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
惆怅东栏一株雪。推荐。爱诗词网。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东栏梨花宋朝苏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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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子御风。推荐。爱诗词网。典源出处《庄子·逍遥游》:“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疏:“姓列,名御寇,郑人也。与郑繻公同时,师于壶丘子林,著书八卷,得风仙之道,乘风游行,泠然轻举,所以称善也。”释义用法列御寇学得仙术,能够乘风而行。后以此典形容仙人乘风飞游;或用以形容乘车、船、马等奔驶疾速,如乘风一般。用典形式【仙寇】宋·杨亿:“泠然知有待,仙寇异吾曹。”【驭气】宋·范成大:“舍舟得马如驭气,步入青松三十里。”【驭风】唐·韩愈:“还随蹑凫骑,来访驭风襟。”宋·范成大:“控临缥缈疑无地,指点虚无欲驭风。”【乘风】宋·范成大:“玉宵有客方东望,竟欲乘风御气游。”明·陈子龙:“方见燕雀笑黄鹄,安能乘风凌九州。”【御风】唐·李商隐:“御风知有在,去国肯无聊。”宋·史达祖:“独自卷帘栊,谁为开尊俎。恨不得御风归去。”【驭风仙】唐·白居易:“我无缩地术,君非驭风仙。”【列子车】唐·刘禹锡:“云是淮王宅,风为列子车。”【列御风】清·赵执信:“我身列御风,舟子僚弄丸。”【列御至】唐·骆宾王:“人疑列御至,客似令威还。”【御风列】宋·苏轼:“愿因骑鲸李,追此御风列。”【御泠然】宋·孔平仲:“便欲御泠然,因之游广寒。”【御寇风】宋·陆游:“横空我欲江湖去,谁借泠然御寇风?”【列子御风】宋·苏轼:“列子御风殊不恶,犹被庄生讥数数。”宋·范成大:“列子御风犹有待,邹生吹律强生春。”【列生御风】唐·顾况:“列生御风归,饲豕如人焉。”【泠然御风】唐·刘禹锡:“仙子东南秀,泠然善御风。”【乘空列御】清·黄景仁:“乘空列御是耶非,广袖飘如鹢退飞。”
墓园挽歌。推荐。爱诗词网。晚钟响起来一阵阵给白昼报丧,牛群在草原上迂回,吼声起落,耕地人累了,回家走,脚步踉跄,把整个世界留给了黄昏与我。苍茫的景色逐渐从眼前消退,一片肃穆的寂静盖遍了尘寰,只听见嗡嗡的甲虫转圈子纷飞,昏沉的铃声催眠着远处的羊栏。只听见常春藤披裹的塔顶底下一只阴郁的鸱枭向月亮诉苦,怪人家无端走近它秘密的住家,搅扰它这个悠久而僻静的领土。峥嵘的榆树底下,扁柏的荫里,草皮鼓起了许多零落的荒堆,各自在洞窟里永远放下了身体,小村里粗鄙的父老在那里安睡。香气四溢的晨风轻松的呼召,燕子从茅草棚子里吐出的呢喃,公鸡的尖喇叭,使山鸣谷应的猎号再不能唤醒他们在地下的长眠。在他们,熊熊的炉火不再会燃烧,忙碌的管家妇不再会赶她的夜活;孩子们不再会“牙牙”的报父亲来到,为一个亲吻爬到他膝上去争夺。往常是:他们一开镰就所向披靡,顽梗的泥板让他们犁出了垄沟;他们多么欢欣的赶牲口下地!他们一猛砍,树木就一棵棵低头!雄心别嘲讽他们实用的操劳,家常的欢乐、默默无闻的运命;豪华也不用带着轻蔑的冷笑来听讲穷人的又短又简的生平。门第的炫耀,有权有势的煊赫,凡是美和财富所能赋予的好处,前头都等待着不可避免的时刻:光荣的道路无非是引导到坟墓。骄傲人,你也不要怪这些人不行,怀念没有给这些坟建立纪念堂,没有让悠长的廊道、雕花的拱顶洋溢着洪亮的赞美歌,进行颂扬。栩栩的半身像、铭刻了事略的瓮碑,难道能恢复断气,促使还魂?荣誉的声音能激发沉默的死灰?谄媚能叫死神听软了耳根?也许这一块地方,尽管荒芜,就埋着曾经充满过灵焰的一颗心;一双手,本可以执掌到帝国的王笏或者出神入化的拨响了七弦琴。可是知识从不曾对他们展开它世代积累而琳琅满目的书卷;贫寒压制了他们高贵的襟怀,冻结了他们从灵府涌出的流泉。世界上多少晶莹皎洁的珠宝埋在幽暗而深不可测的海底:世界上多少花吐艳而无人知晓,把芳香白白的散发给荒凉的空气。……远离了纷纭人世的勾心斗角,他们有清醒的愿望,从不学糊涂,顺着生活的清凉僻静的山坳,他们坚持了不声不响正路。……至于你,你关心这些陈死人,用这些诗句讲他们质朴的故事,假如在幽思的引领下,偶然有缘分,一位同道来问起你的身世——也许会有白头的乡下人对他说,“我们常常看见他,天还刚亮,就用匆忙的脚步把露水碰落,上那边高处的草地去会晤朝阳;“那边有一棵婆娑的山毛榉老树,树底上隆起的老根盘错在一起,他常常在那里懒躺过一个中午,悉心看旁边一道涓涓的小溪。“他转悠到林边,有时候笑里带嘲,念念有词,发他的奇谈怪议,有时候垂头丧气,像无依无靠,像忧心忡忡或者像情场失意。“有一天早上,在他惯去的山头,灌木丛、他那棵爱树下,我不见他出现;第二天早上,尽管我走下溪流,上草地,穿过树林,他还是不见。“第三天我们见到了送葬的行列,唱着挽歌,抬着他向坟场走去——请上前看那丛老荆棘底下的碑碣,(你是识字的)请念念这些诗句”:墓铭 这里边,高枕地膝,是一位青年,生平从不曾受知于富贵和名声;知识可没有轻视他生身的微贱,清愁把他标出来认作宠幸。他生性真挚,最乐于慷慨施惠,上苍也给了他同样慷慨的报酬:他给了坎坷全部的所有,一滴泪;从上苍全得了所求,一位朋友。别再想法子表彰他的功绩,也别再把他的弱点翻出了暗窖(它们同样在颤抖的希望①中休息),那就是他的天父和上帝的怀抱。(卞之琳译)注释:①“颤抖的希望”,是因为基督教义认为世界末日即最后审判日,届时死人都得从坟墓里起来接受审判。【赏析】托马斯·格雷是英国18世纪重要的“墓园派”诗人。格雷写诗,量少却质精。他最优秀的诗篇,往往表现出重沉思而不是行动、重个人冥想而不是大众狂欢的特征,语言优雅而较少雕琢,流畅却不显得松散,明晰却充满韵味。《墓园挽歌》正是这样一首诗歌。这首挽歌的创作动机,是为了哀悼他在伊顿公学时的好友理查德·威斯特。虽然中学毕业以后,格雷上了剑桥大学,威斯特去了牛津大学,两人并没有因此断了联系,而是书信往来不断。1642年,威斯特不幸去世,格雷备受打击,准备撰写挽歌,寄托哀思。这一写,便历经多年,直到1650年才完稿。纵观全诗,其内容明显超越了对具体个人的哀思,而是通过乡村墓地的描写,表达了对乡土的热爱,对下层人民的同情,同时也表现了对权贵和虚荣的蔑视。诗歌语言中流露出一种难以排遣的感伤情怀,与当时英国社会伴随工业革命而来的情感体验相呼应,体现了一代人的情绪。19世纪的作家斯温伯恩曾说,以悼亡诗而论,格雷的这首诗歌在今后的世世代代里将永远无可置疑地占据鳌头,就连对格雷存有偏见的约翰逊,也对该诗赞不绝口。可以说,《墓园挽歌》是英语诗歌中最有吸引力又最耐读的名篇之一。在诗歌开头三节,格雷首先进行设景:黄昏时分,牧人赶着牛群徐徐入村,农民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家,诗人孑然立于墓地。在这种“苍茫”、“肃穆”的背景之下,晚钟深沉而有力地回荡着、远处的铃声“昏沉”作响、不知名的甲虫“嗡嗡”地飞来飞去、阴郁的鸱枭“向月亮诉苦”……此情此景,此声此音,无不让人产生一种悲凉的感觉。尤其是第一句“晚钟响起来一阵阵给白昼报丧”,格雷巧妙地把夜的降临比作白天的死亡,点出了他在墓园冥思的下文。在紧接其后的四节诗歌里,格雷展开了想象的翅膀,描写墓园中沉睡着的普普通通的农民。他们在世的时候,虽然“粗鄙”、清贫,却也过着田园式的纯朴生活,享受着天伦之乐。而如今,“香气四溢的晨风”的呼召、“燕子从茅草棚子里吐出”的呢喃、“公鸡的尖喇叭”以及“使山鸣谷应的猎号”都不能把他们从“荒堆”和“洞窟”里唤醒。他们长眠于此,默默无语。在随后四节诗歌里,格雷提出了死亡面前贫富均等的思想。权贵们虽然生前显赫,但“光荣的道路无非是引导到坟墓”,权力和财富并不能改变死神的意志。即使他们还要用“栩栩的半身像”、“铭刻了事略的瓮碑”夸耀自己的身份,也不可能带来丝毫的意义,因为这些身外的装饰并不能令他们“恢复断气,促使还魂”。死亡是众生同赴的归属,在死亡面前,权贵们不再有傲慢的资本,他们与那些生时勤俭朴实、死后墓地简陋的劳苦大众一起接受生命终止的宿命。在对权贵和虚荣进行谴责和嘲讽之后,格雷把同情的笔锋转向默默无闻的农民。他们没有投生到条件良好的家庭,被“贫寒”剥夺了学习和造就的机会,因而无法发挥才能、施展抱负。或许,正是在这些“粗鄙”的农民当中,有不亚于弥尔顿的诗歌天才,有强过汉普敦和克伦威尔的领袖人物,但现实的境况却压制了他们走向“光荣的道路”的可能。他们好似深埋在海底的“晶莹皎洁的珠宝”,或者在荒野上独自“吐艳”的花朵,遭命运无情地埋没。从这一点来说,他们相当不幸。然而,恰恰是这样的不幸,帮助他们“远离了纷纭人世的勾心斗角”,“坚持了不声不响正路”。他们没有“雄心”、“豪华”、“荣誉”、“谄媚”和“知识”,他们在“贫寒”中保留了自己的纯真本性。正所谓无权也无罪,地位低下,未尝不是一种福佑。在最后九节诗歌里,格雷对自己死后的情景展开了联想。有朝一日,偶然的缘分也许会将一位同样对往者心存感念的“幽思”之人引领到他的墓前。这位有心人可能会对他产生兴趣,向路过的“白头的乡下人”打听他的生平。于是,我们通过“白头的乡下人”的描述,看到了格雷平时的所作所为:他曾踏着“露水”去“会晤朝阳”,曾在午后“懒躺”在一棵“老根盘错”的山毛榉树下,也曾“转悠到林边”排遣自己的情感。他就像接下来的墓铭中概括的一样,远离尘世虚荣,“生性真挚”,“乐于慷慨施惠”,最后投入“天父和上帝的怀抱”。其中,“他给了坎坷全部的所有,一滴泪;/从上苍全得了所求,一位朋友”,刚好映衬了格雷感伤的情怀,以及与威斯特之间的友谊。全诗一共三十二节,每节由四行五音步抑扬格的诗句组成,押abab式的交韵,结构匀称,节奏齐整,韵脚严格,表现出古典主义的文雅气质。诗歌中不时出现的“雄心”、“豪华”、“荣誉”、“知识”之类的人格化抽象名词,也体现了古典主义作家们力图将具体事物扩展为普遍品质、表达“永恒真理”的用意。但在古典主义艺术的外衣之下,《墓园挽歌》传达的却是浪漫主义的情感,字里行间透露出对时代纷乱状态的厌恶、对自然以及人与人之间和谐关系的渴望。正是从《墓园挽歌》开始,英国诗歌才逐渐摆脱了古典主义的束缚,理性的优势地位被感情或感受所取代。(蔡海燕)
北宋诗文革新运动是始由柳开所倡导,后为欧阳修、王安石等人继往开来到苏轼而宣告完成的文学革新运动。它远继秦汉及魏晋散文的优良传统,近师唐代韩柳古文运动的成功经验,诗学杜甫、韩愈、白居易等人的现实主义精神。这次文学运动使宋代散文走上了平易畅达,反映现实生活的道路,并为宋代诗歌丰富多采的特殊风格的形成奠定了基础。
宋初的诗文主要继承了晚唐、五代以来词藻典丽而内容空乏的形式主义浮靡文风,它的恶性发展产生了风靡数十年的西昆派。
北宋诗文革新。推荐。爱诗词网。北宋诗文革新运动是始由柳开所倡导,后为欧阳修、王安石等人继往开来到苏轼而宣告完成的文学革新运动。它远继秦汉及魏晋散文的优良传统,近师唐代韩柳古文运动的成功经验,诗学杜甫、韩愈、白居易等人的现实主义精神。这次文学运动使宋代散文走上了平易畅达,反映现实生活的道路,并为宋代诗歌丰富多采的特殊风格的形成奠定了基础。宋初的诗文主要继承了晚唐、五代以来词藻典丽而内容空乏的形式主义浮靡文风,它的恶性发展产生了风靡数十年的西昆派。以杨亿、钱惟演、刘筠等宫廷侍臣为代表的西昆派,诗文同出一辙。他们以李商隐浮艳纤弱的唯美主义诗风及其“四六体”骈文为典范,摭拾前人作品中的“芳润”以歌舞升平,相互唱和,一味追求声律谐协、词采华美。其诗文对仗之工整、词藻之华丽、典故之繁缛、内容之空虚、风格之绮靡,正好符合精神颓废的官僚士大夫的需要,加上宋初统治者的推崇提倡,“西昆体”诗文便成为人们获取功名富贵和社会声誊的敲门砖,因而时人争效,到了“杨刘风采,耸动天下”(欧阳修《六一诗话》)的地步,几乎淹没了唐代古文传统。正当西昆派文饰升平、酬唱方酣、淫词咥曲泛滥之时,以欧阳修为领袖的宋代作家群,继承了唐代古文运动的传统,一反时弊,展开了诗文革新运动。具体表现有以下三方面:第一,宣扬文道合一。唐代古文运动虽已解决了这个问题,但是经过晚唐、五代,特别是西昆体的盛行,形式主义的浮艳文风又重新笼罩了宋初文坛。因此,诗文革新运动的首要问题乃是解决文与道即艺术形式与思想内容的关系问题。诗文革新运动的首开者柳开(947—1000)说:“文章为道之筌也,筌可妄作乎?筌之不良获斯失矣。”(《上王学士第三书》)他认为文是道的工具,是为思想内容服务的,批评宋初盛行的“四六体”骈文“华而不实,取其刻削为工,声律为能”,(同上)宣扬文道合一。与他同时的王禹偁(954—1001),也力主革除“秉笔多艳冶”的文风,提出“文传道而明心”的观点。禹偁是宋代最先提倡诗学杜甫、白居易现实主义精神的优秀诗人,其诗以古体长篇见长,《感流亡》、《对雪》等诗风格清丽,直抒胸意。从他的诗里,宋诗议论化和散文化的倾向可以略见一斑。在文章的致用方面,王安石(1021—1086),非常强调文笔要有补于世,为现实政治服务,他认为社会作用和思想内容是“本”,文辞形式只是一种外表修饰,无关紧要。《上人书》说:“且所谓文者,务为有补于世而已矣;所谓辞者,犹器之有刻镂绘画也。”这种说法虽然忽略艺术形式,但对思想性的要求,却是进步的。与孙复所主张的“正一时之得失”,“写下民之愤叹”,“述国家之安危”(《答张浻书》)是相通的。基于此,王安石的散文成就远不及其诗歌。他的诗不论记事(《河北民》、《兼并》)咏史(《商鞅》、《明妃曲二首》)写景(《江上》、《泊船瓜洲》),都显得俊逸自然而又平易近人,尤其是他晚年的写景诗,备受历代评论家的赞赏和推崇。柳开等人惟因创作实绩不高,加之他们的立论片面否定了艺术形式对思想内容的重要作用,误走极端,因之他们不能战胜宋初骈俪文风,也不能在当时的文坛上确立统治地位。真正解决了文道问题且为诗文革新运动建立了创作原则的是欧阳修(1007—1072)。当西昆派出现后,对形式主义文风的批判变得更加激烈。欧阳修总结了诗文革新先驱者的成功经验,考察了秦汉以来的创作成果,继承唐韩愈“文以载道”的观点,提出了文道并重、道先文后和文学创作有个性倾向性的观点。他认为充实的思想内容能得到完美的艺术形式,而思想内容是从圣人“经”中得来:“学者当师经,师经必先求其意,意得则心定,心定则道纯,道纯则充于中者实,中充实则发为文者辉光。”(《答祖择之书》)强调先有内容后有形式:“圣人之文,大抵道胜者文不难而自至也。”(《答吴充秀才书》)这都说明内容和形式紧密联系,必不可少,不能偏颇哪一方,因而提高了文的作用。他认为“古之学者非一家,其为道相同,言语文章,未尝相似”,(《与乐秀才第一书》)说明不同的作者有不同的艺术风格。在这点上,苏轼的见解更深刻,他说文章应该“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提倡文章的内容、形式与风格的多样化和独创性,批评王安石“好使人同己”的经义论策取士方法。因此,欧、苏不但纠正了自柳开以来的轻文重道观点,扫除了西昆派重形式,轻内容的陋习,还用他们卓越的创作成就,为诗文革新树立了鲜艳的旗帜。第二,提倡尊韩尊柳。诗文革新运动力图恢复和发展已经沉寂百年的韩柳古文的权威地位,只有尊韩尊柳,诗文革新运动才有依据,由此才能彻底击溃唐末以来的唯美主义和形式主义文风。被誉为反对面昆派的猛将的石介在《怪说》中批驳扬亿等人“穷研极态,缀风月,弄花草,淫巧侈丽,浮华纂组,刓锼圣人之经,破碎圣人之言,离析圣人之意,蠹伤圣人之道”。推尊韩柳作品,盛赞韩愈的“《原道》、《原人》、《原毁》、《行难》、《禹问》、《佛骨表》、《诤区论》,自诸子以来未有”,《尊韩》)认为其文“必本于教化仁义,根于礼乐刑政而后为之辞”(《上赵先生书》);穆修也说“唐之文章,……至韩、柳氏起,……辞严义伟,制述如经,能卒然耸唐德于盛汉之表”(《唐柳先生文集后序》)。苏轼批评“求深者或至于迂,务奇者怪僻而不可读”(《上欧阳内翰书》)的不良文风,更精当地指出韩愈“文起八代之衰,道济天下之溺”(《潮洲韩文公庙碑》)的伟功,是百代宗学的榜样。唐代古文运动的理论和创作实践是诗文革新运动的基础,欧翁继承了韩愈“不平则鸣”论,进一步提出了“穷而后工”论。他说:“凡士之蕴其所有而不得施于世者,多喜自放于山巅水涯外,见虫鱼草木风云鸟兽之状类,往往探其奇怪。内有忧思感愤之郁积,其兴于怨刺,以道羁臣寡妇之所叹,而写人情之难言,盖愈穷则愈工。然则非诗之能穷人,殆穷者而后工也。”(《梅圣俞诗集序》)形象地从客观上证明了文学同现实的密切关系。欧阳修和穆修大力从事于整理出售韩柳著述的传播工作,通过二、三十年的努力,文坛上“学者非韩不学”一韩柳的文统和道统又在宋代开始复兴。第三,平易自然的创作原则。与唐代古文运动相比较,宋代古文运动伴随着诗歌革新运动。欧阳修等人发展了韩愈文论中“易”的一面,建立了平易流畅,委曲婉转的文章风格。诗歌也不例外,这不仅仅只针对西昆体的泛滥,从文学自身发展的规律说,它是唐代现实主义传统的继续。自从梅尧臣提倡诗体革新,主张诗歌反映现实,“因事有所激,因物兴以通”,(梅尧臣语)形象地描绘客观事物,并用浑朴的语言表现秀美的意境,诗坛上便不断地出现了优秀诗人,如王安石,苏轼及南宋陆游等,都是杰出大家,但宋代的诗都过于散体化,议论化,有的还趋于博奥和雕饰。清人叶燮在《原诗》里指出了宋诗新颖工巧取胜的特点,在赞扬“自梅、苏变尽昆体,独创生新,必辞尽于言,言尽于意”的同时,也指责了宋人“以用事为博”、“以文为诗”,只欣赏奇警透僻的议论,抛弃诗中蕴含深永韵味的缺点。这从反面说明宋代散文创作直接影响了诗歌。如果说唐代散文象高山深谷,那么宋代散文却似平原旷野了。从韩柳及其同派的文章中都可窥见硬语生辞之弊,特别是韩愈弟子皇甫湜更偏重于古文的文的一面。他片面地发展了韩愈矜奇尚异的理论,追求奇异怪僻,强调以“非常之文,通至正之理”,导致了单纯讲究形式而忽视内容的新形式主义,使韩柳倡导的古文走入了艰涩生僻的死胡同。因而,诗文革新运动除了要求革除浮艳纤弱的文风外,还继承韩愈文从字顺和务去陈言的作法,反对古奥艰涩的创作倾向,走平坦自然的诗文道路。柳开说:“古文者,非在辞涩言苦,使人难读诵之;在于古其理,高其意,随言短长,应变作制,同古人之行事。”(《应责》)王禹偁更明确地提倡“句之易道,义之易晓”的古文,使自己的作品对社会发生作用,避免曲高和寡。欧阳修发展了他们的观点,他说:“孟、韩文虽高,不必似之也,取其自然耳”,(曾巩《与王介甫第一书》)强调“自然”。又说:“其道易知而可法,其言易明而可行”。(《答张秀才第二书》)突出“易知”、“易明”,提出以“文简而意深”即简洁含蓄为创作标准。后来,苏门三父子从这一论点出发,反对为文而文,认为文要有为而作,讽谕时事,不得已而言。总之,建立平易流畅,委曲婉转的文章风格,这是宋代诗文运动对后世文学的主要贡献。值得一提的是,在诗文革新过程中,王安石一直是褒柳贬韩的,这可能与其变法的政见相关。当然,也有人提出过先进的文学主张,如田锡(940—1003),认为应该多方面吸其古人之长,“不能宗尚其一”。(《贻宋小著书》)这无疑比后来古文家专崇韩柳更为可取,唯其创作成就不高,孤掌难鸣,结果被轰轰烈烈的诗文革新运动湮没了。诗文革新运动的领导者和参加者在以上三方面是基本一致的。宋代诗文卷帙浩繁,绝大多数是这一运动的光辉成就。“唐宋八大家”,宋代就占六个,而且都是积极主张诗文革新的。他们的文章与先秦两汉散文一脉相承,欧阳修散文学习《左传》婉转曲折的文风,深得《史记》神韵;苏轼集诸家之长,散文类似《庄子》;王安石受先秦诸子散文和两汉议论文影响较大;曾巩更具有孔孟的儒学气;苏洵与二子学《战国策》,有战国纵横家的气度;苏辙则更推崇司马迁的文章。虽然六家宗学各异,成就也不一致,但总的说来,他们的诗文都有异曲同工之妙,那就是从字里行间流露出平易自然,婉转委曲的艺术风格。诗文革新运动战胜了晚唐五代以来的形式主义文风,使六朝以来被败坏的文章之道“至欧、曾、苏、王而大振”。(艾南英语)发展了韩柳古文学说,恢复了我国文学的现实主义传统,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金代的“苏诗运动”、明代的“唐宋派”、“公安派”、“竟陵派”、清代的“桐城派”、“宗宋诗派”等等文学流派都受到诗文革新运动的影响,或学其道,或取其理,从而取得一定的成绩。当然,诗文革新运动也有自身的缺陷,它披着“复古”的外衣,强调“宗经”、“卫道”,不少作者一味仿古,拟古,缺乏独创性,这就损害了散文与现实的关系,使散文成了宣扬孔孟之道和程朱理学的教义书,我们在借鉴时必须注意。
春夜宴诸从弟桃园序。推荐。爱诗词网。李白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1);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2)。而浮生若梦(3),为欢几何?古人秉烛夜游(4),良有以也(5)。况阳春(6)召我以烟景(7),大块(8)假我以文章(9)。会桃李之芳园,序天伦之乐事。群季(10)俊秀,皆为惠连(11)。吾人咏歌,独惭康乐(12)。幽赏未已,高谈转清。开琼筵(13)以坐花(14),飞羽觞而醉月(15)。不有佳作,何伸雅怀?如诗不成,罚依金谷酒数(16)。〔注释〕(1)逆旅:旅店。(2)过客:过路的客人。(3)浮生:人生如浮云不定。(4)秉:持、拿。(5)良:确实。(6)阳春:暖和的春天。(7)烟景:象烟气朦胧的景色。(8)大块:指天地。(9)文章:绵绣交织。(10)群季:诸弟。(11)惠连:刘宋时深受谢灵运赏识的族弟谢惠连,十岁能作诗文。时人与灵运并称“大小谢”。(12)康乐:谢灵运袭康乐公,世称谢康乐。(13)琼筵:华美的筵宴。(14)坐花:在花丛中开宴。(15)羽觞:爵杯,古代酒器。醉月:醉于月光下。(16)罚依金谷酒数:晋代石崇常在其家金谷园中饮宴,座上赋诗,不成者罚酒三杯。《金谷诗序》:“遂各赋诗,以叙中怀,或不能者,罚酒三斗。”〔鉴赏〕这是一篇散文小品,却洋溢着诗情画意,象一首优美的诗。长期以来,家弦户诵,脍炙人口;明代的大画家仇英还把它转化为视觉形象,流传至今。从题目看,这是一篇记事文。记事文,一般要包含六个要索:who(什么人)、when(什么时候)、where(什么地方)、what(干什么)、how(怎样干的)、why(为什么那样干)。其中都有w,简称六个w。题目中回答了四个w:什么人?作者与从弟;什么时候?春夜;什么地方?桃李园;干什么?宴饮。这已经在很大的程度上泄露了主题,使人一看题目就知道文章的基本内容,又怎么能引人入胜呢?然而一读全文,就立刻被那强烈的艺术魅力所吸引,陶醉于美的享受。原因在于:在文章中,作者结合剩下的两个w,对已见于题目中的四个w作了进一步的、独特的回答,从而展现了情景交融、景美情浓的艺术天地。全文是以议论开头的:“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古人秉烛夜游,良有以也。”《古文观止》的编者说这是“点‘夜’字”。即回答了一个w:“什么时候”。“点‘夜’字”,这固然是对的,但不仅如此,更重要的还在于回答了另一个w:“为什么”。白天满可以“宴”,为什么要“夜”宴呢?就因为“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所以要及时行乐,连夜间都不肯放过。及时行乐的思想在我们看来是消极的,但在封建社会的某些知识分子和达官贵人那里却是普遍存在的。《古诗十九首》有云:“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曹丕《与吴质书》有云:“少壮真当努力!年一过往,何可攀援?古人思秉烛夜游,良有以也。”作者在行文上的巧妙之处,就表现在他不去说明自己为什么要“夜”宴,只说明“古人秉烛夜游”的原因,而自己“夜”宴的原因,已和盘托出,无烦词费。“阳春召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文章”,这是万口传诵的名句。《古文观止》的编者说它“点‘春’字”,即与第一段“点‘夜’字”结合,照应题目,回答了一个w:“什么时候”。这当然不算错,但也不仅如此。它用一个表示进层关系的连词“况”承接第一段,进一步回答“为什么”。“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因而应该“夜”宴;更何况这是春季的“夜”,“阳春”用她的“烟景”召唤我,“大块”(天地)把她的“文章”献给我,岂容辜负!因而更应该“夜”宴。而这两句之所以成为名句,就由于那的确是佳句。第一、只用几个字就体现了春景的特色。春天的阳光,暖烘烘,红艳艳,多么惹人喜爱!“春”前着一“阳”字,就把春天形象化,使人身上感到一阵温暖,眼前呈现一片红艳。春天地气上升,花、柳、山、水,以及其他所有自然景物,都披绡戴绵,分外迷人。那当然不是绡、绵,而是弥漫于空气之中的袅袅轻烟。“景”前着一“烟”字,就展现了这独特的画面。此后,“阳春烟景”,就和作者在《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一诗中所创造的“烟花三月”一样,成为人们喜爱的语言,一经运用,立刻唤起对春天美景的无限联想。至于把天地间的森罗万象叫做“文章”,也能给人以文采炳焕,赏心悦目的感受。第二、这两个句子还把审美客体拟人化。那“阳春”是有情的,她拿美丽的烟景召唤我;那“大块”(天地)也是有情的,她把绚烂的文章献给我。既然如此,我这个审美主体又岂能无情!自然与审美客体互相拥抱,融合无间了。“会桃李之芳园”以下是全文的主体,兼包六个w,而着重写“怎样干的”。这一点很重要。试想,春夜与诸从弟“会桃李之芳园”,如果是为了饯别,那就会出现“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的场面,或“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的景象,未免大败人意。如今幸而并非如此。“会桃李之芳园”不是为了别的什么,而是为了“序天伦之乐事”。这一句,既与第一阶段“为欢几何”里的“欢”字相照应,又赋予它以特定的具体内容。这不是别的什么“欢”,而是“序天伦之乐事”的“欢”。看样子,作者与从弟们分别很久了。不但相会了,而且相会于流芳溢彩的桃李园中,阳春既召我以烟景,大块又假我以文章,此时此地,“序天伦之乐事”,真是百倍的欢乐!当然,“天伦之乐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序”法。那么,作者和他的诸弟们是什么样的人呢?“群季(诸弟)俊秀,皆为惠连”。以谢惠连比他的从弟,他自己呢,那不用说就相当于谢灵运。“吾人(我自己)咏歌,独惭康乐”,不过是自谦罢了。人物如此俊秀,谈吐自然不凡。接下去的“幽赏未已,高谈转清”,虽似双线并行,实则前者是宾,后者是主。“赏”的对象,那就是前面所写的“阳春烟景”、“大块文章”和“桃李芳园”;“谈”的内容,主要是“天伦之乐事”,但也可以包括“赏”的对象。“赏”的对象那么优美,所以“赏”是“幽赏”。“谈”的内容那么欢乐,所以“谈”是“高谈”。在这里,美景烘托乐事,幽赏助长高谈,从而把欢乐的激情推向高潮。“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两句,集中写“春夜宴桃李园”,这是那欢乐的高潮涌起的最高浪头。“月”乃春夜之月,“花”乃桃李之花。兄弟相会,花月交辉,幽赏高谈,其乐无穷,于是继之以开筵饮宴。“飞羽觞”一句,实在写得好!《汉书·外戚传》引班倢伃赋云:“酌羽觞兮销忧。”颜师古注采用孟康的解释:“羽觞,爵也,作生爵形,有头尾羽翼。”爵,是酒器的名称;而在古代,爵字又与雀字相通,这种称为爵的酒器,正作雀的形状,有头、尾、羽翼。因为有羽翼,所以又叫羽觞。班倢伃一个人借酒浇愁,“觞”虽有“羽”,却只能“酌”,不能“飞”。李白生动地用了一个“飞”字,就把兄弟们痛饮狂欢的场景表现得淋漓尽致。痛饮固然可以表现狂欢,但光痛饮,就不够“雅”。于是以“不有佳作,何伸雅怀?如诗不成,罚依金谷酒数”结束了全篇。《古文观止》的编者说:“末数语,写一觞一咏之乐,与世俗浪游者迥别。”这是相当中肯的。开头以“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引出夜宴,在今天看来,思想境界当然不高。但在李白那里,却是有其社会原因的。当时政治黑暗,他怀有“安黎元”、“济苍生”的壮志,却到处碰壁,无法实现,因而常有“举杯消愁愁更愁”的感慨,哪里有什么欢乐!此其一。更重要的是:开头一段,不过是为了引出下文;而那个“欢”字,又为全文定下了基调。“况”字以下,写景如画,充满着春天的生机;叙事如见,洋溢着健康的欢乐。意境是崇高的,格调是明朗的。熟读全文,并不会滋生“浮生若梦”的消极情绪,却能于获得艺术享受的同时提高精神境界,热爱自然,热爱人生。结尾的“如诗不成,罚依金谷酒数”,用的是石崇《金谷诗序》(《全晋文》卷三三)的典故(石崇宴客金谷园,赋诗不成者罚酒三觞)。这篇序,从体裁和题材上看,也与《金谷诗序》相似。而《金谷诗序》却说什么“感性命之不永,惧凋落之无期”,情调很悲凉。李白的这篇作品同样写游宴,却完全摆脱了“既喜而复悲”的陈套,给人以乐观情绪的感染,这是难能可贵的。与古人的同类作品相比,说它别开生面、或“开拓了新的领域”,不算过分。字数:3386作者:霍松林知识来源:吴功正执行主编.古文鉴赏辞典.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87.第697-701页.
臣亮言: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前出师表。推荐。爱诗词网。臣亮言: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①。今天下三分,益州疲敝,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宏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②,引喻失义③,以塞忠谏之路也。宫中府中④,俱为一体,陟罚臧否⑤,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⑥,以昭陛下平明之治,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侍中、侍郎郭攸之、费祎、董允等,此皆良实,志虑忠纯,是以先帝简拔以遗陛下。愚以为宫中之事⑦,事无大小,悉以咨之,然后施行,必能裨补阙漏,有所广益。将军向宠,性行淑均⑧,晓畅军事,试用于昔日,先帝称之曰能,是以众议举宠为督。愚以为营中之事,事无大小,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阵和睦,优劣得所。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⑨。侍中、尚书、长史、参军,此悉贞良死节之臣也,愿陛下亲之信之,则汉室之隆,可计日而待也。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⑩,猥自枉屈(11),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值倾覆,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尔来二十有一年矣。先帝知臣谨慎,故临崩寄臣以大事也。受命以来,夙夜忧叹(12),恐托付不效,以伤先帝之明,故五月渡泸(13),深入不毛(14)。今南方已定,兵甲已足,当奖率三军,北定中原,庶竭驽钝(15),攘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16)。此臣之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至于斟酌损益,进尽忠言,则攸之、祎、允之任也。愿陛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不效,则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灵。若无兴德之言,则责攸之、祎、允之慢,以彰其咎。陛下亦宜自谋,以咨诹善道(17),察纳雅言,深追先帝遗诏。臣不胜受恩感激。今当远离,临表涕泣,不知所云!【注释】①先帝:指刘备。崩殂(cú):死。古代帝王死亡称“崩”,或“殂”。②妄自菲薄:随便看轻自己。③引喻失义:言谈不合大义,指说话不合宜。引,称引。喻,譬喻。④宫中:宫廷内,指内臣。府中:丞相府,指朝官。⑤陟(zhì):提升。臧(zāng):善,引申为赞扬。否(pǐ):恶,引申为批评。⑥有司:主管部门或官吏。⑦愚:对自己的谦称。⑧淑:和善。均:公平。⑨桓:汉桓帝。灵:汉灵帝。是东汉末期两个极昏庸的皇帝。⑩卑鄙:地位低下,见识浅陋。(11)猥:谦词,卑下。枉屈:枉驾、屈尊。(12)夙夜:日夜。(13)泸:即金沙江。(14)不毛:指荒凉之地。毛,草木。(15)驽钝:比喻才能低劣。(16)旧都:指两汉都城长安与洛阳。(17)咨诹(zōu):询问。【鉴赏】本文选自《三国志·蜀志·诸葛亮传》。建兴五年(227),诸葛亮准备兴兵北伐,征伐曹魏。行前,他深感国事正当安危存亡之际,而后主刘禅却在醉生梦死之中,颇有后顾之忧,于是上表,表达自己审慎勤恳,以伐魏兴汉为己任的志向,并劝诫后主应采纳忠言,亲贤远佞,就是这篇《前出师表》。文章从当前的天下形势谈起,劝诫刘禅要接纳忠谏,严明赏罚,广开言路,任用贤良。接着,向刘禅举荐关于宫中、军中之事所应咨询的大臣,劝诫刘禅记住东汉倾颓的教训,亲贤臣远小人。然后,追叙先帝刘备对自己的殊遇,自陈出师图报的愿望。最后,请求刘禅责成自己北伐,劝诫刘禅自己思考谋划国家大事,采纳忠谏。全文围绕君子、小人展开论述,亲贤臣、远小人是全文的宗旨,中间正反对比直接谈论这一中心,而其余话题——开言路纳忠谏,平刑赏明法治,宫中府中一视同仁,感知遇之恩,愿出师图报,看似离题,实际上却无不与这一主旨相关。此文采用拉近距离,反复叮咛的方式,与刘禅促膝晤谈。清代浦起龙《古文眉诠》卷三十七评论道:“伊尹频称先王,武乡频引先帝,具圣贤气象,兼骨肉恩情。似老家人出外,丁宁幼主人,言言声泪兼并。而一时外攘内顾,双管并下,于事则主行师,于情而主居守,平侧自见也。”有人批评它“过于叮咛周至”,但宋人苏轼说它“简而且尽,真而不肆”,明人归有光说它“沛然从肺腑中流出,不期文而自文”。清代刘熙载分析道:“文有仰视,有俯视,有平视。仰视者,其言恭;俯视者,其言慈;平视者,其言直。”(《艺概·文概》)诸葛亮被后主刘禅尊为仲父,故此表的视角为俯视与平视,语言极慈极直。此文与屈原的《离骚》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然此文以散文的形式,语言朴实,与《离骚》以诗歌的形式,瑰伟奇丽,幽隐诡幻,文字华美不同,但是二者在抒发忠贞为国之情上并无二致。两者都是一字一句从肺腑中流出,感情真挚、饱满,爱国忠君,可歌可泣,同样为文章胜境。此文刻画了诸葛亮受恩感激,忠心耿耿,励精图治,公正贤明的性格,其爱国忠君、忧国忘身的精神,一直激励着后代爱国志士、仁人君子。宋代爱国诗人陆游歌唱“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书愤》),爱国志士文天祥歌唱“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正气歌》),可见此文产生的深远的影响。作者:汪平秀知识来源:汤克勤主编.古文鉴赏辞典.武汉:长江出版传媒崇文书局.2015.第166-168页.
【诗句】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出处】唐·王维《终南山》。【译注】白云四处缭绕,回头望去,合成一片;青青的山雾迷迷蒙蒙,走到跟前又看不见了。青霭(ǎi):山上青青的雾气。【用法例释】用以形容白云飘绕,雾气氤氲的景色。[例]不过要领略“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的境界,仍须回中国。台湾湿度很高,最饶云气氤氲雨意迷离的情调。(余光中《听听那冷雨》)【鉴赏】回头望去,山中那飘忽不定的白色云朵和青色雾霭仿佛连成一片,不露丝毫的缝隙。然而走近它们直至置身其中,倏忽间却似乎都已散尽,不留任何痕迹。诗句互文见义,从诗人自身的动作与视角出发,极写云雾的灵动与飘逸:回头看时四望如一,待到想要与之亲近,却又消失得了无踪迹。面对可望而不可即的飘摇云气,让人觉得此刻仿佛不是诗人在山间行走,而是山岚在相互追逐嬉闹,不时与诗人擦肩而过。而这种神秘而朦胧的感受又使得终南山的无边景致在云霭的缭绕中显得更加明丽多姿,引人入胜。【全诗】《终南山》[唐].王维.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全诗鉴赏】这是诗人一首十分著名的写景名篇,在唐诗中描写山水景色气象之大,莫过此篇。诗的前三联直接写终南山景色。首联描写山之高大:“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太乙,又称太一、太白,终南山的主峰,在眉县南,佛坪北。这里代指终南山。终南山西起甘肃天水,东至河南陕县,横亘八百余里。诗人站在山上,抬头看,说它“近天都”,言其高;远望山的尽头“连海隅”,言其远。看似夸张,实是诗人亲眼所见所感。颔联写近景,写诗人的感同身受。“回望”与“入看”交互为用,诗人置身白云缭绕的山中,回头望,分向两旁的白云合拢来,汇成茫茫云海;继续前行,雾霭又分向两边,可望而不即。十个字极写山峰高峻,烟云变幻,移步换形,极富含蕴。如清张谦宜所云:“看山得三昧,尽此十字中。”(《斋诗谈》)颈联写诗人立足“中峰”,纵目四望,山势之状尽收眼底。由于山间之阳光的强弱有无的变化,显现出千岩万壑的千姿万态,可谓尺幅具万里之势。“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前二句承“近天都”写山之高,后二句承“接海隅”写山之大,极尽山势变幻之妙,“四十字中,无所不包”(沈德潜语),凡登山之人,此乃人人所见之景,却道不出,而由王维笔端画出。末联写见山远而人寡,诗人运用笔断而意连的国画技法,点缀出一个振衣千仞的人物与一个淳朴的樵子的对话,进行点染,使整篇境界全出。从而使前三联所描绘的自然景色,升华为人与大自然相融合的妙境。正如沈德潜所云:“今玩其语言”,“非寻常写景可比”,“手笔不在杜陵下”(《唐诗别裁集》)。
白云回望合。推荐。爱诗词网。【诗句】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出处】唐·王维《终南山》。【译注】白云四处缭绕,回头望去,合成一片;青青的山雾迷迷蒙蒙,走到跟前又看不见了。青霭(ǎi):山上青青的雾气。【用法例释】用以形容白云飘绕,雾气氤氲的景色。[例]不过要领略“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的境界,仍须回中国。台湾湿度很高,最饶云气氤氲雨意迷离的情调。(余光中《听听那冷雨》)【鉴赏】回头望去,山中那飘忽不定的白色云朵和青色雾霭仿佛连成一片,不露丝毫的缝隙。然而走近它们直至置身其中,倏忽间却似乎都已散尽,不留任何痕迹。诗句互文见义,从诗人自身的动作与视角出发,极写云雾的灵动与飘逸:回头看时四望如一,待到想要与之亲近,却又消失得了无踪迹。面对可望而不可即的飘摇云气,让人觉得此刻仿佛不是诗人在山间行走,而是山岚在相互追逐嬉闹,不时与诗人擦肩而过。而这种神秘而朦胧的感受又使得终南山的无边景致在云霭的缭绕中显得更加明丽多姿,引人入胜。【全诗】《终南山》[唐].王维.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全诗鉴赏】这是诗人一首十分著名的写景名篇,在唐诗中描写山水景色气象之大,莫过此篇。诗的前三联直接写终南山景色。首联描写山之高大:“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太乙,又称太一、太白,终南山的主峰,在眉县南,佛坪北。这里代指终南山。终南山西起甘肃天水,东至河南陕县,横亘八百余里。诗人站在山上,抬头看,说它“近天都”,言其高;远望山的尽头“连海隅”,言其远。看似夸张,实是诗人亲眼所见所感。颔联写近景,写诗人的感同身受。“回望”与“入看”交互为用,诗人置身白云缭绕的山中,回头望,分向两旁的白云合拢来,汇成茫茫云海;继续前行,雾霭又分向两边,可望而不即。十个字极写山峰高峻,烟云变幻,移步换形,极富含蕴。如清张谦宜所云:“看山得三昧,尽此十字中。”(《斋诗谈》)颈联写诗人立足“中峰”,纵目四望,山势之状尽收眼底。由于山间之阳光的强弱有无的变化,显现出千岩万壑的千姿万态,可谓尺幅具万里之势。“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前二句承“近天都”写山之高,后二句承“接海隅”写山之大,极尽山势变幻之妙,“四十字中,无所不包”(沈德潜语),凡登山之人,此乃人人所见之景,却道不出,而由王维笔端画出。末联写见山远而人寡,诗人运用笔断而意连的国画技法,点缀出一个振衣千仞的人物与一个淳朴的樵子的对话,进行点染,使整篇境界全出。从而使前三联所描绘的自然景色,升华为人与大自然相融合的妙境。正如沈德潜所云:“今玩其语言”,“非寻常写景可比”,“手笔不在杜陵下”(《唐诗别裁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