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散文·国语·优施教骊姬谮申生》原文鉴赏
优施教骊姬夜半而泣谓公曰:“吾闻申生甚好仁而强,甚宽惠而慈于民,皆有所行之。今谓君惑于我,必乱国,无乃以国故而行强于君①。君未终命而不殁②,君其若之何?盍杀我,无以一妾乱百姓。”公曰:“夫岂惠于民而不惠于其父乎?”骊姬曰:“妾亦惧矣。吾闻之外之人言曰:为仁与为国不同。为仁者,爱亲之谓仁;为国者,利国之谓仁。故长民者无亲,众以为亲。苟利众而百姓和,岂能惮君?以众故不敢爱亲,众况厚之③,彼将恶始而美终,以晚盖者也。凡民利生,杀君而厚利众,众孰沮之④?杀亲无恶于人,人孰去之?苟交利而得宠,志行而众悦,欲其甚矣,孰不惑焉?虽欲爱君,惑不释也。今夫以君为纣,若纣有良子,而先丧纣,无章其恶而厚其败。钧之死也⑤,无必假手于武王,而其世不废祀至于今,吾岂知纣之善否哉?君欲勿恤,其可乎?若大难至而恤之,其何及矣!”公惧曰:“若何而可?”骊姬曰:“君盍老而授之政。彼得政而行其欲,得其所索,乃其释君。且君其图之,自桓叔以来⑥,孰能爱亲?唯无亲,故能兼翼⑦。”公曰:“不可与政。我以武与威,是以临诸侯。未殁而亡政,不可谓武,有子而弗胜,不可谓威。我授之政,诸侯必绝;能绝于我,必能害我。失政而害国,不可忍也。尔勿忧,吾将图之。”
骊姬曰:“以皋落狄之朝夕苛我边鄙⑧,使无日以牧田野,君之仓廪固不实,又恐削封疆。君盍使之伐狄,以观其果于众也,与众之信辑睦焉。若不胜狄,虽济其罪,可也;若胜狄,则善用众矣,求必益广,乃可厚图也。且夫胜狄,诸侯惊惧,吾边鄙不儆,仓廪盈,四邻服,封疆信,君得其赖,又知可否,其利多矣。君其图之!”公说。是故使申生伐东山,衣之偏裻之衣⑨,佩之以金玦。仆人赞闻之⑩,曰:“太子殆哉!君赐之奇,奇生怪,怪生无常,无常不立。使之出征,先以观之,故告之以离心,而示之以坚忍之权(11),则必恶其心而害其身矣。恶其心,必内险之;害其身,必外危之。危自中起,难哉!且是衣也,狂夫阻之衣也(12)。其言曰:‘尽敌而反。’虽尽敌,其若内谗何!”申生胜狄而反,谗言作于中。君子曰(13):“知微。”
【注释】①强:暴力。②未终命:未终王命。③况:更加。④沮:破坏。⑤钧:同“均”。⑥桓叔:献公的祖父。⑦翼:地名,今山西翼城县东南,原为晋国的都城。兼翼,晋昭侯与桓叔以及他们的子孙为争夺翼,多次互相杀戮,最后晋献公得到了翼。⑧皋落狄:是东山的外族人。苛:扰。⑨偏裻(du笃):衣缝偏在一边。⑩仆人:官名。赞:人名。(11)坚忍:指金玦。(12)狂夫:方相氏,官名,是周代掌管驱疫的。(13)君子:作者自称。
【今译】优施叫骊姬半夜时哭着对晋献公说:“我听说申生非常好仁而且又很倔强,非常宽惠而且对百姓慈和,这都是有目的而做的。如今他说您被我迷惑,一定会使国家混乱,可能借口为了国家的缘故要对您施加暴力。您仍是国君还没死去,您如何对待这事呢?何不杀了我,不要因为一个小妾而使百姓变乱。”晋献公说:“哪能爱百姓却不爱自己的父亲呢?”骊姬说:“我也怕这样。我从外面的人那儿听说:讲仁爱和为国家不同。讲仁爱的人,把爱亲人叫做仁;为国家的人,把对国家有利叫做仁。所以统治百姓的人不顾私亲,以众人为亲人。假如对众人有利而且能同百姓和睦相处,哪还能怕国君呢?由于众人的缘故不敢爱自己的亲人,众人会更加拥护他,他将以做坏事开始而以做好事终结,用后来的善举掩盖从前的恶行。人都是指望着对他们有利的条件以求生存,杀死国君而对众人有很大的好处,众人谁会破坏这事呢?杀死自己的亲人而对别人没坏处,哪个人会离开他呢?假如相互有利而且能得欢心,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而众人又高兴,这是最顺心的事了,谁能不被这种事所迷惑呢?虽然想要爱君,也解脱不了这种迷惑。如今假设把您比作商纣王,如果商纣王有一个好儿子,而纣又早死了,就不会那么大张旗鼓地谴责他的罪行,渲染他的败亡了。同样是死,就不需要借武王之手杀死他,而且他的后代也会不断地祭祀他直到现在,我们又哪能得知商纣王的好坏呢?您想不担心,怎么可能呢?假如等到大难临头再担心,又怎么来得及呢?”晋献公害怕地说:“怎么办才好呢?”骊姬说:“您何不自称年老而把政权交给他。他得到了政权而按着他想做的去做,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东西,大概就能放过您。而且您好好想想,从桓叔到现在,谁能爱自己的亲人呢?正因为不爱亲人,所以才能兼并了翼。”晋献公说:“不能给他政权,我依仗武力和权威,所以才能统率诸侯。人没死就失去了政权,不能说是武,不能胜过自己的儿子,不能说是威。我把政权交给他,诸侯必定和我断绝联系;能和我断绝联系,一定就能伤害我。失去政权而危害国家,这是不能容忍的。你不必忧患,我将想办法处理这事。”
骊姬说:“由于皋落狄的人每天骚扰我国边境,使我们哪天也不能在田野中牧马,您的粮仓本来就不充实,恐怕又要削减固有的国土。您何不派申生去征伐皋落狄,以观察他与众人的关系到底怎样,看一看民众是否确实与申生和睦。如果他没有战胜皋落狄,即使以此作为他的罪过,也是可以的;如果他战胜了皋落狄,就说明他善于任用众人,他的要求一定会越来越多,就应该更深一步地想办法对付他。再说战胜了皋落狄,会使诸侯震惊害怕,我国的边境没有了兵儆的威胁,粮仓充实,四邻服从,边境之内定定,您从中得益,又知道了申生到底如何,这么做好处太多了,您赶快拿主意吧。”晋献公很高兴,所以就派申生去讨伐皋落狄,给他穿衣缝偏在一边的衣服,给他佩戴用金做成的玦。仆人赞听说了这件事,说:“太子危险了啊!国君赐给他稀奇的东西,稀奇之中会生出怪异,怪异会产生反复无常的事,反复无常就会使他不能被立为君主。派他出征,是要先观察他,所以用偏缝之衣告诉他离心,用金子制成的玦示意他诀别,这就是讨厌他的心志而要伤害他的身体。讨厌他的心志,一定在内心里谋划着如何使他陷入危险的境地;伤害他的身体,一定使他在外面临于危难。危险从宫中出现,难以避免啊!而且这种偏缝之衣,穿之前要请驱疫的官诅咒,诅咒的话说:‘彻底消灭敌人而返回来。’即使彻底消灭了敌人,怎么能对付得了来自宫中的谗言呢!”申生战胜皋落狄回来,谗言在宫中出现。君子说:“仆人赞知道幽深精微的道理。”
【集评】清·储欣评《国语选》:“劫之以其所必不从,况之以其所不得不信。毒哉优也!恨不生拔其舌。”
民国·秦同培《国语评注读本》:“上两段记骊姬之言,说得假仁假义,描写毒妇情态何等亲切。中段献公对答之辞,虽言之近理,不知适中其奸。末幅仆人赞之言,识见极敏锐。收笔以‘知微’两字称之,亦轻灵,亦深刻,反映上文,无限精彩。”
【总案】语言是一种艺术,谗言也有谗言的艺术。优施教授的骊姬,不愧为谗言大师。首先,她选择了最佳时机,“夜半”正是她与晋献公情意缠绵之际。其次,她恰当地应用了进谗的方式,以眼泪来引起怜爱和信任。骊姬也熟练而精湛地运用了进谗的方法,她的目的是要借晋献公之手除掉申生,所以先要使晋献公憎恶申生,因此她处处从晋献公的利益上说话。她紧紧抓住晋献公自以为“武”、“威”,又深宠于她的心理,编造了申生诋毁献公的话,并以“杀我”这个夺晋献公之爱的主意进行挑唆,并故意激怒他。接着她不厌其烦地对晋献公阐明“长民者无亲”的道理,并以纣王与晋献公本身一反一正的事例加以证明,来打动晋献公之心。此后,骊姬又以反语暗示献公,用激将法使晋献公终于下定了除掉申生的决心。骊姬在巧妙地将自己的意志移植给晋献公之后,趁机说出了早已谋划好的处置申生之法,派申生去征讨外族人,以寻其罪。为了使晋献公能够接受,她动之以利,因为“其利多矣”,晋献公必然要接受。正因如此,虽然从地位上看,献公是君,骊姬是妃,献公具有绝对权威,但是骊姬却以如簧之舌,使晋献公对她的话由似信非信,到被打动,直至深信不疑,玩献公于股掌之上,取得了实际意义上的支配地位。
优施教骊姬。推荐。爱诗词网。《先秦散文·国语·优施教骊姬谮申生》原文鉴赏优施教骊姬夜半而泣谓公曰:“吾闻申生甚好仁而强,甚宽惠而慈于民,皆有所行之。今谓君惑于我,必乱国,无乃以国故而行强于君①。君未终命而不殁②,君其若之何?盍杀我,无以一妾乱百姓。”公曰:“夫岂惠于民而不惠于其父乎?”骊姬曰:“妾亦惧矣。吾闻之外之人言曰:为仁与为国不同。为仁者,爱亲之谓仁;为国者,利国之谓仁。故长民者无亲,众以为亲。苟利众而百姓和,岂能惮君?以众故不敢爱亲,众况厚之③,彼将恶始而美终,以晚盖者也。凡民利生,杀君而厚利众,众孰沮之④?杀亲无恶于人,人孰去之?苟交利而得宠,志行而众悦,欲其甚矣,孰不惑焉?虽欲爱君,惑不释也。今夫以君为纣,若纣有良子,而先丧纣,无章其恶而厚其败。钧之死也⑤,无必假手于武王,而其世不废祀至于今,吾岂知纣之善否哉?君欲勿恤,其可乎?若大难至而恤之,其何及矣!”公惧曰:“若何而可?”骊姬曰:“君盍老而授之政。彼得政而行其欲,得其所索,乃其释君。且君其图之,自桓叔以来⑥,孰能爱亲?唯无亲,故能兼翼⑦。”公曰:“不可与政。我以武与威,是以临诸侯。未殁而亡政,不可谓武,有子而弗胜,不可谓威。我授之政,诸侯必绝;能绝于我,必能害我。失政而害国,不可忍也。尔勿忧,吾将图之。”骊姬曰:“以皋落狄之朝夕苛我边鄙⑧,使无日以牧田野,君之仓廪固不实,又恐削封疆。君盍使之伐狄,以观其果于众也,与众之信辑睦焉。若不胜狄,虽济其罪,可也;若胜狄,则善用众矣,求必益广,乃可厚图也。且夫胜狄,诸侯惊惧,吾边鄙不儆,仓廪盈,四邻服,封疆信,君得其赖,又知可否,其利多矣。君其图之!”公说。是故使申生伐东山,衣之偏裻之衣⑨,佩之以金玦。仆人赞闻之⑩,曰:“太子殆哉!君赐之奇,奇生怪,怪生无常,无常不立。使之出征,先以观之,故告之以离心,而示之以坚忍之权(11),则必恶其心而害其身矣。恶其心,必内险之;害其身,必外危之。危自中起,难哉!且是衣也,狂夫阻之衣也(12)。其言曰:‘尽敌而反。’虽尽敌,其若内谗何!”申生胜狄而反,谗言作于中。君子曰(13):“知微。”【注释】①强:暴力。②未终命:未终王命。③况:更加。④沮:破坏。⑤钧:同“均”。⑥桓叔:献公的祖父。⑦翼:地名,今山西翼城县东南,原为晋国的都城。兼翼,晋昭侯与桓叔以及他们的子孙为争夺翼,多次互相杀戮,最后晋献公得到了翼。⑧皋落狄:是东山的外族人。苛:扰。⑨偏裻(du笃):衣缝偏在一边。⑩仆人:官名。赞:人名。(11)坚忍:指金玦。(12)狂夫:方相氏,官名,是周代掌管驱疫的。(13)君子:作者自称。【今译】优施叫骊姬半夜时哭着对晋献公说:“我听说申生非常好仁而且又很倔强,非常宽惠而且对百姓慈和,这都是有目的而做的。如今他说您被我迷惑,一定会使国家混乱,可能借口为了国家的缘故要对您施加暴力。您仍是国君还没死去,您如何对待这事呢?何不杀了我,不要因为一个小妾而使百姓变乱。”晋献公说:“哪能爱百姓却不爱自己的父亲呢?”骊姬说:“我也怕这样。我从外面的人那儿听说:讲仁爱和为国家不同。讲仁爱的人,把爱亲人叫做仁;为国家的人,把对国家有利叫做仁。所以统治百姓的人不顾私亲,以众人为亲人。假如对众人有利而且能同百姓和睦相处,哪还能怕国君呢?由于众人的缘故不敢爱自己的亲人,众人会更加拥护他,他将以做坏事开始而以做好事终结,用后来的善举掩盖从前的恶行。人都是指望着对他们有利的条件以求生存,杀死国君而对众人有很大的好处,众人谁会破坏这事呢?杀死自己的亲人而对别人没坏处,哪个人会离开他呢?假如相互有利而且能得欢心,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而众人又高兴,这是最顺心的事了,谁能不被这种事所迷惑呢?虽然想要爱君,也解脱不了这种迷惑。如今假设把您比作商纣王,如果商纣王有一个好儿子,而纣又早死了,就不会那么大张旗鼓地谴责他的罪行,渲染他的败亡了。同样是死,就不需要借武王之手杀死他,而且他的后代也会不断地祭祀他直到现在,我们又哪能得知商纣王的好坏呢?您想不担心,怎么可能呢?假如等到大难临头再担心,又怎么来得及呢?”晋献公害怕地说:“怎么办才好呢?”骊姬说:“您何不自称年老而把政权交给他。他得到了政权而按着他想做的去做,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东西,大概就能放过您。而且您好好想想,从桓叔到现在,谁能爱自己的亲人呢?正因为不爱亲人,所以才能兼并了翼。”晋献公说:“不能给他政权,我依仗武力和权威,所以才能统率诸侯。人没死就失去了政权,不能说是武,不能胜过自己的儿子,不能说是威。我把政权交给他,诸侯必定和我断绝联系;能和我断绝联系,一定就能伤害我。失去政权而危害国家,这是不能容忍的。你不必忧患,我将想办法处理这事。”骊姬说:“由于皋落狄的人每天骚扰我国边境,使我们哪天也不能在田野中牧马,您的粮仓本来就不充实,恐怕又要削减固有的国土。您何不派申生去征伐皋落狄,以观察他与众人的关系到底怎样,看一看民众是否确实与申生和睦。如果他没有战胜皋落狄,即使以此作为他的罪过,也是可以的;如果他战胜了皋落狄,就说明他善于任用众人,他的要求一定会越来越多,就应该更深一步地想办法对付他。再说战胜了皋落狄,会使诸侯震惊害怕,我国的边境没有了兵儆的威胁,粮仓充实,四邻服从,边境之内定定,您从中得益,又知道了申生到底如何,这么做好处太多了,您赶快拿主意吧。”晋献公很高兴,所以就派申生去讨伐皋落狄,给他穿衣缝偏在一边的衣服,给他佩戴用金做成的玦。仆人赞听说了这件事,说:“太子危险了啊!国君赐给他稀奇的东西,稀奇之中会生出怪异,怪异会产生反复无常的事,反复无常就会使他不能被立为君主。派他出征,是要先观察他,所以用偏缝之衣告诉他离心,用金子制成的玦示意他诀别,这就是讨厌他的心志而要伤害他的身体。讨厌他的心志,一定在内心里谋划着如何使他陷入危险的境地;伤害他的身体,一定使他在外面临于危难。危险从宫中出现,难以避免啊!而且这种偏缝之衣,穿之前要请驱疫的官诅咒,诅咒的话说:‘彻底消灭敌人而返回来。’即使彻底消灭了敌人,怎么能对付得了来自宫中的谗言呢!”申生战胜皋落狄回来,谗言在宫中出现。君子说:“仆人赞知道幽深精微的道理。”【集评】清·储欣评《国语选》:“劫之以其所必不从,况之以其所不得不信。毒哉优也!恨不生拔其舌。”民国·秦同培《国语评注读本》:“上两段记骊姬之言,说得假仁假义,描写毒妇情态何等亲切。中段献公对答之辞,虽言之近理,不知适中其奸。末幅仆人赞之言,识见极敏锐。收笔以‘知微’两字称之,亦轻灵,亦深刻,反映上文,无限精彩。”【总案】语言是一种艺术,谗言也有谗言的艺术。优施教授的骊姬,不愧为谗言大师。首先,她选择了最佳时机,“夜半”正是她与晋献公情意缠绵之际。其次,她恰当地应用了进谗的方式,以眼泪来引起怜爱和信任。骊姬也熟练而精湛地运用了进谗的方法,她的目的是要借晋献公之手除掉申生,所以先要使晋献公憎恶申生,因此她处处从晋献公的利益上说话。她紧紧抓住晋献公自以为“武”、“威”,又深宠于她的心理,编造了申生诋毁献公的话,并以“杀我”这个夺晋献公之爱的主意进行挑唆,并故意激怒他。接着她不厌其烦地对晋献公阐明“长民者无亲”的道理,并以纣王与晋献公本身一反一正的事例加以证明,来打动晋献公之心。此后,骊姬又以反语暗示献公,用激将法使晋献公终于下定了除掉申生的决心。骊姬在巧妙地将自己的意志移植给晋献公之后,趁机说出了早已谋划好的处置申生之法,派申生去征讨外族人,以寻其罪。为了使晋献公能够接受,她动之以利,因为“其利多矣”,晋献公必然要接受。正因如此,虽然从地位上看,献公是君,骊姬是妃,献公具有绝对权威,但是骊姬却以如簧之舌,使晋献公对她的话由似信非信,到被打动,直至深信不疑,玩献公于股掌之上,取得了实际意义上的支配地位。
爱诗词网 - 诗词大全_古诗词名句赏析 古诗词网提供古诗词大全,诗词名句,诗词鉴赏,古诗三百首,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等,尽在爱诗词网。...
爱诗词网。爱诗词网 - 诗词大全_古诗词名句赏析 古诗词网提供古诗词大全,诗词名句,诗词鉴赏,古诗三百首,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等,尽在爱诗词网。
破匈奴。推荐。爱诗词网。(节自《廉颇蔺相如列传》)李牧者,赵之北边良将也。常居代、雁门①,备匈奴。以便宜置吏,市租皆输入莫府,为士卒费②。日击数牛飨士,习射骑,谨烽火③,多间谍,厚遇战士。为约曰:“匈奴即入盗,急入收保,有敢捕虏者,斩④!”匈奴每人,烽火谨,辄入收保,不敢战。如是数岁,亦不亡失⑤。然匈奴以李牧为怯,虽赵边兵亦以为吾将怯。赵王让李牧⑥,李牧如故。赵王怒,召之,使他人代将。岁余,匈奴每来,出战。出战,数不利,失亡多,边不得田畜⑦。复请李牧,牧杜门不出⑧,固称疾。赵王乃复强起使将兵,牧曰:“王必用臣,臣如前,乃敢奉令。”王许之。李牧至,如故约。匈奴数岁无所得,终以为怯。边士日得赏赐而不用,皆愿一战。于是乃具选车得千三百乘,选骑得万三千匹,百金之士五万人,彀者十万人,悉勒习战⑨。大纵畜牧,人民满野。匈奴小入,佯北不胜⑩,以数千人委之。单于闻之,大率众来入,李牧多为奇陈(11),张左右翼击之,大破杀匈奴十余万骑。灭襜褴,破东胡,降林胡(12),单于奔走。其后十余岁,匈奴不敢近赵边城。【译文】李牧是赵国北部边防的优秀将领,经常驻防在代和雁门两郡,以防备匈奴入侵。并因实际需要,可以自行任命地方和军中官吏,所收得的租税都纳入李牧军中的办事机构,作为养兵的经费。每天宰杀好几头牛供给军士食用,军士们练习射击、骑马,小心把守着警报台,多多地派遣侦察敌情的人员,优厚地对待战斗人员。发出约束命令:“匈奴一旦侵入边境来抢夺,我们应立即把人马物资收拾起来,退入堡垒中固守。如有人胆敢去捕捉匈奴就处斩。”每当匈奴侵入,烽火台就报警,全部人马都迅即进入堡垒,不敢出战。这样过了好几年,军队也没有什么损失。然而,匈奴认为李牧胆怯,即便是赵国守边的官兵也认为我们的将帅太胆小了。赵王责怪李牧不出兵应战,李牧依然如故。赵王很气愤,将李牧召回,用其他人代替为将。之后一年多,每次匈奴来犯,都出兵与匈奴作战。出兵应战,屡次战败,伤亡损失很多,使得赵国的边民不能耕田放牧。于是,赵王又请李牧做边将,李牧闭门不出,坚持说自己有病。赵王便强行派遣李牧带兵守边,李牧说:“大王你必定要用我,那就要允许我像以前那样做,才能接受你的命令。”赵王允许了他的要求。李牧到了边关,像从前一样约束官兵。好几年来,匈奴都没有从赵国得到什么,始终认为李牧胆怯。守边将士得到许多赏赐而不使用他们,他们都愿意为国一战。于是,李牧便为作战,挑选出合格的战车一千三百辆;挑选出合格的骑兵一万三千人;挑选出曾获过百金之赏的勇士五万名;能拉硬弓的善射之兵十万名,并把这些入选的人、马、车辆全部组织起来,进行作战训练。然后,在边境大肆放牧,放牧的百姓遍布边境的田野。匈奴人用少量的人马侵入抢劫,李牧假装打不赢而败走,并把几千人丢给匈奴。匈奴的君主听到这一消息后,便大举领兵来入侵赵的边境。李牧多用奇特的战阵,向敌左右两面包抄攻击,大败匈奴,杀死匈奴十多万骑兵。灭掉了襜褴族,打败了东胡族,降服了林胡族,单于败逃远奔。在这之后的十多年里,匈奴不敢靠近赵国的边境城邑。【鉴赏】本文记叙了赵国良将李牧保卫边疆,大破匈奴的战绩。歌颂了李牧不急功,不近利,不逞匹夫之勇,不计个人得失,甚至不惜触怒赵王而罢将丢官,一切以战事为重,一切以护边为重的爱国精神。塑造了貌似“不敢战”,实则英勇善战,貌似“怯弱”,实则大智大勇,匈奴“小入”则“佯北不胜”,匈奴“大人”则“大破大胜”,善为奇谋,独具风采的良将形象。通篇用“赋”的手法,轻描淡写,平实道来,然淡中有浓,平中有奇。平实的陈述与李牧“大破杀匈奴十余万骑”,灭襜褴,破东胡,降林胡,单于奔走,“其后十余岁,匈奴不敢近赵边城”的丰功伟绩,形成强烈的反差,鲜明地托出一代良将的形象,可谓以平凡显神奇,以淡泊寄至味。文章还采用欲扬先抑的手法。先写李牧“不敢战”,匈奴“以李牧为怯”;赵边兵“亦以为吾将怯”;赵王也因此责备李牧,并“使他人代将”。一抑再抑,李牧之“无能”似乎已登峰造极。但结果是,代他为将之人,以匹夫之勇“出战”,“出战,数不利,失亡多,边不得田畜。”这与李牧原来守边时的“数岁,亦不亡失”形成鲜明对比,反衬李牧以“不战”为战的策略的英明,这是一扬。最后,赵王不得不再请李牧“将兵”,李牧仍按“如前”之“故约”带兵,抗击匈奴。果然,“匈奴数岁无所得”,这是二扬。最后,李牧训练精兵,布杀阵,诱敌深入,待匈奴“大率众来入”之时,“大破杀匈奴十余万骑”,“其后十余岁,匈奴不敢近赵边城。”这是三扬。这种以“怯”写勇,以“抑”写“扬”,以“不敢战”写“大破之”的手法,使李牧的形象特别突出,独具异采。同时,以李牧的赫赫战功说明他不是真“怯”,而是一种麻痹敌人的奇谋,有力地呼应了开篇的“李牧者,赵之北边良将也”,使文章首尾完整,浑然一体。
向晚意不适。推荐。爱诗词网。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首诗是李商隐的代表作之一,描写了诗人登上古原面对黄昏壮美景色时的复杂情绪。“乐游原”即乐游苑。汉宣帝时,在乐游苑上建乐游庙,旧址在今西安城东南,地势高敞,登原眺望,可俯视西安城。李商隐还有一首七言绝句,诗题同样是“乐游原”,在这首诗中,他写道:“万树鸣蝉隔岸虹,乐游原上有西风。羲和自趁虞泉宿,不放斜阳更向东。”这首七绝与同题五绝可谓是异曲同工,抒写之情状可谓同出一辙。关于这首诗的主旨,前人或言其慨叹“唐祚将沦”,或言其抒发“迟暮之感,沉沦之痛”。周汝昌先生独标一帜,认为“只是”原本写作“祇是”,意即“止是”、“仅是”。则最后两句应当理解为诗人对将近黄昏时“灿烂辉煌”的斜阳表现出一种“惊叹和陶醉”。诗无达诂,成功的诗,不管其篇幅是长是短,总是象成功的音乐、绘画一般,给人留下味之不尽的余韵。李商隐的诗多以词藻的精美、想象的奇瑰而取胜。这首五绝,短短的四句二十字,文字简洁洗练、意蕴丰厚深沉,可谓深得“含蕴雋妙”之旨。其实,旭日东升是一种美,晚霞西沉也是一种美,只是这两种美所表含的意蕴却不尽相同。东升的朝阳预示一天的开始,是充满希望的开始;西沉的太阳或许更美,只是渐浓的暮色即将来临。这就犹如看见一朵盛开的鲜花,人们不自禁想到它即将残破凋零,令人徒生几许伤怀。李商隐这首诗想要表达的,也正是这种意境。乐游原是李商隐喜欢赏玩的地方,原因就在于其地势的高敞,登高望远,可使人心胸开朗,消忧解愁。这一天,临近傍晚时分,李商隐不知怎么会心境“不适”,至于究竟为何心境不佳,诗人没有点明,这就形成了此诗主旨的多向性、朦胧性。为摆脱这种烦闷的心绪,他驱车登上了古原。这两句诗的节奏旋律有一个由低沉到高亢的变化,一个动词“登”把诗人带上了古原的高处,也把诗的节奏由“不适”的低沉带到了高原的激昂。诗人登高远眺,看见了辉映着阳光的、高莽的古原。那即将西坠的太阳,把远山近原映照得金碧辉煌,使人宛如置身仙境一般。这一景象苍莽状观,充满了震撼人心的力量,发人深思,催人振作,令人向往。诗人心绪翻诵,万千感慨,于是发出了一声由衷的惊叹:“夕阳无限好”!全诗的旋律在此达到了顶点。这一声嗟叹,寄寓了作者几多的感叹。在这一赞美声中,我们可以想见,作者不佳的心境受此环境的渲染,似乎暂时忘却了。李商隐是一个很有抱负,渴望一展所长,对国家作出贡献的诗人。他由于陷入了朋党的漩涡之中,毕生坎坷,沉沦幕府,四处漂泊,身世确实非常凄凉。这种凄凉的心境抑或便是他“意不适”的主要原由吧。残美的夕阳,使他感慨、陶醉,这种解脱只是一刹那间的幻觉而已。美丽的景色往往使人产生物我两忘的感觉。只是这种幻觉是多么的短暂,一生的沉寂落寞是任什么美景也难以排遣的。看到一轮夕阳即将消退,不适的情绪又象四围漫涌上来的暮色一般涌上心头,诗人终于发出一声惋叹:“只是近黄昏”。诗歌的旋律在高潮中顿住,下跌,留下了一个悠长的尾音。李商隐的同题七绝谓“羲和自趁虞泉宿,不放斜阳更向东”,表达的也正是这一层意思。诗人感叹时光的流逝,抱负难以施展,时光不再。我们不难体会出诗人内心的追求所在:他不愿嗟老叹穷、徒费时光;他对人生尚充满着美好的期望。只是这种期望同现实产生了不可抗拒的矛盾,作者才生发了这种感叹。这是对命运的无奈,也是对现实的俯首与控诉。全诗语句简洁,韵律一波三折。形式的质朴与意蕴的丰厚构成完美的统一。尽管这首诗一读就懂,却味之无尽,使人在反复吟诵中领略到一种诗美,这正是本诗的魅力所在。
唐睢不辱使命。推荐。爱诗词网。《战国策》秦王②使人谓安陵君③曰:“寡人欲以五百里之地易④安陵,安陵君其许寡人!”安陵君曰:“大王加惠⑤,以大易小,甚善;虽然⑥,受地于先王,愿终守之,弗敢易。”秦王不说⑦。安陵君因使唐雎使于秦。秦王谓唐雎曰:“寡人以五百里之地易安陵,安陵君不听寡人,何也?且秦灭韩亡魏,而君以五十里之地存者,以君为长者,故不错意⑧也。今吾以十倍之地,请广于君⑨,而君逆寡人者,轻寡人与⑩?”唐雎对曰:“否,非若是也。安陵君受地于先王而守之,虽千里不敢易也,岂直(11)五百里哉?”秦王怫然(12)怒,谓唐雎曰:“公(13)亦尝闻天子之怒乎?”唐雎对曰:“臣未尝闻也。”秦王曰:“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唐雎曰:“大王尝闻布衣(14)之怒乎?”秦王曰:“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15),以头抢地尔(16)。”唐雎曰:“此庸夫(17)之怒也,非士(18)之怒也。夫专诸之刺王僚(19)也,彗星袭月(20);聂政之刺韩傀(21)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22)也,仓(23)鹰击于殿上。此三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怀怒未发,休祲(24)降于天,与臣而将四矣。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今日是也。”挺剑而起。秦王色挠(25),长跪而谢之(26)曰:“先生坐!何至于此!寡人谕(27)矣:夫韩、魏灭亡,而安陵以五十里之地存者,徒以有先生也。”【注释】①选自《战国策·魏策四》。唐雎(jū)不辱使命,意思是:唐雎没有辱没国君交给他出使秦国的任务。唐雎,也作“唐且”。②〔秦王〕赢(yíng)政,即秦始皇。③〔安陵君〕安陵国的国君。安陵国是当时一个小国(在今河南鄢陵西北),原是魏国的附庸。魏襄王时封其弟为安陵君。④〔易〕交换。⑤〔加惠〕赐予恩惠,给以好处。加,施。⑥〔虽然〕虽是这样。⑦〔说〕通“悦”,高兴。⑧〔错意〕置意,放在心上。错,通“措”。⑨〔请广于君〕请求给安陵君扩大领土。广,扩充。⑩〔与〕通“欤”,表示询问的语气助词,相当于“吗”。(11)〔直〕通“特”,仅,只。(12)〔怫(fú)然〕勃然大怒的样子。(13)〔公〕您。对人的客气称呼。(14)〔布衣〕普通平民。古代没有官职的人都穿麻布衣服,所以称“布衣”。(15)〔徒跣(xiǎn)〕光着脚。(16)〔尔〕这里同“耳”。相当于“而已”、“罢了”。(17)〔庸夫〕平庸无能的人。(18)〔士〕这里指有才能有胆识的人。(19)〔专诸之刺王僚〕专诸,春秋时代吴国人。王僚是吴国的国君。公子光想杀僚自立,就派专诸把匕首藏在鱼腹里,借献鱼为名,刺杀了他。(20)〔彗星袭月〕和下文的“白虹贯日”、“仓鹰击于殿上”本是自然现象。这里把这些现象同人事联系起来,是旧时代的迷信说法。(21)〔聂政之刺韩傀〕聂政,战国时代齐国人。韩傀(一名侠累)是韩国的国相,韩国的大夫严仲子同韩傀有仇,就派聂政把韩傀刺杀了。(22)〔要(yāo)离之刺庆忌〕庆忌是吴王僚的儿子,公子光杀僚以后,庆忌逃到卫国,公子光派要离把他杀了。(23)〔仓〕通“苍”。(24)〔休祲(jìn)〕吉凶的征兆。休,吉祥。祲,不祥。(25)〔色挠(náo)〕脸上显出沮丧的样子。挠,屈服。(26)〔长跪而谢之〕古人席地而坐,坐时两膝着地,臀部靠在脚跟上。跪时耸身挺腰,身体看去比坐着长了一些,所以叫长跪。谢,即道歉的意思。之,指代唐雎。(27)〔谕〕通“喻”,明白,懂得。【译文】秦王派人对安陵君说:“我想拿五百里的地方来换你们的安陵,安陵君你可要答应我!”安陵君说:“大王赐给我恩惠,用大的地方来换小的地方,这种美意确是很好;虽然如此,但我是继承先王的封地,希望始终守着它,不敢拿去交换。”秦王很不高兴。为此,安陵君就派唐雎出使到秦国去。秦王对唐雎说:“我拿五百里的地方,来换你们的安陵,可安陵君不答应我,这是为什么?再说,我秦国灭亡了韩国、魏国,而你安陵君能够凭着五十里地存在着,这是因为我把安陵君当作一个忠厚的长者,所以才不打你们的主意呵。如今,我拿十倍的土地,让安陵君扩大领土,而安陵君居然拒绝我,这不是瞧不起我吗?”唐雎回答说:“不,不是这样的。安陵君从先王那儿继承了封地,并守护着它,您纵使拿一千里地方他也不敢交换,何况只有五百里呢?”秦王勃然大怒,对唐雎说:“您听说过帝王发怒的情形么?”唐雎回答说:“我没听说过。”秦王说:“帝王一发怒,就会倒下百万尸首,流血千里。”唐雎说:“大王听说过老百姓发怒的情形么?”秦王说:“老百姓发怒,也不过是摘下帽子,脱掉鞋子,拿脑袋撞地罢了。”唐雎说:“您这是说庸人发怒,不是说勇士发怒。你瞧,专诸刺杀王僚,彗星扫过月亮;聂政刺杀韩傀,一道白虹横贯太阳;要离刺杀庆忌,老鹰扑击在宫殿上。这三位先生,都是老百姓当中的勇士。他们心里的忿怒还没发作出来,上天就降示吉凶的征兆,现在再加上我,将有四个人了。如果勇士真的发了怒,那么死的将会是两个人,流血只在五步之内,使天下的人都穿白戴孝,今天的情况就是这样。”说着,他就拔了剑起立上前。秦王脸上显露出沮丧的样子,长跪着向唐雎道歉说:“先生,请坐请坐!何必闹到这个地步!我现在明白了:那韩国、魏国灭亡了,而只有五十里地的安陵国倒能够存在,就因为有了先生您啊!”字数:2306知识来源:何小宛主编.中学生古诗古文阅读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3.第223-226页.
【诗句】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出处】唐·白居易《琵琶行》【意思】这当中哪一个哭得最悲酸?江州司马的眼泪啊,湿透了青衫!司马:官名。白居易曾贬官为江州司马。唐代属文官八、九品,品服用青色。比喻极度悲伤。【例】元·王实甫《西厢记》第四本三折:“淋漓襟袖啼红泪,比~更湿。”‖她经不起打击,遇事总是~。【全诗赏析】《琵琶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琵琶女。诗中描写她是一个技艺高超的音乐演奏家,因此整个诗中的思想感情,都是围绕着音乐的演奏来表现的。音乐是人物出场的引子,是倾诉衷肠的手段,又是引起另一失意者沦落之感的媒介。因此,整个诗的情节安排和进展,诗中人物形象的塑造和感情的表露,都是结合着和伴随着铮铮然的乐曲进行的。浓烈的音乐气氛,对音乐的生动描写,是该诗艺术上的突出特色。从构思上说,它的情节安排和进展,环环相扣,紧密相接。全诗从诗人“浔阳江头夜送客”发端,在秋风萧瑟的送别场面中,作者特别点出了“举酒欲饮无管弦”的遗憾。这既暗示了主人乃是一个深嗜音乐者,又为琵琶女的出场做了铺垫。“忽闻水上琵琶声”,在“千呼万唤”的殷勤召唤下,琵琶女出场了。诗人正面描写了她弹奏乐曲的情景,用诗的语言来形容繁音促节的乐声,用乐声的疾徐起伏揭示女主人公的内心世界,为她的诉说身世作了音乐性的渲染。琵琶女的乐声和凄苦的自诉深深地打动了诗人,而诗人的同情和诉说竟又反转来激起了琵琶女更为凄苦、激荡的感情。而白居易的泪湿青衫,不单是由于他的多情,更主要的还在于诗人心中有忧国忧民的政治苦闷,这种感情比起任何单纯的个人不幸来说,更为深沉、激越。《琵琶行》的高度艺术技巧,还突出地表现在作者熟练地驾驭语言的能力上,尤其是在对音乐的描绘上。为了把无形的、动人的乐声传达给读者,诗人运用了许多新鲜、贴切的比喻来形容乐曲的声响和急缓不定的音乐旋律,从而令人如闻其声,如感其情。特别是“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语,既形容了声响的轻重交错,又给人一种清脆圆润、和谐悦耳之感。除了对乐声的直接描摹,诗中还着意描写了演奏者的情态、动作,以及听乐者的感受,从而表现了难以捕捉的音乐形象,传达了乐曲的感情。而这又是直接为表现和深化作品的主题思想——揭露社会的黑暗和不平服务的。
座中泣下谁最多。推荐。爱诗词网。【诗句】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出处】唐·白居易《琵琶行》【意思】这当中哪一个哭得最悲酸?江州司马的眼泪啊,湿透了青衫!司马:官名。白居易曾贬官为江州司马。唐代属文官八、九品,品服用青色。比喻极度悲伤。【例】元·王实甫《西厢记》第四本三折:“淋漓襟袖啼红泪,比~更湿。”‖她经不起打击,遇事总是~。【全诗赏析】《琵琶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琵琶女。诗中描写她是一个技艺高超的音乐演奏家,因此整个诗中的思想感情,都是围绕着音乐的演奏来表现的。音乐是人物出场的引子,是倾诉衷肠的手段,又是引起另一失意者沦落之感的媒介。因此,整个诗的情节安排和进展,诗中人物形象的塑造和感情的表露,都是结合着和伴随着铮铮然的乐曲进行的。浓烈的音乐气氛,对音乐的生动描写,是该诗艺术上的突出特色。从构思上说,它的情节安排和进展,环环相扣,紧密相接。全诗从诗人“浔阳江头夜送客”发端,在秋风萧瑟的送别场面中,作者特别点出了“举酒欲饮无管弦”的遗憾。这既暗示了主人乃是一个深嗜音乐者,又为琵琶女的出场做了铺垫。“忽闻水上琵琶声”,在“千呼万唤”的殷勤召唤下,琵琶女出场了。诗人正面描写了她弹奏乐曲的情景,用诗的语言来形容繁音促节的乐声,用乐声的疾徐起伏揭示女主人公的内心世界,为她的诉说身世作了音乐性的渲染。琵琶女的乐声和凄苦的自诉深深地打动了诗人,而诗人的同情和诉说竟又反转来激起了琵琶女更为凄苦、激荡的感情。而白居易的泪湿青衫,不单是由于他的多情,更主要的还在于诗人心中有忧国忧民的政治苦闷,这种感情比起任何单纯的个人不幸来说,更为深沉、激越。《琵琶行》的高度艺术技巧,还突出地表现在作者熟练地驾驭语言的能力上,尤其是在对音乐的描绘上。为了把无形的、动人的乐声传达给读者,诗人运用了许多新鲜、贴切的比喻来形容乐曲的声响和急缓不定的音乐旋律,从而令人如闻其声,如感其情。特别是“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语,既形容了声响的轻重交错,又给人一种清脆圆润、和谐悦耳之感。除了对乐声的直接描摹,诗中还着意描写了演奏者的情态、动作,以及听乐者的感受,从而表现了难以捕捉的音乐形象,传达了乐曲的感情。而这又是直接为表现和深化作品的主题思想——揭露社会的黑暗和不平服务的。
墨子非攻。推荐。爱诗词网。[上] 今有一人,入人园圃,窃其桃李,众闻则非之,上为政者得则罚之。此何也?以亏人自利也①。至攘人犬豕鸡豚者②,其不义又甚入人园圃窃桃李。是何故也?以亏人愈多,其不仁滋甚③,罪益厚。至入人栏厩,取人马牛者,其不仁义又甚攘人犬豕鸡豚。此何故也?以其亏人愈多。苟亏人愈多④,其不仁滋甚,罪益厚。至杀不辜人也,拖其衣裘⑤,取戈剑者,其不义又甚入人栏厩、取人马牛。此何故也?以其亏人愈多。苟亏人愈多,其不仁滋甚矣,罪益厚。当此,天下之君子皆知而非之,谓之不义。今至大为不义攻国,则弗知非,从而誉之,谓之义。此可谓知义与不义之别乎?杀一人谓之不义,必有一死罪矣。若以此说往⑥,杀十人十重不义,必有十死罪矣;杀百人百重不义,必有百死罪矣。当此,天下之君子皆知而非之,谓之不义。今至大为不义攻国,则弗知非,从而誉之,谓之义。诚不知其不义也,故书其言以遗后世。若知其不义也,夫奚说书其不义以遗后世哉⑦?今有人于此,少见黑曰黑,多见黑曰白,则必以此人为不知白黑之辩矣;少尝苦曰苦,多尝苦曰甘,则必以此人为不知甘苦之辩矣。今小为非,则知而非之。大为非攻国,则不知非,从而誉之,谓之义,此可谓知义与不义之辩乎?是以知天下之君子也,辩义与不义之乱也。〔注释〕 ① 亏: 损害。 ② 攘: 偷盗、窃取。 ③ 滋: 更加。 ④ 苟: 假如。⑤ 拖: 夺取。 ⑥ 以此说往: 以此类推。 ⑦ 奚: 什么。[中] 子墨子言曰: 今者王公大人为政于国家者,诚欲毁誉之审①,赏罚之当,刑政之不过失。是故子墨子曰,古者有语:“谋而不得②,则以往知来③,以见知隐④。”谋若此,可得而知矣。今师徒唯毋兴起⑤,冬行恐寒,夏行恐暑,此不可以冬夏为者也。春则废民耕稼树艺,秋则废民获敛,今唯毋废一时,则百姓饥寒冻馁而死者,不可胜数。今尝计军出,竹箭、羽旄、幄幕、甲盾、拨劫⑥,往而靡弊腑冷不反者⑦,不可胜数;又与矛戟戈剑乘车,其往则碎折靡弊而不反者,不可胜数;与其牛马肥而往、瘠而反,往死亡而不反者,不可胜数;与其涂道之修远,粮食辍绝而不继⑧,百姓死者,不可胜数也;与其居处之不安,食饭之不时,饥饱之不节,百姓之道疾病而死者,不可胜数。丧师多不可胜数,丧师尽不可胜计,则是鬼神之丧其主后⑨,亦不可胜数。国家发政,夺民之用,废民之利,若此甚众。然而何为为之?曰:“我贪伐胜之名,及得之利,故为之。”子墨子言曰: 计其所自胜,无所可用也。计其所得,反不如所丧者之多。今攻三里之城,七里之郭,攻此不用锐,且无杀而徒得此然也。杀人多必数于万,寡必数于千,然后三里之城、七里之郭且可得也。今万乘之国,虚数于千,不胜而入;广衍数于万,不胜而辟。然则土地者,所有余也;王民者,所不足也。今尽王民之死,严下上之患,以争虚城,则是弃所不足,而重所有余也。为政若此,非国之务者也。饰攻战者言曰: 南则荆吴之王,北则齐晋之君,始封于天下之时,其土地之方,未至有数百里也;人徒之众,未至有数十万人也。以攻战之故,土地之博至有数千里也,人徒之众至有数百万人。故当攻战而不可不为也。子墨子言曰: 虽四五国则得利焉,犹谓之非行道也。譬若医之药人之有病者然。今有医于此,和合其祝药之于天下之有病者而药之,万人食此,若医四五人得利焉,犹谓之非行药也⑩。故孝子不以食其亲,忠臣不以食其君。古者封国于天下,尚者以耳之所闻⑪,近者以目之所见,以攻战亡者不可胜数。何以知其然也?东方有莒之国者,其为国甚小,间于大国之间,不敬事于大,大国亦弗之从而爱利,是以东者越人夹削其壤地,西者齐人兼而有之。计莒之所以亡于齐越之间者,以是攻战也。虽南者陈蔡,其所以亡于吴越之间者,亦以攻战。虽北者且一不著何,其所以亡于燕代胡貊之间者,亦以攻战也。是故子墨子言曰: 古者王公大人,诚欲得而恶失,欲安而恶危,故当攻战而不可不非。饰攻战者之言曰: 彼不能收用彼众,是故亡。我能收用我众,以此攻战于天下,谁敢不宾服哉?子墨子言曰: 子虽能收用子之众,子岂若古者吴阖闾哉?古者吴阖闾教士七年,奉甲执兵,奔三百里而舍焉,次注林⑫。出于冥隘之径⑬,战于柏举,中楚国而朝宋与及鲁。至夫差之身,北而攻齐,舍于汶上,战于艾陵,大败齐人而葆之大山,东而攻越,济三江五湖,而葆之会稽。九夷之国莫不宾服。于是退不能赏孤⑭,施舍群萌⑮,自恃其力,伐其功,誉其智,怠于教,遂筑姑苏之台,七年不成。及若此,则吴有离罢之心。越王勾践视吴上下不相得,收其众以复其仇,入北郭,徙大内,围王宫,而吴国以亡。昔者晋有六将军,而智伯莫为强焉,计其土地之博,人徒之众,欲以抗诸侯,以为英名。攻战之速,故差论其爪牙之士,比列其舟车之卒,以攻中行氏而有之。以其谋为既已足矣,又攻兹范氏而大败之。并三家以为一家,而不止,又围赵襄子于晋阳。及若此,则韩魏亦相从而谋曰:“古者有语:‘唇亡则齿寒。’赵氏朝亡,我夕从之;赵氏夕亡,我朝从之。《诗》曰:‘鱼水不骛⑯,陆将何及乎⑰!’”是以三主之君一心戮力,辟门除道,奉甲兴士,韩魏自外,赵氏自内,击智伯大败之。是故子墨子言曰: 古者有语曰:“君子不镜于水,而镜于人。镜于水见面之容,镜于人则知吉与凶。”今以攻战为利,则盖尝鉴之于智伯之事乎?此其为不吉而凶,既可得而知矣。〔注释〕 ① 诚: 的确。 ② 谋而不得: 谋划得不到结论。 ③ 以往知来: 根据往事推知未来。 ④ 以见知隐: 根据现象推知本质。 ⑤ 师徒: 军队。⑥ 拨: 大盾。劫: 刀柄。 ⑦ 靡弊: 残破、凋敝。 ⑧ 辍绝: 断绝。 ⑨ 主后: 主祭的人及其后代。 ⑩ 行药: 通用的良方。 ⑪ 尚者: 先前。 ⑫ 注林: 地名。⑬ 冥隘: 地名。 ⑭ 赏: 抚恤,照顾。 ⑮ 萌: 百姓。 ⑯鱼水不骛: 鱼在水中游得不快。⑰陆将何及: 离水上陆,后悔莫及。[下] 子墨子言曰: 今天下之所誉善者,其说将何哉?为其上中天之利,而中中鬼之利,而下中人之利,故誉之与?意亡非为其上中天之利,而中中鬼之利,而下中人之利,故誉之与?虽使下愚之人,必曰:“将为其上中天之利,而中中鬼之利,而下中人之利,故誉之。”今天下之所同义者,圣王之法也。今天下之诸侯将犹多皆攻伐并兼,则是有誉义之名,而不察其实也。此譬犹盲者之与人同命白黑之名,而不能分其物也,则岂谓有别哉?是故古之知者之为天下度也,必顺虑其义而后为之行。是以动则不疑,远迩咸得其所欲,而顺天鬼百姓之利,则知者之道也。是故古之仁人有天下者,必反大国之说,一天下之和,总四海之内,焉率天下之百姓,以农臣事上帝山川鬼神。利人多,功故又大,是以天赏之,鬼富之,人誉之,使贵为天子,富有天下,名参乎天地①,至今不废。此则知者之道也,先王之所以有天下者也。今王公大人、天下之诸侯则不然,将必皆差论其爪牙之士,皆列其舟车之卒伍,于此为坚甲利兵,以往攻伐无罪之国。入其国家边境,芟刈其禾稼,斩其树木,堕其城郭以湮其沟池②,攘杀其牲牷,燔溃其祖庙,劲杀其万民,覆其老弱,迁其重器。卒进而柱乎斗,曰:“死命为上,多杀次之,身伤者为下,又况失列北桡乎哉③,罪死无赦!”以惮其众④。夫无兼国覆军,贼虐万民,以乱圣人之绪。意将以为利天乎?夫取天之人,以攻天之邑,此刺杀天民,剥振神之位,倾覆社稷,攘杀其牺牲,则此上不中天之利矣。意将以为利鬼乎?夫杀天之人,灭鬼神之主,废灭先王,贼虐万民,百姓离散,则此中不中鬼之利矣。意将以为利人乎?夫杀之人,为利人也悖矣⑤。又计其费,此为害生之本,竭天下百姓之财用不可胜数也,则此下不中人之利矣。今夫师者之相为不利者也,曰将不勇,士不奋,兵不利,教不习,师不众,卒不和,威不圉,围之不久,争之不疾,系之不强,植心不坚⑥,与国诸侯疑。与国诸侯疑,则敌生虑而意赢矣。遍具此物,而致从事焉,则是国家失卒,而百姓易务也⑦。今不尝观其说好攻伐之国?若使中兴师,君子,庶人也必且数千,徒倍十万,然后足以师而动矣。久者数岁,速者数月。是上不暇听治,士不暇治其官府,农夫不暇稼穑,妇人不暇纺绩织纴,则是国家失卒,而百姓易务也。然而又与其车马之疲弊也,幔幕帷盖,三军之用,甲兵之备,五分而得其一,则犹为序疏矣。然而又与其散亡道路,道路辽远,粮食不继傺⑧,食饮不时,厕役以此饥寒冻馁疾病,而转死沟壑中者,不可胜计也。此其为不利于人也,天下之害厚矣。而王公大人乐而行之,则此乐贼灭天下之万民也,岂不悖哉!今天下好战之国,齐晋楚越,若使此四国者得意于天下,此皆十倍其国之众,而未能食其地也,是人不足而地有余也。今又以争地之故而反相贼也,然则是亏不足而重有余也。今逮夫好攻伐之君又饰其说以非子墨子曰: 以攻伐之为不义,非利物与?昔者禹征有苗,汤伐桀,武王伐纣,此皆立为圣王,是何故也?子墨子曰: 子未察吾言之类,未明其故者也。彼非所谓攻,谓诛也⑨。昔者三苗大乱,天命殛之,日妖宵出,雨血三朝,龙生于庙,犬哭乎市,夏冰,地坼及泉,五谷变化,民乃大振。高阳乃命玄宫,禹亲把天之瑞令,以征有苗。雷电勃振,有神人面鸟身,若瑾以侍,搤矢有苗之祥,苗师大乱,后乃遂几⑩。禹既已克有三苗,焉磨为山川,别物上下,卿制大极,而神明不违,天下乃静,则此禹之所以征有苗也。逮至乎夏王桀,天有酷命,日月不时,寒暑杂至,五谷焦死,鬼呼国,鹤鸣十夕余。天乃命汤于镳宫,用受夏之大命:“夏德大乱,予既卒其命于天矣,往而诛之,必使汝堪之。”汤焉敢奉率其众,是以向有夏之境,帝乃使阴暴毁有夏之城。少少,有神来告曰:“夏德大乱,往攻之,予必使汝大堪之。予既受命于天,天命融隆火于夏之城间西北之隅。”汤奉桀众以克有夏,属诸侯于薄,荐章天命,通于四方,而天下诸侯莫敢不宾服,则此汤之所以诛桀也。逮至乎商王纣,天不序其德,祀用失时,兼夜中十日雨土于薄,九鼎迁止,妇妖宵出,有鬼宵吟,有女为男,天雨肉,棘生乎国道,王况自纵也⑪。赤鸟衔珪,降周之岐社,曰:“天命周文王伐殷有国。”泰颠来宾,河出绿图,地出乘黄。武王践功,梦见三神,曰:“予既沈渍殷纣于酒德矣,往攻之,予必使汝大堪之。”武王乃攻狂夫,反商之周,天赐武王黄鸟之旗。王既已克殷,成帝之来,分主诸神,祀纣先王,通维四夷,而天下莫不宾,焉袭汤之绪,此即武王之所以诛纣也。若以此三圣王者观之,则非所谓攻也,所谓诛也。则夫好攻伐之君,又饰其说以非子墨子曰: 子以攻伐为不义,非利物与?昔者楚熊丽始封此睢山之间,越王繄亏,出自有遽,始邦于越,唐叔与吕尚邦齐晋。此皆地方数百里,今以并国之故,四分天下而有之。是故何也?子墨子曰: 子未察吾言之类,未明其故者也。古者天子之始封诸侯也,万有余。今以并国之故,万国有余皆灭,而四国独立。此譬犹医之药万有余人,而四人愈也。则不可谓良医矣。则夫好攻伐之君又饰其说曰: 我非以金玉、子女、壤地为不足也,我欲以义名立于天下,以德来诸侯也。子墨子曰: 今若有能以义名立于天下,以德求诸侯者,天下之服可立而待也。夫天下处攻伐久矣,譬若童子之为马然。今若有能信效先利天下诸侯者,大国之不义也,则同忧之;大国之攻小国也,则同救之;小国城郭之不全也,必使修之;布粟之绝,则委之,币帛不足,则共之。以此效大国,则小国之君悦。人劳我逸,则我甲兵强。宽以惠,缓易急,民必移。易攻伐以治我国,攻必倍。量我师举之费,以争诸侯之毙,则必可得而序利焉。督以正,义其名,必务宽吾众,信吾师,以此授诸侯之师,则天下无敌矣,其为下不可胜数也。此天下之利,而王公大人不知而用,则此可谓不知利天下之巨务矣。是故子墨子曰: 今且天下之王公大人士君子,中诚将欲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当若繁为攻伐,此实天下之巨害也。今欲为仁义,求为上士,尚欲中圣王之道,下欲中国家百姓之利,故当若非攻之为说,而将不可不察者此也。〔注释〕 ① 参: 立。 ② 湮: 填埋。 ③ 失列北桡: 落伍败北。④ 惮: 恐吓。⑤ 悖: 荒谬,矛盾,背理。 ⑥ 植心不坚: 决心不坚定。⑦ 易务: 另寻生计。⑧ 傺: 接济。 ⑨ 攻: 攻伐掠夺。诛: 以有义诛讨不义。 ⑩ 几: 式微,衰败。⑪ 况: 愈益,更加。【鉴赏】 墨子非攻的学说,是劳动人民期待和平生活,保护自己劳动成果的朴素愿望的提升。墨子从劳动人民朴素的道德观念出发,概括兼相爱、交相利的兼爱说,又从兼爱说引申出非攻的概念。墨子用私有制社会普遍的道德规范“勿偷盗”,来类比论证非攻的概念。现在假设有一人,闯入人家的果园菜园,偷窃人家的桃李瓜姜,人听到了都会说他不对,当政者抓到了会惩罚他。什么原因呢?因为他不劳而获,亏人自利。偷人家犬豕鸡豚牛马;屠杀无辜,抢掠衣裘戈剑;翻墙而入,绑架人之子女;挖洞入室,窃人之金玉布帛,都是不仁义的行为,应该处罚。现在天下的好战之国齐晋楚越,要使这四国得意于天下,即使再有10倍多的人口,都开发不完广袤的土地,本来是人不足,而地有余,现在却又要争地以战,互相攻杀,这分明是“亏不足(人口)而重有余(土地)”的蠢事。南方楚越之王,北方齐晋之君,所有余的是土地,所不足的是人民,他们尽民之死,以争虚城,是弃所不足(人口),而重所有余(土地),这不是国家应该干的事。齐晋楚越等大国,占有广大未开垦的土地,不足的是垦荒种地的人民。攻伐兼并战争,杀所不足,争所有余,荒谬背理。墨子历数好战大国攻伐掠夺战争的罪状。耽误农时,使百姓陷于饥饿。发动战争,春天耽误人民耕稼树艺,秋天影响人民收获劳动成果。哪怕耽误一个农时季节,百姓饥寒冻馁而死的就不可胜数。抢掠人民辛勤创造的财富。今王公大人,天下诸侯,策动爪牙之士,排列舟车卒伍,打造坚甲,秣马厉兵,攻伐无罪之国,侵入边境,抢割庄稼,砍伐树木,抢掠牲畜,把人民辛勤创造的财富,窃为己有,是不劳而获,亏人自利,犹如强盗。《孙子·军事篇》和《九地篇》说:“侵掠如火”,“掠乡分众”,“掠于饶野”,正是大国掠夺小国的状况的真实写照。好攻伐之国,动辄兴兵10万,连年战争,农夫无暇稼穑,妇女无暇纺织。被迫征战的大国百姓,征途因饥饿、疾病死者不可胜数,战斗丧师多不可胜数,丧师尽不可胜计,攻下三里之城,杀人多必数万,寡必数千。攻伐掠夺战争,对交战双方百姓,都是巨大灾难。结论是繁为攻伐,实在是天下的巨害。墨子非攻,不是反对一切战争。墨子不是把一切攻伐战争,都归结为不义,加以反对。他不是反对一切战争的非暴力论者。墨子向当时的好攻伐之君,宣传非攻学说,好战国君为自己的攻伐掠夺行为辩护,非难墨子,似乎墨子反对一切战争,这当然是误解。墨子在战国大攻小、强执弱的战略形势下,选择守小国,确定战略防御的方针,这种战略防御,不是消极的,是积极的。守小国,不限于守自己的家乡,无论什么地方出现大国强国攻伐掠夺小国弱国的情况,墨子都力图制止。墨子说:“大国之攻小国也,则同救之。”墨子非攻救守,是主动的侠义正义之举。墨子针对好攻伐之君的误解,自我辩护说:“子未察吾言之类,未明其故者也: 彼非所谓攻,谓诛也。”墨子主张战争分为正义和非正义两类,大国强国攻伐掠夺小国弱国为不义,而小国弱国组织自卫,抗击诛讨敢于入侵的大国强国敌寇,是正义的举动。前者叫“攻”(攻伐掠夺),后者叫“诛”(诛讨不义),概念类别不同,物情事理有别,不可混淆。积极的战略防御,在总体上处于守势,为了有效防御,根本消除威胁,有时也采取短暂的进攻行动,打出去,并且打赢,这就是墨子所说的“诛”(诛讨不义)。把“诛”(诛讨不义)纳入战略防御可采取的行动范围,表现了墨家战略防御的积极性质。墨子非攻的学说,在今天仍有积极的借鉴价值。
【诗句】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出处】唐·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意思】茅草飞过江去,洒满郊野,有的在高耸的大树颠上牵挂,有的在低洼的水塘中浮漂。【全诗】《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唐].杜甫.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杖自叹息。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布衾多年冷似铁,娇儿恶卧踏里裂。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鉴赏】公元七五九年,杜甫辗转流浪至成都,于浣花溪边觅得一块荒地,在友人的鼎力帮助下建造了一座茅屋,这便是后来在文学史上享有盛名的杜甫草堂,惜乎草堂并不坚固,竟毁于公元七六一年八月的一场风雨。这首诗便是杜甫在那场彻夜难眠的风雨中产生的。全诗可分四个层次。第一层次(“八月秋高风怒号”至“下者飘转沉塘坳”),着力写茅屋为秋风所破之情景。首句着一“怒”字,将物拟人,极言风势之猛,风力之大。接着,诗人又下了两个表现力极强的动词“卷”、“飞”,赋予风以强烈的动感。揽读之下,顿觉天风海雨,直逼而来。“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这两句看似写景,实即刻意造情:一种焦灼难耐却又无可奈何之情于此曲曲透出。第二层次(“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至“归来倚杖自叹息”)通过对顽童抢草情状的描述,进一步表现出诗人孤守困境的忧叹。“公然”二字极为传神,生动描画出“顽童”“抱茅入竹”的调皮情态。从结构上看,这一层次则为全诗收梢处的感情升华埋下了伏笔。第三层次(“俄顷风定云墨色”至“长夜沾湿何由彻”)具体表现了诗人于雨夜中忧愁难眠的苦况。风定云黑,黯夜将至。诗人的愁情苦绪随着时间的推移益加强烈:那“冷似铁”的“布衾”已不足以御寒,且被“未断绝”的雨水所浸透。诗人的困窘可知,由此所能发的愁绪可知。但诗人并没有一味叹息,而是将风雨飘摇的茅屋与战乱频仍、哀鸿遍野的国家联系起来,将对苦境的忧叹转为对天明的企盼:“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这两句由近及远,寄慨遥深,并自然地完成了向最后一个层次的过渡。第四层次以直抒胸臆的方式,集中表达了诗人的理想和愿望。“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至此,诗人超越了一己的痛苦,将思想感情升华到一个崇高的境界。“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读着这样的结句,一个忧国忧民、苦身利人的伟人形象便矗立在我们面前!从艺术上看,这首诗注重描写、叙述与抒情三者的有机结合,结构严谨,层次清晰,风格质朴,举凡这些,都大大增强了诗情的感染力。
茅飞渡江洒江郊。推荐。爱诗词网。【诗句】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出处】唐·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意思】茅草飞过江去,洒满郊野,有的在高耸的大树颠上牵挂,有的在低洼的水塘中浮漂。【全诗】《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唐].杜甫.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杖自叹息。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布衾多年冷似铁,娇儿恶卧踏里裂。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鉴赏】公元七五九年,杜甫辗转流浪至成都,于浣花溪边觅得一块荒地,在友人的鼎力帮助下建造了一座茅屋,这便是后来在文学史上享有盛名的杜甫草堂,惜乎草堂并不坚固,竟毁于公元七六一年八月的一场风雨。这首诗便是杜甫在那场彻夜难眠的风雨中产生的。全诗可分四个层次。第一层次(“八月秋高风怒号”至“下者飘转沉塘坳”),着力写茅屋为秋风所破之情景。首句着一“怒”字,将物拟人,极言风势之猛,风力之大。接着,诗人又下了两个表现力极强的动词“卷”、“飞”,赋予风以强烈的动感。揽读之下,顿觉天风海雨,直逼而来。“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这两句看似写景,实即刻意造情:一种焦灼难耐却又无可奈何之情于此曲曲透出。第二层次(“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至“归来倚杖自叹息”)通过对顽童抢草情状的描述,进一步表现出诗人孤守困境的忧叹。“公然”二字极为传神,生动描画出“顽童”“抱茅入竹”的调皮情态。从结构上看,这一层次则为全诗收梢处的感情升华埋下了伏笔。第三层次(“俄顷风定云墨色”至“长夜沾湿何由彻”)具体表现了诗人于雨夜中忧愁难眠的苦况。风定云黑,黯夜将至。诗人的愁情苦绪随着时间的推移益加强烈:那“冷似铁”的“布衾”已不足以御寒,且被“未断绝”的雨水所浸透。诗人的困窘可知,由此所能发的愁绪可知。但诗人并没有一味叹息,而是将风雨飘摇的茅屋与战乱频仍、哀鸿遍野的国家联系起来,将对苦境的忧叹转为对天明的企盼:“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这两句由近及远,寄慨遥深,并自然地完成了向最后一个层次的过渡。第四层次以直抒胸臆的方式,集中表达了诗人的理想和愿望。“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至此,诗人超越了一己的痛苦,将思想感情升华到一个崇高的境界。“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读着这样的结句,一个忧国忧民、苦身利人的伟人形象便矗立在我们面前!从艺术上看,这首诗注重描写、叙述与抒情三者的有机结合,结构严谨,层次清晰,风格质朴,举凡这些,都大大增强了诗情的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