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读六国《世家》,窃怪天下之诸侯,以五倍之地,十倍之众,发愤西向,以攻山西千里之秦,而不免于死亡。常为之深思远虑,以为必有可以自安之计,盖未尝不咎其当时之士虑患之疏,而见利之浅,且不知天下之势也。
夫秦之所以与诸侯争天下者,不在齐、楚、燕、赵也,而在韩、魏之郊;诸侯之所与秦争天下者,不在齐、楚、燕、赵也,而在韩、魏之野。秦之有韩、魏,譬如人之有腹心之疾也。韩、魏塞秦之冲,而弊山东之诸侯,故夫天下之所重者,莫如韩、魏也。昔者范雎用于秦而收韩,商鞅用于秦而收魏,昭王未得韩、魏之心,而出兵以攻齐之刚、寿,而范雎以为忧。然则秦之所忌者可以见矣。
秦之用兵于燕、赵,秦之危事也。越韩过魏,而攻人之国都,燕、赵拒之于前,而韩、魏乘之于后,此危道也。而秦之攻燕、赵,未尝有韩、魏之忧,则韩、魏之附秦故也。夫韩、魏诸侯之障,而使秦人得出入于其间,此岂知天下之势邪!委区区之韩、魏,以当强虎狼之秦,彼安得不折而入于秦哉?韩、魏折而入于秦,然后秦人得通其兵于东诸侯,而使天下偏受其祸。
夫韩、魏不能独当秦,而天下之诸侯,藉之以蔽其西,故莫如厚韩亲魏以摈秦。秦人不敢逾韩、魏以窥齐、楚、燕、赵之国,而齐、楚、燕、赵之国,因得以自完于其间矣。以四无事之国,佐当寇之韩、魏,使韩、魏无东顾之忧,而为天下出身以当秦兵;以二国委秦,而四国休息于内,以阴助其急,若此,可以应夫无穷,彼秦者将何为哉!不知出此,而乃贪疆埸尺寸之利,背盟败约,以自相屠灭,秦兵未出,而天下诸侯已自困矣。至于秦人得伺其隙以取其国,可不悲哉!
六国论苏辙。推荐。爱诗词网。尝读六国《世家》,窃怪天下之诸侯,以五倍之地,十倍之众,发愤西向,以攻山西千里之秦,而不免于死亡。常为之深思远虑,以为必有可以自安之计,盖未尝不咎其当时之士虑患之疏,而见利之浅,且不知天下之势也。夫秦之所以与诸侯争天下者,不在齐、楚、燕、赵也,而在韩、魏之郊;诸侯之所与秦争天下者,不在齐、楚、燕、赵也,而在韩、魏之野。秦之有韩、魏,譬如人之有腹心之疾也。韩、魏塞秦之冲,而弊山东之诸侯,故夫天下之所重者,莫如韩、魏也。昔者范雎用于秦而收韩,商鞅用于秦而收魏,昭王未得韩、魏之心,而出兵以攻齐之刚、寿,而范雎以为忧。然则秦之所忌者可以见矣。秦之用兵于燕、赵,秦之危事也。越韩过魏,而攻人之国都,燕、赵拒之于前,而韩、魏乘之于后,此危道也。而秦之攻燕、赵,未尝有韩、魏之忧,则韩、魏之附秦故也。夫韩、魏诸侯之障,而使秦人得出入于其间,此岂知天下之势邪!委区区之韩、魏,以当强虎狼之秦,彼安得不折而入于秦哉?韩、魏折而入于秦,然后秦人得通其兵于东诸侯,而使天下偏受其祸。夫韩、魏不能独当秦,而天下之诸侯,藉之以蔽其西,故莫如厚韩亲魏以摈秦。秦人不敢逾韩、魏以窥齐、楚、燕、赵之国,而齐、楚、燕、赵之国,因得以自完于其间矣。以四无事之国,佐当寇之韩、魏,使韩、魏无东顾之忧,而为天下出身以当秦兵;以二国委秦,而四国休息于内,以阴助其急,若此,可以应夫无穷,彼秦者将何为哉!不知出此,而乃贪疆埸尺寸之利,背盟败约,以自相屠灭,秦兵未出,而天下诸侯已自困矣。至于秦人得伺其隙以取其国,可不悲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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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庠序之教。推荐。爱诗词网。谨庠序①之教,申之以孝悌②之义,颁③白者不负戴于道路矣。(《孟子·梁惠王上》三)注释①庠(xiáng)、序:古代对学校的称呼。②悌:恭兄。③颁:同“斑”。【译文】认真办学的目的就是要从小就向学生传授孝顺父母、尊敬兄长的道理。因为孝道盛行,须发斑白的长者、老人就不用再为食粮而肩挑背驮重物在路上奔波了。感悟老有所养。养老,是老龄社会首先要解决的一个社会保障问题,这不仅仅是一家一户的孝敬的问题。
“胡蓝之狱”是朱元璋时期胡惟庸案和蓝玉案两个最大的冤案。明朝建立后,皇权与相权矛盾,使朱元璋深感不安。1380年,朱元璋便以左丞相胡惟庸“谋不轨”借此大兴党狱,大肆屠杀功臣宿将。以伙同胡惟庸共谋不轨,杀韩国公李善长等,毒死刘基,先后株连被杀3万余人,前后持续达10年之久,史称“胡党大狱”。“胡党”而受牵连致死者或已死而追夺爵位的开国功臣有李善长、南雄侯赵庸、荥阳侯郑遇春、永嘉侯朱亮祖、静宁侯叶昇等,1公、21侯。胡惟庸被杀后,朱元璋遂罢丞相,革中书省,并严格规定嗣君不得再立丞相;臣下敢有奏请说立者,处以重刑。废除丞相后,其事有六部分理,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中央集权得到进一步加强。
蓝玉案是朱元璋时又一次大杀功臣的冤案。蓝玉初隶常遇春帐下,有谋略,作战勇敢,屡立战功。朱元璋对其宠遇甚隆,比之卫青、李靖,封为凉国公。1393年,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告发蓝玉谋反,朱元璋以谋反罪杀蓝玉,死1公、13侯、2伯,因蓝玉案被杀的人数达2万人,史称“蓝党大狱”。该案与胡惟庸狱合称为“胡蓝之狱”。胡蓝党案前后达14年之久,朱元璋利用“胡蓝之狱”杀了5万人之多。经过“胡蓝之狱”明朝功臣宿将已被杀戮殆尽。由于杀人过多,造成朝中无将的局面,对以后的政治斗争产生了不利影响。
胡蓝之狱。推荐。爱诗词网。“胡蓝之狱”是朱元璋时期胡惟庸案和蓝玉案两个最大的冤案。明朝建立后,皇权与相权矛盾,使朱元璋深感不安。1380年,朱元璋便以左丞相胡惟庸“谋不轨”借此大兴党狱,大肆屠杀功臣宿将。以伙同胡惟庸共谋不轨,杀韩国公李善长等,毒死刘基,先后株连被杀3万余人,前后持续达10年之久,史称“胡党大狱”。“胡党”而受牵连致死者或已死而追夺爵位的开国功臣有李善长、南雄侯赵庸、荥阳侯郑遇春、永嘉侯朱亮祖、静宁侯叶昇等,1公、21侯。胡惟庸被杀后,朱元璋遂罢丞相,革中书省,并严格规定嗣君不得再立丞相;臣下敢有奏请说立者,处以重刑。废除丞相后,其事有六部分理,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中央集权得到进一步加强。蓝玉案是朱元璋时又一次大杀功臣的冤案。蓝玉初隶常遇春帐下,有谋略,作战勇敢,屡立战功。朱元璋对其宠遇甚隆,比之卫青、李靖,封为凉国公。1393年,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告发蓝玉谋反,朱元璋以谋反罪杀蓝玉,死1公、13侯、2伯,因蓝玉案被杀的人数达2万人,史称“蓝党大狱”。该案与胡惟庸狱合称为“胡蓝之狱”。胡蓝党案前后达14年之久,朱元璋利用“胡蓝之狱”杀了5万人之多。经过“胡蓝之狱”明朝功臣宿将已被杀戮殆尽。由于杀人过多,造成朝中无将的局面,对以后的政治斗争产生了不利影响。
北宋诗文革新运动是始由柳开所倡导,后为欧阳修、王安石等人继往开来到苏轼而宣告完成的文学革新运动。它远继秦汉及魏晋散文的优良传统,近师唐代韩柳古文运动的成功经验,诗学杜甫、韩愈、白居易等人的现实主义精神。这次文学运动使宋代散文走上了平易畅达,反映现实生活的道路,并为宋代诗歌丰富多采的特殊风格的形成奠定了基础。
宋初的诗文主要继承了晚唐、五代以来词藻典丽而内容空乏的形式主义浮靡文风,它的恶性发展产生了风靡数十年的西昆派。
北宋诗文革新。推荐。爱诗词网。北宋诗文革新运动是始由柳开所倡导,后为欧阳修、王安石等人继往开来到苏轼而宣告完成的文学革新运动。它远继秦汉及魏晋散文的优良传统,近师唐代韩柳古文运动的成功经验,诗学杜甫、韩愈、白居易等人的现实主义精神。这次文学运动使宋代散文走上了平易畅达,反映现实生活的道路,并为宋代诗歌丰富多采的特殊风格的形成奠定了基础。宋初的诗文主要继承了晚唐、五代以来词藻典丽而内容空乏的形式主义浮靡文风,它的恶性发展产生了风靡数十年的西昆派。以杨亿、钱惟演、刘筠等宫廷侍臣为代表的西昆派,诗文同出一辙。他们以李商隐浮艳纤弱的唯美主义诗风及其“四六体”骈文为典范,摭拾前人作品中的“芳润”以歌舞升平,相互唱和,一味追求声律谐协、词采华美。其诗文对仗之工整、词藻之华丽、典故之繁缛、内容之空虚、风格之绮靡,正好符合精神颓废的官僚士大夫的需要,加上宋初统治者的推崇提倡,“西昆体”诗文便成为人们获取功名富贵和社会声誊的敲门砖,因而时人争效,到了“杨刘风采,耸动天下”(欧阳修《六一诗话》)的地步,几乎淹没了唐代古文传统。正当西昆派文饰升平、酬唱方酣、淫词咥曲泛滥之时,以欧阳修为领袖的宋代作家群,继承了唐代古文运动的传统,一反时弊,展开了诗文革新运动。具体表现有以下三方面:第一,宣扬文道合一。唐代古文运动虽已解决了这个问题,但是经过晚唐、五代,特别是西昆体的盛行,形式主义的浮艳文风又重新笼罩了宋初文坛。因此,诗文革新运动的首要问题乃是解决文与道即艺术形式与思想内容的关系问题。诗文革新运动的首开者柳开(947—1000)说:“文章为道之筌也,筌可妄作乎?筌之不良获斯失矣。”(《上王学士第三书》)他认为文是道的工具,是为思想内容服务的,批评宋初盛行的“四六体”骈文“华而不实,取其刻削为工,声律为能”,(同上)宣扬文道合一。与他同时的王禹偁(954—1001),也力主革除“秉笔多艳冶”的文风,提出“文传道而明心”的观点。禹偁是宋代最先提倡诗学杜甫、白居易现实主义精神的优秀诗人,其诗以古体长篇见长,《感流亡》、《对雪》等诗风格清丽,直抒胸意。从他的诗里,宋诗议论化和散文化的倾向可以略见一斑。在文章的致用方面,王安石(1021—1086),非常强调文笔要有补于世,为现实政治服务,他认为社会作用和思想内容是“本”,文辞形式只是一种外表修饰,无关紧要。《上人书》说:“且所谓文者,务为有补于世而已矣;所谓辞者,犹器之有刻镂绘画也。”这种说法虽然忽略艺术形式,但对思想性的要求,却是进步的。与孙复所主张的“正一时之得失”,“写下民之愤叹”,“述国家之安危”(《答张浻书》)是相通的。基于此,王安石的散文成就远不及其诗歌。他的诗不论记事(《河北民》、《兼并》)咏史(《商鞅》、《明妃曲二首》)写景(《江上》、《泊船瓜洲》),都显得俊逸自然而又平易近人,尤其是他晚年的写景诗,备受历代评论家的赞赏和推崇。柳开等人惟因创作实绩不高,加之他们的立论片面否定了艺术形式对思想内容的重要作用,误走极端,因之他们不能战胜宋初骈俪文风,也不能在当时的文坛上确立统治地位。真正解决了文道问题且为诗文革新运动建立了创作原则的是欧阳修(1007—1072)。当西昆派出现后,对形式主义文风的批判变得更加激烈。欧阳修总结了诗文革新先驱者的成功经验,考察了秦汉以来的创作成果,继承唐韩愈“文以载道”的观点,提出了文道并重、道先文后和文学创作有个性倾向性的观点。他认为充实的思想内容能得到完美的艺术形式,而思想内容是从圣人“经”中得来:“学者当师经,师经必先求其意,意得则心定,心定则道纯,道纯则充于中者实,中充实则发为文者辉光。”(《答祖择之书》)强调先有内容后有形式:“圣人之文,大抵道胜者文不难而自至也。”(《答吴充秀才书》)这都说明内容和形式紧密联系,必不可少,不能偏颇哪一方,因而提高了文的作用。他认为“古之学者非一家,其为道相同,言语文章,未尝相似”,(《与乐秀才第一书》)说明不同的作者有不同的艺术风格。在这点上,苏轼的见解更深刻,他说文章应该“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提倡文章的内容、形式与风格的多样化和独创性,批评王安石“好使人同己”的经义论策取士方法。因此,欧、苏不但纠正了自柳开以来的轻文重道观点,扫除了西昆派重形式,轻内容的陋习,还用他们卓越的创作成就,为诗文革新树立了鲜艳的旗帜。第二,提倡尊韩尊柳。诗文革新运动力图恢复和发展已经沉寂百年的韩柳古文的权威地位,只有尊韩尊柳,诗文革新运动才有依据,由此才能彻底击溃唐末以来的唯美主义和形式主义文风。被誉为反对面昆派的猛将的石介在《怪说》中批驳扬亿等人“穷研极态,缀风月,弄花草,淫巧侈丽,浮华纂组,刓锼圣人之经,破碎圣人之言,离析圣人之意,蠹伤圣人之道”。推尊韩柳作品,盛赞韩愈的“《原道》、《原人》、《原毁》、《行难》、《禹问》、《佛骨表》、《诤区论》,自诸子以来未有”,《尊韩》)认为其文“必本于教化仁义,根于礼乐刑政而后为之辞”(《上赵先生书》);穆修也说“唐之文章,……至韩、柳氏起,……辞严义伟,制述如经,能卒然耸唐德于盛汉之表”(《唐柳先生文集后序》)。苏轼批评“求深者或至于迂,务奇者怪僻而不可读”(《上欧阳内翰书》)的不良文风,更精当地指出韩愈“文起八代之衰,道济天下之溺”(《潮洲韩文公庙碑》)的伟功,是百代宗学的榜样。唐代古文运动的理论和创作实践是诗文革新运动的基础,欧翁继承了韩愈“不平则鸣”论,进一步提出了“穷而后工”论。他说:“凡士之蕴其所有而不得施于世者,多喜自放于山巅水涯外,见虫鱼草木风云鸟兽之状类,往往探其奇怪。内有忧思感愤之郁积,其兴于怨刺,以道羁臣寡妇之所叹,而写人情之难言,盖愈穷则愈工。然则非诗之能穷人,殆穷者而后工也。”(《梅圣俞诗集序》)形象地从客观上证明了文学同现实的密切关系。欧阳修和穆修大力从事于整理出售韩柳著述的传播工作,通过二、三十年的努力,文坛上“学者非韩不学”一韩柳的文统和道统又在宋代开始复兴。第三,平易自然的创作原则。与唐代古文运动相比较,宋代古文运动伴随着诗歌革新运动。欧阳修等人发展了韩愈文论中“易”的一面,建立了平易流畅,委曲婉转的文章风格。诗歌也不例外,这不仅仅只针对西昆体的泛滥,从文学自身发展的规律说,它是唐代现实主义传统的继续。自从梅尧臣提倡诗体革新,主张诗歌反映现实,“因事有所激,因物兴以通”,(梅尧臣语)形象地描绘客观事物,并用浑朴的语言表现秀美的意境,诗坛上便不断地出现了优秀诗人,如王安石,苏轼及南宋陆游等,都是杰出大家,但宋代的诗都过于散体化,议论化,有的还趋于博奥和雕饰。清人叶燮在《原诗》里指出了宋诗新颖工巧取胜的特点,在赞扬“自梅、苏变尽昆体,独创生新,必辞尽于言,言尽于意”的同时,也指责了宋人“以用事为博”、“以文为诗”,只欣赏奇警透僻的议论,抛弃诗中蕴含深永韵味的缺点。这从反面说明宋代散文创作直接影响了诗歌。如果说唐代散文象高山深谷,那么宋代散文却似平原旷野了。从韩柳及其同派的文章中都可窥见硬语生辞之弊,特别是韩愈弟子皇甫湜更偏重于古文的文的一面。他片面地发展了韩愈矜奇尚异的理论,追求奇异怪僻,强调以“非常之文,通至正之理”,导致了单纯讲究形式而忽视内容的新形式主义,使韩柳倡导的古文走入了艰涩生僻的死胡同。因而,诗文革新运动除了要求革除浮艳纤弱的文风外,还继承韩愈文从字顺和务去陈言的作法,反对古奥艰涩的创作倾向,走平坦自然的诗文道路。柳开说:“古文者,非在辞涩言苦,使人难读诵之;在于古其理,高其意,随言短长,应变作制,同古人之行事。”(《应责》)王禹偁更明确地提倡“句之易道,义之易晓”的古文,使自己的作品对社会发生作用,避免曲高和寡。欧阳修发展了他们的观点,他说:“孟、韩文虽高,不必似之也,取其自然耳”,(曾巩《与王介甫第一书》)强调“自然”。又说:“其道易知而可法,其言易明而可行”。(《答张秀才第二书》)突出“易知”、“易明”,提出以“文简而意深”即简洁含蓄为创作标准。后来,苏门三父子从这一论点出发,反对为文而文,认为文要有为而作,讽谕时事,不得已而言。总之,建立平易流畅,委曲婉转的文章风格,这是宋代诗文运动对后世文学的主要贡献。值得一提的是,在诗文革新过程中,王安石一直是褒柳贬韩的,这可能与其变法的政见相关。当然,也有人提出过先进的文学主张,如田锡(940—1003),认为应该多方面吸其古人之长,“不能宗尚其一”。(《贻宋小著书》)这无疑比后来古文家专崇韩柳更为可取,唯其创作成就不高,孤掌难鸣,结果被轰轰烈烈的诗文革新运动湮没了。诗文革新运动的领导者和参加者在以上三方面是基本一致的。宋代诗文卷帙浩繁,绝大多数是这一运动的光辉成就。“唐宋八大家”,宋代就占六个,而且都是积极主张诗文革新的。他们的文章与先秦两汉散文一脉相承,欧阳修散文学习《左传》婉转曲折的文风,深得《史记》神韵;苏轼集诸家之长,散文类似《庄子》;王安石受先秦诸子散文和两汉议论文影响较大;曾巩更具有孔孟的儒学气;苏洵与二子学《战国策》,有战国纵横家的气度;苏辙则更推崇司马迁的文章。虽然六家宗学各异,成就也不一致,但总的说来,他们的诗文都有异曲同工之妙,那就是从字里行间流露出平易自然,婉转委曲的艺术风格。诗文革新运动战胜了晚唐五代以来的形式主义文风,使六朝以来被败坏的文章之道“至欧、曾、苏、王而大振”。(艾南英语)发展了韩柳古文学说,恢复了我国文学的现实主义传统,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金代的“苏诗运动”、明代的“唐宋派”、“公安派”、“竟陵派”、清代的“桐城派”、“宗宋诗派”等等文学流派都受到诗文革新运动的影响,或学其道,或取其理,从而取得一定的成绩。当然,诗文革新运动也有自身的缺陷,它披着“复古”的外衣,强调“宗经”、“卫道”,不少作者一味仿古,拟古,缺乏独创性,这就损害了散文与现实的关系,使散文成了宣扬孔孟之道和程朱理学的教义书,我们在借鉴时必须注意。
散文·全祖望文《阳曲傅先生事略》
朱衣道人者,阳曲傅山先生也。初字青竹,寻改字青主,或别署曰公之它,亦曰石道人,又字啬庐。家世以学行师表晋中。先生六岁,啖黄精,不乐谷食,强之,乃复饭。少读书,上口数过,即成诵。顾任侠,见天下且丧乱,诸号为荐绅先生者,多腐恶不足道,愤之,乃坚苦持气节,不肯少与时媕婀。提学袁公继咸,为巡按张孙振所诬,孙振故奄党也,先生约其同学曹公良直等,诣匦使三上书讼之,不得达,乃伏阙陈情。时抚军吴公甡亦直袁,竟得雪,而先生以是名闻天下。马文忠公世奇为作传,以为裴瑜、魏劭复出。已而曹公任在兵科,贻之书曰:“谏官当言天下第一等事,以不负故人之期。”曹公瞿然,即疏劾首辅宜兴及骆锦衣养性,直声大震。
阳曲傅先生事略。推荐。爱诗词网。散文·全祖望文《阳曲傅先生事略》朱衣道人者,阳曲傅山先生也。初字青竹,寻改字青主,或别署曰公之它,亦曰石道人,又字啬庐。家世以学行师表晋中。先生六岁,啖黄精,不乐谷食,强之,乃复饭。少读书,上口数过,即成诵。顾任侠,见天下且丧乱,诸号为荐绅先生者,多腐恶不足道,愤之,乃坚苦持气节,不肯少与时媕婀。提学袁公继咸,为巡按张孙振所诬,孙振故奄党也,先生约其同学曹公良直等,诣匦使三上书讼之,不得达,乃伏阙陈情。时抚军吴公甡亦直袁,竟得雪,而先生以是名闻天下。马文忠公世奇为作传,以为裴瑜、魏劭复出。已而曹公任在兵科,贻之书曰:“谏官当言天下第一等事,以不负故人之期。”曹公瞿然,即疏劾首辅宜兴及骆锦衣养性,直声大震。先生少长晋中,得其山川雄深之气,思以济世自见,而不屑为空言。于是蔡忠襄公抚晋,时寇已亟,讲学于三立书院,亦及军政、军器之属。先生往听之,曰:“迂哉,蔡公之言,非可以起而行者也。”甲申,梦天帝赐之黄冠,乃衣朱衣,居土穴以养母。次年,袁公自九江羁于燕邸,以难中诗贻先生曰:“晋士,惟门下知我最深,盖棺不远,断不敢负知己,使异日羞称友生也。”先生得书痛哭曰:“公乎,吾亦安敢负公哉!”甲午,以连染遭刑戮,抗词不屈,绝粒九日,几死。门人有以奇计救之者,得免。然先生深自咤恨,以为不如速死之为愈,而其仰视天、俯画地者并未尝一日止。凡如是者二十年,天下大定,自是始以黄冠自放,稍稍出土穴与客接。然间有问学者,则告之曰:“老夫学庄、列者也,于此间诸仁义事实羞道之,即强言之亦不工。”又雅不喜欧公以后之文,曰:“是所谓江南之文也。”平定张际者,亦遗民也,以不谨得疾死。先生抚其尸哭之曰:“今世之醇酒妇人,以求必死者有几人哉。呜呼,张生!是与沙场之痛等也。”又自叹曰:“弯强跃骏之骨,而以占毕朽之,是则埋吾血千年而碧不可灭者矣。”或强以宋诸儒之学问,则曰:“必不得已,吾取同甫。”先生工书,自大小篆隶以下无不精。兼工画。尝自论其书曰:“弱冠学晋唐人楷法,皆不能肖,及得松雪香山墨迹,爱其员转流丽,稍临之,则遂乱真矣。已而乃愧之曰:是如学正人君子者,每觉其觚稜难近,降与匪人游,不觉其日亲者。松雪曷尝不学右军,而结果浅俗至类驹王之无骨,心术坏而手随之也。于是复学颜太师。”因语人学书之法:宁拙毋巧;宁丑毋媚;宁支离,毋轻滑;宁真率,毋安排。君子以为先生非止言书也。先生既绝世事,而家传故有禁方,乃资以自活。其子曰眉,字寿髦,能养志,每日樵于山中,置书担上,休担则取书读之。中州有吏部郎者,故名士。访先生,既见,问曰:“郎君安往?”先生答曰:“少需之,且至矣。”俄而有负薪而归者,先生呼曰:“孺子来前肃客。”吏部颇惊。抵暮,先生令伴客寝,则与叙中州之文献,滔滔不置,吏部或不能尽答也。诘朝,谢先生曰:“吾其惭于郎君。”先生故喜苦酒,自称老糵禅,眉乃自称曰小蘖禅。或出游,眉与子共挽车,暮宿逆旅,仍篝灯课读经、史、骚、选诸书,诘旦,必成诵始行,否则予杖。故先生之家学,大河以北,莫能窥其藩者。尝批欧公《集古录》曰:“吾今乃知此老真不读书也。”戊午,天子有大科之命,给事中李宗孔、刘沛先以先生荐。时,先生年七十有四,而眉以病先卒,固辞。有司不可。先生称疾,有司乃令役夫舁其床以行,二孙侍。既至京师三十里,以死拒,不入城。于是,益都冯公首过之,公卿毕至,先生卧床,不具迎送礼。蔚州魏公乃以其老病上闻,诏免试,许放还山。时,征士中报罢而年老者恩赐以官。益都密请以先生与杜征君紫峰,虽皆未豫试,然人望也。于是亦特加中书舍人以宠之。益都乃诣先生曰:“恩命出自格外,虽病,其为我强入一谢。”先生不可,益都令其宾客百辈说之,遂称疾笃,乃使人舁以入。望见午门,泪涔涔下,益都强掖之使谢,则仆于地。蔚州进曰:“止、止,是即谢矣。”次曰遽归。大学士以下皆出城送之。先生叹曰:“自今以还,其脱然无累哉。”既而又曰:“使后世或妄以刘因辈贤我,且死不瞑目矣。”闻者咋舌。及卒,以朱衣黄冠殓。著述之仅传者,曰《霜红龛集》十二卷,眉之诗亦附焉。眉诗名《我诗集》。同邑人张君刻之宜兴。先生尝走平定山中,为人视疾,失足堕崩崖,仆夫惊哭曰:“死矣。”先生旁皇四顾,见有风峪甚深,中通天光,一百二十六石柱林立,则高齐所书佛经也。摩挲视之,终日而出,欣然忘食。盖其嗜奇如此。惟顾亭林之称先生曰:“萧然物外,自得天机。”予则以为是特先生晚年之踪迹,而尚非其真性所在。卓尔堪曰:“青主盖时时怀翟义之志者。”可谓知先生者矣。吾友周君景柱守太原,以先生之行述请,乃作事略一篇致之,使上之史馆。予固知先生之不以静修自屈者。其文当不为先生之所唾,但所愧者,未免为江南之文尔。这篇文章见于《鲒埼亭集》卷二十六“状略”类。“事略”,亦即“行状”,又称“行述”、“行略”,是记述死者生平事迹的一种文体。所谓“行状”,指一个人的德行状貌。其人死后,他的亲属或门生故旧,便本着“体貌本原,取其事实”(刘勰《文心雕龙·书记》)的要求记其一生主要事迹,送呈礼官或史官,以供议定谥号或采择立传之用。唐、宋以后,“行状”的用途已经不限于此,而大半属于请人代撰墓铭碑表以前准备的原始资料。本文结语处说“吾友周君景柱守太原,以先生之行述请,乃作事略一篇致之,使上之史馆。”可见全祖望的这篇文章是为史官立传而写的。今查《清史稿》卷五○一有《傅山传》,略同本文,正说明当年“史馆”诸公确实采用了这篇《事略》。“阳曲傅先生”指傅山(1607—1684),字青主,阳曲(今山西太原)人。他生当明末清初,深怀民族意识,志在前明,不甘臣服于清。入清后四十年,行为放诞,雌伏不出。当时的学者顾炎武称赞他:“萧然物外,自得天机。”(《顾亭林文集·文师》)全祖望则认为,顾炎武的话只是说出了“先生晚年之踪迹,而尚非其真性所在”。傅山的“真性”盖在于“时时怀翟义之志”(卓尔堪《明末四百家遗民诗》小传语)。按《汉书·翟方进传》,翟方进子翟义,为东郡太守,王莽称帝,起兵讨莽,兵败被杀。傅山之于明清之际,犹翟义之于两汉之间,两人行事有所不同,但其心情则毫无二致。这是全祖望要告诉世人的一个道理,同时也披露了这篇《事略》的主题。如果抹去作者为傅山涂饰的神秘色彩与灵光,可以说本文写主人公的民族气节主要讲了六件事,在明有三件,入清后也有三件。傅山生当明季末叶,社会凋敝已极,以致爆发了李自成领导的农民大起义。作者写这个时期的傅山,一方面“少长晋中,得其山川雄深之气,思以济世自见,而不屑为空言”;一方面也“见天下且丧乱,诸号为荐绅先生者,多腐恶不足道,愤之,乃坚苦持气节,不肯少与时媕婀(圆通应世)”。先是想慷慨济世,不得已乃淡泊守志,这是傅山一生的行迹大略,而其前半生则以“济世”为主导方面。傅山的“济世”思想,具体表现为嫉恶如仇。他得知山西提学袁继咸遭到巡按孙振的诬陷,便联络同学曹良直等多次上书申冤,直至冤情昭雪。在傅山看来,这是与“阉党”(以魏忠贤为首的宦官集团)余孽进行的殊死斗争,决不可退让。后来曹良直任兵科给事中,专司规谏、稽查之事,傅山写信要他直言敢谏,不避“天下第一等事”,于是曹良直疏劾首辅周延儒十大罪状、锦衣卫骆养性非君当死,天下为之震动。曹良直的所作所为不仅与傅山在思想上有一致处,而且是与傅山的直接激励分不开的。傅山在明亡以前还有一件事耿耿于心,就是平定所谓“时寇”(指李自成农民起义军)。蔡懋德巡抚山西,在三立书院开讲军政、军器之学。傅山欣然前往所课,但事后感慨系之地说:“迂哉,蔡公之言,非可以起而行者也。”迳斥其纸上谈兵,不切时用。后来李自成攻占太原,蔡懋德自缢而死,这也证明了傅山的先见之明。当然,在对待明末农民起义的态度上,体现出傅山思想的局限性,但他入清后守贫不仕的民族气节,不也正是出于这种忠于明室始终不渝的思想吗?甲申(1644年)之变,是傅山一生的转折点,标志着他从积极用世变为消极出世。傅山的消极出世,无疑意味着对清王朝的示威与反抗,全祖望秉笔直书恐亦有所顾虑,所以甲申年傅山变服黄冠朱衣,居土穴,竟托言于在天帝赐命。“天命不可违”,傅山可以借此放浪形骸,全祖望也可以就此放笔写开去。值得注意的是,写傅山的土穴生活,作用亦自生出波澜,于起伏中精心刻画傅山的“真性”所在。甲申入居土穴后的二十年间,南方的晚明政权还在抵抗,傅山的心境亦难得平静。袁继咸被降清叛将俘送燕邸,傅山痛失知己之余愈发激起了强烈的民族仇恨。等到顺治十一年(1654),因事受牵连被逮捕下狱时,傅山表现得异常坚定,“抗词不屈,绝粒九日,几死”。由抗辩而至于绝食,这需要何等的气魄和决心啊。幸被门生解救出狱,仍然“咤恨”不已,以为与其受悔而生不如速死。由此可知,傅山虽然形同黄冠,却依然壮怀激烈。用全祖望的话说,即是“仰视天、俯画地者并未尝一日止”。“仰视天、俯画地”的典故来自《史记·魏其武安侯列传》,武安侯田蚡陷害魏其侯窦婴和灌夫,进谗言说:“蚡所爱,倡优、巧匠之属,不如魏其、灌夫日夜招聚天下豪杰壮士与议论,腹诽而心谤,不仰视天而俯画地,辟倪两宫间,幸天下有变而欲有大功。”按《史记》张宴注认为,“视天”是“占三光(日、月、星)”,“画地”是“知分野所在”,意谓从星象判气运,时刻准备造反。我们前已谈到,全祖望博通经史,极擅长运用古典来抒发今情。这里只是说“仰视天、俯画地”,于字面上无丝毫违碍处,而其背后却蕴含着“腹诽而心谤,辟倪(睥倪)两宫(指朝廷)间,幸天下有变而欲有大功”的深意,以此点醒傅山蔑视清王朝未尝一日忘怀前明的心境。“凡如是者二十年,天下大定,自是始以黄冠自放,稍稍出土穴与客接。”这一段以下写傅山晚年生活情景。清朝统治巩固以后,傅山情知无能为力,惟有诗酒风流放诞不羁而已。但他即使形似黄冠,仍不能心如古井,不时还会发泄出郁积的愤懑。他的朋友张际大抵和他处境相同,竟沉湎于醇酒和妇人,以求必死。张际死后,傅山抚尸大哭,谓“是与沙场之痛等”,完完全全是一种明朝遗民的立场。当他回顾自己眼前的作为时,也不禁慨叹:“弯强跃骏之骨而以占毕朽之,是则埋吾血千年而碧不可灭者矣。”就是说,他并不甘心老于笔砚诵读之间,曾梦想跃马横枪,为国家洒尽碧血。所以,有人问傅山治学倾向于宋儒何人,他回答说:“必不得已,吾取同甫。”“同甫”即陈亮,南渡后,上《中兴五论》,力主抗金。陈亮治学不尚微言高论,务建事功实绩。傅山晚年依然倾心陈亮的为人,令人不能不佩服他的矢志不移。《事略》写傅山晚年遭际,最著墨于康熙十七年(1678)的北京之行,这一年,清廷首开博学鸿词科,网罗天下名宿。给事中李宗孔荐举已七十四岁的傅山。傅山初时称病卧床,但被强行抬着上路。行至距京城三十里处,便死也不肯入城。公卿前来拜候,傅山踞傲卧床不迎送。朝廷特诏免试,加中书舍人,许其还山,行前又挟持入谢。一见午门,忆及前朝,痛极泪下,仆地不起。第二天,急急出城还家。对于这一段经历,傅山良多忌讳,惟恐后人把他与元朝的刘因相比。据陶宗仪《辍耕录》记载,刘因不受集贤学士之命,问其缘故,道是:“不如此,道不尊。”刘因辞官是为“道”摆架子,傅山辞荐是为民族争气节,二人行迹相似而本质不同。傅山说如果人们将二者混为一谈,那他就是死不瞑目了。作者详细记述此行细节,再三强调傅山的决绝态度,一切都是为了表彰明朝遗民的忠义节操。全祖望文集的很大一部分属于碑传墓表,号称是《明史》的补充,其实是有意识地表彰明季忠义,歌颂民族气节。他的表彰范围不仅限于抗清领袖,而且广及山林隐逸。这里所选的《张公神道碑铭》和《阳曲傅先生事略》,正可以作为这两个方面的代表。全祖望的这类文章对晚清的部分革命者产生过不小的影响,就是对普通的读书人也有扶植正气的鼓励作用。如李慈铭说:“予最喜国朝朱、毛、全、钱四家文集,所学综博,纂讨不穷。谢山尤关乡邦文献,其文多言忠义,读之激发。自十八九岁时即观之忘倦。平生坎坷,一无树立,惟风节二字,差不颓靡,诚得力于《后汉书》及《刘蕺山集》、谢山此集耳。”(《越缦堂读书记》)
诗歌。郭沫若著。写于1919年末。诗歌为抗议日本新闻界对五四运动后的中国学生的诬蔑而作。诗人以热情的呼喊、愤激的反语,赞颂了古往今来一切“政治革命”、“社会革命”、“宗教革命”、“学说革命”、“文艺革命”、“教育革命”的“匪徒们”,对他们三呼万岁!充分体现了向旧传统、旧制度勇猛挑战的叛逆精神。其中对“实行共产主义的列宁”的歌颂,更显示了诗人在十月革命的影响下对社会主义的朦胧向往。
匪徒颂。推荐。爱诗词网。诗歌。郭沫若著。写于1919年末。诗歌为抗议日本新闻界对五四运动后的中国学生的诬蔑而作。诗人以热情的呼喊、愤激的反语,赞颂了古往今来一切“政治革命”、“社会革命”、“宗教革命”、“学说革命”、“文艺革命”、“教育革命”的“匪徒们”,对他们三呼万岁!充分体现了向旧传统、旧制度勇猛挑战的叛逆精神。其中对“实行共产主义的列宁”的歌颂,更显示了诗人在十月革命的影响下对社会主义的朦胧向往。
【诗句】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出处】唐.李端《听筝》【意思】在华美的房舍前,她用洁白的手拔弄着筝弦;【全诗】《听筝》.[唐].李端.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注释】①金粟柱:上有金色小点花纹的筝柱,柱为架弦的码子,木制,桥形,立在筝的面板上,一柱架一弦,定弦时可左右移动以调节音高,弹奏时则将弦的振动传导至音箱,使声音得到美化和增强。②素手:洁白的手。玉房:闺房的美称。③二句意谓为了得到周郎的眷顾,故意常常拨错弦。《三国志·吴志·周瑜传》记载,吴国名将周瑜,精通音乐,听人奏曲有误,就回头向那人望一眼示意,当时人说:“曲有误,周郎顾。”二句化用此典。【鉴赏】咏弹筝女郎诗。唐代李端作:“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金粟:形容筝的弦轴(俗称柱)精美华贵。玉房:对筝的安枕(俗称横木)的美称,此处代指筝。这首诗的主要内容是:窈窕淑女,纤纤玉手,拨弄着筝弦。为了能得到意中人的眷顾,她常常成心地拂错筝弦。末两句诗人用了一个典故:三国时吴国的周瑜,英俊潇洒,在24岁时即被任命为建威中郎将,且精通音律,人们美称之为周郎。周瑜喜欢听琴,每当他听到别人弹琴曲调有误时都会回过头去看上弹琴者一眼,故人们议之曰“曲有误,周郎顾”,后人又给他一个“顾曲周郎”的雅称。诗人细腻地写出了弹筝女郎的心理,通过她们“时时”拨错筝弦这一细节,巧妙地表现了她们对意中人无限爱恋的情意,筝也成了她们传达爱情的中介物。【鉴赏导示】清人徐增分析这首诗时说:“妇人卖弄身份,巧于撩拨,往往以有心为无心。手在弦上,意属听者。在赏音人之前,不欲见长,偏欲见短。见长则人审其音,见短则人见其意。李君何故知得恁细。”这一精辟见解可供鉴赏时参考。
【鉴赏】这首小诗写一位弹琴女子为博取青睐而故意弹琴出错的情态,写得婉曲细腻,富有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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