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句】死去元知①万事空,但②悲③不见④九州同⑤。
【注释】①元知:原来就知道。②但:只是。③悲:悲伤。④不见:没有看见。⑤九州同:指全国统一。九州,指中国,上古时曾将中国划分为九个州,后用九州代指全国。
【释义】当死神来临之际,原本就知道一切都无所谓,但只有一件事令人伤悲:我不可能见到国家统一的那一天了!
【点评】这是陆游临去世前写给子女的一首诗。作为一位爱国志士,他最大的悲痛就是不能看到国家统一的那一天,读来实在令人感伤!
参考文献
陆游《示儿》
死去元知万事空。推荐。爱诗词网。【名句】死去元知①万事空,但②悲③不见④九州同⑤。【注释】①元知:原来就知道。②但:只是。③悲:悲伤。④不见:没有看见。⑤九州同:指全国统一。九州,指中国,上古时曾将中国划分为九个州,后用九州代指全国。【释义】当死神来临之际,原本就知道一切都无所谓,但只有一件事令人伤悲:我不可能见到国家统一的那一天了!【点评】这是陆游临去世前写给子女的一首诗。作为一位爱国志士,他最大的悲痛就是不能看到国家统一的那一天,读来实在令人感伤!参考文献陆游《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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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槽壓就西涼酒,風月無邊是醉鄉。”詩句出處:《鷓鴣天》;是宋朝詩人張鎡的作品。陰陰一架紺雲涼。裊裊千絲翠蔓長。紫玉乳圓秋結穗,水晶珠瑩露凝漿。相並熟,試新嘗。累累輕翦粉痕香。小槽壓就西涼酒,風月無邊是醉鄉。
风月无边是醉乡。推荐。爱诗词网。“小槽壓就西涼酒,風月無邊是醉鄉。”詩句出處:《鷓鴣天》;是宋朝詩人張鎡的作品。陰陰一架紺雲涼。裊裊千絲翠蔓長。紫玉乳圓秋結穗,水晶珠瑩露凝漿。相並熟,試新嘗。累累輕翦粉痕香。小槽壓就西涼酒,風月無邊是醉鄉。【註釋】:小:①微小;細小。與“大”相對。《莊子·逍遙遊》:“此小大之辯也。”②低;低微。古樂府《陌上桑》:“十五府小史,二十朝大夫。”(府:太守官府。小史:小吏。朝:朝廷。)③狹小;狹隘。④輕視。《左傳·桓公四年》:“秦師侵芮,敗焉,小之也。”⑤年幼。《晉書·郗鑒傳》:“時兄子(郗)邁、外甥周翼並小,常攜之就食。”也指年幼的人。李白《長幹行》:“同居長幹裡,兩小無嫌猜。”(嫌猜:嫌疑。)又指排行最末的。古樂府《木蘭詩》:“小弟聞姊來,磨刀霍霍向豬羊。”(霍霍:磨刀聲。)⑥稍微;略微。《孟子·公孫醜上》:“今病小愈。”⑦舊時特指妾。⑧謙詞。1.指與自己有關的事物。2.自稱。《左傳·隱公元年》:“小小有母,皆嘗小小之食矣。”⑨表示時間短暫。楊萬裡《夏夜追涼》:“開門小立月明中。”⑩副詞。表示程度淺。相當於“稍微”。《後漢書·應劭傳》:“制禦小緩,則陸掠殘害。”(制禦:統治。陸掠:擄掠。)[小人]1.平民。《論語·顏淵》:“君子之德風,小人之德草。”2.指沒有道德修養的人。《尚書·大禹謨》:“君子在野,小人在位。”3.自稱的謙詞。壓:①壓;壓住。《左傳·昭公四年》:“夢天壓己,弗勝。”②崩壞。《新唐書·裴延齡傳》:“朕所居浴堂殿,一棟將壓,念易之,未能也。”(易:換。)③壓制;制服。《公羊傳·文公十四年》:“子以大國壓之。”(子:你。)④逼近;迫近。《左傳·成公十六年》:“楚晨壓晉軍而陳。”⑤堵塞。《後漢書·循吏傳·王渙》:“莫不曲盡情詐,壓塞群疑。”(曲:不正直。)⑥超過;勝過。《禮記·學記》:“多其壓。”⑦殺。《戰國策·齊策三》:“臣聞齊、衛先君刑馬壓羊,盟曰:齊、衛後世,無相攻伐。”⑧通“押”。蓋印。《墨緣匯觀錄》卷一:“後紙壓內府圖書之印。”就:①趨向。《孟子·告子上》:“人性之善也,猶水之就下也。”《後漢書·隗囂傳》:“去愚就義,功名並著。”(去:離開。)又為靠近。《荀子·勸學》:“金就礪則利。”(礪:磨刀石。)②到;達到。《禮記·曲禮上》:“主人就東階,客就西階。”③登上。司馬遷《史記·魏公子列傳》:“侯生視公子色終不變,乃謝客就車。”④就職;赴任。李密《陳情表》:“臣具以表聞,辭不就職。”⑤承受;接受。班固《詠史》:“太倉令有罪,就逮長安城。”⑥參加;參與。周容《芋老人傳》:“老人延入坐,知從郡城就童子試歸。”⑦效法;擇取。韓愈《原毀》:“去其不如舜者,就其如舜者。”⑧成就;成功。《戰國策·燕策三》:“軻自知事不就,倚柱而笑,箕踞以罵。”⑨看;觀賞。孟浩然《過故人莊》:“待到重陽日,還來就菊花。”⑩使成功。《戰國策·魏策一》:“敢問就功成名,亦有術乎?”(11)變成;造成。陶淵明《歸去來兮辭》:“三徑就荒,松菊猶存。”(12)產生;生成。王充《論衡·異虛》:“妖出,禍安得不就?”(13)假如;即使。陳壽《三國志·蜀書·法正傳》:“法孝直若在,則能制主上令不東行;就復東行,必不傾危矣。”(14)向;從;跟。辛延年《羽林郎》:“就我求清酒,絲繩提玉壺。”(15)就著;根據。《芋老人傳》:“然就其不忘一芋,固已賢夫並老人而芋視之者。”(16)即;便。《晉書·景帝紀》:“必以‘文武’為謚,請依何等,就加詔許之,謚曰‘忠武’。”西:①鳥類止息。《敦煌曲子詞集·西江月》:“棹歌驚起亂西禽,女伴各歸南浦。”②方位名,日落處,與“東”相對。《左傳·僖公四年》:“東至於海,西至於河。”③副詞。向西;往西。王維《送元二使安西》:“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涼:(一)①淡酒。《周禮·天官·漿》:“掌共王之六飲:水、漿、醴、涼、醫、酏(yǐ)。”(漿:淡酒。醴:甜酒。醫:釀粥而成的酒。酏:釀酒用的稀粥。)②薄;少。唐明皇《早登太行山中言志》:“涼德慚先哲,徽猷慕昔皇。”《左傳·莊公三十二年》:“虢多涼德,其何土之能得?”③稍冷;微寒。《呂氏春秋·仲秋》:“涼風生,候雁來。”④憂愁;失望。謝靈運《廬陵王墓下作》:“道消結憤懣,運開申悲涼。”(運:氣數。)⑤人煙稀少;淒涼。《金史·移刺道傳》:“咸平卿故鄉,地涼事少,老者所宜。”孔稚珪《北山移文》:“石徑荒涼徒延佇。”(二)liàng①輔助。《詩經·大雅·大明》:“維師尚父,時維鷹揚,涼彼武王。”(尚父:武王對薑尚的尊稱。鷹揚:鷹的奮揚,喻威武。)②把東西放在通風處,使幹燥。今作“晾”。《新唐書·百官志一》:“凡戎器,色別而異處,以衛尉幕士暴涼之。”(暴:曬。)③[涼陰(ān)]古代國君居喪。《公羊傳·文公九年》:“高宗涼陰,三年不言。”風:(一)①空氣流通的現象。《詩經·邶風·北風》:“北風其涼。”②吹風;讓風吹。《孟子·公孫醜下》:“有寒疾,不可以風。”③比喻快速如風。《資治通鑒·晉成帝咸和五年》:“俟足下軍到,風發相赴。”④氣勢;勢頭。《晉書·劉毅傳》:“好臧否人物,王公貴人望風憚之。”⑤教化;教育。《周書·齊煬王憲傳》:“宣風導禮。”⑥風氣;風俗。柳宗元《捕蛇者說》:“故為之說,以俟夫觀人風者得焉。”陸遊《遊山西村》:“衣冠簡樸古風存。”⑦景象;景色。楊萬裡《曉出凈慈寺送林子方二首》之一:“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⑧風度;風格。杜甫《詠懷古跡五首》:“搖落深知宋玉悲,風流儒雅亦吾師。”⑨歌謠;民歌。《左傳·襄公十八年》:“吾驟歌北風,又歌南風。”(驟:屢次。)⑩走失;散失。《尚書·費誓》:“馬牛其風。”(11)病名。《三國志·魏書·王粲傳》註引《典略》:“太祖先苦頭風,是日疾發臥。”(12)諷誦。嚴羽《滄浪詩話·詩辯》:“先須讀《楚辭》,朝夕諷詠,以為之本。”(二)fěng通“諷(fěng)”。用含蓄的話暗示或勸誡。《漢書·趙廣漢傳》:“廣漢聞之,先風告(杜)建不改,於是收案致法。”(收案:收審。)[風騷]《詩經》的《國風》和《楚辭》的《離騷》的合稱。《宋書·謝靈運傳論》:“莫不同祖風騷。”(祖:效法。)也泛指詩文。高適《同崔員外綦毋拾遺九日宴京兆府李士曹》:“晚晴催翰墨,秋興引風騷。”(翰:筆。)月:(一)①月球;月亮。《詩經·陳風·月出》:“月出皎兮。”②月光;月色。陶潛《歸田園居》之三:“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③月份。一年的十二分之一。從朔至晦為一月,大月三十日,小月二十九日。《詩經·豳風·七月》:“七月流火,九月授衣。”(火:星名。)④形狀或顏色像月亮的。李賀《昌谷》:“泉樽陶宰酒,月眉謝郎妓。”⑤指婦人的月經。王建《宮詞》:“密奏君王知入月,喚人相伴洗裙裾。”⑥指婦女懷胎的月份。《詩經·大雅·生民》:“誕彌厥月,先生如達。”(誕:助詞。彌:滿。厥:其。先生:初生。達:通“羍”,小羊。)[月氏(zhī)]我國古代西域國名。(二)ròu同“肉”。古樂府《孤兒行》:“拔斷蒺藜腸月中,愴欲悲。”(腸:指小腿肚子。)無:①沒有。跟“有”相對。陸遊《遊山西村》:“山重水復疑無路。”②副詞。表示否定,相當於“不”。《商君書·農戰》:“民以此為教,則粟焉得無少,而兵焉得弱也?”③連詞。表示條件,相當於“無論”、“不論”。《詩經·魯頌·灃水》:“不小不大,從公於邁。”④通“毋”。不要。《古詩源·箜篌引》:“公無渡河,公竟渡河。墮河而死,當奈公何!”⑤非;不是。《管子·形勢》:“則國非其國,而民無其民也。”⑥語氣詞。用於疑問句末,表示疑問,相當於“否”。白居易《問劉十九》:“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邊:①側畔;旁邊。陶潛《五柳先生傳》:“先生不知何許人也,亦不詳其姓字,宅邊有五柳樹,因以為號焉。”②邊緣。蘇渙《毒蜂成一窠》詩:“長安大道邊,挾彈誰傢兒?”③邊境。《鹽鐵論·利議》:“思念北邊之未安。”④指邊防。《宋書·裴松之傳》:“裴松之廊廟之才,不宜久屍邊務。”(廊廟:指朝廷。屍:主管。)⑤靠近;接壤。《史記·高祖本紀》:“齊邊楚。”是:①正確。與“非”相對。《論語·陽貨》:“偃之言是也。”②肯定;認為正確。《墨子·尚同上》:“國君之所是,必皆是之。”③糾正;訂正。《禮記·月令》:“是察阿黨,則罪無有掩蔽。”(察:審察。)④表示判斷,是。《史記·刺客列傳》:“此必是豫讓也。”⑤代詞。表示近指。相當於“此”、“這”。《孟子·梁惠王上》:“直不百步耳,是亦走也。”⑥連詞。相當於“於是”。《管子·君臣上》:“非茲,是無以理人;非茲,是無以生財。”⑦助詞。用以前置賓語。《左傳·襄公十四年》:“唯餘馬首是瞻。”[是以]因此;所以。《韓非子·喻老》:“今在骨髓,臣是以無請也。”[是故]因此。《孟子·梁惠王下》:“唯仁者能以大事小,是故湯事葛。”[國是]國傢大計。梁啟超《戊戌政變記·譚嗣同傳》:“定國是之詔既下。”醉:①酒醉。《詩經·小雅·賓之初筵》:“賓既醉止,載號載呶(náo)。”(止:語氣詞。呶:喧鬧。)《韓非子·說林上》:“醉寐而亡其裘。”②極端愛好。《莊子·應帝王》:“列子見之而心醉。”宋之問《送趙六貞固詩》:“心醉東郊柳。”鄉:(一)①行政區劃名。1.古代鄉的建制,大小不一。周代一萬二千五百傢為鄉,漢代十亭為鄉。《周禮·地官·大司徒》:“五州為鄉。”(州:二千五百傢為州。)《漢書·百官公卿表上》:“大率十裡一亭,亭有長。十亭一鄉。”(大率:大概。)2.唐、宋以來為縣以下的行政區劃。《宋史·袁燮傳》:“合保為都,合都為鄉,合鄉為縣。”(保:十傢為保,五十傢為大保。)②城鎮以外的地方,指農村。翁卷《鄉村四月》:“鄉村四月閑人少。”③傢鄉,指自己的傢庭世代居住的地方。賀知章《回鄉偶書》:“鄉音無改鬢毛衰。”④地方;地區。曹鄴《奉命齊州推事畢寄本府尚書》:“孤飛入齊鄉。”(齊:州名。)⑤境界。許渾《與裴三十秀才自越西歸望亭阻凍登虎丘山寺精舍》:“酒鄉逢客病,詩境遇僧閑。”⑥通“享(xiǎng)”、“饗(饗)”。享受。《漢書·文帝紀》:“夫以朕之不德,而專鄉獨美其福,百姓不與(yù)焉。”(夫:句首助詞。專:獨。與:參與。)⑦通“響(xiǎng)”。回聲。《漢書·天文志》:“猶景之象形,鄉之應聲。”(二)xiàng①窗戶。《儀禮·土虞禮》:“啟牖鄉如初。”(牖yǒu:窗戶。)②同“向”。朝著;面向。《荀子·大略》:“父南鄉而立。”《史記·魏公子列傳》:“侯生果北鄉自剄。”(自剄:自殺。)又方位;方向。《荀子·賦篇》:“天地易位,四時易鄉。”《韓非子·內儲說上》:“夫矢來有純鄉。”③同“向”。趨向;向往。《墨子·耕樁》:“夫倍義而鄉祿者,我常聞之矣。”(倍:通“背”。違背。)《荀子·大略》:“天下鄉善矣。”④接近;將近。《漢書·外戚傳下·孝成趙皇後》:“鄉晨,傅絝襪。”(傅:通“附”,著,穿。絝:套褲。)⑤同“向”。從前。《孟子·告子上》:“鄉為身死而不受,今為宮室之美為之。”《荀子·儒效》:“鄉有天下,今無天下。”⑥剛才。《論語·顏淵》:“鄉也吾見於夫子而問知。”(知:智。)《史記·高祖本紀》:“鄉者夫人嬰兒皆似君。”⑦同“向”。表示事後的假設,可譯為“假如”、“如果”。《史記·平津侯主父列傳》:“鄉使秦緩其開罰,薄賦斂……則世世必安矣。”《漢書·五行志下》:“鄉亡桓公,星遂至地,中國其良絕矣。”
闺门秘术阅读。推荐。爱诗词网。闺门秘术清宣统二年(1910)石印本《闺门秘术》扉页书影清宣统二年(1910)石印本《闺门秘术》正文书影清代白话长篇才子佳人小说。一名《闺门秘术剑仙传》。四卷五十回。不题撰人。成书于清光绪三十三年(1907)。现存主要版本有清光绪三十三年(1907)沪上书局石印本,藏国家图书馆;清宣统二年(1910)石印本,藏上海图书馆。1994年中央民族学院出版社“馆藏足本明清小说系列”排印本。唐朝山西大同府人华童,乃相门之后。妻子王氏,生三子二女。长子兆璧,次子兆琨,三子兆瑗,皆天资聪敏,在家读书。因安禄山起兵造反,华童携妻带儿女外逃。先逃到守坟仆人陶五兄弟陶发处住下。次日租下当地员外汤德元空屋,安顿家眷。汤德元疏财仗义,与华童结为挚友。华童为谋生计,赁室开门授徒,不上几日学生济济一堂,桃李盈门。汤德元二子汤俊、汤杰异常聪明顽皮,在三春庙会上将一卖荸荠的老者打伤,华童感愧,加上一路风寒而病势沉重,昏迷不醒。眼看医治无效,兆璧焚香祷告,割股煎药,华童奇迹般地转危为安,日见康复。后兆璧、春姑兄妹割股救母。汤德元闻兆璧孝道,极为赞叹,欲招为女婿,华童开始踌躇,后终与汤家成亲眷。隔年贼败,正值岁试之年,汤德元代兆璧、兆琨报名应考,同时资助一贫寒秀才李大椿应试。三人连考四场,终场发榜:兆璧第一,李大椿第二,兆琨第三。三人谒见县主,县主夏国华见璧、琨一表人材,欲将女儿瑶云配琨。华童不愿与做官人家攀亲而拒婚。李大椿母病,华家兄弟发轿将李母接到华家照料。三人复经府试,大椿第一,兆璧第二,兆琨第三。夏国华又请知府保媒,华童虽承允,但须俟岁考后,兆琨中榜方可行聘。几日后学宪按临,三人俱高取入榜,仍是兆璧第一。汤德元带三人荣归,府县馈赠银物,全镇上门贺喜,惊动了窃贼三眼虎,他深夜潜入华府盗银,华童惊醒,绊倒在地,一病呜呼。夏国华之子均祥是势利小人,对妹亲事极为不满。正值吏部天官叶槐之子开泰丧妻尚未续弦,叫篾骗王活嘴说媒续娶以图后嗣。夏均祥贪利附势,自作主张将妹瑶云许之。夏国华得知将不肖之子痛骂一顿。华夫人闻之退银还婢,以针黹度日甘愿清贫。瑶云遣婢庆喜买通陶五,暗中以好价买华家针线。均祥之仆童狗儿见庆喜给公子送衣,顿起邪念,抱住欲奸。庆喜用缓兵之计反使狗儿受冻吃苦,狗儿暗恨在心,反诬庆喜盗银叫奸夫陶五带走。均祥鞭打庆喜,国华大怒,夺鞭痛打均祥,再次赠银济助华家,并坚拒叶家婚事。叶开泰以父势压人,要知府万钧托媒,万钧告知国华,国华回家见均祥得意忘形,举手就打,气恼成病,不日亡故,均祥悔之不及。新任县官洪鹏程乃钻营谄媚之小人,又是叶槐门生,自然要促成叶开泰婚事。均祥附炎趋势,一口答应。洪鹏程买通监内大盗诬陷璧、琨是同谋,主谋是汤德元。用大刑逼供,兆璧屈打成招,兆琨严词痛骂,宁死不招。洪将兄弟二人收监,复将汤德元拘捕。洪鹏程命禁卒李春用金钩将汤治死,李春曾受恩于夏家,又受陶发之托,叫汤德元服下闭气丹装死,骗过赃官。汤死里逃生,就隐名逃往外乡。叶开泰请洪县令作媒,均祥将华、汤三人案情哄骗母亲,赵夫人知兆琨永远监禁,遂接受叶家聘金,瑶云急得口吐鲜血。庆喜定计主婢女扮男装,在迎娶之前出逃。谁料半路上了贼船,银饰被劫,主婢被强盗捆绑抛入江中。因瑶云身上有避水宝珠,乃叶家聘送之物,故二人未被淹死。又遇渔翁白长年夫妇,救回白渔村暂住。白渔村乃九门提督包清义故籍,渔翁的儿子媳妇在包府为仆,瑶云露出女身,以实情相告。包清义为官清廉,铁面无私,有“赛龙图”美称。生有一子一女,包小姐将瑶云接入包府相伴,瑶云诉说华、汤两家遭难,求包大人伸冤。叶开泰良辰迎不来新人,甚为恼火,逼均祥交人,新任刘知府只得将均祥看押起来。王活嘴编造谎言,叶开泰要夏均祥退回聘礼,见避水珠无影踪,刘知府将均祥问罪收监。秋闱将临,汤夫人资助李大椿赴省城应试,得中解元。主考王国钧乃吏部尚书,见大椿渊博宏通,必成大器,就提携入京参加春闱。包清义为主考,李大椿一鸣惊人,得中状元。榜眼、探花亦是大同府人,一时传为佳话。李大椿将叶槐之子仗势欺人,华、汤两家蒙冤遭难之事向包大人细述一遍。包大人怒纳,正值御史黄如永奏劾叶槐纵子恶行,圣上询问三鼎甲,情况如实,龙颜大怒,传旨包清义前往查办。李大椿衣锦荣归,奉旨以副钦差随包同行。县令洪鹏程、知府刘用宾慌了手脚,向李老太送银被拒。包清义奉旨查办此案,将均祥押上公堂,均祥吓得魂不附体,供出王活嘴、洪鹏程陷害华家兄弟的实情。包公查实案情,当堂释放兆璧、兆琨,奏请圣上将叶槐革职,叶开泰充军三千里;王活嘴刁唆犯法、买盗扳人拟斩监候;夏均祥嫌贫爱富,从轻发往军营效力。华氏兄弟无辜受辱,赏银抚恤。夏国华开复原官,洪鹏程、刘用宾纵容权贵,一并革职;汤德元赏银五十两。汤将次女与李大椿为妻,李老夫人授了诰封。众人夸夏瑶云为女中丈夫,兆琨心中十分喜悦。山东龙泉山强人英雄豹招兵买马,打家劫舍,谋逆造反,包清义接旨挂帅征剿。包留下李大椿随营效力,助办机宜。包公命先锋王龙擒贼,王龙中奸计反遭贼擒。后兆璧亦中状元,兆琨中探花,汤德元长子汤俊中武状元,汤杰中武侍卫,大同府人材辈出,传为奇谈。适时包公军情告急,璧、琨、俊、杰四人奉旨星夜驰援,众人会齐,汤俊一马当先,将叛贼锤杀。得胜回朝,皆有封赏。兆琨与瑶云亦夫妻团圆,各家男女皆孝顺父母,夫妇和谐,子孙昌盛,传为佳话。
【诗句】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出处】唐·贺知章《回乡偶书二首·其二》。【意思1】只有那门前镜湖里的水,春风吹来水波荡漾,仍同往日一样。写出了久别家乡的无限慨叹。【意思2】回到久别的家乡,除了眼前春风吹起的镜湖水波未改之外,往昔的人事都已变化殆尽了。对此,鬓发斑白的诗人怎能不慨叹:物是人非,世事沧桑!诗句朴实无华,毫无雕饰。“唯有”一词把其余一切改观的现实都概括了,可谓含蕴至极。【提示】镜湖,在诗人的家乡绍兴。诗人少小离家,老年回到故乡,不禁感慨万分:只有门前这镜湖水,仍象过去那样,在春风吹拂下泛起碧波,丝毫没有变样。诗句写景兼议论,以湖波不改来反衬人世变化之大,寓有人生易老、世事沧桑的无穷感慨。【全诗】《回乡偶书二首·其二》.[唐].贺知章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销磨。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全诗鉴赏】第二首诗中,这种回乡的兴奋感变成了一种深沉的思考。我离开家乡已经很多年了,近来所经历的人与事,销磨了人的精神,也销磨了我的志向。贺知章因辞官求道而归乡,本身就是一种对时局的态度。唐玄宗的统治以天宝初年为界,此前是励精图治,此后则穷奢极欲,造成安史之乱的局面。天宝初年李林甫为相,唐朝廷政局开始走下坡路。作为一位久经宦海风波的老人,贺知章见机知微,敏锐地感受到了这一点。于是他离开唐朝廷的中心长安,回到故里。贺知章的故居在镜湖之旁(今浙江绍兴会稽山北麓),此时他独立于镜湖之旁,不禁兴起世事苍茫之感:只有这门前的镜湖之水,在春风的吹拂下,还呈现出旧时的波澜。言下之意,湖虽还是旧湖,但世事已非。作者的心境也不可避免地变了。随着心境的变迁,整诗的意趣也进入一种低徊深沉的感慨之中。这两首诗不做作,不假修饰,因为贺知章当时已经是久经世事的老人,他也无须再刻意修饰了。但他用他深邃的人生智慧沉淀出这两首已趋化境的诗歌,给人强烈的审美感受。千百年来它们一直为人所喜爱和传诵。
唯有门前镜湖水。推荐。爱诗词网。【诗句】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出处】唐·贺知章《回乡偶书二首·其二》。【意思1】只有那门前镜湖里的水,春风吹来水波荡漾,仍同往日一样。写出了久别家乡的无限慨叹。【意思2】回到久别的家乡,除了眼前春风吹起的镜湖水波未改之外,往昔的人事都已变化殆尽了。对此,鬓发斑白的诗人怎能不慨叹:物是人非,世事沧桑!诗句朴实无华,毫无雕饰。“唯有”一词把其余一切改观的现实都概括了,可谓含蕴至极。【提示】镜湖,在诗人的家乡绍兴。诗人少小离家,老年回到故乡,不禁感慨万分:只有门前这镜湖水,仍象过去那样,在春风吹拂下泛起碧波,丝毫没有变样。诗句写景兼议论,以湖波不改来反衬人世变化之大,寓有人生易老、世事沧桑的无穷感慨。【全诗】《回乡偶书二首·其二》.[唐].贺知章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销磨。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全诗鉴赏】第二首诗中,这种回乡的兴奋感变成了一种深沉的思考。我离开家乡已经很多年了,近来所经历的人与事,销磨了人的精神,也销磨了我的志向。贺知章因辞官求道而归乡,本身就是一种对时局的态度。唐玄宗的统治以天宝初年为界,此前是励精图治,此后则穷奢极欲,造成安史之乱的局面。天宝初年李林甫为相,唐朝廷政局开始走下坡路。作为一位久经宦海风波的老人,贺知章见机知微,敏锐地感受到了这一点。于是他离开唐朝廷的中心长安,回到故里。贺知章的故居在镜湖之旁(今浙江绍兴会稽山北麓),此时他独立于镜湖之旁,不禁兴起世事苍茫之感:只有这门前的镜湖之水,在春风的吹拂下,还呈现出旧时的波澜。言下之意,湖虽还是旧湖,但世事已非。作者的心境也不可避免地变了。随着心境的变迁,整诗的意趣也进入一种低徊深沉的感慨之中。这两首诗不做作,不假修饰,因为贺知章当时已经是久经世事的老人,他也无须再刻意修饰了。但他用他深邃的人生智慧沉淀出这两首已趋化境的诗歌,给人强烈的审美感受。千百年来它们一直为人所喜爱和传诵。
拔剑四顾。推荐。爱诗词网。宋词典故·拔剑四顾【出典】唐·李白《行路难三首》其一:“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见《全唐诗》卷一六二)【释义】李白用“拔剑四顾心茫然”诗句表现他找不到出路的苦闷。后世用为典实。【例句】而今谁复荐相如,拔剑茫然四顾。(石孝友《西江月》[歌彻秋娘金缕]2037)这里的“拔剑茫然四顾”是变换李白原诗语句,用以抒写因无知音举荐,因此不能为朝廷所用的苦闷。
巧缘艳史。推荐。爱诗词网。巧缘艳史民国排印奉《巧缘艳史》正文书影民国排印本《巧缘艳史》正文书影清代白话长篇艳情小说。又名《巧缘浪史》。四卷十二回。不题撰人。实为“江海主人编”,其真实姓名不详。成书于清嘉庆年间。现仅存民国排印本。日本鬼磨子书房、台北“中国古艳稀品丛刊”影印民国排印本,1995年台湾大英百科股份有限公司“思无邪汇宝”排印民国排印本。宋朝江南名士黄上卿,考中三甲,放了河南安阳县正堂。夫人病亡后,就到扬州娶了蔡监生之女为妻。新婚之夜,上卿见新人姿容绝世,国色无双,夫妻如鱼得水,曲尽一团恩情。回家后,凡家中大小事情均由蔡氏掌管,自己择日上任而去。两月后,蔡氏打听得华严寺十分热闹,就打扮得如花似玉,与随身使女爱莲乘轿来到寺内朝佛游玩。正巧被在寺中卖珠客曹悦心撞见。悦心年轻貌美,一见蔡氏,惊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一路随轿来到黄府,打听到家里实情。回寺一夜痴想。最后装作卖婆到蔡府卖珠。夫人在挑拣时,悦心故意将一串好珠撒落在地,借口天晚,明日来寻。夫人怕珠少说不清楚,就留宿悦心。悦心百般挑逗,两人遂做巫山之梦。事后,夫人串通爱莲,悦心黄昏即入黄家,三人月下花前饮酒,十分有趣。从此朝欢暮乐,朝藏夕出,无人知晓。本城衙行生理邬利,年三十方娶妻。妻玉奴柔顺聪明,夫妻二人十分眷恋。一日同到岳家拜寿,邬利先回。玉奴回家途中遇大雨,到寺中躲避,被悟明、悟净两个和尚撞见,假献殷勤,强抱入室凌辱。玉奴无奈,只得屈从,忍辱偷生。玉奴的丈夫邬利因不见妻子回家,往岳家接迎又不见人影,遂发生争吵,告到县衙。事关人命,县太爷只得先把邬利下狱。一夜玉奴为寺中老和尚侍宿,因思家心切,一味小心顺从,以求放归。并立下重誓,保证不说出老和尚之事。于是老和尚清晨悄悄打开山门,放了玉奴。那悦心与夫人朝欢暮乐,不觉二载。一日闻听老爷转升,将要回家取家眷赴任。夫人拿出十多封银子交给悦心,暂时分手,再想良策。黄上卿荣归回家,忙忙碌碌过了十余日。那天上午,上卿见床顶上有一块干唾,怀疑蔡氏有外遇,于是逼诱爱莲说出内情。于是先到华严寺,将曹悦心以往所做的事访查得八九不离十,然后报官假说失盗,大盗藏在寺里。县公准备派人到寺搜查,此时玉奴来到县前,将前事一一说明。县公大怒,即到华严寺,搜得三个和尚、三个妇人和一个卖珠客。在审讯中,玉奴特地为老和尚开脱。县公问明情况,判老和尚还俗,悟明、悟净问斩,曹悦心以盗银罪充军。本县差人孙昌,年轻无妻,经同事冯管介绍,娶了容貌标致的青年寡妇花玉兰为妻,如鱼得水。过了半年光景,孙昌常去走差,在家也不像初婚那样情意绵绵,玉兰心上不甚满意。再加上孙昌常吃醉酒撒酒疯,无故打骂玉兰,使玉兰心中冷落了几分。一日玉兰在后门汲水时,因力不济失手将桶落在井中。正在为难之时,得邻家浪子吴仁帮助。以后吴仁常来帮助打水,意欲勾搭玉兰。一次吴仁来时恰遇大雨,又值孙昌走差在外,玉兰就邀吴仁进屋小坐,后又一同吃酒谈笑。双方意通情通,自此夜夜同床,时时共笑。不久,双双来到西子湖畔住下。那孙昌回家,不见玉兰,但家中银物一些不少,疑惑不止。此事被城中一光棍杨禄知晓,假作玉兰表叔来勒索孙昌。未成,就写下状词告孙昌谋杀妻子,尸迹无存等情。知县见人命关天,就将孙昌下了狱。而吴仁与玉兰到杭后坐吃山空,又无生意可做。迫于生计,玉兰沦为妓女,打扮迎客。嫖客纷纷,车马不绝。不久官差冯管往都院下文,来到杭州,发现了玉兰的踪迹,报告官府,将她捉拿归案,孙昌才得以无罪释放。
广名将传。推荐。爱诗词网。[原文](节选)越范蠡范蠡,越人也,事越王勾践与谋国。时吴王夫差日夜勤兵,且以报越。越欲先吴未发而伐之。范蠡谏曰:“不可。臣闻兵者凶器也,战者逆德也。阴谋逆德,好用凶器,试身于所末,上帝禁之。行者不利。”越王曰:“吾已决之矣!”师遂出。吴王闻之,悉发精兵击越,败之夫椒。越王乃以余兵五千人保栖于会稽,吴王追而围之。越王谓蠡曰:“以不听子故至于此,为之奈何?”蠡对曰:“持满者与天,定倾者与人,节事者与地,卑辞厚礼以遗之,不许而身与之市。”勾践曰:“诺。”乃令大夫文种行成于吴,请身为臣,妻为妾,吴王将许之。子胥曰:“天以越赐吴,勿许也。”种还以报,勾践将杀其妻子,燔其宝器,触战以死。种止勾践曰:“夫吴太宰伯噽可诱以利,请间行言之。”于是勾践乃以美女宝器,令种间献于噽。噽受之,因说吴王曰:“越已服为臣,若赦之,此国之利也。”子胥谏:“弗听。”吴王卒赦之,罢兵归国。勾践反国,乃苦身焦思置胆于坐,坐卧尝之,欲使范蠡治国政,蠡对曰:“兵甲之事,种不如蠡;镇抚国家,蠡不如种。”于是举国政属大夫种,而使范蠡为质于吴。二岁而吴归蠡,勾践自会稽归七年,拊循其士民,欲以报吴,蠡皆谏止之。既而吴赐子胥属镂剑以自杀。勾践乃召范蠡曰:“吴已杀子胥,导谀者众,可乎?”蠡对曰:“未可也。”至明年春,吴王北会诸侯于黄池,吴国精兵尽从王,惟老弱与太子留守,勾践复问范蠡。蠡曰“可矣。”乃发习流二千、教士四万人、君子六千人、诸御千人,伐吴。吴师败,遂杀吴太子。吴告急于王,王方会诸侯于黄池,惧天下闻之,乃秘之。吴王已盟黄池,乃使人厚礼请成于越。越自度未能灭吴,乃与吴平。其后四年,越复伐吴。吴士民疲弊,轻锐尽死于齐晋,越遂大破吴,因而留围之三年,吴师败,越遂栖吴王于姑苏之山。呈王使公孙雄肉袒请成曰:“孤臣夫差,异日尝得罪于会稽,夫差不敢逆命,得与君王成以归,今君举玉趾而诛孤臣,孤臣惟命是听,意者亦欲如会稽之赦孤臣之罪乎?”勾践不忍,欲许之。范蠡曰:“会稽之事天也越赐吴,吴不取;今天也吴赐越,越其可逆天乎?且夫君王早朝晏罢,非为吴耶。谋之二十二年,一旦而弃之可乎?天与弗取,反受其害。伐柯者其则不远,君忘会稽之厄乎?”勾践曰:“吾欲听子言,吾不忍其使者。”范蠡乃鼓进兵曰:“王已属政于执事,使者去,不者且得罪!”吴使者泣而去,勾践怜之,乃使人谓吴王曰:“吾置王甬东君百家。”吴王谢曰:“吾老矣,不能事君。”王遂自杀。越王乃葬吴王,而诛太宰噽。范蠡事越王,既苦身戮力,与勾践深谋二十余年,卒灭吴,报会稽之耻,称上将军还国,亦云功成名遂矣。然以为大名之下难久居,遂乘舟浮海,出齐变姓名为鸱夷子皮,耕于海畔,致产数千万。齐人闻其贤,以为相,范蠡喟然叹曰:“居家则致千金,居官则至卿相,此布衣之极也。”久受尊名不祥,乃归相印,尽散其财以去,止于陶,所止必成名,卒老死于陶。初自齐遗大夫种书曰:“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为人长颈鸟喙,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安东,子何不去?”种去不决,卒被杀。断曰:兵者凶器,战者逆德。勾践犯之,故遭天责。栖保会稽,已当死厄。厚礼卑辞,蠡之善策。使种请成,初犹不测。毁贿贪馋,乃许归国。尝胆卧薪,仇填肝膈。二十余年,报犹不得。至吴北盟,南师方迫。吴使请成,难援前迹。君纵哀怜,臣则赫赫。天与不承,死乃自贼。功成去之,有如行客。三致千金,三散岂啬。如此高人,千秋生色。齐孙膑孙膑者,孙武之后世子孙也。生阿甄之间,尝与庞涓同学兵法。约富贵相援引,后涓先事魏,得为惠王将军。然自以能不及孙膑,深忌之。乃阴使召孙膑,膑至,则巧以法刖其两足而黥之,欲隐勿见。适齐使如梁,孙膑乃以刑徒阴见齐使而说之,齐使以为奇,窃载归齐,见于田忌,忌喜而客待之。忌数与齐诸公子驰逐重射博利,前者胜。孙膑见其马足不甚相远,而马有上中下辈,往往相配而出,故胜负不决。膑因谓田忌曰:“君第重射,臣能令君胜。”忌然之,乃与王及诸公子约,遂射千金。及临质,孙膑曰:“取君之下驷,与彼上驷;取君之上驷,与彼中驷;取君之中驷,与彼下驷。”忌如之。既驰三辈毕,忌一不胜而再胜,卒得王千金。于是忌以孙膑为能,遂进于威王。威王问以兵法,遂以为师。后魏以庞涓伐赵,赵急,请救于齐。齐威王欲将孙膑,膑辞谢曰:“刑余之人,不可为将。”威王乃以田忌为将,孙膑为师,居辎车中,坐为计谋。田忌欲引兵之赵,孙膑曰:“夫解杂乱纷纪者不控卷,救斗者不搏戟,批亢捣虚,形格势禁,则自为解耳。今梁赵相攻,轻兵锐卒,必竭于外,老弱疲于内,君不若疾走大梁,掳其街路,冲其空虚,彼必释赵以自救,是我一举解赵之围,而救弊于魏也。”田忌从之,魏果去邯郸,与齐战于桂陵,齐因大破梁军。后魏复使庞涓伐韩,韩告急于齐,齐威王复使田忌为将,孙膑为师,以救韩。忌复直走大梁,庞涓闻之,去韩归魏。膑因谓忌曰:“三晋之兵,素悍勇而轻齐,善战者因其势而利导之。兵法:百里而趣利者,蹶上将;五十里而趣利者,军半至。因使齐军入魏地为十万灶,明日为五万灶,又明日为二万灶。”庞涓见之,大喜曰:“我固知齐军怯,入吾地三日,亡去过半矣。乃弃其步军,与其轻锐,倍日并行逐之。膑度其行,暮当至马陵。马陵道狭,而旁多阻隘可伏兵,乃斫大树白而书之曰:“庞涓死此树下!”因令齐军善射者万驽夹道而伏,期曰:“暮见举火而俱发!”庞涓果夜至此树下,见白书,乃钻火烛之,读其书未毕,齐军万弩俱发,魏军大乱,庞涓自知智穷兵败,乃自刭曰:“遂成孺子之名。”齐因乘势尽破其军,虏魏太子申以归。孙膑以此名重天下,世传其兵法。断曰:孙膑学艺,才高被忌。刖足致伤,黥刑使废。谁知载归,反为齐利。救赵趋梁,已夺其气。灭灶诱之,自奔速毙。万弩马陵,岂容迥避。孺子成名,是谁之意?秦王翦王翦者,频阳东乡人也,精于用兵,事秦始皇。攻赵,遂拔赵;攻燕,遂拔燕,是时秦将李信年少壮勇,亦曾以兵数千逐破太子丹,始皇奇之,因问信曰:“吾欲攻取荆,将军度用几何人而足?”李信曰,不过二十万人!”始皇问王翦,王翦曰:“非六十万人不可。”始皇曰:“王将军老矣,何怯也!李将军勇壮,其言是也。”遂使李信及蒙恬,将兵二十万,南伐荆。王翦言不用,因谢病,归老于频阳。李信攻平与攻鄢陵,蒙恬攻寝俱破之,于是引兵而西。荆人因随之,三日三夜不顿舍,大破李信军,入两壁,杀七都督,秦军败走。始皇闻之大怒,自驰如频阳,见王翦,谢曰:“寡人以不用将军计,李信果辱秦军,今闻荆兵日进而西,将军虽病,独忍弃寡人耶?”王翦谢曰:“老臣罢病悖乱,惟大王更择贤将。”始皇谢曰:“已矣!勿复言。”翦曰:“大王必不得已而用臣,非六十万人不可。”始皇曰:“惟听将军计耳。”于是王翦将兵六十万人,始皇自送至灞上。翦将行,请美田宅园池甚众。始皇曰:“将军行矣,何忧贫乎?”翦曰:“为大王将,有功终不得封侯,故及大王之响臣,臣亦及时以请园池为子孙业耳。”始皇大笑。王翦既至关,使使还请善田者五辈。或曰:“将军之乞货亦已甚矣!”王翦曰:“不然,夫秦王怚粗而不信人,今空秦国甲士,而专属于我,我不多请田宅为子孙业,以自坚,顾令秦王坐而疑我矣。”翦代信击荆。荆闻翦益兵而来,乃悉国中兵以拒秦。翦坚壁守之,不肯战,荆兵数出挑战,翦终不出,惟日休士沐浴,而善饮食抚循之,亲与士卒同食。久之,使人问军中戏乎?对曰:“方投石超距。”翦曰:“士卒可用矣!”荆兵数挑战不出,遂引而东。翦因举兵追之,令壮士击,大破荆军,至蕲南,杀其将军项燕,荆兵逐见走,翦因乘势略定荆地。岁余,虏荆王负芻,竟平荆地为郡县。翦与子贲俱有大功,后秦并天下,至二世,王翦及其子贲皆已死。而陈胜反秦,秦使王翦之孙王离击赵,围赵王及张耳于钜鹿城。或曰:“王离秦之名将也,今将强秦之兵,攻新造之赵,举之必矣!”客曰:“不然。夫为将三世者必败。何也?”以其杀伐多矣。今王离已三世将矣,应受不祥,居无何。”项羽救赵,击秦军,果虏王离。断曰:王翦事秦,论荆明果六十万人,缺一不可。李信少年,以毛赴火。兵败再与,其计已左。空国伐人,岂不疑我?美宅田园,固请琐琐。大国虽伤,其中犹伙。士卒投超,尚思闪躲。兵去追奔,万全方妥。为将阴残,一世坎坷。三世不祥,王离被虏。汉周亚夫周亚夫者,绛侯勃子也,汉文帝对为条侯,绩绛侯后。文帝六年,匈奴大入边。乃以刘礼为将军,军霸上;徐厉为将军,军棘门;亚夫为将军,军细柳,以备胡。上自劳军,至霸上及棘门军,直驰入,将以下骑送迎。已而之细柳军,军士披甲,锐兵刃,彀弓弩,持满。天子先驱至,不得入。先驱曰:“天子且至!”军门都尉对曰:“将军今曰:‘军中闻将军令,不闻天子之诏!’”上至,又不得入,乃使使持节诏将军:“吾欲入劳军。”亚夫乃传言开壁门,壁门士吏谓从属车骑曰:“将军约,军中不得驱驰!”于是天子乃按辔徐行。至营,将军亚夫持兵揖曰:“介胄之士不拜,请以军礼见。”天子为动,改容,式车,使人称谢。皇帝慰劳将军,成礼而去。既出军门,群臣皆惊。文帝曰:“嗟乎!此真将军矣。曩者霸上棘门军,若儿戏耳,其将固可袭而取也!至于亚夫,可得而犯耶?”称善者久之。月余,三军皆罢,乃拜亚夫为中尉。因诫太子曰:“即有缓急,周亚夫可任将兵。”文帝崩。孝景三年,吴楚反。亚夫以中尉为太尉,东击吴楚,因自请于上曰:“楚兵剽轻,难与争锋,愿以梁委之,绝其粮道,乃可制。”上许之。亚夫至洛阳,见剧孟,喜曰:“七国反,吾乘传至此,不自意全,又以为诸侯已得剧孟,孟今无动,吾据荥阳,荥阳以东无足忧者。”至淮阳,问故父绛侯客邓都尉曰:“策安出?”邓客曰:“吴楚兵锐甚,难与争锋。然楚兵轻不能久。今为将军计,莫若引兵东北,壁昌邑,以梁委吴,吴必尽锐攻之,将军深壁高垒,使轻兵绝淮泗口,塞吴饷饷道,使吴梁相弊,而粮食竭,乃以全制其极,破吴必矣!”条侯曰:“善!”从其策,逐坚壁昌邑南,轻兵绝吴饷道,吴王之初发也。吴臣田禄伯曰:“兵无奇道,难以立功。臣愿得五万人,别循江淮而上,收淮南长沙,入武关与大王会,此一奇也。”王不用。太尉既会兵荥阳,吴方攻梁,梁急请救,太尉引兵走昌邑,深壁而守,梁日使使请,太尉守便宜不肯往。梁上书言:“景帝使使诏救梁。”太尉不奉诏,坚壁不出,而使轻骑兵弓高侯等,绝吴楚兵后食道,吴兵乏粮,饥,数欲挑战,终不出。夜军中惊,内相攻击,扰乱至太尉帐下,太尉终卧不起,顷之复定,后吴奔壁东南,太尉使备西北,已而其精兵果奔西北,不得入。吴兵既饿,乃引而去,太尉出精兵追逐,大破之。吴王濞弃其军,而与壮士数千人亡走,因乘胜遂尽灭之,降其兵。月余,越人斩吴王头以告,凡相攻三月,而吴楚破平。于是诸将乃以太尉谋计为是,迁为丞相,其后匈奴有五人降,帝欲侯之以劝后。亚夫曰:“彼背其主降,陛下侯之,则何以责人臣不守节者乎?”帝曰:“丞相议不可用。”乃悉封为列侯。太尉因谢病,居无何,召诣廷尉,呕血而毙。断曰:亚夫治兵,既严且锐。军中不驰,天子按辔。霸上棘门,有如儿戏。吴楚反时,剽轻难制。坚壁守之,以挫其气。委梁绝饷,西北谨备。挑战不出,惊扰高憩。吴师饥奔,方乘其弊。既斩吴头,太尉谋是。功高难居,呕血而毙。李广李广者,陇西成纪人也,家世世受射。汉武帝时,匈奴大入萧关,而广以良家子从军,因善骑射,杀首敌多,为武骑常侍。尝从行,有所冲陷折关及格猛兽。文帝曰:“惜乎子不遇时,令子当高帝时,万户侯岂足道哉!”及景帝初,吴楚反时,文为骠骑都尉,从太尉亚夫击吴楚军,取旗,显功名于昌邑。帝以梁王授广将军印,故还赏不行,徒为上谷太守。匈奴日以合战,典属国公孙昆邪为上泣曰:“李广才气,天下无双,自负其能,数与敌战,恐亡之。”乃徙为上郡太守。匈奴入上郡,景帝使中贵人从广击之。中贵人以数十人驰骋,见敌,以三人与战,三人射伤中贵人,杀其骑且尽,中贵人奔告广。广曰:“此必射雕者也!”乃以百骑往,杀其二人,生得一人,果射雕者也。已缚之上马,敌人惊尽上山列阵,广之百骑皆大恐,欲驰还,广曰:“吾去大军数十里,今以百骑走,敌人追射,我立尽,今我留,敌人必以我为大军之诱,不敢击。”因令诸骑去敌营二里所,皆下马解鞍,敌果疑不敢击。有白马将出护其兵,广突前射杀之,复还,至骑中解鞍,敌兵终疑之,夜半皆引去。平明,李广乃归其大军。武帝时,以广为未央卫尉,程不识为长乐卫尉。及出击敌,广行无部伍行阵,就善水草屯舍止,人人自便,不击刁斗以自卫,幕府省文书,远斥堠,然亦未尝遇害。程不识正部进行伍营阵,击刀斗,士吏治军簿,至明军不得休息,然亦未尝遇害。程不识曰:“李将军极简易,士卒乐为之死,然敌卒犯之,无以禁也;我军虽烦扰,然敌不得犯我。”是时二人皆为名将,然敌人畏李广之略,士卒多乐从李广,而苦程不识。后广出雁门击敌人,敌人兵多,破败广军,生得广,置广两马间,络而盛卧。广行十余里,广佯死,睨其旁,有一敌儿骑善马,广暂腾而上敌儿马,因推堕儿,取其弓,鞭马南驰数十里,复得其余军,因引而入塞,敌人数百追之,广取敌儿弓射,杀之,以故得脱,至汉赎为庶人。尝夜从一骑田间饮,还至霸陵亭,霸陵尉醉,呵止广。广骑曰:“故李将军。”尉曰:“今李将军,尚不得夜行,何乃故也!”止广宿亭下。居无何,敌人入,杀辽西太守,于是天子乃召拜为右北平太守。广即请霸亭尉与俱,至军而斩之。广居右北平,敌人闻之,号曰:“飞将军。”避之数岁不取入右北平。广尝出猎,见草中石,以为虎而射之,中石没镞,视之石也。因复更射之,不能入矣。广廉,得赏赐辄分其麾下,饮食与众共之,将兵至绝乏之处,见水食,士卒不尽饮,广不近水,士卒不尽食,广不尝食,士卒以此爱乐为用。广猿臂善射,专以射为戏,其射见敌急,非在数十步之内,度不中不发,发即应弦而倒。终广之身,为二千石四十余年,家无余财,终不言家产事。广尝与王朔语曰:“自汉击匈奴,广未尝不在其中,然列校以击敌功封侯者数十人,独广无尺寸之功以封邑。何也?岂吾相不当侯耶,抑命也?”朔曰:“将军自念,尝有所恨乎?”广曰:“吾尝为陇西太守。羌反,吾诱降者八百余人,吾诈而同日坑之,至今大恨。”朔曰:“祸莫大于杀已降,此将军所以不封侯也。”后汉大将军卫青击匈奴,青卜捕知单于所居,乃自以精兵走之,而令广出东道。广自请曰:“臣结发而与匈奴战,愿居前部。”青阴受上诫,以为李广老,数奇,毋令当单于,恐不得所欲,因不听广请。广不谢而走,意甚愠怒,及就部曲,引兵出东道,军无乡导,遂失道,后于大将军。大将军使长史问广失道状,且责广之幕府对簿,广曰:“诸校尉无罪,乃我自失道。”因谓其麾下曰:“广结发与匈奴大小七十余战,今幸从大将军出,接单于兵,而大将军又徙广部行回远,而又迷失道,岂非天哉!且广年六十余矣,终不能复对刀笔吏。”遂引刀自刭。广军士大夫一军皆哭,百姓闻之,知与不知无老壮皆垂涕。断曰:李广为将,才气无双。世世受射,射无不当。三人与战,中贵受伤。杀其二人。擒一以偿。孤军击敌,解鞍其傍。敌疑为诱,转奔而亡。不击刁斗,部伍偏强。凡战可侯,侯则未尝。细推其故,祸在杀降。迷道自刭,天意难量。三国魏邓艾邓艾,字士载,棘阳人也。每见高山大泽,辄规度指画军营处所,时人多笑之,惟司马懿见而奇之,辟以为掾。时魏欲于寿春等处,广田蓄谷,为灭吴计。艾以为良田水少,不足以尽地利,宜开河渠,引水灌溉,又通运漕之道,乃著济河论以谕其旨,又以为昔破黄巾,因屯田积谷于许都,以制四方。今三隅已定,事在淮南。每大军出征,运兵过半,功费巨亿,请于淮北屯二万人,淮南屯三万人,且田且守,岁收五百万谷,以为军资。六七年间,可积三千万斛于淮,此则十万之众五年食也。以此乘吴,无不克矣。司马懿善之。事皆施行每东南有事,大军兴众,泛舟而下,达于江淮,资食有储,而无水害,艾所建也。嘉平元年,艾与郭淮拒蜀姜维,维迟,淮因西击羌。艾曰:“敌去未远,或恐复来,宜分军以备不虞。”淮乃留艾屯白水。比三日,维遣廖化自白水南向,艾结营艾屯。诸将曰:“维今卒还,吾军人少,法当来渡,而不作桥,此维使化持吾,吾令不得还,维必自东袭取洮城。”洮城在水北,去艾屯六十里,艾即夜潜军径到,维果来袭,而艾先至据城,得以不败。是时并州右贤王刘豹,并为一部,艾上言曰:“夷狄兽心,不可义视,强则侵暴,弱则内附,故周宣有狁之寇,汉高有平城之困。今单于之尊日疏,外士之威浸重,则胡人不可不深备也。闻刘豹部有叛人,可因叛割为二国,以分其势,此御边长计也。”司马懿纳之。姜维退驻钟提,议者皆以为维力已竭,未能更出。艾曰:“洮西之败,非小失也。今以策言之,彼有乘胜之势,我有虚弱之实,一也;彼上下相习,五兵犀利,我将易兵新,器仗未复,二也;彼以船行,吾以陆运,劳逸不同,三也;狄道陇西南安祁山,各当有守,彼专为一,我分为四,四也;从南安陇西,因食姜谷,若趋祁山,熟麦千顷,以为之饵也,五也。彼有此数者,其来必矣。”顷之维果向祁山,闻艾已有备,乃回。后魏攻蜀,司马懿使艾与维相缀连于雍州,维闻钟会诸军已入汉中,乃引兵还守剑阁,钟会等攻维不能克。艾因上言:“敌势已折,宜遂乘之。从阴平由邪径趋涪,出剑阁西百里,去成都二百里,以奇兵冲其腹心,剑阁之守,若还赴涪,则会方轨而进,剑阁之军不还,则应涪之兵寡矣。军志曰,攻其无备,出其不意。今掩其空虚,破之必矣。”艾因自阴平道,行无人之道七百余里。凿山通道,造作桥阁,山高谷深,最为艰险,艾以毡自裹,推转而下,将士皆攀木缘崖,鱼贯而进。先登至江纂,蜀将诸葛瞻自涪还绵竹,列阵拒守。艾遣子邓忠出其右,司马师纂出其左,忠纂战不利,并退还,曰:“贼未可击。”艾怒曰:“存亡之分,在此一举,何不可之有?”乃叱忠纂等将斩之,忠纂驰还更战,乃大破之,斩瞻。进军到绵竹,刘禅遗使请降。艾至成都,禅诣军门,艾受而宥之,命将士无掳掠,纳降附,蜀人皆服。艾深自矜伐,辄依邓禹故事,承制拜禅行骠骑将军,于绵竹筑台以为京观,用彰战功,士卒死事者,皆与蜀兵同共埋藏。又谓蜀士大夫曰:“诸君赖遭某,故得有今日耳。如遇吴汉之徒,已殄灭矣。”又曰:“姜维自一时雄儿也,与某相值故穷耳。”有识者笑之。又言于司马懿曰:“兵有先声而后实者,今因平蜀之势以乘吴,吴人震恐,度卷之时也。然大举之后,将士疲劳,不可便用,且徐缓之。留陇右兵三万人,蜀兵二万人,煮盐治,为军农要用,并作舟船,豫为顺风之事,然后发使,靠以利害,吴可不征而定也。”司马懿监军卫灌喻艾曰:“事当须报,不宜辄行。”艾又言曰:“衔命征行,奉指授之策,元恶既服。至于承制拜假以安初附,谓合权宜。今蜀举众归命,宜早镇定,若待国命,往复道途,延引日月,春秋之义,大夫出疆,有可以安社稷利国家者,专之可也。今吴未定,势与蜀连,不可拘常以失事机。兵法进不求名,退不避罪。艾虽无古人之节,终不自嫌以损于国也。”钟会胡烈师纂等,皆白艾所作悖逆,变衅已结,诏书槛车召艾,艾本营将士追出艾槛车迎还。灌遣田续等讨艾,遇于绵竹西,斩之,子忠俱死。断曰:艾凡遇境,规度其宜。不知者笑,知者惊奇。魏蓄田谷,破吴用之。田无水利,将何以滋。艾请开导,妙论皆施。偕淮拒蜀,揣度姜维。当渡不渡,袭洮无疑。急往先备,方不受欺。计蜀五利,料难直驰。阴平斜径,腹心所依。拚死涉险,舍命乘危。裹毡死战,方得济师。奇功异绩,成于一时。惜居不善,身道皆夷。算人妙矣,苦不自知。三国吴周瑜周瑜,字公瑾,庐江舒人也。初孙坚兴兵讨董卓,徙家于舒,坚子策兴瑜同年相友善,瑜推道南大宅以舍策。及策毙,弟权统事,瑜与张昭共掌众务。魏武人荆州,刘琮举众降,魏武得其水军船步兵数十万,欲窥江东。将士闻之皆恐,孙权召群下问计。咸曰:“曹公豺虎也,挟天子以征四方,动以朝廷为辞,今日拒之,事更不顺,且将军大势可以拒操者长江,今操得荆州,长江之险与我共之,而势力众寡,殊不相敌,不如迎之。”瑜曰:“不然。操虽名汉相,其实汉贼,将军以神武雄才,若仗父兄之烈割据江东,地方数千里,兵精用足,英雄云集,尚当横行天下,为汉家除残去秽。况操自送死,而可迎之耶?且北土未安,马超韩遂尚在关西,为操后患,安能旷日持久,与我争疆场乎?且舍鞍马,仗舟楫,与吴越争衡,本非中国所长,况今盛寒,马无藁草,驱中国士,远涉江湖,不习水土,必生疾病。此数者兵家所忌,而操皆冒行之。将军擒操,正在今日。愿得精兵三万人,进住夏口,保为将军破之!”权曰:“老贼欲废汉自立久矣,徙忌二袁刘表与孤耳。今数雄已灭,惟孤尚存,孤与老贼势不两立,君言当击,适与孤合,此天以君授孤也!”因拔刀斫案曰:“有言迎操者,与此案同!”遂命发军,时刘备为曹操所破,遣诸葛亮诣权请助,权遂遣瑜及程普等与备并力逆曹公,遇于赤壁。时曹操军中已有疾病,一战即败,退次江北。瑜等在南岸,听部将黄盖火攻之计,取艨艟斗舰数十艘,实以薪草,灌膏油于其中,裹以帷幕,上建牙旗,先书报曹公,欺以欲降,因引船俱前。曹操吏士观望盖降大喜,盖放诸船,同时发火,会风盛猛,延烧岸上营落,烟焰涨天,人马烧溺死者甚众,曹操大败,退保南郡,瑜与备复共追之。曹操留曹仁等守江陵城,竟自北归。瑜与仁大江相对克期大战,瑜亲跨马掠阵,会为流矢中左胁,创甚引还。仁闻瑜卧不起,勒兵就阵,瑜强起行营,激扬吏士,仁乃退去。刘备领荆州牧,诣京见权。瑜上疏曰:“刘备以枭雄之姿,而有关羽张飞熊虎之将,必非久屈为人用者。愚谓大计宜徒备置吴,盛为筑营室,多其美女玩好以娱其耳目。分此二人,各置一方,使如瑜者得挟与战攻,大事可定英雄。”又恐备卒难制,不纳,时刘璋为益州牧,外有张鲁寇侵,瑜因说权曰:“曹公新折衄,方忧在腹心,未能与将军连兵相争也。乞与奋威俱进取益,得益而并张鲁,因留奋威固守其地,与马超结援,瑜还与将军据襄阳以蹙操,北方可图也。”权许之,瑜还江陵,治行装,而道于巴邱,病卒。断曰:周瑜英雄,才智奇特。曹下江南,兵威赫赫。众议迎降,方可解厄。瑜曰不然,今犹汉国。曹虽汉相,实为汉贼。将军江东,三世恩泽。粮足兵精,云集宾客。天下横行,亦无不得。曹今虽多,马韩在北。送死而来,有何难克。权喜为然,斫案定策。诸葛适来,遂同计画。赤壁火攻,曹兵丧魄。再战曹仁,伤犹起勒。虑备蛟龙,人难天测。凭吊江东,周郎出色。北朝秦王猛王猛,字景略,北海剧人也。家于魏郡,少贫贱,以鬻畚为业。尝货畚于洛阳,有一人贵买其畚,而云无直,又云家去此不远,欲随往取,猛利其贵而从之。行不觉远,忽至深山,见一老父须发皓然,据胡床而坐,左右侍十许人,有一人引猛进拜之。父老曰:“王公何缘拜我?”乃十倍偿畚直,猛异之,因拜为师,既出顾视,乃嵩高山也。猛自是博学好兵书,怀佐世之志,欲待风云而后动。桓温入关,猛被褐诣之,一面谈当世之务,扪虱而言,旁若无人。温察而异之,赐猛车马,请与俱南。猛还山谘师,师曰:“卿与桓温岂并世哉,在此可富贵,何为远乎?”猛乃止。苻坚将有大志,闻猛名,遣吕婆楼招之,一见便若平生。语及兴废大事,若元德之遇孔明也。岁中五迁,权倾内外。猛未至邺,劫盗公行,及猛至,远近帖然。先留镇冀州,俄入为丞相,稍加都督中外诸军事,猛表让久之。坚曰:“卿昔螭蟠布衣,朕龙潜弱冠。朕奇卿于暂见,拟卿于卧龙,卿亦异朕于一言,回考盘之雅念,虽傅严入梦,姜公悟兆,今古一时亦不殊也。朕且欲从容于上,望卿劳心于下,宏济之务,非卿而谁?”遂不许。猛乃受命。猛宰政公平,流放尸素,拔幽滞,显贤才,外修兵革,内崇儒学,劝课农桑,教以廉耻,于是兵强国富,垂及升平,猛之力也。及率诸军讨慕容玮,军禁严明,师无私犯。坚常敕其太子宏长乐公丕等曰:“汝事王公,当如事我。”其见重如此,但性刚明,于善恶尤分,微时一餐之恩,睚眦之忿,靡不报焉,时论颇以此少之,寝疾,坚亲临问后事,猛曰:“晋虽僻陋吴越,乃正朔相承,亲仁善邻,国之宝也。臣没之后,愿不以晋为图。鲜卑羌虏,我之仇也,终为人患,宜渐除之。”言终而死。断曰:猛本贫人,忽遇异老。拜之为师,方事探讨。佐世为怀,待时迅扫。桓温入关,谒之潦革。扪虱而谈,旁若悄悄。桓惊异之,请同南保。并世知非,故宁怀宝。遇主苻坚,君臣敦好。一岁五迁,权兼大小。初宰冀州,俄拜京表。拔贤农桑,以图温饱。兵革外修,儒学内考。国富兵强,其功非渺。临死遗言,晋不可扰。正朔相承,天意可晓。细味其言,一何了了。隋贺若弼贺若弼,字辅伯,河南雒阳人也,骁勇更弓马。隋高祖受禅,阴有并江南之志,访可任事。高烦曰:“文武才干无出贺若弼者。”高祖曰:“公得之矣。”于是拜弼为吴州总管,委以平陈之事。弼欣然以为己任,与寿州总管源雄,并为重镇。弼遗雄诗曰:“交河骠绮幕,合浦伏波营。勿使麒麟上,无我二人名。”献取陈十策,上称:“善。”开皇九年,大举伐陈。先是弼请缘江防人,每交代之际,必集历阳,大列旗帜,营幕蔽野,陈人以为大兵至,悉发国中士马。既而知防人交代,其众复散,后以为常,不复设备。及若弼以大军济江,陈人弗之觉也,因袭南徐州拔之,军令严肃,有军士于民问酤酒,弼立斩之。进屯蒋山,陈将鲁广达任蛮奴田端萧摩诃等,以劲兵拒战。田端先犯弼军,弼击走之,广达等相继递进,弼军因而屡却,揣知其骄,士卒且惰,乃督励将士,殊死而战,遂大破之,麾下擒摩诃至,弼释而礼之,遂从北掖门而入。时韩擒已执陈叔宝弼到呼宝视之,叔宝股栗再拜,弼谓之曰:“小国之君,当大国卿拜,礼也。入朝不失作归命侯,无劳恐惧。”弼自以功名出朝臣之右,每以宰相自许。既而杨素为仆射,弼仍为将军,甚不平,形于言色,由是免官。弼怨望愈甚,后数年下弼狱,除名为民。岁余,复其爵位,上亦忌之,不复任使。尝遇突厥入朝,上赐之射,突厥一发中的,上曰:“非贺若弼无能当此!”于是命弼弼既射,亦一发中的,上大悦,顾谓突厥曰:“此人天赐我也?”炀帝之在东宫,尝谓弼曰:“杨素韩擒史万岁三人俱称良将,其间优劣何如?”弼曰:“杨素是猛将,非谋将;韩擒是斗将,非领将;史万岁是骑将非大将。”太子曰:“然则大将谁也?”弼曰:“惟殿下所择。”弼意自许为大将。炀帝即位,尤疏忌,大业三年终坐诛。断曰:隋主选将,文武欲俱。除去若弼,更有谁如。所以委任,平陈是图。防人交代,炫帜耀旗。惊而细视,认常认虚。及至大举,安然长驱。蒋山大战,不戮不屠。直入北掖,叔宝已俘。功名赫赫,宰相所娱。将军如故,能不嚅嚅。怨望下狱,一旦名除。后虽复爵,疑忌情疏。评人猛骑,大将自居。骄狂不逊,终坐于诛。唐李诉李诉,字允直,有算略,善骑射。宪宗讨吴元济,唐邓节度使高霞寓既败,以袁滋代将,复无功,逆因求自试。宰相李逢吉以诉可用,乃命诉为唐邓节度使,讨之。诉以军初伤夷,士气未完,乃不为斥堠。部伍或有言者,诉曰:“贼方安袁公之宽,吾不欲使震而备我。”乃令于军曰:“天子知诉能忍,故委以抚养,战非吾事也。”众信而安之。蔡人以曾败辱霞寓等,又诉名非夙所畏,易之,不为备。诉务推诚待士,故能张其柔弱而用之。贼来降,辄听其便,或父母与孤未葬者,给衣帛遣还,劳之曰:“尔亦王人也,无弃亲戚。”人愿为诉死。故山川险易,与贼情伪,一能哓之。居半岁,知士可用,乃请济师,诏益河中辘坊二千骑,于是缮铠励兵。攻马鞍山下之。进军青陵,擒剽将丁士良,异其才,不杀,表为捉生将。士良谢曰:“吴秀琳以数千兵,不可破者,以陈克治为之谋也。我能为公取之,乃擒以献,于是秀琳以文城棚降。遂以其众攻吴房,残外垣,始出攻,吏曰:“往亡日,法当避。”诉曰:“彼谓吾不来,此可击也。”既引还,贼以精骑尾击,诉下马坐胡床,令军曰:“退者斩!”众决死战,射杀其将,贼乃走。或劝遂取吴房,诉曰:“不可。吴房拔则贼力专,不若留之以分其力。”初秀琳降,诉单骑抵棚下,与语,亲释缚,表以为将,秀琳因与诉策曰:“必欲破贼,非李佑无与成功。贼之健将也,守与桥棚,其战尝易官军。诉谍佑护获于野,因遣史用诚,以壮骑三百伏其傍,乃见赢卒,若将燔聚者,佑果轻出,用诚擒而还。诸将素坑佑,请杀之,诉不听,以为客待,间召佑及李忠义,屏人语至夜分。忠义亦贼将,军中多谏此二人不可近,诉待益厚。募死士三千人,命佑为突将以统之。会雨,自五月至七月不止,军中以为不杀祜之罚,将吏杂然不解。诉力难独完佑,乃持以泣曰:“天不欲以平贼乎,何见夺者众耶?”则械而送之朝,表言必杀佑,无与共诛蔡者,诏释以还诉。诉乃令佩刀以出入帐中,表为六院兵马使。六院者,隋唐兵也。凡三千人,皆山南奇材锐士,故委佑统之,佑捧檄呜咽,诸将乃不敢言,由是始定袭蔡之谋,奋令敢舍谍者族,诉刊其令,一切抚之,故谋者反效以情,诉益悉贼虚实。时李光颜战数胜,元济悉锐卒屯洄曲以抗光颜。诉知其隙可乘,乃遣从事郑解见裴度,告师期,时元和十一年十目己卯,师夜起。佑以突将三千为前锋,李忠义副之,诉率中军三千,田进诚以下军殿,出文城棚。会大雨雪,天晦,漂林偃旗裂肤,马皆缩怵,士抱戈冻死于道十二三,皆谓投不测。始发,吏请所向,诉曰:“入蔡州取吴元济。”士失色,监军使者泣曰:“果落佑计。”然业从朔,人人不敢自为计。诉分轻兵断桥,以绝洄曲道,又以兵绝郎山道,行七十里。夜半,至悬瓠城,雪甚,城旁皆鹅鸭池,佑令击之以乱军声。贼恃吴房郎山戍,晏然无知者,佑等坎墉先登,众从之,杀门者开关,留持柝,傅夜自如。黎明雪止,诉入驻元济外宅。察吏惊曰:“城陷矣!”元济尚不信曰:“是洄曲子弟来求褚衣耳。”率左右登牙城,田进诚薄之,火南门,无济方请罪,梯而下,槛送京师。申光诸屯尚二万众皆降,诉不戮一人,使不疑,乃屯兵鞠场以俟裴度至。诉以橐鞑见,度将避之,诉曰此方废上下分久矣,请因示之,度以宰相礼受诉谒,蔡人从观,乃还屯文城棚,有诏进尚书左仆射,山南东道节度使。诸将请曰:“始败于郎山而不忧,胜于吴房而不取,冒大风雪而不止,孤军深入而不惧,然卒以成功皆人所不喻,敢问其故。”诉曰:“郎山不利,则贼轻我,不为备矣;取吴房,则其众奔蔡,并力固守,故存之以分其兵;风雨阴晦,则烽火不接,不知吾至,孤军深入,则人皆致死,战自倍矣。夫视远者不顾近,虑大者不计细,若矜小胜,恤小败,先自挠矣,何暇立功乎?”众皆服,后师魏博,长庆间疾甚不能军,以太子少保还东都卒。断曰:唐宪宗时,元济据蔡。霞寓袁滋,屡讨屡败。李诉自求,因用为帅。欲示无能,事事忍耐。元济不知,提防果懈。蔡之英雄,李佑无赛。诉获降之,最亲最爱。众恐怀奸,请诛至再。朔只不听,愈加客待。捧檄统军,鸣咽感戴。因则请兵,直入侵隘。鹅鸭乱军,风雪压界。元济成擒,请裴受拜。方知将军,才高力大。五代宋曹彬曹彬,字国华,真定灵奇人也。始生周岁,父母以百玩罗其前,观其所取,彬左手持干戈,右手取俎豆,斯须取一印,他无所视,人皆异之。宋乾德二年冬,诏伐蜀,以刘光毅为前军,彬为都监。峡中郡县悉下,诸将咸欲屠城以逞其欲,彬独申令战下,所至悦服。上闻,降诏褒之。全斌等书夜宴饮,不恤军士,诸将多取子女玉帛,彬橐中图书衣衾而已。及还,上尽得其状,以全斌等属吏,诏彬清介廉谨,授宣徽南院使,义成军节度使。彬入见,辞曰:“征西将士俱得罪,臣独受赏,恐无以示劝。”上曰:“卿有茂功,又不矜伐,设有微累,仁贍等岂惜之哉。惩劝国之常典,无可让。”开宝七年,将伐江南,彬奉诏先赴荆南,发战舰由荆南顺流而东,破峡口砦,进克池州,连克当涂芜湖二县,驻军采石矶。十一月,作浮桥跨大江以济师。八年二月,师进次秦淮江南,水陆十余万阵于城下,吴人出兵来御,破之,自三月至八月又连破之。樵采路绝,李煜危甚,遣其臣徐铉奉表诣阙请缓师,上不之省。先是大军列三砦,图其形势,遣使上闻。太祖指此砦谓使者曰:“吴人必夜出兵来寇,尔急去!令曹彬筑深沟以防,无堕其计中。”沟既成,吴人果夜来袭,彬等依沟拒之,吴人大败。奏至,上笑曰:“果如此!”彬围城每缓师,冀煜归服,因使人谕之曰:“事势如此,所惜者一城生灵,若能归顺,策之上也!”城垂克,彬忽称疾不视事,诸将皆来问疾。彬曰:“予之疾非药石所能愈,惟须诸公诚心自誓以仁,克城之日,不妄杀一人,则自愈矣。”诸将许诺,共焚香为誓,明日即愈。又明日城陷,李煜与其臣百余人诣军门请罪,彬慰安之,待以客礼,请煜入宫治装,彬以数骑待宫门外。左右密谓彬曰:“煜入或不测奈何?”彬笑曰:“煜素懦无断,既已降,必不能自引决。”煜之君臣卒赖保全,初彬之总师也。太祖诏曰:“俟克李煜,当以卿为使相。”及是副帅潘美以为贺,彬曰:“不然。夫是行也,仗天威,尊庙谟,乃能成事,吾何功哉?况使相极品乎。”美曰:“何谓也?”彬曰:“太原未平尔,及还献俘。”上语彬曰:“本欲授卿使相,然刘继元未下,姑少待之。”美视彬微笑,上遽诘所以,美以实对,上亦大笑,乃赐彬钱二十万。彬退曰:“人生何必使相,好官不过多得钱。”太宗即位,议征太原,召彬问曰:“卿以为何如?”彬曰:“以国家兵甲精锐,翦太原之孤垒,如摧枯拉朽尔,何为而不可?”太宗意遂决。三年果下太原,既而贺金图等言于上曰:“契丹主少,女后专政,宠幸用事,请乘其衅以取幽蓟。”上遂遣彬自雄州,田重进趋飞狐,潘美出雁门,约期齐举。将发,上谓之曰:“潘美之师,但先趋云应卿等以十万乐,声言取幽州,须持缓行,不得贪利,彼闻大军至,必悉众救范阳,不暇援山后矣。”既而美之师先下寰朔云应等州,重进又取飞狐灵邱蔚州,多得山后要害地。彬亦连下州县,势大振,每奏至,上已讶彬进军之速,及兵次涿州,旬日食尽,退师雄州,以援饷馈。上闻之曰:“敌在前,反退师以援芻粟,失策之甚也!”亟遣使止彬勿前,引师缘白沟河,与朱信军会,按兵养锐,以张西军之势,候美等尽掠山后地,会重进之师,东合势以取幽州。时彬部下诸将,闻美及重进屡建功,而已握兵不能有所攻取,谋议蜂起。彬不得已,乃复裹粮再往,攻涿州,契丹大众当前。时方炎暑,军士乏用,粮且尽,彬退军无复行伍,遂为所蹑而败,还朝杂治,具伏违诏失律之罪,责授右骁卫上将军。真宗即位,召拜枢密使。咸平二年被疾,上趋驾临问,手为和药,仍赐白金万两,问以后事。对曰:“臣无事可言,臣二子材器可取,皆堪为将。”上问其优劣,对曰:“璘不如玮。”六月毙,追封济阳郡王。断曰:曹彬为将,与众不同,仁以戢下,廉以治躬。奉诏伐蜀,图书自封。毫不矜伐,上贺其功。江南之伐,命之总戎。城危将下,忽作病容。誓不妄杀,方起而攻。李煜伏罪,实待甚恭。尽贺使相,彬曰无庸。但多得钱,何必位崇。既而特异,北伐食穷。因念前绩,禄位善终。宋狄青狄青,字汉臣,汾州西河人,善骑射。宝元初,赵元昊反,诏择卫士从边,时偏将屡为贼败,士卒畏怯,惟青愿行,常为先锋。凡四年,前后大小二十五战,中流矢者八,破金汤城,略宥州,屠咩岁等族,燔积聚数万,收其帐二千三百,生口五千七百。又城乔子谷,筑大郎等堡,皆厄贼要害。尝战安远,被创甚,闻寇至,即挺起驰赴,临敌披发带铜面具,出入贼中,皆披靡不敢当。尹洙为经略判官,青见之,洙与谈兵善之,荐于经略韩琦范仲淹曰:“此良将材也!”二人见而奇之,待遇甚厚,仲淹以左氐春秋授之,曰:“将不知古今,匹夫勇耳!”青折节读书,由是益知名。青奋起行伍,十余年而贵。是时面涅犹存,帝曾敕青傅药除字,青指其面曰:“陛下以功擢臣,不问门第,臣所以有今日,由此耳,臣愿留此以劝军中,不敢奉诏。”皇佑中。广德州蛮侬智高反陷邕州,岭南骚动,师久无功,敕孙沔余靖为安抚使讨贼,犹以为尤,青因自请于帝曰:“臣起行伍,非战伐无以报国,愿得蕃落骑数百,益以禁兵,羁贼首于阙下。”帝壮其言,遂除宣徽南院使,经制广南盗贼事,置酒垂拱殿而遣之。时智高还据邕州,青合孙沔余靖兵次实州,先是蒋偕张忠战败,军声大沮,广西钤辖陈曙乘青未至,复以步卒八千犯贼,溃于昆仑关,殿直袁用等皆遁,青至乃曰:“令之不齐,兵所以败。”晨会诸将,堂上揖曙起并召用等三十人,按以败亡状,俱驱出军门斩之。沔靖相顾错愕,诸将股愕。已而顿申令,军中休十日。贼觇者以为军未即进,青明日乃整军骑,一书夜绝昆仑关,出归仁铺为阵,贼既失险,悉出逆战。前锋孙节搏贼死山下,贼气锐甚,沔等惧失色。青执白旗,麾骑兵纵左右翼,出其不意,遂大败之,追奔五十里,斩首数千级,智高纵火烧城遁去。明日,检贼尸,有衣金龙衣者,众谓智高已死,欲以上闻。青曰:“安知非诈耶?宁失智高,不敢诬朝廷以贪功也。”始交址愿出兵助讨智高。余靖言其可信,具万人粮于邕钦待之,诏以缗钱三万赐交址为兵费,许贼平厚赏之。青既至,檄余靖无通使假兵,即上奏曰,李德政声言将步兵五万骑一千赴援,非其情实,且假兵于外以除内患,非我利也。以一智高而横蹂二广,力不能讨,乃假兵蛮夷,贪得忘义,因而起乱,何以御之,请罢交址助兵,从之。及贼平,人服其有远虑,青在枢密四年,每出卒辄指目以相矜夸,因而判阵州,卒,赠中书令。青为人慎密寡言,其计事,必审中机会而后发,行师先正部伍,明赏罚,与士卒同饥寒劳苦,敌猝犯之,无一士敢后先,故其出常有功,尤喜推功与将佐,始与孙沔破贼,谋一出于青贼,既平,经制余事,悉以诿沔,退若不用意者,沔始欺其有勇,既而服其为人,自以为不如也。断曰:狄青为将,战功纷纷。带铜面具,所向吸魂。朝野名重,面涅犹存。帝命药去,请留劝军。依智高反,众败昆仑。青怒尽斩,突出关门。贼出不意,大败而奔。高死未确,不敢妄闻。智高一叛,青已早论,破之亦易,何假于人,贼平之后,方服其神。明李善长李善长,濠之定远人,少有志计,慷慨好功名,粗持文墨,里中推为祭酒。元末剧盗起汝颍间,淮南北豪杰多起应之,善长心薄之不出。会高帝为濠州帅,以兵略滁阳,善长被儒生服道谒,上素闻其名,礼之,与语取天下大计辄合,通夕恐旦,遂收以为掌书记,而从容谓之曰:“大帅与诸校不能相肺腑者,皆持牍者市权而行怨,使下不得上心,上不得下力,以致败也!”善长顿首曰:“命之矣。”于是诸将来归,必为上布款诚,皆使得自安,远近日附,上镇和阳,而元众犹盛,每分营侵轶,上欲出复鸡笼山塞,留少兵佐善长,戒曰:“敌至谨自保。”而元谍知和阳守兵少,亟来袭,善长设伏兵大败之,捷闻。上大悦曰:“谁谓则廑廑握算,此役几令执戈者屈之矣。“因谋渡江。善长曰:“兵众食少,舟楫不备,不足以争江左利,姑俟之。”会巢湖将俞通海廖永安等,以舟粮来归,或疑其诈,善长亟说上曰:“此天赞我也!机不可失。”上从之。遂拔采石,乘胜取太平。善长预置榜,谕士卒有掳掠者必斩,太平甫下,即悬之五父逵,肃然无敢犯。上为吴公,而善长拜参议,与宋思颜李梦庚郭景祥陶安等,俱为省僚。而军机进止十九取善长处分,上益礼重之。凡师行,善长必留守,转运兵饷无乏,而将吏帖服,居民安堵,寻奉上为吴王,超拜善长右相国,伪汉平。善长请榷两淮盐立茶法,制钱,开铁冶,定鱼税诸利,虽若烦悉,而裁取有衷,民不以为困,而国用益饶。既而吴亦就平,乃力请上即帝位曰:“殿下提三尺剑,不兹尺土而成大业,比肩之孽,划削且尽,不以兹时正位号,何以慰海内心?”上曰:“吾居恒笑友谅,甫得一隅而黄屋左纛,卒以畀我,我安得复效之,令后人笑也,天命果在我,自有时,毋庸汲汲。”平吴皆大将军功,上以善长有转饷劳,召见戟门,封宣国公,赉赐如大将军。上之初渡江,颇用重典,法有连坐三条,善长固请除之。既而命与刘基等悉加裁定,律令成,赏赉有差,善长复偕群臣劝进,凡三表,乃许。上幸汴梁,命善长居守者三月,一切听便宜行事,寻奏定三部官制,及官民丧服,朝臣服色俸赐,天下岳渎神祇名号,封建藩国功臣爵赏,事无钜细,悉委善长谋之。三年,大封赏,上谓善长虽鲜汗马功,然给足军食,其功甚大,进封韩国公,特进光禄大夫左柱国,岁禄四千石,子孙世世勿绝,赐钱券,身免二死,子免一死,诰词比之萧何云。断曰:善长文墨,目能识龙。会元丧乱,儒服归从。商筹大计,对合针锋。授掌书记,宣布恪恭。师出室悬,敌乘进攻。用奇设伏,大败元凶。整旅渡江,计食缓纵。巢湖粮归,众虑___蜂。亟言于上,天赞我公。长驱江左,榜谕士农。军政肃然,输饷足供。充裕国用,裁取中庸。固请正位,三表乃从。奏除苛法,定律建封。比之萧何,爵禄万钟。俞大猷俞大猷,其先凤阳人。世为泉百户,大猷髻龀时即倜偿,以豪杰自命。父卒袭官,学骑射,从李良学击剑,尽其术,益常山蛇势,以为兵法数起五,犹一身五体,虽将百万之众,固可使合为一人也。嘉靖中,会举高等,以千户守金门,上书部使者言兵,部使者呵辱之,夺官,大猷笑曰:“此岂我自见地耶!”遂尽鬻其家,游京师,以书干翟侍郎銮,翟得书惊叹:“礼之惊一军!”然终不尽用,迁广东都司。会安南叛,入钦廉为寇,诸司议募陆兵,大猷曰:“贼由海来,当以海舟破之,若专备于陆,贼舍此击彼,我不胜其备,贼不胜其击,彼逸我劳,非计也。乃多集海舟,连破之永安万宁,而安南函贼首以献矣。”倭难作,大猷以南直副总兵,战贼平望王江泾六金霸,皆连捷。而提督张经,以视师赵文华言化死,大猷因之坐落职,夺祖官。既而东南之祸日亟,复大猷浙江镇守。而大奠言防江必先防海,水兵急于陆兵,盖倭奴长陆战,令楼般高大,集万铳其上,倭船遇之,辄摧压焦烂,因我兵所长也。善战者毋以短击长,而以长制短,且海船无他法,在知风候,齐号令,以大舟胜小,以多胜寡耳。于是用舟师战,而舟山积岁不除之贼皆剿矣。盗王直者,徽人也,以亡命入海据烈港,勾倭贸易。为逋逃主,天子以连岁倭变,皆内诱。责督府胡宗宪,令必得之以自效。宗宪因诱之,大猷言直在海岛,非以缯物诱倭来,在彼国则一逋逃夫耳。倭之来不来,非关直之诛不诛也,若诱之来而杀之,则失信,且何以示后,盍请诸?宗宪不听,诱以来。天子闻得直则大喜,命诛之。于是宗宪恚失信,怏怏曰:“吾为俞帅笑矣!”而群倭闻杀直,焚舟殊死,战大创,入掠闽,宗宪惧,乃奏言大猷违节制,不穷追,以为解,而大宪逮诏狱,戍边。未几饶平民张琏反,流陷江闽诸州县,诏宗宪兼督江广,合诸道兵二十万讨之,而大猷迁南赣将。宗宪闻琏出行劫,下檄言贼弃巢出,此自投死,其速击,大猷前以违节制见劾得罪,欲言恐祸及,欲不言恐败事,已乃曰:“吾岂以一身之祸忘国事哉!”乃具言琏虽离巢出劫,其妻子财宝乃在巢,惹我以大兵迫其巢,彼必聚众自救,譬之虎方逐鹿,熊据穴而搏其子,虎安得不置鹿而还,还而蹙之,如拉朽耳。且三省会击有期,又岂可以数万之师,从一夫围走哉!于是以兵万五千人疾走柏嵩岭,瞰琏巢,琏果归保巢,而大猷出击,俘斩者千余,乘胜潜使说琏党执琏,己为两广帅所夺,或请讼之。大猷曰:“贼恶其不灭,岂必在己。”翌日班师,不杀一人以示信,升副总兵,加节钺,命控制江湖闽广四道兵,加祖官一级。会倭陷兴化,大猷自赣书夜驰赴,而戚继光浙兵尚未至。时上怒督府失泉城,责战急,而闽士夫又汹汹急功,大猷念贼且万人,能战入死地,官军数仅相当,若迫城攻之,彼实我虚,彼饱我饥,彼逸我劳,一挫而东南之事去矣。不若列营以困之,彼欲攻栅以遁,则彼虚我实,彼劳我逸,彼饥我饱,而我师犄角驭之,可使无孓遗,且速战,胜亦可遁,负亦可遁,此贼之利也。迟则我兵日多,贼日益困,盖敌以战为守,我以守为攻。于是星布兵营,画地凿沟,令东西通,而列栅其上,贼挑战不动,已竟迁贼,诸将各加秩,而大猷止赐金币,盖闽士夫诟病其缓,已流言闻之期矣。倭三万宪潮州,与盗吴来相犄角为广患,诏移镇湖广。群盗畏大猷名,兢出降,吴平虽不能坚,然亦诡杀倭自效,遂与倭人绝,于是大猷请于督府吴桂芳曰:“陆贼以出边为生路,山贼以归巢为生路,今潮兵驱贼益深,益深则益以汁耳,是死路也,当大集精兵,士围五攻,无使片甲得还,如兵力单砦不胜,不散之,令得遁去,则迁旷日久,而劳费无已也。”于是将漳兵二万以来,果破平。而御史以招平为大猷负,坐免官。吴桂芳抗言于朝,乃得留。二源山袤千里,贼据洞如蜂房水窝,介三郡六县之间,而云溪尤固。大猷曰:“此当诱而聚之者也。”遣王驾者盛驺从,充裨将,为死间,贼得变自安,而大猷日发兵击旁诸巢之未下者以驺之,诸巢果毕集云溪以缓讨,乃阳言诛李明,过云溪巢,贼出牛酒犒兵,须臾兵悉集,击破之。于是赏先登,酬死间,而东峒遂平,桂芳上其功云,董五哨十万之全师,如奕棋着着先手,剪三郡六县之妖逆,如振落次次划平,以为方叔元老之猷云。断曰:大猷为将,事必先周。陈师鞠旅,言必尽谋。水灭倭氛,陆俘琏囚。闽广奠安,漳泉少忧。比之方叔,实称其俦。[鉴赏]《广名将传》,源于宋人张预从正史各传辑出的《百将传》。至明初,又有后人进一步修订的《新刊官校批评正百将传》问世。万历年间,继有张藻节评的《正续百将传评林》刊行。天启三年(公元1623年),陈元素应人之邀,以急就方式加以增补,收录人数超过百人,遂改为《名将传》。后经明末著名学者、大臣黄道周进一步增广辑评,定名为《广名将传》,选录了周初至明后期历朝将帅175人的军事事迹,并评其功过及作战得失,有加韵文断赞,共成20卷,18万余字,图20幅。书中对历代名将的介绍,侧重于其人的智勇所在和奇正之法,也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勇敢精神与用兵谋略。如范蠡攻吴的“乘隙捣虚”之计,王翦击楚的“反客为主”之法,李诉袭蔡州的“出奇制胜”之功,等等。黄道周附于每传之后的韵文赞断也很有特色。他生逢明末,痛感武备不修,国家多难,发愤编订此书。他不仅在名将事迹重要之处旁批圈点,还要总结其用兵艺术,使读者能“悟兵家正之为正如此,奇之为奇如此,奇正之变化无穷又如此。即至用众如何,用寡如何,巧久如何,拙速如何,莫不了然于胸”。该书还比较注意介绍历代名将在战术思想,部队编制等方面的改革创新活动。如明将《戚继光传》中就不惜笔墨谈到他练兵束伍,创立“鸳鸯阵”的事迹。称赞其“因练三军,短长互纽。南北并驱,利于险走。阵名鸳鸯,可暂可久。”把冷兵器与火器结合时代的战术思想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该书的另一个特点是文字通俗,便于诵记。多取用正史资料,传后赞断也很少用诘屈之词,深受人们欢迎。入清以后,《广百将传》重被翻刻,并誉为“实为营伍中必不可少之书”。民国年间,黄道周所作的韵文断赞被列为《武学丛钞》的一种。辑者认为“于各名将立名成功之要,言之甚备,且均属韵语,尚便诵习。有志为将者,倘细讽之,必有得也”。该书对于了解古代战争舞台一些著名指挥者和一些著名战例,体会一些用兵的道理,是很有帮助的,可作为学习研究中国古代兵法的一种入门书,而且在文学艺术上的意义也功不可没。主要缺点是、个别地方与史实有出入,个别人物带有迷信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