录标注》称:“通行本内缺《辽东兵端》、《熊王功罪》、《插汉寇边》、《毛师东江》、《锦宁战守》、《东兵入口》六篇,拜经楼有旧钞本。”清初厉行文字之禁,谷氏成书后,曾被指控,其缺少晚明之事当为受政治影响后之改版,而非由于谷氏撰作的疏漏,吴氏拜经楼所藏旧钞本(后归陆氏皕宋楼,清末售与日本静嘉堂文库),经傅以礼借钞得一本(今存浙江图书馆),他于光绪三年孟冬写有跋文,称原书“不分卷,亦无序目,撰人名截去。”又称“是书体例全仿谷应泰《明史纪事本末》,只篇末无论为小异耳。观卷中附注有详《流寇之乱》、《崇祯治乱》等话,此两篇为谷书中子目,疑此书亦出其手,初为一书,后以事关昭代龙兴,恐有嫌讳,授梓时始别而出之。”傅氏乃改题为《明史纪事本末补遗》,定为6卷。《四库提要》引邵廷采《思复堂集明遗民传》之说,谓谷氏书原为张岱所辑的《石匮藏书》,谷氏以五百金购之;又称其多取谈迁所作,后论则杭诸生陆圻所作。古代官僚著书多有幕宾为之操笔,谷氏之书内容充实,组织亦甚为精密,似非一人在公余之暇所能胜任。但该书编纂得当,首尾一致,其中应有谷氏一定的功劳,不可便认为是袭取他人之作;若以《国榷》与《明史纪事本末》相较,所载崇祯时期多有相同,这是由于崇祯朝无实录,在史料来源方面似有一定承袭关系,但采用同一史料并非等同于代作。又张岱《与周戬伯书》说:“幸逢谷霖苍文宗,欲作《明史纪事本末》,广收十七年邸报,充栋汗牛,弟于其中簸扬淘汰,聊成本纪,并传崇祯朝名世诸臣,计有数十余卷,悉送文几,祈著丹铅,以终厥役。”据此则张岱所协助者以崇祯部分为主,更非谷应泰出于巨金相购。谷应泰编撰《明史纪事本末》是以封建士大夫的立场总结明王朝的统治经验。书中对于农民起义的记载,不仅一律诬蔑为“盗贼”,并多用丑化的写法,如诬蔑起义军首领李自成是“志乐狗盗,所至焚荡屠夷”。而对于效忠君王的人物都作正面肯定,甚至不惜采用伪史记载。如燕兵进入南京,“宫中火起”,建文帝自焚身死。但当时曾有建文帝未死,潜服出逃的传说,后来便有许多伪史乘机而作,其中最有系统者和万历年间所写《致身录》,记随建文出亡者凡22人。当时稍具历史知识者,无不指出其伪,论证十分明确,沈德符《野获编》、许元溥《吴乘窃笔》均指出系后人伪造的种种明证,“与逊国仕宦从亡,风影无涉”。而谷氏全用《致身录》之说,并作论云:“疑一龙之未出,摈众蛇而不载。”他相信这些伪史记载,并为那些“忠君”的人叫屈,这是十足的唯心主义历史观。但《明史纪事本末》以简明的文笔,系统地概括了明朝一代的史实,仍应值得肯定。如关于农民起义,从前期的山东唐赛儿、浙闽矿工、郧阳流民,和中期的河北、蜀中、江西,以及末年的全国性起义,都有专篇作比较集中的记载;又如修治运河、防御倭寇、宦官弄权以及矿税为害等,也都有专篇论述,这就提供了许多有价值的历史资料。
唐睢不辱使命。推荐。爱诗词网。《战国策》秦王②使人谓安陵君③曰:“寡人欲以五百里之地易④安陵,安陵君其许寡人!”安陵君曰:“大王加惠⑤,以大易小,甚善;虽然⑥,受地于先王,愿终守之,弗敢易。”秦王不说⑦。安陵君因使唐雎使于秦。秦王谓唐雎曰:“寡人以五百里之地易安陵,安陵君不听寡人,何也?且秦灭韩亡魏,而君以五十里之地存者,以君为长者,故不错意⑧也。今吾以十倍之地,请广于君⑨,而君逆寡人者,轻寡人与⑩?”唐雎对曰:“否,非若是也。安陵君受地于先王而守之,虽千里不敢易也,岂直(11)五百里哉?”秦王怫然(12)怒,谓唐雎曰:“公(13)亦尝闻天子之怒乎?”唐雎对曰:“臣未尝闻也。”秦王曰:“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唐雎曰:“大王尝闻布衣(14)之怒乎?”秦王曰:“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15),以头抢地尔(16)。”唐雎曰:“此庸夫(17)之怒也,非士(18)之怒也。夫专诸之刺王僚(19)也,彗星袭月(20);聂政之刺韩傀(21)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22)也,仓(23)鹰击于殿上。此三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怀怒未发,休祲(24)降于天,与臣而将四矣。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今日是也。”挺剑而起。秦王色挠(25),长跪而谢之(26)曰:“先生坐!何至于此!寡人谕(27)矣:夫韩、魏灭亡,而安陵以五十里之地存者,徒以有先生也。”【注释】①选自《战国策·魏策四》。唐雎(jū)不辱使命,意思是:唐雎没有辱没国君交给他出使秦国的任务。唐雎,也作“唐且”。②〔秦王〕赢(yíng)政,即秦始皇。③〔安陵君〕安陵国的国君。安陵国是当时一个小国(在今河南鄢陵西北),原是魏国的附庸。魏襄王时封其弟为安陵君。④〔易〕交换。⑤〔加惠〕赐予恩惠,给以好处。加,施。⑥〔虽然〕虽是这样。⑦〔说〕通“悦”,高兴。⑧〔错意〕置意,放在心上。错,通“措”。⑨〔请广于君〕请求给安陵君扩大领土。广,扩充。⑩〔与〕通“欤”,表示询问的语气助词,相当于“吗”。(11)〔直〕通“特”,仅,只。(12)〔怫(fú)然〕勃然大怒的样子。(13)〔公〕您。对人的客气称呼。(14)〔布衣〕普通平民。古代没有官职的人都穿麻布衣服,所以称“布衣”。(15)〔徒跣(xiǎn)〕光着脚。(16)〔尔〕这里同“耳”。相当于“而已”、“罢了”。(17)〔庸夫〕平庸无能的人。(18)〔士〕这里指有才能有胆识的人。(19)〔专诸之刺王僚〕专诸,春秋时代吴国人。王僚是吴国的国君。公子光想杀僚自立,就派专诸把匕首藏在鱼腹里,借献鱼为名,刺杀了他。(20)〔彗星袭月〕和下文的“白虹贯日”、“仓鹰击于殿上”本是自然现象。这里把这些现象同人事联系起来,是旧时代的迷信说法。(21)〔聂政之刺韩傀〕聂政,战国时代齐国人。韩傀(一名侠累)是韩国的国相,韩国的大夫严仲子同韩傀有仇,就派聂政把韩傀刺杀了。(22)〔要(yāo)离之刺庆忌〕庆忌是吴王僚的儿子,公子光杀僚以后,庆忌逃到卫国,公子光派要离把他杀了。(23)〔仓〕通“苍”。(24)〔休祲(jìn)〕吉凶的征兆。休,吉祥。祲,不祥。(25)〔色挠(náo)〕脸上显出沮丧的样子。挠,屈服。(26)〔长跪而谢之〕古人席地而坐,坐时两膝着地,臀部靠在脚跟上。跪时耸身挺腰,身体看去比坐着长了一些,所以叫长跪。谢,即道歉的意思。之,指代唐雎。(27)〔谕〕通“喻”,明白,懂得。【译文】秦王派人对安陵君说:“我想拿五百里的地方来换你们的安陵,安陵君你可要答应我!”安陵君说:“大王赐给我恩惠,用大的地方来换小的地方,这种美意确是很好;虽然如此,但我是继承先王的封地,希望始终守着它,不敢拿去交换。”秦王很不高兴。为此,安陵君就派唐雎出使到秦国去。秦王对唐雎说:“我拿五百里的地方,来换你们的安陵,可安陵君不答应我,这是为什么?再说,我秦国灭亡了韩国、魏国,而你安陵君能够凭着五十里地存在着,这是因为我把安陵君当作一个忠厚的长者,所以才不打你们的主意呵。如今,我拿十倍的土地,让安陵君扩大领土,而安陵君居然拒绝我,这不是瞧不起我吗?”唐雎回答说:“不,不是这样的。安陵君从先王那儿继承了封地,并守护着它,您纵使拿一千里地方他也不敢交换,何况只有五百里呢?”秦王勃然大怒,对唐雎说:“您听说过帝王发怒的情形么?”唐雎回答说:“我没听说过。”秦王说:“帝王一发怒,就会倒下百万尸首,流血千里。”唐雎说:“大王听说过老百姓发怒的情形么?”秦王说:“老百姓发怒,也不过是摘下帽子,脱掉鞋子,拿脑袋撞地罢了。”唐雎说:“您这是说庸人发怒,不是说勇士发怒。你瞧,专诸刺杀王僚,彗星扫过月亮;聂政刺杀韩傀,一道白虹横贯太阳;要离刺杀庆忌,老鹰扑击在宫殿上。这三位先生,都是老百姓当中的勇士。他们心里的忿怒还没发作出来,上天就降示吉凶的征兆,现在再加上我,将有四个人了。如果勇士真的发了怒,那么死的将会是两个人,流血只在五步之内,使天下的人都穿白戴孝,今天的情况就是这样。”说着,他就拔了剑起立上前。秦王脸上显露出沮丧的样子,长跪着向唐雎道歉说:“先生,请坐请坐!何必闹到这个地步!我现在明白了:那韩国、魏国灭亡了,而只有五十里地的安陵国倒能够存在,就因为有了先生您啊!”字数:2306知识来源:何小宛主编.中学生古诗古文阅读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3.第223-226页.
归有光项脊轩志。推荐。爱诗词网。项脊轩①,旧南阁子也。室仅方丈,可容一人居。百年老屋,尘泥渗漉②,雨泽下注,每移案,顾视无可置者。又北向,不能得日,日过午已昏。余稍为修葺,使不上漏;前辟四窗,垣墙周庭,以当南日,日影反照,室始洞然。又杂植兰桂竹木于庭,旧时栏楯③,亦遂增胜。借书满架,偃仰啸歌④,冥然兀坐,万籁有声。而庭阶寂寂,小鸟时来啄食,人至不去。三五之夜,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可爱。然余居于此,多可喜,亦多可悲。先是,庭中通南北为一;迨诸父异爨⑤,内外多置小门墙,往往而是。东犬西吠,客逾庖而宴⑥,鸡栖于厅。庭中始为篱,已为墙,凡再变矣。家有老妪,尝居于此。妪,先大母婢也⑦,乳二世,先妣抚之甚厚。室西连于中闺⑧,先妣尝一至。妪每谓余曰:“某所,而母立于兹。”妪又曰:“汝姊在吾怀,呱呱而泣。娘以指叩门扉曰:‘儿寒乎?欲食乎?’吾从板外相为应答。”语未毕,余泣,妪亦泣。余自束发读书轩中,一日,大母过余曰:“吾儿,久不见若影,何竟日默默在此,大类女郎也⑨?”比去⑩,以手阖门,自语曰:“吾家读书久不效,儿之成,则可待乎?”顷之,持一象笏至(11),曰:“此吾祖太常公宣德间执此以朝(12)。他日,汝当用之!”瞻顾遗迹,如在昨日,令人长号不自禁。轩东故尝为厨;人往,从轩前过。余扃牖而居(13),久之,能以足音辨人。轩凡四遭火,得不焚,殆有神护者。项脊生曰(14):“蜀清守丹穴(15),利甲天下,其后秦皇帝筑女怀清台。刘玄德与曹操争天下,诸葛孔明起陇中。方二人之昧昧于一隅也(16),世何足以知之?余区区处败屋中,方扬眉瞬目(17),谓有奇景;人知之者,其谓与埳井之蛙何异(18)?”余既为此志,后五年,吾妻来归。时至轩中,从余问古事,或凭几学书。吾妻归宁,述诸小妹语曰:“闻姊家有阁子,且何谓阁子也?”其后六年,吾妻死,室坏不修。其后二年,余久卧病无聊,乃使人复葺南阁子,其制稍异于前。然自后余多在外,不常居。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19)。【注释】①项脊轩:归有光的书房名。归氏远祖曾居住江苏太仓项脊泾,故取以名轩。另有一说,形容房小,如在项背之间。②渗漉(lù):渗漏。③栏楯(shǔn):栏杆。竖的叫栏,横的叫楯。④偃仰:俯仰。啸歌:大声吟唱。⑤异爨(cuàn):各起炉灶做饭,意即分家过日子。⑥逾:穿过。庖(páo):厨房。⑦先大母:去世的祖母。⑧中闺:妇女居住的内室,此指母亲的住房。⑨大类:很像。⑩比去:等到离开的时候。(11)象笏(hù):古代大臣上朝时手里拿着的长方形手板,用象牙制成。(12)太常公:指归有光祖母的祖父夏昶,字仲昭,曾任太常寺卿(掌管祭祀礼乐的官员)。(13)扃(jiōng):关。牖(yǒu):窗户。(14)项脊生:归有光的自称。(15)蜀清:秦时巴蜀(今四川省)一位名叫清的寡妇。她祖先发现一个出产朱砂的矿穴,几代人连续开采,获得巨利,清以财自卫,别人不敢侵犯。秦始皇为她筑“女怀清台”,以示表彰。丹穴:出产朱砂的矿穴。(16)方:当,正在。昧昧:不明,指没有名望。隅(yú):角落。(17)扬眉瞬目:形容得意、高兴的情状,神采飞扬。瞬,眨眼。(18)埳:同“坎”。(19)亭亭:高高挺立的样子。盖:伞。【鉴赏】归有光善于以平淡自然的笔墨来记叙日常生活中的琐事,运用追叙、回忆、触景生情、睹物思人等方式,以“小”见“大”。《项脊轩志》作为归有光的代表作,犹如一幅淡墨的中国山水画,呈现出清新淡雅的意境。作者以项脊轩为中心,通过项脊轩周围环境的变化,写了三代人的往事:祖母的探望、母亲的关心和妻子的到来与逝世,以“悲”“喜”作为贯串全文的意脉。第一段写项脊轩经过修葺和美化后,变得幽雅可爱,作者在轩中读书,自得其乐。这是以“喜”起头,反衬了下文所叙项脊轩环境遭到破坏的可悲,因而引出对往事的追怀。第二段分两层:第一层叙父辈分家,完整的庭院被分隔得七零八落,项脊轩不再是一个读书的幽境所在。第二层以抚育两代人的老妪作为联结,围绕项脊轩回忆起作者母亲与祖母的遗事,抒发了作者怀念亲人的凄恻之情。这段着重从“悲”上立意。第三段写“轩凡四遭火”的变故,虽“得不焚”,但足见项脊轩命运之坎坷。这是“悲”的内容进一步补充。最后补记一段,写项脊轩后来又发生的变化,重点追叙与亡妻共同生活的情趣,抒发了沉痛的悼亡之情,进一步增添了悲凉的气息。看似散漫无章的生活琐事,因为以项脊轩作为纽带,又贯串着悲、喜的感情变化,所以全文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正所谓“形散而神不散”。项脊轩成了作者“以物言志”的最好选择。在作者心目中,项脊轩是美好亲情的象征。作者所选取的日常小场景,或喜或悲,都归于一种平淡的感情。现代学者钱基博《明代散文》说:“此意境人人所有,此笔妙人人所无,而所以成震川之文,开韩、柳、欧、苏未辟之境。”此说揭示了归有光散文的创新和在散文史上的地位。作者:李升瑶,汤克勤知识来源:汤克勤主编.古文鉴赏辞典.武汉:长江出版传媒崇文书局.2015.第400-40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