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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句】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出处】唐·李白《送友人》【译注】青翠的山峰多情,横断在城关外城,明澄的流水多情环绕着城关内城。【原诗】《送友人》[唐]李白,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赏析】李白作别诗,颇喜以自然景状为衬托,如《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金陵酒肆留别》:“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此诗也不例外。这种写法的好处,就在于它不仅把别离之情具体化,使人如置身其境,并且还通过意象的表现,构成了一种寄托的形象美。这首《送友人》景色如画。这是此诗给人的第一印象。郭外城边,青山横卧,白水似练,这是送别的地点,是整体视野中一个完全的画面,纯客观地勾勒,表面上似乎并不见情感色彩。下面五、六两句,浮云飘忽,落日一抹,就物象本身看,亦可说是送别时的环境,与一、二两句相合。这是读者可以从中获得的最浅层次印象。三、四两句:“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这就替上述画面点题,也即为其注入了感情色彩。“一别”而“万里”,极大的反差,这是把极短促强烈的别情引向极深远极悠长。与此相应的是七、八两句:“挥手自兹去,萧萧斑马鸣。”状写不忍长别、眷恋难舍之情。如果说最初的印象首先是送别的画面,那么这几句贯穿其间,抒写别意,则是画面内在的连接线,使其由直接的观感进而深入到情绪的体验了。唐人创作注重意象,而意象是作为内在感受与外在物象具有审美意义的结合,于诗中往往含有“兴”的因素,具有寄托象征的意味。此诗首两句推出的青山、白水,作为送别的特定环境,其实即具有一定的象征色彩。如宋人王观送别词中也有“水是眼波横,山似眉峰聚”(《卜算子》)之句。后面的“浮云”、“落日”,其托意就更深。这两句原脱胎于古诗:“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古诗十九首》)、“思君如落日,无有暂还时”(陈后主《乐府》)。由此看,浮云落日不仅是当时的景象,其本身也是远别相思的寄托物,何况它还有渲染气氛烘托环境的作用。正是这种表现手法,使李白之别情,显得明显而又含蓄,具体却又深远无穷。送别诗是真情实感的流露,但光有真情却不一定能成为好诗。李白此诗之妙便在于把依依惜别之情与自然之景相结合,以景寓情,以景染情,化景为情,因而自然隽永。
青山横北郭。推荐。爱诗词网。【诗句】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出处】唐·李白《送友人》【译注】青翠的山峰多情,横断在城关外城,明澄的流水多情环绕着城关内城。【原诗】《送友人》[唐]李白,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赏析】李白作别诗,颇喜以自然景状为衬托,如《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金陵酒肆留别》:“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此诗也不例外。这种写法的好处,就在于它不仅把别离之情具体化,使人如置身其境,并且还通过意象的表现,构成了一种寄托的形象美。这首《送友人》景色如画。这是此诗给人的第一印象。郭外城边,青山横卧,白水似练,这是送别的地点,是整体视野中一个完全的画面,纯客观地勾勒,表面上似乎并不见情感色彩。下面五、六两句,浮云飘忽,落日一抹,就物象本身看,亦可说是送别时的环境,与一、二两句相合。这是读者可以从中获得的最浅层次印象。三、四两句:“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这就替上述画面点题,也即为其注入了感情色彩。“一别”而“万里”,极大的反差,这是把极短促强烈的别情引向极深远极悠长。与此相应的是七、八两句:“挥手自兹去,萧萧斑马鸣。”状写不忍长别、眷恋难舍之情。如果说最初的印象首先是送别的画面,那么这几句贯穿其间,抒写别意,则是画面内在的连接线,使其由直接的观感进而深入到情绪的体验了。唐人创作注重意象,而意象是作为内在感受与外在物象具有审美意义的结合,于诗中往往含有“兴”的因素,具有寄托象征的意味。此诗首两句推出的青山、白水,作为送别的特定环境,其实即具有一定的象征色彩。如宋人王观送别词中也有“水是眼波横,山似眉峰聚”(《卜算子》)之句。后面的“浮云”、“落日”,其托意就更深。这两句原脱胎于古诗:“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古诗十九首》)、“思君如落日,无有暂还时”(陈后主《乐府》)。由此看,浮云落日不仅是当时的景象,其本身也是远别相思的寄托物,何况它还有渲染气氛烘托环境的作用。正是这种表现手法,使李白之别情,显得明显而又含蓄,具体却又深远无穷。送别诗是真情实感的流露,但光有真情却不一定能成为好诗。李白此诗之妙便在于把依依惜别之情与自然之景相结合,以景寓情,以景染情,化景为情,因而自然隽永。
【诗句】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出处】唐·李白《把酒问月》。【意思1】今天的人见不到古时候的月亮,可今天这轮明月曾经照过古代的人。【意思2】现在的人没有见过古时的月亮,现在的月亮却照耀过古时的人。后用来慨叹明月长在而人生短暂;也用来表示某些人有清白、纯真、出尘的人生轨迹,而感叹有些人又没有。【鉴赏】今人不可能见过古时的月亮,而现在的这个月亮,却是曾经照耀过古人的那一个。这二句诗:一方面是感叹生命有限而宇宙无穷;另一方面则以人月的对比,来感叹面对大自然时,人类的卑微,在无休止的时间洪流中,人类是多么的渺小呀!【用法例释】用以形容、感叹月亮或其他自然景物年代久远,古今不变。亦用以感慨人生短暂。[例]望着给山、给竹、给寺、给空变得朦胧幽茫的山月,心中蹦出李白的诗句:“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真正慨叹不已,也愈发觉得那竹纵贯古今,无可企及!(周熠《香岩寺竹韵》)【解析】这两句诗出自唐代大诗人李白(701—762年)的《把酒问月》。李白在诗题下自注曰:“故人贾淳令予问之。”可见此诗是应老朋友之请而写的。但全诗所表现出的风流自赏和飘洒气度,却是诗人的固有情怀。这两句诗的古、今议论,意韵深长,互文见意。因为不论是古还是今,月亮只有一个,所以虽说“今人不见古时月”,但因“今月”分明就是“古月”,因而“今月曾经照古人”。正因为宇宙是永恒的,因而也可以说“古人不见今时月”,“古月依旧照今人”。作为人类个体的生命是短暂的,而月亮是长存的;但作为整体人类的存在,将是绵延久长的。正如张若虚在《春江花月夜》中所写到的:“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所以,读李白上述两句诗时,人们大可不必感伤和悲观。【全诗】《把酒问月》.[唐].李白.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鉴赏】李白写过大量咏月的诗篇,抒发了他对明月的爱戴、向往之情。这首诗却别开生面,以“问月”为题,而且是“把酒”问月。且不说全诗始终围绕着“把酒”和“问月”向前推进,即就诗题来看,已经令人感到新颖而奇特了,难怪清人王夫之击节称赏,谓为“创调”(《唐诗评选》)。开篇便以倒装语序,突发奇问,造成强烈的气势,接着以“停杯一问”作补充说明,传出浓郁的诗意。两句诗照应诗题,双绾“把酒”和“问月”,以下便从“问月”一面着笔,极写诗人对明月既神往又迷惑的情态。“人攀明月不可得”,见出月与人相距之遥远;“月行却与人相随”,又见出月与人关系之亲密;有时候,皎洁的月轮宛如飞腾的明镜照临宫阙,令人感到是那样的亲切可爱;有时候,它却从绿烟般的云雾中穿行而出,散发出清冷的光华,又令人感到是那样的淡雅、清新;一方面,明月夜夜从东海升起,另一方面,它又每日拂晓向西天的云间沉没,这其间的运行如此富有规律,又是那样不可捉摸;更奇妙的是,神话传说月中有白兔、嫦娥,那么白兔经冬历夏、由秋到春地常年捣药究竟是为了什么?嫦娥独居于广寒宫中又与谁人为邻,她会不会感到寂寞?这里,诗人从月与人的关系、月的形象和色彩、月的运行轨迹和月中包含的奥秘几个方面,层层写来,连发数问,语气或缓或强,距离或远或近、色彩或淡或浓、或直写自我感觉,或出以想象之笔,从而将诗人惊奇、疑虑、神往、感叹等一系列情感活动传神地展现出来,极曲折变幻之致。如果说,以上所写主要是一种浩渺广阔的空间感受的话,那么,“今人”以下四句便更侧重于悠然无尽的时间感受,从中传达出来的,是一种饱含哲理的人生意识。由人的角度来看,“今人不见古时月”,则古人亦难见今时月,今人古人自不能共处同一时空;由月的角度来看,“今月曾经照古人”,则古月亦在照今人,今月古月何尝稍有不同?由变的角度来看,古人今人不断更迭,如流水一去不返;由不变的角度来看,则无论古人、今人还是后人,都能看到同一个明月。既然不变之月如此永恒,而迭变之人生又是这样短暂,那么还是抓住眼前这皎洁之月和杯中之酒,切莫虚度此生!最后两句生发此意,以“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常照金樽里”点明题旨,既与篇首“停杯”遥遥相对,又使“月光”一线贯穿,构成首尾圆融、通体浑然的妙境,给人以无穷的美感享受。这首诗清新俊逸,格高调远,将写实与想象熔于一炉,把明月与人生揉为一体,既有形象的画面,又有绵长的思理,虽不乏对人生短暂的感伤,但更多的却是对生活的依恋与热爱,从把酒问月始,直到对月饮酒终,诗人的神态、情感和整个形象不仅鲜明真切,而且具有一种探索、追求的精神。所有这些,从形式到内容都达到了高度的统一,从而构成优美和谐的意境。
今月曾经照古人今人不见古时月。推荐。爱诗词网。【诗句】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出处】唐·李白《把酒问月》。【意思1】今天的人见不到古时候的月亮,可今天这轮明月曾经照过古代的人。【意思2】现在的人没有见过古时的月亮,现在的月亮却照耀过古时的人。后用来慨叹明月长在而人生短暂;也用来表示某些人有清白、纯真、出尘的人生轨迹,而感叹有些人又没有。【鉴赏】今人不可能见过古时的月亮,而现在的这个月亮,却是曾经照耀过古人的那一个。这二句诗:一方面是感叹生命有限而宇宙无穷;另一方面则以人月的对比,来感叹面对大自然时,人类的卑微,在无休止的时间洪流中,人类是多么的渺小呀!【用法例释】用以形容、感叹月亮或其他自然景物年代久远,古今不变。亦用以感慨人生短暂。[例]望着给山、给竹、给寺、给空变得朦胧幽茫的山月,心中蹦出李白的诗句:“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真正慨叹不已,也愈发觉得那竹纵贯古今,无可企及!(周熠《香岩寺竹韵》)【解析】这两句诗出自唐代大诗人李白(701—762年)的《把酒问月》。李白在诗题下自注曰:“故人贾淳令予问之。”可见此诗是应老朋友之请而写的。但全诗所表现出的风流自赏和飘洒气度,却是诗人的固有情怀。这两句诗的古、今议论,意韵深长,互文见意。因为不论是古还是今,月亮只有一个,所以虽说“今人不见古时月”,但因“今月”分明就是“古月”,因而“今月曾经照古人”。正因为宇宙是永恒的,因而也可以说“古人不见今时月”,“古月依旧照今人”。作为人类个体的生命是短暂的,而月亮是长存的;但作为整体人类的存在,将是绵延久长的。正如张若虚在《春江花月夜》中所写到的:“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所以,读李白上述两句诗时,人们大可不必感伤和悲观。【全诗】《把酒问月》.[唐].李白.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鉴赏】李白写过大量咏月的诗篇,抒发了他对明月的爱戴、向往之情。这首诗却别开生面,以“问月”为题,而且是“把酒”问月。且不说全诗始终围绕着“把酒”和“问月”向前推进,即就诗题来看,已经令人感到新颖而奇特了,难怪清人王夫之击节称赏,谓为“创调”(《唐诗评选》)。开篇便以倒装语序,突发奇问,造成强烈的气势,接着以“停杯一问”作补充说明,传出浓郁的诗意。两句诗照应诗题,双绾“把酒”和“问月”,以下便从“问月”一面着笔,极写诗人对明月既神往又迷惑的情态。“人攀明月不可得”,见出月与人相距之遥远;“月行却与人相随”,又见出月与人关系之亲密;有时候,皎洁的月轮宛如飞腾的明镜照临宫阙,令人感到是那样的亲切可爱;有时候,它却从绿烟般的云雾中穿行而出,散发出清冷的光华,又令人感到是那样的淡雅、清新;一方面,明月夜夜从东海升起,另一方面,它又每日拂晓向西天的云间沉没,这其间的运行如此富有规律,又是那样不可捉摸;更奇妙的是,神话传说月中有白兔、嫦娥,那么白兔经冬历夏、由秋到春地常年捣药究竟是为了什么?嫦娥独居于广寒宫中又与谁人为邻,她会不会感到寂寞?这里,诗人从月与人的关系、月的形象和色彩、月的运行轨迹和月中包含的奥秘几个方面,层层写来,连发数问,语气或缓或强,距离或远或近、色彩或淡或浓、或直写自我感觉,或出以想象之笔,从而将诗人惊奇、疑虑、神往、感叹等一系列情感活动传神地展现出来,极曲折变幻之致。如果说,以上所写主要是一种浩渺广阔的空间感受的话,那么,“今人”以下四句便更侧重于悠然无尽的时间感受,从中传达出来的,是一种饱含哲理的人生意识。由人的角度来看,“今人不见古时月”,则古人亦难见今时月,今人古人自不能共处同一时空;由月的角度来看,“今月曾经照古人”,则古月亦在照今人,今月古月何尝稍有不同?由变的角度来看,古人今人不断更迭,如流水一去不返;由不变的角度来看,则无论古人、今人还是后人,都能看到同一个明月。既然不变之月如此永恒,而迭变之人生又是这样短暂,那么还是抓住眼前这皎洁之月和杯中之酒,切莫虚度此生!最后两句生发此意,以“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常照金樽里”点明题旨,既与篇首“停杯”遥遥相对,又使“月光”一线贯穿,构成首尾圆融、通体浑然的妙境,给人以无穷的美感享受。这首诗清新俊逸,格高调远,将写实与想象熔于一炉,把明月与人生揉为一体,既有形象的画面,又有绵长的思理,虽不乏对人生短暂的感伤,但更多的却是对生活的依恋与热爱,从把酒问月始,直到对月饮酒终,诗人的神态、情感和整个形象不仅鲜明真切,而且具有一种探索、追求的精神。所有这些,从形式到内容都达到了高度的统一,从而构成优美和谐的意境。
列子御风。推荐。爱诗词网。典源出处《庄子·逍遥游》:“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疏:“姓列,名御寇,郑人也。与郑繻公同时,师于壶丘子林,著书八卷,得风仙之道,乘风游行,泠然轻举,所以称善也。”释义用法列御寇学得仙术,能够乘风而行。后以此典形容仙人乘风飞游;或用以形容乘车、船、马等奔驶疾速,如乘风一般。用典形式【仙寇】宋·杨亿:“泠然知有待,仙寇异吾曹。”【驭气】宋·范成大:“舍舟得马如驭气,步入青松三十里。”【驭风】唐·韩愈:“还随蹑凫骑,来访驭风襟。”宋·范成大:“控临缥缈疑无地,指点虚无欲驭风。”【乘风】宋·范成大:“玉宵有客方东望,竟欲乘风御气游。”明·陈子龙:“方见燕雀笑黄鹄,安能乘风凌九州。”【御风】唐·李商隐:“御风知有在,去国肯无聊。”宋·史达祖:“独自卷帘栊,谁为开尊俎。恨不得御风归去。”【驭风仙】唐·白居易:“我无缩地术,君非驭风仙。”【列子车】唐·刘禹锡:“云是淮王宅,风为列子车。”【列御风】清·赵执信:“我身列御风,舟子僚弄丸。”【列御至】唐·骆宾王:“人疑列御至,客似令威还。”【御风列】宋·苏轼:“愿因骑鲸李,追此御风列。”【御泠然】宋·孔平仲:“便欲御泠然,因之游广寒。”【御寇风】宋·陆游:“横空我欲江湖去,谁借泠然御寇风?”【列子御风】宋·苏轼:“列子御风殊不恶,犹被庄生讥数数。”宋·范成大:“列子御风犹有待,邹生吹律强生春。”【列生御风】唐·顾况:“列生御风归,饲豕如人焉。”【泠然御风】唐·刘禹锡:“仙子东南秀,泠然善御风。”【乘空列御】清·黄景仁:“乘空列御是耶非,广袖飘如鹢退飞。”
论雅俗共赏
陶渊明有“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的诗句,那是一些“素心人”的乐事,“素心人”当然是雅人,也就是士大夫。这两句诗后来凝结成“赏奇析疑”一个成语,“赏奇析疑”是一种雅事,俗人的小市民和农家子弟是没有份儿的。然而又出现了“雅俗共赏”这一个成语,“共赏”显然是“共欣赏”的简化,可是这是雅人和俗人或俗人跟雅人一同在欣赏,那欣赏的大概不会还是“奇文”罢。这句成语不知道起于什么时代,从语气看来,似乎雅人多少得理会到甚至迁就着俗人的样子,这大概是在宋朝或者更后罢。
论雅俗共赏。推荐。爱诗词网。论雅俗共赏陶渊明有“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的诗句,那是一些“素心人”的乐事,“素心人”当然是雅人,也就是士大夫。这两句诗后来凝结成“赏奇析疑”一个成语,“赏奇析疑”是一种雅事,俗人的小市民和农家子弟是没有份儿的。然而又出现了“雅俗共赏”这一个成语,“共赏”显然是“共欣赏”的简化,可是这是雅人和俗人或俗人跟雅人一同在欣赏,那欣赏的大概不会还是“奇文”罢。这句成语不知道起于什么时代,从语气看来,似乎雅人多少得理会到甚至迁就着俗人的样子,这大概是在宋朝或者更后罢。原来唐朝的安史之乱可以说是我们社会变迁的一条分水岭。在这之后,门第迅速的垮了台,社会的等级不像先前那样固定了,“士”和“民”这两个等级的分界不像先前的严格和清楚了,彼此的分子在流通着,上下着。而上去的比下来的多,士人流落民间的究竟少,老百姓加入士流的却渐渐多起来。王侯将相早就没有种了,读书人到了这时候也没有种了;只要家里能够勉强供给一些,自己有些天分,又肯用功,就是个“读书种子”;去参加那些公开的考试,考中了就有官做,至少也落个绅士。这种进展经过唐末跟五代的长期的变乱加了速度,到宋朝又加上印刷术的发达,学校多起来了,士人也多起来了,士人的地位加强,责任也加重了。这些士人多数是来自民间的新的分子,他们多少保留着民间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态度。他们一面学习和享受那些雅的,一面却还不能摆脱或蜕变那些俗的。人既然很多,大家是这样,也就不觉其寒尘;不但不觉其寒尘,还要重新估定价值,至少也得调整那旧来的标准与尺度。“雅俗共赏”似乎就是新提出的尺度或标准,这里并非打倒旧标准,只是要求那些雅士理会到或迁就些俗士的趣味,好让大家打成一片。当然,所谓“提出”和“要求”,都只是不自觉的看来是自然而然的趋势。中唐的时期,比安史之乱还早些,禅宗的和尚就开始用口语记录大师的说教。用口语为的是求真与化俗,化俗就是争取群众。安史乱后,和尚的口语记录更其流行,于是乎有了“语录”这个名称,“语录”就成为一种着述体了。到了宋朝,道学家讲学,更广泛的留下了许多语录;他们用语录,也还是为了求真与化俗,还是为了争取群众。所谓求真的“真”,一面是如实和直接的意思。禅家认为第一义是不可说的。语言文字都不能表达那无限的可能,所以是虚妄的。然而实际上语言文字究竟是不免要用的一种“方便”,记录文字自然越近实际的、直接的说话越好。在另一面这“真”又是自然的意思,自然才亲切,才让人容易懂,也就是更能收到化俗的功效,更能获得广大的群众。道学主要的是中国的正统的思想,道学家用了语录做工具,大大的增强了这种新的文体的地位,语录就成为一种传统了。比语录体稍稍晚些,还出现了一种宋朝叫做“笔记”的东西。这种作品记述有趣味的杂事,范围很宽,一方面发表作者自己的意见,所谓议论,也就是批评,这些批评往往也很有趣味。作者写这种书,只当做对客闲谈,并非一本正经,虽然以文言为主,可是很接近说话。这也是给大家看的,看了可以当做“谈助”,增加趣味。宋朝的笔记最发达,当时盛行,流传下来的也很多。目录家将这种笔记归在“小说”项下,近代书店汇印这些笔记,更直题为“笔记小说”;中国古代所谓“小说”,原是指记述杂事的趣味作品而言的。那里我们得特别提到唐朝的“传奇”。“传奇”据说可以见出作者的“史才、诗笔、议论”,是唐朝士子在投考进士以前用来送给一些大人先生看,介绍自己,求他们给自己宣传的。其中不外乎灵怪、艳情、剑侠三类故事,显然是以供给“谈助”,引起趣味为主。无论照传统的意念,或现代的意念,这些“传奇”无疑的是小说,一方面也和笔记的写作态度有相类之处。照陈寅恪先生的意见,这种“传奇”大概起于民间,文士是仿作,文字里多口语化的地方。陈先生并且说唐朝的古文运动就是从这儿开始。他指出古文运动的领导者韩愈的《毛颖传》,正是仿“传奇”而作。我们看韩愈的“气盛言宜”的理论和他的参差错落的文句,也正是多多少少在口语化。他们门下的“好难”“好易”两派,似乎原来也都是在试验如何口语化。可是“好难”的一派过分强调了自己,过分想出奇制胜,不管一般人能够了解欣赏与否,终于被人看做“诡”和“怪”而失败,于是宋朝的欧阳修继承了“好易”的一派的努力而奠定了古文的基础。——以上说的种种,都是安史乱后几百年间自然的趋势,就是那雅俗共赏的趋势。宋朝不但古文走上了“雅俗共赏”的路,诗也走向这条路。胡适之先生说宋诗的好处就在“做诗如说话”,一语破的指出了这条路。自然,这条路上还有许多曲折,但是就像不好懂的黄山谷,他也提出了“以俗为雅”的主张,并且点化了许多俗语成为诗句。实践上“以俗为雅”,并不从他开始,梅圣俞、苏东坡都是好手,而苏东坡更胜。据记载梅和苏都说过“以俗为雅”这句话,可是不大靠得住;黄山谷却在《再次杨明叔韵》一诗的“引”里郑重的提出“以俗为雅,以故为新”,说是“举一纲而张万目”。他将“以俗为雅”放在第一,因为这实在可以说是宋诗的一般作风,也正是“雅俗共赏”的路。但是加上“以故为新”,路就曲折起来,那是雅人自赏,黄山谷所以终于不好懂了。不过黄山谷虽然不好懂,宋诗却终于回到了“做诗如说话”的路,这“如说话”,的确是条大路。雅化的诗还不得不回向俗化,刚刚来自民间的词,在当时不用说自然是“雅俗共赏”的。别瞧黄山谷的有些诗不好懂,他的一些小词可够俗的,柳耆卿更是个通俗的词人。词后来虽然渐渐雅化或文人化,可是始终不能雅到诗的地位,它怎么着也只是“诗余”。词变为曲,不是在文人手里变,是在民间变的;曲又变得比词俗,虽然也经过雅化或文人化,可是还雅不到词的地位,它只是“词余”。一方面从晚唐和尚的俗讲演变出来的宋朝的“说话”就是说书,乃至后来的平话以及章回小说,还有宋朝的杂剧和诸宫调等等转变成功的元朝的杂剧和戏文,乃至后来的传奇,以及皮簧戏,更多半是些“不登大雅”的“俗文学”。这些除元杂剧和后来的传奇也算是“词余”以外,在过去的文学传统里简直没有地位;也就是说这些小说和戏剧在过去的文学传统里多半没有地位,有些有点地位,也不是正经地位。可是虽然俗,大体上却“俗不伤雅”,虽然没有什么地位,却总是“雅俗共赏”的玩艺儿。“雅俗共赏”是以雅为主的,从宋人的“以俗为雅”以及常语的“俗不伤雅”,更可见出这种宾主之分。起初成群俗士蜂拥而上,固然逼得原来的雅士不得不理会到甚至迁就着他们的趣味,可是这些俗士需要摆脱的更多。他们在学习,在享受,也在蜕变,这样渐渐适应那雅化的传统,于是乎新旧打成一片,传统多多少少变了质继续下去。前面说过的文体和诗风的种种改变,就是新旧双方调整的过程,结果迁就的渐渐不觉其为迁就,学习的也渐渐习惯成了自然,传统的确稍稍变了质,但是还是文言或雅言为主,就算跟民众近了一些,近得也不太多。至于词曲,算是新起于俗间,实在以音乐为重,文辞原是无关轻重的;“雅俗共赏”,正是那音乐的作用。后来雅士们也曾分别将那些文辞雅化,但是因为音乐性太重,使他们不能完成那种雅化,所以词曲终于不能达到诗的地位。而曲一直配合着音乐,雅化更难,地位也就更低,还低于词一等。可是词曲到了雅化的时期,那“共赏”的人却就雅多而俗少了。真正“雅俗共赏”的是唐、五代、北宋的词,元朝的散曲和杂剧,还有平话和章回小说以及皮簧戏等。皮簧戏也是音乐为主,大家直到现在都还在哼着那些粗俗的戏词,所以雅化难以下手,虽然一二十年来这雅化也已经试着在开始。平话和章回小说,传统里本来没有,雅化没有合式的榜样,进行就不易。《三国演义》虽然用了文言,却是俗化的文言,接近口语的文言,后来的《水浒》《西游记》《红楼梦》等就都用白话了。不能完全雅化的作品在雅化的传统里不能有地位,至少不能有正经的地位。雅化程度的深浅,决定这种地位的高低或有没有,一方面也决定“雅欲共赏”的范围的小和大——雅化越深,“共赏”的人越少,越浅也就越多。所谓多少,主要的是俗人,是小市民和受教育的农家子弟。在传统里没有地位或只有低地位的作品,只算是玩艺儿;然而这些才接近民众,接近民众却还能教“雅俗共赏”,雅和俗究竟有共通的地方,不是不相理会的两橛的。单就玩艺儿而论,“雅俗共赏”虽然是以雅化的标准为主,“共赏”者却以俗人为主。固然,这在雅方得降低一些,在俗方也得提高一些,要“俗不伤雅”才成;雅方看来太俗,以至于“俗不可耐”的,是不能“共赏”的。但是在什么条件之下才会让俗人所“赏”的,雅人也能来“共赏”呢?我们想起了“有目共赏”这句话。孟子说过“不知子都之姣者,无目者也”,“有目”是反过来说,“共赏”还是陶诗“共欣赏”的意思。子都的美貌,有眼睛的都容易辨别,自然也就能“共赏”了。孟子接着说:“口之于味也,有同嗜焉;耳之于声也,有同听焉;目之于色也,有同美焉。”这说的是人之常情,也就是所谓人情不相远。但是这不相远似乎只限于一些具体的、常识的、现实的事物和趣味。譬如北平罢,故宫和颐和园,包括建筑,风景和陈列的工艺品,似乎是“雅俗共赏”的,天桥在雅人的眼中似乎就有些太俗了。说到文章,俗人所能“赏”的也只是常识的,现实的。后汉的王充出身是俗人,他多多少少代表俗人说话,反对难懂而不切实用的辞赋,却赞美公文能手。公文这东西关系雅俗的现实利益,始终是不曾完全雅化了的。再说后来的小说和戏剧,有的雅人说《西厢记》诲淫,《水浒传》诲盗,这是“高论”。实际上这一部戏剧和这一部小说都是“雅俗共赏”的作品。《西厢记》无视了传统的礼教,《水浒传》无视了传统的忠德,然而“男女”是“人之大欲”之一,“官逼民反”,也是人之常情,梁山泊的英雄正是被压迫的人民所想望的。俗人固然同情这些,一部分的雅人,跟俗人相距还不太远的,也未尝不高兴这两部书说出了他们想说而不敢说的。这可以说是一种快感,一种趣味,可并不是低级趣味;这是有关系的,也未尝不是有节制的。“诲淫”“诲盗”只是代表统治者的利益的说话。十九世纪二十世纪之交是个新时代,新时代给我们带来了新文化,产生了我们的知识阶级。这知识阶级跟从前的读书人不大一样,包括了更多的从民间来的分子,他们渐渐跟统治者拆伙而走向民间。于是乎有了白话正宗的新文学,词曲和小说戏剧都有了正经的地位。还有种种欧化的新艺术。这种文学和艺术却并不能让小市民来“共赏”,不用说农工大众。于是乎有人指出这是新绅士也就是新雅人的欧化,不管一般人能够了解欣赏与否。他们提倡“大众语”运动。但是时机还没有成熟,结果不显着。抗战以来又有“通俗化”运动,这个运动并已经在开始转向大众化。“通俗化”还分别雅俗,还是“雅俗共赏”的路,大众化却更进一步要达到那没有雅俗之分,只有“共赏”的局面。这大概也会是所谓由量变到质变罢。(1947年10月26日作。原载1947年11月18日《观察》第3卷第11期)------------------------------------------【导读】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我们知道下里巴人不是乡巴佬,是传唱广泛的通俗歌曲;阳春白雪不是春雪,是曲高和寡的高雅歌曲。雅和俗之间既然差别大,那么我们挂在嘴边“雅俗共赏”,就值得去论辩一番了。作者说:“雅人和俗人或俗人跟雅人一同在欣赏,那欣赏的大概不会还是‘奇文’罢。”这句话涉及两个问题:一是共赏的人,雅人和俗人怎么会凑在一起?二是共赏的文,这应该是怎样的文?我国古代有很强的贵贱、士庶观念,前者重血统,后者重门第,同席都不可能,更别说“共”赏了。他从历史中找到了唐朝安史之乱这个特殊时期,认为门第的垮台、考试制度的建立和宋朝印刷术的发达,加速了社会等级的流通,进入上层的士人的部分民间生活方式和态度,被接受并影响了原来上层者的趣味,雅俗在一起就是“自然而然的趋势”了。共赏的文呢?我国古代书面语和口语区别很大,前者庄重典雅,后者通俗易懂。要雅俗共赏,书面语必须和口语互相靠近。作者认为唐时的宗教如佛教禅宗、道教为争取群众而“化俗”是融合的开始,化俗的方式是用口语记录大师的说教。宋人的“笔记小说”也具有这样的特征。口语化的趋向影响了古文和诗,它们“自然而然”地趋向了“雅俗共赏”。此后的词、曲、杂剧、戏文等,原本诞生于民间,走的是“雅化”或文人化的道路,也是趋向了“雅俗共赏”。还需要辨明雅和俗究竟是什么关系。这个关系不清楚,对“雅俗共赏”的理解还是模糊的。作者提出,“雅俗共赏”以雅为主,要化俗为雅、俗不伤雅,这是雅俗双方互相学习、迁就的过程。雅化是文学的传统,雅化越深,地位越高,反之亦然;但雅化越深,“共赏”的人越少,越浅也就越多,而这“共赏”者,以俗人为主。那么就可以这样来理解:既要努力提高作品的文学地位,又要尽可能地扩大“共赏”者的范围,就意味着雅俗的融合应该有能被双方欣赏品味所接受的原则。这个原则就是人之常情:作品应该表达出一般人通有的感情。作者在文中梳理了中国文学发展的特征,目的是为新时代的文学创作指明方向:既要注重雅化——追求深刻的思想、高尚的艺术,也要重视化俗——文字通俗易懂,符合时代精神和群众的审美需求。
散文·全祖望文《阳曲傅先生事略》
朱衣道人者,阳曲傅山先生也。初字青竹,寻改字青主,或别署曰公之它,亦曰石道人,又字啬庐。家世以学行师表晋中。先生六岁,啖黄精,不乐谷食,强之,乃复饭。少读书,上口数过,即成诵。顾任侠,见天下且丧乱,诸号为荐绅先生者,多腐恶不足道,愤之,乃坚苦持气节,不肯少与时媕婀。提学袁公继咸,为巡按张孙振所诬,孙振故奄党也,先生约其同学曹公良直等,诣匦使三上书讼之,不得达,乃伏阙陈情。时抚军吴公甡亦直袁,竟得雪,而先生以是名闻天下。马文忠公世奇为作传,以为裴瑜、魏劭复出。已而曹公任在兵科,贻之书曰:“谏官当言天下第一等事,以不负故人之期。”曹公瞿然,即疏劾首辅宜兴及骆锦衣养性,直声大震。
阳曲傅先生事略。推荐。爱诗词网。散文·全祖望文《阳曲傅先生事略》朱衣道人者,阳曲傅山先生也。初字青竹,寻改字青主,或别署曰公之它,亦曰石道人,又字啬庐。家世以学行师表晋中。先生六岁,啖黄精,不乐谷食,强之,乃复饭。少读书,上口数过,即成诵。顾任侠,见天下且丧乱,诸号为荐绅先生者,多腐恶不足道,愤之,乃坚苦持气节,不肯少与时媕婀。提学袁公继咸,为巡按张孙振所诬,孙振故奄党也,先生约其同学曹公良直等,诣匦使三上书讼之,不得达,乃伏阙陈情。时抚军吴公甡亦直袁,竟得雪,而先生以是名闻天下。马文忠公世奇为作传,以为裴瑜、魏劭复出。已而曹公任在兵科,贻之书曰:“谏官当言天下第一等事,以不负故人之期。”曹公瞿然,即疏劾首辅宜兴及骆锦衣养性,直声大震。先生少长晋中,得其山川雄深之气,思以济世自见,而不屑为空言。于是蔡忠襄公抚晋,时寇已亟,讲学于三立书院,亦及军政、军器之属。先生往听之,曰:“迂哉,蔡公之言,非可以起而行者也。”甲申,梦天帝赐之黄冠,乃衣朱衣,居土穴以养母。次年,袁公自九江羁于燕邸,以难中诗贻先生曰:“晋士,惟门下知我最深,盖棺不远,断不敢负知己,使异日羞称友生也。”先生得书痛哭曰:“公乎,吾亦安敢负公哉!”甲午,以连染遭刑戮,抗词不屈,绝粒九日,几死。门人有以奇计救之者,得免。然先生深自咤恨,以为不如速死之为愈,而其仰视天、俯画地者并未尝一日止。凡如是者二十年,天下大定,自是始以黄冠自放,稍稍出土穴与客接。然间有问学者,则告之曰:“老夫学庄、列者也,于此间诸仁义事实羞道之,即强言之亦不工。”又雅不喜欧公以后之文,曰:“是所谓江南之文也。”平定张际者,亦遗民也,以不谨得疾死。先生抚其尸哭之曰:“今世之醇酒妇人,以求必死者有几人哉。呜呼,张生!是与沙场之痛等也。”又自叹曰:“弯强跃骏之骨,而以占毕朽之,是则埋吾血千年而碧不可灭者矣。”或强以宋诸儒之学问,则曰:“必不得已,吾取同甫。”先生工书,自大小篆隶以下无不精。兼工画。尝自论其书曰:“弱冠学晋唐人楷法,皆不能肖,及得松雪香山墨迹,爱其员转流丽,稍临之,则遂乱真矣。已而乃愧之曰:是如学正人君子者,每觉其觚稜难近,降与匪人游,不觉其日亲者。松雪曷尝不学右军,而结果浅俗至类驹王之无骨,心术坏而手随之也。于是复学颜太师。”因语人学书之法:宁拙毋巧;宁丑毋媚;宁支离,毋轻滑;宁真率,毋安排。君子以为先生非止言书也。先生既绝世事,而家传故有禁方,乃资以自活。其子曰眉,字寿髦,能养志,每日樵于山中,置书担上,休担则取书读之。中州有吏部郎者,故名士。访先生,既见,问曰:“郎君安往?”先生答曰:“少需之,且至矣。”俄而有负薪而归者,先生呼曰:“孺子来前肃客。”吏部颇惊。抵暮,先生令伴客寝,则与叙中州之文献,滔滔不置,吏部或不能尽答也。诘朝,谢先生曰:“吾其惭于郎君。”先生故喜苦酒,自称老糵禅,眉乃自称曰小蘖禅。或出游,眉与子共挽车,暮宿逆旅,仍篝灯课读经、史、骚、选诸书,诘旦,必成诵始行,否则予杖。故先生之家学,大河以北,莫能窥其藩者。尝批欧公《集古录》曰:“吾今乃知此老真不读书也。”戊午,天子有大科之命,给事中李宗孔、刘沛先以先生荐。时,先生年七十有四,而眉以病先卒,固辞。有司不可。先生称疾,有司乃令役夫舁其床以行,二孙侍。既至京师三十里,以死拒,不入城。于是,益都冯公首过之,公卿毕至,先生卧床,不具迎送礼。蔚州魏公乃以其老病上闻,诏免试,许放还山。时,征士中报罢而年老者恩赐以官。益都密请以先生与杜征君紫峰,虽皆未豫试,然人望也。于是亦特加中书舍人以宠之。益都乃诣先生曰:“恩命出自格外,虽病,其为我强入一谢。”先生不可,益都令其宾客百辈说之,遂称疾笃,乃使人舁以入。望见午门,泪涔涔下,益都强掖之使谢,则仆于地。蔚州进曰:“止、止,是即谢矣。”次曰遽归。大学士以下皆出城送之。先生叹曰:“自今以还,其脱然无累哉。”既而又曰:“使后世或妄以刘因辈贤我,且死不瞑目矣。”闻者咋舌。及卒,以朱衣黄冠殓。著述之仅传者,曰《霜红龛集》十二卷,眉之诗亦附焉。眉诗名《我诗集》。同邑人张君刻之宜兴。先生尝走平定山中,为人视疾,失足堕崩崖,仆夫惊哭曰:“死矣。”先生旁皇四顾,见有风峪甚深,中通天光,一百二十六石柱林立,则高齐所书佛经也。摩挲视之,终日而出,欣然忘食。盖其嗜奇如此。惟顾亭林之称先生曰:“萧然物外,自得天机。”予则以为是特先生晚年之踪迹,而尚非其真性所在。卓尔堪曰:“青主盖时时怀翟义之志者。”可谓知先生者矣。吾友周君景柱守太原,以先生之行述请,乃作事略一篇致之,使上之史馆。予固知先生之不以静修自屈者。其文当不为先生之所唾,但所愧者,未免为江南之文尔。这篇文章见于《鲒埼亭集》卷二十六“状略”类。“事略”,亦即“行状”,又称“行述”、“行略”,是记述死者生平事迹的一种文体。所谓“行状”,指一个人的德行状貌。其人死后,他的亲属或门生故旧,便本着“体貌本原,取其事实”(刘勰《文心雕龙·书记》)的要求记其一生主要事迹,送呈礼官或史官,以供议定谥号或采择立传之用。唐、宋以后,“行状”的用途已经不限于此,而大半属于请人代撰墓铭碑表以前准备的原始资料。本文结语处说“吾友周君景柱守太原,以先生之行述请,乃作事略一篇致之,使上之史馆。”可见全祖望的这篇文章是为史官立传而写的。今查《清史稿》卷五○一有《傅山传》,略同本文,正说明当年“史馆”诸公确实采用了这篇《事略》。“阳曲傅先生”指傅山(1607—1684),字青主,阳曲(今山西太原)人。他生当明末清初,深怀民族意识,志在前明,不甘臣服于清。入清后四十年,行为放诞,雌伏不出。当时的学者顾炎武称赞他:“萧然物外,自得天机。”(《顾亭林文集·文师》)全祖望则认为,顾炎武的话只是说出了“先生晚年之踪迹,而尚非其真性所在”。傅山的“真性”盖在于“时时怀翟义之志”(卓尔堪《明末四百家遗民诗》小传语)。按《汉书·翟方进传》,翟方进子翟义,为东郡太守,王莽称帝,起兵讨莽,兵败被杀。傅山之于明清之际,犹翟义之于两汉之间,两人行事有所不同,但其心情则毫无二致。这是全祖望要告诉世人的一个道理,同时也披露了这篇《事略》的主题。如果抹去作者为傅山涂饰的神秘色彩与灵光,可以说本文写主人公的民族气节主要讲了六件事,在明有三件,入清后也有三件。傅山生当明季末叶,社会凋敝已极,以致爆发了李自成领导的农民大起义。作者写这个时期的傅山,一方面“少长晋中,得其山川雄深之气,思以济世自见,而不屑为空言”;一方面也“见天下且丧乱,诸号为荐绅先生者,多腐恶不足道,愤之,乃坚苦持气节,不肯少与时媕婀(圆通应世)”。先是想慷慨济世,不得已乃淡泊守志,这是傅山一生的行迹大略,而其前半生则以“济世”为主导方面。傅山的“济世”思想,具体表现为嫉恶如仇。他得知山西提学袁继咸遭到巡按孙振的诬陷,便联络同学曹良直等多次上书申冤,直至冤情昭雪。在傅山看来,这是与“阉党”(以魏忠贤为首的宦官集团)余孽进行的殊死斗争,决不可退让。后来曹良直任兵科给事中,专司规谏、稽查之事,傅山写信要他直言敢谏,不避“天下第一等事”,于是曹良直疏劾首辅周延儒十大罪状、锦衣卫骆养性非君当死,天下为之震动。曹良直的所作所为不仅与傅山在思想上有一致处,而且是与傅山的直接激励分不开的。傅山在明亡以前还有一件事耿耿于心,就是平定所谓“时寇”(指李自成农民起义军)。蔡懋德巡抚山西,在三立书院开讲军政、军器之学。傅山欣然前往所课,但事后感慨系之地说:“迂哉,蔡公之言,非可以起而行者也。”迳斥其纸上谈兵,不切时用。后来李自成攻占太原,蔡懋德自缢而死,这也证明了傅山的先见之明。当然,在对待明末农民起义的态度上,体现出傅山思想的局限性,但他入清后守贫不仕的民族气节,不也正是出于这种忠于明室始终不渝的思想吗?甲申(1644年)之变,是傅山一生的转折点,标志着他从积极用世变为消极出世。傅山的消极出世,无疑意味着对清王朝的示威与反抗,全祖望秉笔直书恐亦有所顾虑,所以甲申年傅山变服黄冠朱衣,居土穴,竟托言于在天帝赐命。“天命不可违”,傅山可以借此放浪形骸,全祖望也可以就此放笔写开去。值得注意的是,写傅山的土穴生活,作用亦自生出波澜,于起伏中精心刻画傅山的“真性”所在。甲申入居土穴后的二十年间,南方的晚明政权还在抵抗,傅山的心境亦难得平静。袁继咸被降清叛将俘送燕邸,傅山痛失知己之余愈发激起了强烈的民族仇恨。等到顺治十一年(1654),因事受牵连被逮捕下狱时,傅山表现得异常坚定,“抗词不屈,绝粒九日,几死”。由抗辩而至于绝食,这需要何等的气魄和决心啊。幸被门生解救出狱,仍然“咤恨”不已,以为与其受悔而生不如速死。由此可知,傅山虽然形同黄冠,却依然壮怀激烈。用全祖望的话说,即是“仰视天、俯画地者并未尝一日止”。“仰视天、俯画地”的典故来自《史记·魏其武安侯列传》,武安侯田蚡陷害魏其侯窦婴和灌夫,进谗言说:“蚡所爱,倡优、巧匠之属,不如魏其、灌夫日夜招聚天下豪杰壮士与议论,腹诽而心谤,不仰视天而俯画地,辟倪两宫间,幸天下有变而欲有大功。”按《史记》张宴注认为,“视天”是“占三光(日、月、星)”,“画地”是“知分野所在”,意谓从星象判气运,时刻准备造反。我们前已谈到,全祖望博通经史,极擅长运用古典来抒发今情。这里只是说“仰视天、俯画地”,于字面上无丝毫违碍处,而其背后却蕴含着“腹诽而心谤,辟倪(睥倪)两宫(指朝廷)间,幸天下有变而欲有大功”的深意,以此点醒傅山蔑视清王朝未尝一日忘怀前明的心境。“凡如是者二十年,天下大定,自是始以黄冠自放,稍稍出土穴与客接。”这一段以下写傅山晚年生活情景。清朝统治巩固以后,傅山情知无能为力,惟有诗酒风流放诞不羁而已。但他即使形似黄冠,仍不能心如古井,不时还会发泄出郁积的愤懑。他的朋友张际大抵和他处境相同,竟沉湎于醇酒和妇人,以求必死。张际死后,傅山抚尸大哭,谓“是与沙场之痛等”,完完全全是一种明朝遗民的立场。当他回顾自己眼前的作为时,也不禁慨叹:“弯强跃骏之骨而以占毕朽之,是则埋吾血千年而碧不可灭者矣。”就是说,他并不甘心老于笔砚诵读之间,曾梦想跃马横枪,为国家洒尽碧血。所以,有人问傅山治学倾向于宋儒何人,他回答说:“必不得已,吾取同甫。”“同甫”即陈亮,南渡后,上《中兴五论》,力主抗金。陈亮治学不尚微言高论,务建事功实绩。傅山晚年依然倾心陈亮的为人,令人不能不佩服他的矢志不移。《事略》写傅山晚年遭际,最著墨于康熙十七年(1678)的北京之行,这一年,清廷首开博学鸿词科,网罗天下名宿。给事中李宗孔荐举已七十四岁的傅山。傅山初时称病卧床,但被强行抬着上路。行至距京城三十里处,便死也不肯入城。公卿前来拜候,傅山踞傲卧床不迎送。朝廷特诏免试,加中书舍人,许其还山,行前又挟持入谢。一见午门,忆及前朝,痛极泪下,仆地不起。第二天,急急出城还家。对于这一段经历,傅山良多忌讳,惟恐后人把他与元朝的刘因相比。据陶宗仪《辍耕录》记载,刘因不受集贤学士之命,问其缘故,道是:“不如此,道不尊。”刘因辞官是为“道”摆架子,傅山辞荐是为民族争气节,二人行迹相似而本质不同。傅山说如果人们将二者混为一谈,那他就是死不瞑目了。作者详细记述此行细节,再三强调傅山的决绝态度,一切都是为了表彰明朝遗民的忠义节操。全祖望文集的很大一部分属于碑传墓表,号称是《明史》的补充,其实是有意识地表彰明季忠义,歌颂民族气节。他的表彰范围不仅限于抗清领袖,而且广及山林隐逸。这里所选的《张公神道碑铭》和《阳曲傅先生事略》,正可以作为这两个方面的代表。全祖望的这类文章对晚清的部分革命者产生过不小的影响,就是对普通的读书人也有扶植正气的鼓励作用。如李慈铭说:“予最喜国朝朱、毛、全、钱四家文集,所学综博,纂讨不穷。谢山尤关乡邦文献,其文多言忠义,读之激发。自十八九岁时即观之忘倦。平生坎坷,一无树立,惟风节二字,差不颓靡,诚得力于《后汉书》及《刘蕺山集》、谢山此集耳。”(《越缦堂读书记》)
活板原文及翻译注释。推荐。爱诗词网。宋·沈括板印②书籍,唐人尚未盛为之③。五代时始印五经,已④后典籍,皆为板本⑤。庆历中⑥,有布衣毕昇⑦,又为⑧活板。其法:用胶泥刻字,薄如钱唇⑨。每字为一印⑩,火烧令(11)坚。先设一铁板,其上以松脂、蜡和(12)纸灰之类冒(13)之。欲印,则以一铁范(14)置铁板上,乃密布(15)字印,满铁范为一板,持就火炀之(16);药(17)稍熔,则以一平板按其面,则字平如砥(18)。若止(19)印三二本,未为简易;若印数十百千本,则极为神速。常作二铁板,一板印刷,一板已自(20)布字,此印者才毕,则第二板已具(21),更互(22)用之,瞬息(23)可就(24)。每一字皆有数印,如“之”、“也”等字,每字有二十余印,以备一板内有重复者。不用,则以纸帖之(25),每韵为一帖,木格贮之(26)。有奇字(27)素(28)无备者,旋(29)刻之,以草火烧,瞬息可成。不以木为之者,文理(30)有疏密,沾水则高下不平,兼(31)与药相粘,不可取;不若燔土(32),用讫(33)再火(34)令药熔,以手拂之,其印自落,殊不(35)沾污。昇死,其印为予群从(36)所得,至今保藏。【注释】①选自《梦溪笔谈》。活板,就是活字版。板,通“版”。在印刷术上,从雕刻整块的木板发展到使用可以装拆的活字版,是很大的进步。活字版最初使用瓦字,以后改用木字、铜字,现在一般用铅字。②〔板印〕用整块木板雕刻印刷。③〔尚未盛为之〕还没有大规模地使用。之,指“板印书籍”。我国在公元六百年左右已经发明雕板印刷术,但那时板印书籍还没有被广泛地使用。④〔已〕通“以”。⑤〔板本〕雕板印刷的本子。⑥〔庆历中〕庆历年间(1041年—1048年)。庆历,宋仁宗年号。⑦〔布衣毕昇〕平民毕昇。古代平民百姓多穿麻布衣服,所以称布衣。毕昇是世界上第一个发明活字印刷术的人,比欧洲发明活字印刷术早四百多年,这是我国劳动人民对世界文化发展的一项卓越贡献。⑧〔为〕做。⑨〔钱唇〕铜钱的边。⑩〔印〕这里指泥活字。(11)〔令〕使。(12)〔和(huò)〕混合。(13)〔冒〕盖。(14)〔范〕框子。(15)〔布〕摆,排。(16)〔持就火炀(yáng)之〕把它拿到火上烤。就,靠近。炀,烤,熔。(17)〔药〕指上文说的松脂、蜡等物。(18)〔字平如砥(dǐ)〕(所有排在版上的)字像磨刀石那样平。(19)〔止〕仅,只。(20)〔已自〕已经另外。(21)〔具〕准备好。(22)〔更(gēng)互〕交替,轮流。(23)〔瞬(shùn)息〕极短的时间。瞬,一眨眼。息,一呼吸。(24)〔就〕完成。(25)〔以纸帖之〕(把活字分类)用纸条贴在上面(作为标记)。(26)〔每韵为一帖,木格贮(zhù)之〕把字按韵分类,分别在木格里存放。(27)〔奇字〕不常见的字(生僻字)。(28)〔素〕平时。(29)〔旋〕随即,很快地。(30)〔文理〕这里指木纹。文,通“纹”。(31)〔兼〕并且。(32)〔燔(fán)土〕就是上文中说的“用胶泥刻字,……火烧令坚”。燔,烧。(33)〔用讫(qì)〕用完,指印完。(34)〔火〕烤。作动词用。(35)〔殊不〕一点儿不。(36)〔予群从〕我的弟侄辈。从,堂房亲属,单说“从”,指比自己小的。【译文】雕版印刷书籍,唐朝人还没有大规模地去做。自从五代开始印刷五经,以后的书籍,都是雕版印刷的本子了。(宋仁宗)庆历年间,有个平民毕昇,又制作了活字版。方法是:用胶泥刻字,薄得像铜钱边儿一样。每个字刻成一个泥活字,用火烧使它坚固。先设置一块铁板,那铁板上面用松脂、蜡混合纸灰等类东西敷盖上。想要印刷时,就把一个铁框子放在铁板上面,于是密密地排上泥活字,排满一铁框子算做一板,拿到火上烤它;药物稍稍熔化,就用一块平板按那字面,于是字面平得像磨刀石一样。如果只印三两本,不能算是简便;如果印几十、上百、上千本,就快极了。通常用两块铁板,一块板印刷,一块板另外去排字,这块板才印完,那第二块板就已经准备好了,交替使用,很短时间就能印出很多。每个字都有几个泥活字,像“之”、“也”等字,每个字有二十多个泥活字,用来防备一板内有重复的字。不用的时候,就用纸条把活字分类标志出来,每一韵部算作一类,把它收藏在木格里。有些生僻字平时没有准备的,临时现刻,用草火烧,转眼间就可以制成。不用木头做活字的原因,是因为木纹有疏有密,沾了水就高低不平,并且与药物互相粘在一起,不能拿下来;不如用火烧的黏土(制成的活字),用完了再用火烧使药物熔化,用手扒拉它,那活字就自己掉下来,一点也不会沾上脏东西。毕昇死后,他的泥活字被我的弟侄辈们所得到,一直到今天还珍贵地保存着。字数:2068知识来源:何小宛主编.中学生古诗古文阅读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3.第383-38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