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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宋·辛弃疾《南乡子·何处望神州》(登京口北固亭有怀)
【鉴赏】细数天下英雄,又有谁足以成为孙仲谋的敌手呢?只有曹操与刘备两人罢了。人们想要生子,就应当生个像孙仲谋这样的英雄人物。辛弃疾有很多首词也是描写他对孙仲谋的仰慕与怀念。这首词同样是以古讽今,充分表露出作者的爱国情怀。曹、刘:指曹操、刘备。生子当如孙仲谋:是说生儿育子,一定要使他有出息、有成就。
【原词】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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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仲尼曰:“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小人之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
率性之谓道。推荐。爱诗词网。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仲尼曰:“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小人之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子曰:“中庸其至矣乎,民鲜能久矣。”子曰:“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过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也。人莫不饮食也,鲜能知味也。”子曰:“道其不行矣夫!”子曰:“舜其大知也与!舜好问,而好察迩言。隐恶而扬善。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其斯以为舜乎!”子曰:“人皆曰予知,驱而纳诸罟擭陷阱之中,而莫之知辟也。人皆曰予知,择乎中庸而不能期月守也。”子曰:“回之为人也,择乎中庸,得一善,则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子曰:“天下国家可均也,爵禄〔51〕可辞〔52〕也,白刃可蹈〔53〕也,中庸不可能〔54〕也。”〔注释〕 天命:这里指自然的禀赋。 性:天赋予人的本性。 率:遵循。 道:规范、人道。 修:修明、实行。 教:教化。 道:日常事物当行之理。 须臾:片刻、一会儿。 君子:《中庸》中的君子,有时指有德行的人,有时指有地位的人。这里指有德行的人。 戒慎:警戒、谨慎。 睹:见、察看。 莫:无、没有。 见(xiàn):同“现”,体现。 隐:隐蔽。 微:细微小事。 发:表露、显露。 中:这里意为恰当。 中节:合于自然的道理。中,符合。节,法度、常理。 和:和谐。 达道:通达的道路,或说是天下人民共由之路,引申为天下共同遵循的普遍规律。 致:到达。 位:安于其所、各得其所。 育:养育、生长。 中庸:不偏不倚,既不过分也无不足。庸,“常”的意思。 反:违背、违反。 而:能、能够。 时中:应时而处中,即言行处处符合道的规范。 忌惮:畏惧。 至:极、最。 鲜:少。 知者:有智慧、有教养的人。知,同“智”。 明:著明、明了。 味:滋味。 矣夫:叹词。 知:同“智”。 也与:语气词连用。 迩(ěr)言:浅近之言。 执其两端:掌握它的两个方面。 斯:此。 予:我。 知:同“智”。 驱:驱逐、驱赶。 罟(gǔ):捕鱼的网。 擭:装有机关的捕兽的木笼。 辟:同“避”。 期月:一个月。 回:颜回,孔子的学生。 拳拳服膺:牢牢地放在心上。拳拳,牢握不舍。服,放置。膺,胸口。 均:平,指治理公正。 爵:爵位。 〔51〕禄:官吏的俸禄。 〔52〕辞:放弃。 〔53〕蹈:踩、踏。 〔54〕中庸不可能:上述三事,即平治国家、辞爵禄、蹈白刃虽难还是能做到,而行中庸之道看似容易,实际更难。〔鉴赏〕 《中庸》相传为子思所作,本来是《小戴礼记》中的第三十一篇,《汉书·艺文志》著录有《中庸说》二篇,说明西汉时已有人专门研究《中庸》。南北朝宋散骑常侍戴颙的《礼记中庸传》二卷、南朝梁武帝萧衍的《中庸讲疏》一卷,援佛入儒。唐中叶以后,李翱作《复性书》,发挥《中庸》的思想,试图建立起一套新的儒家的心性理论。北宋儒者认为,《中庸》是孔门“传授心法”的要籍,由曾子所传、而由子思“笔之于书以授孟子”。南宋朱熹根据北宋二程兄弟等理学开创者的观点,把《大学》和《中庸》从《礼记》中单独抽出,与《论语》、《孟子》合编在一起,并分别为这四部书作了注释,称之为“集注”。本书《中庸》各章的划分即依据朱熹的《四书集注》。在《四书》中,《中庸》的理论性、思辩性高于其他三者,这从朱熹对《四书》次序的排列中可以看出。《四书》的排列次序,今通行本是《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实际上,朱熹在其编排中曾把《中庸》置于最后。朱熹对此排列曾有说明:“某要人先读《大学》,以定其规模;次读《论语》,以立其根本;次读《孟子》,以观其发越;次读《中庸》,以求古人之微妙处。《大学》一篇,有等级次第,总作一处易晓,宜先看。《论语》却实,但言语散见,初看亦难。《孟子》有感激兴发人心处。《中庸》亦难读,看三书后,方宜读之。”这里朱熹把《大学》看作纲领,故列于首位;把《中庸》看作精髓,故列于最后。这一起一结,首尾呼应,中间以孔、孟的言论作印证,从而构筑了一个完整的思想体系。朱熹之所以重视《中庸》,原因在于他视《中庸》为:“始言一理,中散为万事,末复合为一理,放之则弥六合,卷之则退藏于密,其味无穷,皆实学也。善学者玩索而有得,则终身用之,有不能尽矣。”(《四书集注·中庸章句卷首》)他指明了《中庸》所阐明的理论具有普遍性,思想深刻,分析透彻细致,同实际密切相关,对学者有很大的启发作用。这些说法是符合实际的。第一至第九章论述道与中庸两个观念,这里所说的道即中庸之道,然而他先从哲学上阐述道的概念,不仅为中庸之道奠定了本体论基础,而且赋予道以天人合一的意义,从而发展了道的观念。道是老子哲学的核心观念,它作为宇宙的本体、本原和根本法则,是超越于人的。在孔子学说中道是一个政治学和伦理学概念,《中庸》则第一次把道论述为儒家哲学的基本范畴。它的“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之说规定了道的基本意义,既指出了道之本原出于天,体现了宇宙法则,又强调了道与本性、人性的一致性,从而避免了天与人、内与外之间的分离和对立。《中庸》这几章主要论述中庸观念的意义和重要性。它首先提出中庸即“中和”,从词义上说中和表示适度,恰当。“喜怒哀乐之未发”就是描绘此时情感、意念无所偏倚,当于理;“发而皆中节”是说情感、意念的表达有分寸,不乖戾。而从哲学上说,明代王阳明认为“未发之中”即良知,即本心,即宇宙本体。可见,根据中庸的观念,世界、本心、本性的本然状态是适度,适宜,恰当。其次,中庸意为“时中”,即人们在各方面的行为举止要合乎时宜,随时而处中。因为“中”无固定的标准,要根据时代条件和具体情况来确定。时中意味着要面对现实,尊重外部的客观条件,不能随心所欲。那些私心太重的人,往往肆欲妄行,所以《中庸》说小人反中庸,言行无所忌惮。再次,中庸是指无过无不及,这除了表示适度的意义之外,还是针对人性弱点提出的。所谓“知(读为“智”)者过之,愚者不及”、“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描述了普遍存在的认识和行动的误区:智者、贤者由于个人主观上的偏爱和过度自信而往往走过头;而愚者、不肖者则由于智识或人格上的缺陷而常常达不到要求或标准。当然无过无不及的涵义也是反对走极端。最后,中庸是一种执两用中的方法论,就是把握两个基本点,使两者保持均衡,也就是遵循对立统一的法则,这是孔子在各种问题上都采用的方法,如他主张在政治上要宽猛并用,在学习方法上要“学”与“思”兼顾,在处理内容与形式的关系时做到“文质彬彬”等等。《中庸》作者看到,由于人性的弱点,人们容易落入认识的陷阱之中,所以他们的行为常常反中庸,即使有时能遵循中庸之道,但也不能持久,所以说“民鲜久矣”。《中庸》大力提倡中庸之道,说它是极端重要的法则,自然、社会以至于整个宇宙的秩序赖以建立和维持,因此要不惜任何代价加以实行。这样,中庸就同仁、义一起被确立为儒家和中国文化的最高价值观念。
【诗句】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出处】唐.李端《听筝》【意思】在华美的房舍前,她用洁白的手拔弄着筝弦;【全诗】《听筝》.[唐].李端.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注释】①金粟柱:上有金色小点花纹的筝柱,柱为架弦的码子,木制,桥形,立在筝的面板上,一柱架一弦,定弦时可左右移动以调节音高,弹奏时则将弦的振动传导至音箱,使声音得到美化和增强。②素手:洁白的手。玉房:闺房的美称。③二句意谓为了得到周郎的眷顾,故意常常拨错弦。《三国志·吴志·周瑜传》记载,吴国名将周瑜,精通音乐,听人奏曲有误,就回头向那人望一眼示意,当时人说:“曲有误,周郎顾。”二句化用此典。【鉴赏】咏弹筝女郎诗。唐代李端作:“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金粟:形容筝的弦轴(俗称柱)精美华贵。玉房:对筝的安枕(俗称横木)的美称,此处代指筝。这首诗的主要内容是:窈窕淑女,纤纤玉手,拨弄着筝弦。为了能得到意中人的眷顾,她常常成心地拂错筝弦。末两句诗人用了一个典故:三国时吴国的周瑜,英俊潇洒,在24岁时即被任命为建威中郎将,且精通音律,人们美称之为周郎。周瑜喜欢听琴,每当他听到别人弹琴曲调有误时都会回过头去看上弹琴者一眼,故人们议之曰“曲有误,周郎顾”,后人又给他一个“顾曲周郎”的雅称。诗人细腻地写出了弹筝女郎的心理,通过她们“时时”拨错筝弦这一细节,巧妙地表现了她们对意中人无限爱恋的情意,筝也成了她们传达爱情的中介物。【鉴赏导示】清人徐增分析这首诗时说:“妇人卖弄身份,巧于撩拨,往往以有心为无心。手在弦上,意属听者。在赏音人之前,不欲见长,偏欲见短。见长则人审其音,见短则人见其意。李君何故知得恁细。”这一精辟见解可供鉴赏时参考。
【鉴赏】这首小诗写一位弹琴女子为博取青睐而故意弹琴出错的情态,写得婉曲细腻,富有情趣。
鸣筝金粟柱。推荐。爱诗词网。【诗句】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出处】唐.李端《听筝》【意思】在华美的房舍前,她用洁白的手拔弄着筝弦;【全诗】《听筝》.[唐].李端.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注释】①金粟柱:上有金色小点花纹的筝柱,柱为架弦的码子,木制,桥形,立在筝的面板上,一柱架一弦,定弦时可左右移动以调节音高,弹奏时则将弦的振动传导至音箱,使声音得到美化和增强。②素手:洁白的手。玉房:闺房的美称。③二句意谓为了得到周郎的眷顾,故意常常拨错弦。《三国志·吴志·周瑜传》记载,吴国名将周瑜,精通音乐,听人奏曲有误,就回头向那人望一眼示意,当时人说:“曲有误,周郎顾。”二句化用此典。【鉴赏】咏弹筝女郎诗。唐代李端作:“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金粟:形容筝的弦轴(俗称柱)精美华贵。玉房:对筝的安枕(俗称横木)的美称,此处代指筝。这首诗的主要内容是:窈窕淑女,纤纤玉手,拨弄着筝弦。为了能得到意中人的眷顾,她常常成心地拂错筝弦。末两句诗人用了一个典故:三国时吴国的周瑜,英俊潇洒,在24岁时即被任命为建威中郎将,且精通音律,人们美称之为周郎。周瑜喜欢听琴,每当他听到别人弹琴曲调有误时都会回过头去看上弹琴者一眼,故人们议之曰“曲有误,周郎顾”,后人又给他一个“顾曲周郎”的雅称。诗人细腻地写出了弹筝女郎的心理,通过她们“时时”拨错筝弦这一细节,巧妙地表现了她们对意中人无限爱恋的情意,筝也成了她们传达爱情的中介物。【鉴赏导示】清人徐增分析这首诗时说:“妇人卖弄身份,巧于撩拨,往往以有心为无心。手在弦上,意属听者。在赏音人之前,不欲见长,偏欲见短。见长则人审其音,见短则人见其意。李君何故知得恁细。”这一精辟见解可供鉴赏时参考。【鉴赏】这首小诗写一位弹琴女子为博取青睐而故意弹琴出错的情态,写得婉曲细腻,富有情趣。首句用“金粟”形容筝柱装饰华贵。作者一落笔就擒题,写装饰漂亮的筝发出了鸣弹之声,不只用笔简省,而且“先声夺人”,引起读者注意。第二句,写弹琴人。用“画龙点睛”法,只写她的纤纤“素手”在玉房(筝上安枕的地方)前摆动。通过这只灵巧洁白的纤手,人们可以想见其人的美貌和精湛的技艺。前二句合起来,好像一个特写镜头,给人留下了强烈的印象和充分想象的余地。三、四句,仍然没有描绘弹琴女郎的形貌,却借助细微的动作,透露了她别有心意的情思。这里诗人巧妙化用了“曲有误,周郎顾”这一典故,用“周郎”比喻弹琴女子属意的知音者。“欲得”二字,表明这位女子渴望看到意中人的顾盼;“时时”二字,强调她一再出错,显示故意撩拨的情态,表示注意到她的用心不在献艺博知音,而在其他。此诗的妙处在于诗人通过细致的观察,抓住了生活中体现人物心理状态的典型细节,将弹琴女子的微妙心理,一种邀宠之情,曲曲写出,十分传神。诗的写法像速写,似素描,对弹琴女形象的描写是十分成功的。【鉴赏要点】[1]名句:“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2]描写抓住细节,刻画形象、传神。[3]巧于用典。[4]形象鲜明。
【诗句】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出处】唐·王维《山居秋暝》。【译注】竹林里传来喧闹声,洗衣服的村女们回来了;荷叶左右晃动,打鱼的小船穿过荷丛,顺水而下。浣:洗。莲:荷。上下句均为因果倒装的句式,这样更增加了诗的真实性和韵味,富有音乐美。意境清新,对仗工整,可谓不著一字,尽得风流。【用法例释】用以形容林中喧声闹语,行人欢步;水上草叶纷披,舟船穿行。亦用以形容乡村安宁祥和的生活情景。[例]“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今天的李坑可能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场景了……水乡的诗意也许只在我们这些看客浮光掠影的匆匆行走中才得以洋溢,而这里的年青一代,也许仅仅是为了将来不用尽日泡在水中用力摔打着衣服,不用终日播种捕鱼,纷纷离开了这里,到外面去寻找他们眼里更精彩的一切去了。(袖袖《乡关何处——婺源记游》)【鉴赏】竹林中听得一阵喧闹之声,那是浣纱的女子成群结队地归去。看那池塘中莲花微微一颤,是晚归的渔舟悄然而下。诗句描绘了日暮时分人们陆续离开山中的情景。诗人并没有直接看到他人的离去,而是调动各种感官展开联想:先是听觉捕捉到了竹林中的喧闹声,便明白这是浣纱女结伴归去;再是视觉觉察到池塘中莲花的轻轻颤动,便想到这是渔舟在池塘里渐渐飘远。这种别具匠心的写法,使得诗人和其他人不但没有照面,反而像是隔了一层无形的屏障。读来令人感到其他人的活动不仅没有对山中的宁静产生破坏,反而凸显了山中傍晚的幽静和诗人内心的平和。【全诗】山居秋暝[唐].王维.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赏析】诗歌。作者王维。选自《王右丞集》。王维晚年信奉佛教,在蓝田辋川别墅过着闲适自得的隐居生活。这首诗描写了初秋傍晚雨后山村的美丽景色,表现了诗人对山居隐逸生活的喜悦之情。本诗的写作特色在于景物描绘。王维是盛唐著名的山水画家,他常是“以画法为诗法”的。他精心选取了最富特征的几个镜头:“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运用朴实无华的素描笔法突出地表现,形成了明净的意境,留给了读者充分的想象空间,具有很高的审美价值。其中动词的对举,也别具情韵。此诗被苏轼评为“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十分中肯。
竹喧归浣女。推荐。爱诗词网。【诗句】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出处】唐·王维《山居秋暝》。【译注】竹林里传来喧闹声,洗衣服的村女们回来了;荷叶左右晃动,打鱼的小船穿过荷丛,顺水而下。浣:洗。莲:荷。上下句均为因果倒装的句式,这样更增加了诗的真实性和韵味,富有音乐美。意境清新,对仗工整,可谓不著一字,尽得风流。【用法例释】用以形容林中喧声闹语,行人欢步;水上草叶纷披,舟船穿行。亦用以形容乡村安宁祥和的生活情景。[例]“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今天的李坑可能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场景了……水乡的诗意也许只在我们这些看客浮光掠影的匆匆行走中才得以洋溢,而这里的年青一代,也许仅仅是为了将来不用尽日泡在水中用力摔打着衣服,不用终日播种捕鱼,纷纷离开了这里,到外面去寻找他们眼里更精彩的一切去了。(袖袖《乡关何处——婺源记游》)【鉴赏】竹林中听得一阵喧闹之声,那是浣纱的女子成群结队地归去。看那池塘中莲花微微一颤,是晚归的渔舟悄然而下。诗句描绘了日暮时分人们陆续离开山中的情景。诗人并没有直接看到他人的离去,而是调动各种感官展开联想:先是听觉捕捉到了竹林中的喧闹声,便明白这是浣纱女结伴归去;再是视觉觉察到池塘中莲花的轻轻颤动,便想到这是渔舟在池塘里渐渐飘远。这种别具匠心的写法,使得诗人和其他人不但没有照面,反而像是隔了一层无形的屏障。读来令人感到其他人的活动不仅没有对山中的宁静产生破坏,反而凸显了山中傍晚的幽静和诗人内心的平和。【全诗】山居秋暝[唐].王维.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赏析】诗歌。作者王维。选自《王右丞集》。王维晚年信奉佛教,在蓝田辋川别墅过着闲适自得的隐居生活。这首诗描写了初秋傍晚雨后山村的美丽景色,表现了诗人对山居隐逸生活的喜悦之情。本诗的写作特色在于景物描绘。王维是盛唐著名的山水画家,他常是“以画法为诗法”的。他精心选取了最富特征的几个镜头:“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运用朴实无华的素描笔法突出地表现,形成了明净的意境,留给了读者充分的想象空间,具有很高的审美价值。其中动词的对举,也别具情韵。此诗被苏轼评为“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十分中肯。
诗文别集。八十二卷。清袁枚撰。袁枚曾筑随园于江宁(今江苏南京)小仓山,并题其室为小仓山房,故以名集。初刊于乾隆年间。
袁枚,字子才,号简斋,晚号随园老人。生于康熙五十五年(1716年),卒于嘉庆二年(1797年)。钱塘(今杭州)人。乾隆四年进士,授翰林院庶吉士,入翰林散馆。乾隆七年改放外任,做过溧水、江宁等地的知县,有政声。乾隆十三年辞官,卜居江宁,筑室小仓山隋氏废园,改名随园,人称随园先生,从此不再复出,过了五十多年的清狂自在生活。著有《小仓山房集》、《随园诗话》、《随园琐记》、《随园尺牍》、《子不语》等,称为《随园全集》。
小仓山房。推荐。爱诗词网。诗文别集。八十二卷。清袁枚撰。袁枚曾筑随园于江宁(今江苏南京)小仓山,并题其室为小仓山房,故以名集。初刊于乾隆年间。袁枚,字子才,号简斋,晚号随园老人。生于康熙五十五年(1716年),卒于嘉庆二年(1797年)。钱塘(今杭州)人。乾隆四年进士,授翰林院庶吉士,入翰林散馆。乾隆七年改放外任,做过溧水、江宁等地的知县,有政声。乾隆十三年辞官,卜居江宁,筑室小仓山隋氏废园,改名随园,人称随园先生,从此不再复出,过了五十多年的清狂自在生活。著有《小仓山房集》、《随园诗话》、《随园琐记》、《随园尺牍》、《子不语》等,称为《随园全集》。《小仓山房集》,八十二卷,凡编年诗集三十七卷,补遗二卷,收诗四千二百多首;文集二十四卷,续文集十一卷,外集文八卷。袁氏活跃于诗坛六十余年,以诗人、散文家、诗论家著称于当时。经历了康、雍、乾、嘉四代王朝的文坛风云,对清初以来的诗家流派如神韵派、格调派、肌理派等等,都进行了分析和批评,并独创性灵说,认为“从三百篇至今日,诗之传者,都是性灵,不关堆垛”(《随园诗话卷五》),并讥讽摹拟派文人“天涯有客号痴詅,误把抄书当作诗。”(同上)并提倡写个人的性情、遭际和情怀,从真实、创新方面着眼,要求解放传统的束缚,不以时废人,不以人废诗,不拘一格,打破了古今和门户的限制。从袁枚的创作实践来看,《小仓山房集》四千余首诗,基本上体现了他所主张的性灵说,有独特的风格和艺术成就。览袁诗,其思想内容的主要特点就是抒写性灵,写他个人的“性情遭遇”,写他自己真实的感受和见解,不拟古,不过分雕琢,以熟练的技巧和流畅的语言,表现所捕捉到的艺术形象和内心感受,风格真率自然,清新灵巧。袁枚的诗,主要有两类:旅游诗和咏史诗。旅游诗如《同金十一沛恩游栖霞寺望桂林诸山》(《小仓山房集》卷一),写了旅游广西桂林七星岩的观感。运用古代神话传说中富于浪漫色彩的形象来描绘桂林群山的千姿百态;形容洞中的钟乳状态:“怪石成形千百种,见人欲动争谽谺。”使作者也“疑是盘古死后不肯化,头目手足骨节相钩连”,“又疑女娲氏,一日七十有二变,青红隐现随云烟”,却是“山川人物熔在一炉内,精灵腾踔有万千”。想象丰富,语言清新,表现作者在创作上的追求。又如《渡江大风》(《小仓山房集》卷二十二)生动地描绘了作者乘船渡长江的情景,大风激浪,波涛如怒,气势较大。而《所见》一诗只通过短短二十字,描绘出了偶然见到的那个牧童的活动,把牧童的神态刻画得非常逼真:“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表现了作者捕捉生活细微场景的才能。又如《水西亭夜坐》:“明月爱流水,一轮池上明。”诗人陶醉在静谧的大自然中,“坐久并忘我,何处尘虑撄?”忘记了尘世的烦恼,写景写情,别有一番清新之韵味。咏史诗如《秦中杂感八首》、《到石梁观瀑布》、《张丽华》、《落花》等,都直抒胸臆,各有天地。《马嵬》(同上卷八)之四:“莫唱当年长恨歌,人间亦自有银河;石壕村里夫妻别,泪比长生殿上多。”讥讽之意颇为深刻。但他也有一些格调不高流于浅滑的作品,大都是关于风花雪夜的歌唱、对生活琐事的咏叹和应酬之作,思想性不高。袁枚散文的特点是描写中带有情感,寓道理于描写中。如《黄生借书说》(《文集》卷二十二)重阐述借书而读,读之易专的道理,借以勉励黄生专心读书;又如《书鲁亮侪》(同上卷九)刻画了鲁亮侪“奇男子”的作风,从侧面透露出了封建统治阶级内部的矛盾,再现了这样一个事实:封建官僚越往上爬就越昏庸,上司随时随地都可以不经过调查就把下属官员摘印撤职,写出了李令处“且浴且思”、“击盆水誓”,最后“掷印铿然”、“怒马驰去”的勇状,人物细节,人物心理都刻画得极为生动逼真。他还写了一些骈文,虽运用对偶典故,但并不堆砌涂饰,在对偶中兼用散行,风格独特,如《与蒋苕生书》、《重修于忠肃庙碑》等都传为名篇。枚作为清代著名文人,后人对他的评价也有褒有贬。而其作品由于流于浮空,也被讥为“误以鄙俚浅滑为自然,尖酸佻巧为聪明,谐谑游戏为风趣,粗恶颓放为雄豪。”(朱庭珍《筱园诗话》)。但总的来看,他的诗有弊病,也有创意。相对而言,后者更为可贵。他鄙弃礼教,反对传统,不信佛道,讥笑八股等等,都显示出他思想中反拟古崇尚自然的精神,正是李贽等人所代表的晚明精神的继续。《小仓山房集》,有乾隆间刻本,另外还有嘉庆间刻本的石韫玉撰《袁文笺正》十六卷,《补注》一卷;邹树荣撰的《袁文笺证补证》一卷。上海古籍出版社“中国古典文学丛书”收有今人周本淳标校《小仓山房诗文集》。
广名将传。推荐。爱诗词网。[原文](节选)越范蠡范蠡,越人也,事越王勾践与谋国。时吴王夫差日夜勤兵,且以报越。越欲先吴未发而伐之。范蠡谏曰:“不可。臣闻兵者凶器也,战者逆德也。阴谋逆德,好用凶器,试身于所末,上帝禁之。行者不利。”越王曰:“吾已决之矣!”师遂出。吴王闻之,悉发精兵击越,败之夫椒。越王乃以余兵五千人保栖于会稽,吴王追而围之。越王谓蠡曰:“以不听子故至于此,为之奈何?”蠡对曰:“持满者与天,定倾者与人,节事者与地,卑辞厚礼以遗之,不许而身与之市。”勾践曰:“诺。”乃令大夫文种行成于吴,请身为臣,妻为妾,吴王将许之。子胥曰:“天以越赐吴,勿许也。”种还以报,勾践将杀其妻子,燔其宝器,触战以死。种止勾践曰:“夫吴太宰伯噽可诱以利,请间行言之。”于是勾践乃以美女宝器,令种间献于噽。噽受之,因说吴王曰:“越已服为臣,若赦之,此国之利也。”子胥谏:“弗听。”吴王卒赦之,罢兵归国。勾践反国,乃苦身焦思置胆于坐,坐卧尝之,欲使范蠡治国政,蠡对曰:“兵甲之事,种不如蠡;镇抚国家,蠡不如种。”于是举国政属大夫种,而使范蠡为质于吴。二岁而吴归蠡,勾践自会稽归七年,拊循其士民,欲以报吴,蠡皆谏止之。既而吴赐子胥属镂剑以自杀。勾践乃召范蠡曰:“吴已杀子胥,导谀者众,可乎?”蠡对曰:“未可也。”至明年春,吴王北会诸侯于黄池,吴国精兵尽从王,惟老弱与太子留守,勾践复问范蠡。蠡曰“可矣。”乃发习流二千、教士四万人、君子六千人、诸御千人,伐吴。吴师败,遂杀吴太子。吴告急于王,王方会诸侯于黄池,惧天下闻之,乃秘之。吴王已盟黄池,乃使人厚礼请成于越。越自度未能灭吴,乃与吴平。其后四年,越复伐吴。吴士民疲弊,轻锐尽死于齐晋,越遂大破吴,因而留围之三年,吴师败,越遂栖吴王于姑苏之山。呈王使公孙雄肉袒请成曰:“孤臣夫差,异日尝得罪于会稽,夫差不敢逆命,得与君王成以归,今君举玉趾而诛孤臣,孤臣惟命是听,意者亦欲如会稽之赦孤臣之罪乎?”勾践不忍,欲许之。范蠡曰:“会稽之事天也越赐吴,吴不取;今天也吴赐越,越其可逆天乎?且夫君王早朝晏罢,非为吴耶。谋之二十二年,一旦而弃之可乎?天与弗取,反受其害。伐柯者其则不远,君忘会稽之厄乎?”勾践曰:“吾欲听子言,吾不忍其使者。”范蠡乃鼓进兵曰:“王已属政于执事,使者去,不者且得罪!”吴使者泣而去,勾践怜之,乃使人谓吴王曰:“吾置王甬东君百家。”吴王谢曰:“吾老矣,不能事君。”王遂自杀。越王乃葬吴王,而诛太宰噽。范蠡事越王,既苦身戮力,与勾践深谋二十余年,卒灭吴,报会稽之耻,称上将军还国,亦云功成名遂矣。然以为大名之下难久居,遂乘舟浮海,出齐变姓名为鸱夷子皮,耕于海畔,致产数千万。齐人闻其贤,以为相,范蠡喟然叹曰:“居家则致千金,居官则至卿相,此布衣之极也。”久受尊名不祥,乃归相印,尽散其财以去,止于陶,所止必成名,卒老死于陶。初自齐遗大夫种书曰:“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为人长颈鸟喙,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安东,子何不去?”种去不决,卒被杀。断曰:兵者凶器,战者逆德。勾践犯之,故遭天责。栖保会稽,已当死厄。厚礼卑辞,蠡之善策。使种请成,初犹不测。毁贿贪馋,乃许归国。尝胆卧薪,仇填肝膈。二十余年,报犹不得。至吴北盟,南师方迫。吴使请成,难援前迹。君纵哀怜,臣则赫赫。天与不承,死乃自贼。功成去之,有如行客。三致千金,三散岂啬。如此高人,千秋生色。齐孙膑孙膑者,孙武之后世子孙也。生阿甄之间,尝与庞涓同学兵法。约富贵相援引,后涓先事魏,得为惠王将军。然自以能不及孙膑,深忌之。乃阴使召孙膑,膑至,则巧以法刖其两足而黥之,欲隐勿见。适齐使如梁,孙膑乃以刑徒阴见齐使而说之,齐使以为奇,窃载归齐,见于田忌,忌喜而客待之。忌数与齐诸公子驰逐重射博利,前者胜。孙膑见其马足不甚相远,而马有上中下辈,往往相配而出,故胜负不决。膑因谓田忌曰:“君第重射,臣能令君胜。”忌然之,乃与王及诸公子约,遂射千金。及临质,孙膑曰:“取君之下驷,与彼上驷;取君之上驷,与彼中驷;取君之中驷,与彼下驷。”忌如之。既驰三辈毕,忌一不胜而再胜,卒得王千金。于是忌以孙膑为能,遂进于威王。威王问以兵法,遂以为师。后魏以庞涓伐赵,赵急,请救于齐。齐威王欲将孙膑,膑辞谢曰:“刑余之人,不可为将。”威王乃以田忌为将,孙膑为师,居辎车中,坐为计谋。田忌欲引兵之赵,孙膑曰:“夫解杂乱纷纪者不控卷,救斗者不搏戟,批亢捣虚,形格势禁,则自为解耳。今梁赵相攻,轻兵锐卒,必竭于外,老弱疲于内,君不若疾走大梁,掳其街路,冲其空虚,彼必释赵以自救,是我一举解赵之围,而救弊于魏也。”田忌从之,魏果去邯郸,与齐战于桂陵,齐因大破梁军。后魏复使庞涓伐韩,韩告急于齐,齐威王复使田忌为将,孙膑为师,以救韩。忌复直走大梁,庞涓闻之,去韩归魏。膑因谓忌曰:“三晋之兵,素悍勇而轻齐,善战者因其势而利导之。兵法:百里而趣利者,蹶上将;五十里而趣利者,军半至。因使齐军入魏地为十万灶,明日为五万灶,又明日为二万灶。”庞涓见之,大喜曰:“我固知齐军怯,入吾地三日,亡去过半矣。乃弃其步军,与其轻锐,倍日并行逐之。膑度其行,暮当至马陵。马陵道狭,而旁多阻隘可伏兵,乃斫大树白而书之曰:“庞涓死此树下!”因令齐军善射者万驽夹道而伏,期曰:“暮见举火而俱发!”庞涓果夜至此树下,见白书,乃钻火烛之,读其书未毕,齐军万弩俱发,魏军大乱,庞涓自知智穷兵败,乃自刭曰:“遂成孺子之名。”齐因乘势尽破其军,虏魏太子申以归。孙膑以此名重天下,世传其兵法。断曰:孙膑学艺,才高被忌。刖足致伤,黥刑使废。谁知载归,反为齐利。救赵趋梁,已夺其气。灭灶诱之,自奔速毙。万弩马陵,岂容迥避。孺子成名,是谁之意?秦王翦王翦者,频阳东乡人也,精于用兵,事秦始皇。攻赵,遂拔赵;攻燕,遂拔燕,是时秦将李信年少壮勇,亦曾以兵数千逐破太子丹,始皇奇之,因问信曰:“吾欲攻取荆,将军度用几何人而足?”李信曰,不过二十万人!”始皇问王翦,王翦曰:“非六十万人不可。”始皇曰:“王将军老矣,何怯也!李将军勇壮,其言是也。”遂使李信及蒙恬,将兵二十万,南伐荆。王翦言不用,因谢病,归老于频阳。李信攻平与攻鄢陵,蒙恬攻寝俱破之,于是引兵而西。荆人因随之,三日三夜不顿舍,大破李信军,入两壁,杀七都督,秦军败走。始皇闻之大怒,自驰如频阳,见王翦,谢曰:“寡人以不用将军计,李信果辱秦军,今闻荆兵日进而西,将军虽病,独忍弃寡人耶?”王翦谢曰:“老臣罢病悖乱,惟大王更择贤将。”始皇谢曰:“已矣!勿复言。”翦曰:“大王必不得已而用臣,非六十万人不可。”始皇曰:“惟听将军计耳。”于是王翦将兵六十万人,始皇自送至灞上。翦将行,请美田宅园池甚众。始皇曰:“将军行矣,何忧贫乎?”翦曰:“为大王将,有功终不得封侯,故及大王之响臣,臣亦及时以请园池为子孙业耳。”始皇大笑。王翦既至关,使使还请善田者五辈。或曰:“将军之乞货亦已甚矣!”王翦曰:“不然,夫秦王怚粗而不信人,今空秦国甲士,而专属于我,我不多请田宅为子孙业,以自坚,顾令秦王坐而疑我矣。”翦代信击荆。荆闻翦益兵而来,乃悉国中兵以拒秦。翦坚壁守之,不肯战,荆兵数出挑战,翦终不出,惟日休士沐浴,而善饮食抚循之,亲与士卒同食。久之,使人问军中戏乎?对曰:“方投石超距。”翦曰:“士卒可用矣!”荆兵数挑战不出,遂引而东。翦因举兵追之,令壮士击,大破荆军,至蕲南,杀其将军项燕,荆兵逐见走,翦因乘势略定荆地。岁余,虏荆王负芻,竟平荆地为郡县。翦与子贲俱有大功,后秦并天下,至二世,王翦及其子贲皆已死。而陈胜反秦,秦使王翦之孙王离击赵,围赵王及张耳于钜鹿城。或曰:“王离秦之名将也,今将强秦之兵,攻新造之赵,举之必矣!”客曰:“不然。夫为将三世者必败。何也?”以其杀伐多矣。今王离已三世将矣,应受不祥,居无何。”项羽救赵,击秦军,果虏王离。断曰:王翦事秦,论荆明果六十万人,缺一不可。李信少年,以毛赴火。兵败再与,其计已左。空国伐人,岂不疑我?美宅田园,固请琐琐。大国虽伤,其中犹伙。士卒投超,尚思闪躲。兵去追奔,万全方妥。为将阴残,一世坎坷。三世不祥,王离被虏。汉周亚夫周亚夫者,绛侯勃子也,汉文帝对为条侯,绩绛侯后。文帝六年,匈奴大入边。乃以刘礼为将军,军霸上;徐厉为将军,军棘门;亚夫为将军,军细柳,以备胡。上自劳军,至霸上及棘门军,直驰入,将以下骑送迎。已而之细柳军,军士披甲,锐兵刃,彀弓弩,持满。天子先驱至,不得入。先驱曰:“天子且至!”军门都尉对曰:“将军今曰:‘军中闻将军令,不闻天子之诏!’”上至,又不得入,乃使使持节诏将军:“吾欲入劳军。”亚夫乃传言开壁门,壁门士吏谓从属车骑曰:“将军约,军中不得驱驰!”于是天子乃按辔徐行。至营,将军亚夫持兵揖曰:“介胄之士不拜,请以军礼见。”天子为动,改容,式车,使人称谢。皇帝慰劳将军,成礼而去。既出军门,群臣皆惊。文帝曰:“嗟乎!此真将军矣。曩者霸上棘门军,若儿戏耳,其将固可袭而取也!至于亚夫,可得而犯耶?”称善者久之。月余,三军皆罢,乃拜亚夫为中尉。因诫太子曰:“即有缓急,周亚夫可任将兵。”文帝崩。孝景三年,吴楚反。亚夫以中尉为太尉,东击吴楚,因自请于上曰:“楚兵剽轻,难与争锋,愿以梁委之,绝其粮道,乃可制。”上许之。亚夫至洛阳,见剧孟,喜曰:“七国反,吾乘传至此,不自意全,又以为诸侯已得剧孟,孟今无动,吾据荥阳,荥阳以东无足忧者。”至淮阳,问故父绛侯客邓都尉曰:“策安出?”邓客曰:“吴楚兵锐甚,难与争锋。然楚兵轻不能久。今为将军计,莫若引兵东北,壁昌邑,以梁委吴,吴必尽锐攻之,将军深壁高垒,使轻兵绝淮泗口,塞吴饷饷道,使吴梁相弊,而粮食竭,乃以全制其极,破吴必矣!”条侯曰:“善!”从其策,逐坚壁昌邑南,轻兵绝吴饷道,吴王之初发也。吴臣田禄伯曰:“兵无奇道,难以立功。臣愿得五万人,别循江淮而上,收淮南长沙,入武关与大王会,此一奇也。”王不用。太尉既会兵荥阳,吴方攻梁,梁急请救,太尉引兵走昌邑,深壁而守,梁日使使请,太尉守便宜不肯往。梁上书言:“景帝使使诏救梁。”太尉不奉诏,坚壁不出,而使轻骑兵弓高侯等,绝吴楚兵后食道,吴兵乏粮,饥,数欲挑战,终不出。夜军中惊,内相攻击,扰乱至太尉帐下,太尉终卧不起,顷之复定,后吴奔壁东南,太尉使备西北,已而其精兵果奔西北,不得入。吴兵既饿,乃引而去,太尉出精兵追逐,大破之。吴王濞弃其军,而与壮士数千人亡走,因乘胜遂尽灭之,降其兵。月余,越人斩吴王头以告,凡相攻三月,而吴楚破平。于是诸将乃以太尉谋计为是,迁为丞相,其后匈奴有五人降,帝欲侯之以劝后。亚夫曰:“彼背其主降,陛下侯之,则何以责人臣不守节者乎?”帝曰:“丞相议不可用。”乃悉封为列侯。太尉因谢病,居无何,召诣廷尉,呕血而毙。断曰:亚夫治兵,既严且锐。军中不驰,天子按辔。霸上棘门,有如儿戏。吴楚反时,剽轻难制。坚壁守之,以挫其气。委梁绝饷,西北谨备。挑战不出,惊扰高憩。吴师饥奔,方乘其弊。既斩吴头,太尉谋是。功高难居,呕血而毙。李广李广者,陇西成纪人也,家世世受射。汉武帝时,匈奴大入萧关,而广以良家子从军,因善骑射,杀首敌多,为武骑常侍。尝从行,有所冲陷折关及格猛兽。文帝曰:“惜乎子不遇时,令子当高帝时,万户侯岂足道哉!”及景帝初,吴楚反时,文为骠骑都尉,从太尉亚夫击吴楚军,取旗,显功名于昌邑。帝以梁王授广将军印,故还赏不行,徒为上谷太守。匈奴日以合战,典属国公孙昆邪为上泣曰:“李广才气,天下无双,自负其能,数与敌战,恐亡之。”乃徙为上郡太守。匈奴入上郡,景帝使中贵人从广击之。中贵人以数十人驰骋,见敌,以三人与战,三人射伤中贵人,杀其骑且尽,中贵人奔告广。广曰:“此必射雕者也!”乃以百骑往,杀其二人,生得一人,果射雕者也。已缚之上马,敌人惊尽上山列阵,广之百骑皆大恐,欲驰还,广曰:“吾去大军数十里,今以百骑走,敌人追射,我立尽,今我留,敌人必以我为大军之诱,不敢击。”因令诸骑去敌营二里所,皆下马解鞍,敌果疑不敢击。有白马将出护其兵,广突前射杀之,复还,至骑中解鞍,敌兵终疑之,夜半皆引去。平明,李广乃归其大军。武帝时,以广为未央卫尉,程不识为长乐卫尉。及出击敌,广行无部伍行阵,就善水草屯舍止,人人自便,不击刁斗以自卫,幕府省文书,远斥堠,然亦未尝遇害。程不识正部进行伍营阵,击刀斗,士吏治军簿,至明军不得休息,然亦未尝遇害。程不识曰:“李将军极简易,士卒乐为之死,然敌卒犯之,无以禁也;我军虽烦扰,然敌不得犯我。”是时二人皆为名将,然敌人畏李广之略,士卒多乐从李广,而苦程不识。后广出雁门击敌人,敌人兵多,破败广军,生得广,置广两马间,络而盛卧。广行十余里,广佯死,睨其旁,有一敌儿骑善马,广暂腾而上敌儿马,因推堕儿,取其弓,鞭马南驰数十里,复得其余军,因引而入塞,敌人数百追之,广取敌儿弓射,杀之,以故得脱,至汉赎为庶人。尝夜从一骑田间饮,还至霸陵亭,霸陵尉醉,呵止广。广骑曰:“故李将军。”尉曰:“今李将军,尚不得夜行,何乃故也!”止广宿亭下。居无何,敌人入,杀辽西太守,于是天子乃召拜为右北平太守。广即请霸亭尉与俱,至军而斩之。广居右北平,敌人闻之,号曰:“飞将军。”避之数岁不取入右北平。广尝出猎,见草中石,以为虎而射之,中石没镞,视之石也。因复更射之,不能入矣。广廉,得赏赐辄分其麾下,饮食与众共之,将兵至绝乏之处,见水食,士卒不尽饮,广不近水,士卒不尽食,广不尝食,士卒以此爱乐为用。广猿臂善射,专以射为戏,其射见敌急,非在数十步之内,度不中不发,发即应弦而倒。终广之身,为二千石四十余年,家无余财,终不言家产事。广尝与王朔语曰:“自汉击匈奴,广未尝不在其中,然列校以击敌功封侯者数十人,独广无尺寸之功以封邑。何也?岂吾相不当侯耶,抑命也?”朔曰:“将军自念,尝有所恨乎?”广曰:“吾尝为陇西太守。羌反,吾诱降者八百余人,吾诈而同日坑之,至今大恨。”朔曰:“祸莫大于杀已降,此将军所以不封侯也。”后汉大将军卫青击匈奴,青卜捕知单于所居,乃自以精兵走之,而令广出东道。广自请曰:“臣结发而与匈奴战,愿居前部。”青阴受上诫,以为李广老,数奇,毋令当单于,恐不得所欲,因不听广请。广不谢而走,意甚愠怒,及就部曲,引兵出东道,军无乡导,遂失道,后于大将军。大将军使长史问广失道状,且责广之幕府对簿,广曰:“诸校尉无罪,乃我自失道。”因谓其麾下曰:“广结发与匈奴大小七十余战,今幸从大将军出,接单于兵,而大将军又徙广部行回远,而又迷失道,岂非天哉!且广年六十余矣,终不能复对刀笔吏。”遂引刀自刭。广军士大夫一军皆哭,百姓闻之,知与不知无老壮皆垂涕。断曰:李广为将,才气无双。世世受射,射无不当。三人与战,中贵受伤。杀其二人。擒一以偿。孤军击敌,解鞍其傍。敌疑为诱,转奔而亡。不击刁斗,部伍偏强。凡战可侯,侯则未尝。细推其故,祸在杀降。迷道自刭,天意难量。三国魏邓艾邓艾,字士载,棘阳人也。每见高山大泽,辄规度指画军营处所,时人多笑之,惟司马懿见而奇之,辟以为掾。时魏欲于寿春等处,广田蓄谷,为灭吴计。艾以为良田水少,不足以尽地利,宜开河渠,引水灌溉,又通运漕之道,乃著济河论以谕其旨,又以为昔破黄巾,因屯田积谷于许都,以制四方。今三隅已定,事在淮南。每大军出征,运兵过半,功费巨亿,请于淮北屯二万人,淮南屯三万人,且田且守,岁收五百万谷,以为军资。六七年间,可积三千万斛于淮,此则十万之众五年食也。以此乘吴,无不克矣。司马懿善之。事皆施行每东南有事,大军兴众,泛舟而下,达于江淮,资食有储,而无水害,艾所建也。嘉平元年,艾与郭淮拒蜀姜维,维迟,淮因西击羌。艾曰:“敌去未远,或恐复来,宜分军以备不虞。”淮乃留艾屯白水。比三日,维遣廖化自白水南向,艾结营艾屯。诸将曰:“维今卒还,吾军人少,法当来渡,而不作桥,此维使化持吾,吾令不得还,维必自东袭取洮城。”洮城在水北,去艾屯六十里,艾即夜潜军径到,维果来袭,而艾先至据城,得以不败。是时并州右贤王刘豹,并为一部,艾上言曰:“夷狄兽心,不可义视,强则侵暴,弱则内附,故周宣有狁之寇,汉高有平城之困。今单于之尊日疏,外士之威浸重,则胡人不可不深备也。闻刘豹部有叛人,可因叛割为二国,以分其势,此御边长计也。”司马懿纳之。姜维退驻钟提,议者皆以为维力已竭,未能更出。艾曰:“洮西之败,非小失也。今以策言之,彼有乘胜之势,我有虚弱之实,一也;彼上下相习,五兵犀利,我将易兵新,器仗未复,二也;彼以船行,吾以陆运,劳逸不同,三也;狄道陇西南安祁山,各当有守,彼专为一,我分为四,四也;从南安陇西,因食姜谷,若趋祁山,熟麦千顷,以为之饵也,五也。彼有此数者,其来必矣。”顷之维果向祁山,闻艾已有备,乃回。后魏攻蜀,司马懿使艾与维相缀连于雍州,维闻钟会诸军已入汉中,乃引兵还守剑阁,钟会等攻维不能克。艾因上言:“敌势已折,宜遂乘之。从阴平由邪径趋涪,出剑阁西百里,去成都二百里,以奇兵冲其腹心,剑阁之守,若还赴涪,则会方轨而进,剑阁之军不还,则应涪之兵寡矣。军志曰,攻其无备,出其不意。今掩其空虚,破之必矣。”艾因自阴平道,行无人之道七百余里。凿山通道,造作桥阁,山高谷深,最为艰险,艾以毡自裹,推转而下,将士皆攀木缘崖,鱼贯而进。先登至江纂,蜀将诸葛瞻自涪还绵竹,列阵拒守。艾遣子邓忠出其右,司马师纂出其左,忠纂战不利,并退还,曰:“贼未可击。”艾怒曰:“存亡之分,在此一举,何不可之有?”乃叱忠纂等将斩之,忠纂驰还更战,乃大破之,斩瞻。进军到绵竹,刘禅遗使请降。艾至成都,禅诣军门,艾受而宥之,命将士无掳掠,纳降附,蜀人皆服。艾深自矜伐,辄依邓禹故事,承制拜禅行骠骑将军,于绵竹筑台以为京观,用彰战功,士卒死事者,皆与蜀兵同共埋藏。又谓蜀士大夫曰:“诸君赖遭某,故得有今日耳。如遇吴汉之徒,已殄灭矣。”又曰:“姜维自一时雄儿也,与某相值故穷耳。”有识者笑之。又言于司马懿曰:“兵有先声而后实者,今因平蜀之势以乘吴,吴人震恐,度卷之时也。然大举之后,将士疲劳,不可便用,且徐缓之。留陇右兵三万人,蜀兵二万人,煮盐治,为军农要用,并作舟船,豫为顺风之事,然后发使,靠以利害,吴可不征而定也。”司马懿监军卫灌喻艾曰:“事当须报,不宜辄行。”艾又言曰:“衔命征行,奉指授之策,元恶既服。至于承制拜假以安初附,谓合权宜。今蜀举众归命,宜早镇定,若待国命,往复道途,延引日月,春秋之义,大夫出疆,有可以安社稷利国家者,专之可也。今吴未定,势与蜀连,不可拘常以失事机。兵法进不求名,退不避罪。艾虽无古人之节,终不自嫌以损于国也。”钟会胡烈师纂等,皆白艾所作悖逆,变衅已结,诏书槛车召艾,艾本营将士追出艾槛车迎还。灌遣田续等讨艾,遇于绵竹西,斩之,子忠俱死。断曰:艾凡遇境,规度其宜。不知者笑,知者惊奇。魏蓄田谷,破吴用之。田无水利,将何以滋。艾请开导,妙论皆施。偕淮拒蜀,揣度姜维。当渡不渡,袭洮无疑。急往先备,方不受欺。计蜀五利,料难直驰。阴平斜径,腹心所依。拚死涉险,舍命乘危。裹毡死战,方得济师。奇功异绩,成于一时。惜居不善,身道皆夷。算人妙矣,苦不自知。三国吴周瑜周瑜,字公瑾,庐江舒人也。初孙坚兴兵讨董卓,徙家于舒,坚子策兴瑜同年相友善,瑜推道南大宅以舍策。及策毙,弟权统事,瑜与张昭共掌众务。魏武人荆州,刘琮举众降,魏武得其水军船步兵数十万,欲窥江东。将士闻之皆恐,孙权召群下问计。咸曰:“曹公豺虎也,挟天子以征四方,动以朝廷为辞,今日拒之,事更不顺,且将军大势可以拒操者长江,今操得荆州,长江之险与我共之,而势力众寡,殊不相敌,不如迎之。”瑜曰:“不然。操虽名汉相,其实汉贼,将军以神武雄才,若仗父兄之烈割据江东,地方数千里,兵精用足,英雄云集,尚当横行天下,为汉家除残去秽。况操自送死,而可迎之耶?且北土未安,马超韩遂尚在关西,为操后患,安能旷日持久,与我争疆场乎?且舍鞍马,仗舟楫,与吴越争衡,本非中国所长,况今盛寒,马无藁草,驱中国士,远涉江湖,不习水土,必生疾病。此数者兵家所忌,而操皆冒行之。将军擒操,正在今日。愿得精兵三万人,进住夏口,保为将军破之!”权曰:“老贼欲废汉自立久矣,徙忌二袁刘表与孤耳。今数雄已灭,惟孤尚存,孤与老贼势不两立,君言当击,适与孤合,此天以君授孤也!”因拔刀斫案曰:“有言迎操者,与此案同!”遂命发军,时刘备为曹操所破,遣诸葛亮诣权请助,权遂遣瑜及程普等与备并力逆曹公,遇于赤壁。时曹操军中已有疾病,一战即败,退次江北。瑜等在南岸,听部将黄盖火攻之计,取艨艟斗舰数十艘,实以薪草,灌膏油于其中,裹以帷幕,上建牙旗,先书报曹公,欺以欲降,因引船俱前。曹操吏士观望盖降大喜,盖放诸船,同时发火,会风盛猛,延烧岸上营落,烟焰涨天,人马烧溺死者甚众,曹操大败,退保南郡,瑜与备复共追之。曹操留曹仁等守江陵城,竟自北归。瑜与仁大江相对克期大战,瑜亲跨马掠阵,会为流矢中左胁,创甚引还。仁闻瑜卧不起,勒兵就阵,瑜强起行营,激扬吏士,仁乃退去。刘备领荆州牧,诣京见权。瑜上疏曰:“刘备以枭雄之姿,而有关羽张飞熊虎之将,必非久屈为人用者。愚谓大计宜徒备置吴,盛为筑营室,多其美女玩好以娱其耳目。分此二人,各置一方,使如瑜者得挟与战攻,大事可定英雄。”又恐备卒难制,不纳,时刘璋为益州牧,外有张鲁寇侵,瑜因说权曰:“曹公新折衄,方忧在腹心,未能与将军连兵相争也。乞与奋威俱进取益,得益而并张鲁,因留奋威固守其地,与马超结援,瑜还与将军据襄阳以蹙操,北方可图也。”权许之,瑜还江陵,治行装,而道于巴邱,病卒。断曰:周瑜英雄,才智奇特。曹下江南,兵威赫赫。众议迎降,方可解厄。瑜曰不然,今犹汉国。曹虽汉相,实为汉贼。将军江东,三世恩泽。粮足兵精,云集宾客。天下横行,亦无不得。曹今虽多,马韩在北。送死而来,有何难克。权喜为然,斫案定策。诸葛适来,遂同计画。赤壁火攻,曹兵丧魄。再战曹仁,伤犹起勒。虑备蛟龙,人难天测。凭吊江东,周郎出色。北朝秦王猛王猛,字景略,北海剧人也。家于魏郡,少贫贱,以鬻畚为业。尝货畚于洛阳,有一人贵买其畚,而云无直,又云家去此不远,欲随往取,猛利其贵而从之。行不觉远,忽至深山,见一老父须发皓然,据胡床而坐,左右侍十许人,有一人引猛进拜之。父老曰:“王公何缘拜我?”乃十倍偿畚直,猛异之,因拜为师,既出顾视,乃嵩高山也。猛自是博学好兵书,怀佐世之志,欲待风云而后动。桓温入关,猛被褐诣之,一面谈当世之务,扪虱而言,旁若无人。温察而异之,赐猛车马,请与俱南。猛还山谘师,师曰:“卿与桓温岂并世哉,在此可富贵,何为远乎?”猛乃止。苻坚将有大志,闻猛名,遣吕婆楼招之,一见便若平生。语及兴废大事,若元德之遇孔明也。岁中五迁,权倾内外。猛未至邺,劫盗公行,及猛至,远近帖然。先留镇冀州,俄入为丞相,稍加都督中外诸军事,猛表让久之。坚曰:“卿昔螭蟠布衣,朕龙潜弱冠。朕奇卿于暂见,拟卿于卧龙,卿亦异朕于一言,回考盘之雅念,虽傅严入梦,姜公悟兆,今古一时亦不殊也。朕且欲从容于上,望卿劳心于下,宏济之务,非卿而谁?”遂不许。猛乃受命。猛宰政公平,流放尸素,拔幽滞,显贤才,外修兵革,内崇儒学,劝课农桑,教以廉耻,于是兵强国富,垂及升平,猛之力也。及率诸军讨慕容玮,军禁严明,师无私犯。坚常敕其太子宏长乐公丕等曰:“汝事王公,当如事我。”其见重如此,但性刚明,于善恶尤分,微时一餐之恩,睚眦之忿,靡不报焉,时论颇以此少之,寝疾,坚亲临问后事,猛曰:“晋虽僻陋吴越,乃正朔相承,亲仁善邻,国之宝也。臣没之后,愿不以晋为图。鲜卑羌虏,我之仇也,终为人患,宜渐除之。”言终而死。断曰:猛本贫人,忽遇异老。拜之为师,方事探讨。佐世为怀,待时迅扫。桓温入关,谒之潦革。扪虱而谈,旁若悄悄。桓惊异之,请同南保。并世知非,故宁怀宝。遇主苻坚,君臣敦好。一岁五迁,权兼大小。初宰冀州,俄拜京表。拔贤农桑,以图温饱。兵革外修,儒学内考。国富兵强,其功非渺。临死遗言,晋不可扰。正朔相承,天意可晓。细味其言,一何了了。隋贺若弼贺若弼,字辅伯,河南雒阳人也,骁勇更弓马。隋高祖受禅,阴有并江南之志,访可任事。高烦曰:“文武才干无出贺若弼者。”高祖曰:“公得之矣。”于是拜弼为吴州总管,委以平陈之事。弼欣然以为己任,与寿州总管源雄,并为重镇。弼遗雄诗曰:“交河骠绮幕,合浦伏波营。勿使麒麟上,无我二人名。”献取陈十策,上称:“善。”开皇九年,大举伐陈。先是弼请缘江防人,每交代之际,必集历阳,大列旗帜,营幕蔽野,陈人以为大兵至,悉发国中士马。既而知防人交代,其众复散,后以为常,不复设备。及若弼以大军济江,陈人弗之觉也,因袭南徐州拔之,军令严肃,有军士于民问酤酒,弼立斩之。进屯蒋山,陈将鲁广达任蛮奴田端萧摩诃等,以劲兵拒战。田端先犯弼军,弼击走之,广达等相继递进,弼军因而屡却,揣知其骄,士卒且惰,乃督励将士,殊死而战,遂大破之,麾下擒摩诃至,弼释而礼之,遂从北掖门而入。时韩擒已执陈叔宝弼到呼宝视之,叔宝股栗再拜,弼谓之曰:“小国之君,当大国卿拜,礼也。入朝不失作归命侯,无劳恐惧。”弼自以功名出朝臣之右,每以宰相自许。既而杨素为仆射,弼仍为将军,甚不平,形于言色,由是免官。弼怨望愈甚,后数年下弼狱,除名为民。岁余,复其爵位,上亦忌之,不复任使。尝遇突厥入朝,上赐之射,突厥一发中的,上曰:“非贺若弼无能当此!”于是命弼弼既射,亦一发中的,上大悦,顾谓突厥曰:“此人天赐我也?”炀帝之在东宫,尝谓弼曰:“杨素韩擒史万岁三人俱称良将,其间优劣何如?”弼曰:“杨素是猛将,非谋将;韩擒是斗将,非领将;史万岁是骑将非大将。”太子曰:“然则大将谁也?”弼曰:“惟殿下所择。”弼意自许为大将。炀帝即位,尤疏忌,大业三年终坐诛。断曰:隋主选将,文武欲俱。除去若弼,更有谁如。所以委任,平陈是图。防人交代,炫帜耀旗。惊而细视,认常认虚。及至大举,安然长驱。蒋山大战,不戮不屠。直入北掖,叔宝已俘。功名赫赫,宰相所娱。将军如故,能不嚅嚅。怨望下狱,一旦名除。后虽复爵,疑忌情疏。评人猛骑,大将自居。骄狂不逊,终坐于诛。唐李诉李诉,字允直,有算略,善骑射。宪宗讨吴元济,唐邓节度使高霞寓既败,以袁滋代将,复无功,逆因求自试。宰相李逢吉以诉可用,乃命诉为唐邓节度使,讨之。诉以军初伤夷,士气未完,乃不为斥堠。部伍或有言者,诉曰:“贼方安袁公之宽,吾不欲使震而备我。”乃令于军曰:“天子知诉能忍,故委以抚养,战非吾事也。”众信而安之。蔡人以曾败辱霞寓等,又诉名非夙所畏,易之,不为备。诉务推诚待士,故能张其柔弱而用之。贼来降,辄听其便,或父母与孤未葬者,给衣帛遣还,劳之曰:“尔亦王人也,无弃亲戚。”人愿为诉死。故山川险易,与贼情伪,一能哓之。居半岁,知士可用,乃请济师,诏益河中辘坊二千骑,于是缮铠励兵。攻马鞍山下之。进军青陵,擒剽将丁士良,异其才,不杀,表为捉生将。士良谢曰:“吴秀琳以数千兵,不可破者,以陈克治为之谋也。我能为公取之,乃擒以献,于是秀琳以文城棚降。遂以其众攻吴房,残外垣,始出攻,吏曰:“往亡日,法当避。”诉曰:“彼谓吾不来,此可击也。”既引还,贼以精骑尾击,诉下马坐胡床,令军曰:“退者斩!”众决死战,射杀其将,贼乃走。或劝遂取吴房,诉曰:“不可。吴房拔则贼力专,不若留之以分其力。”初秀琳降,诉单骑抵棚下,与语,亲释缚,表以为将,秀琳因与诉策曰:“必欲破贼,非李佑无与成功。贼之健将也,守与桥棚,其战尝易官军。诉谍佑护获于野,因遣史用诚,以壮骑三百伏其傍,乃见赢卒,若将燔聚者,佑果轻出,用诚擒而还。诸将素坑佑,请杀之,诉不听,以为客待,间召佑及李忠义,屏人语至夜分。忠义亦贼将,军中多谏此二人不可近,诉待益厚。募死士三千人,命佑为突将以统之。会雨,自五月至七月不止,军中以为不杀祜之罚,将吏杂然不解。诉力难独完佑,乃持以泣曰:“天不欲以平贼乎,何见夺者众耶?”则械而送之朝,表言必杀佑,无与共诛蔡者,诏释以还诉。诉乃令佩刀以出入帐中,表为六院兵马使。六院者,隋唐兵也。凡三千人,皆山南奇材锐士,故委佑统之,佑捧檄呜咽,诸将乃不敢言,由是始定袭蔡之谋,奋令敢舍谍者族,诉刊其令,一切抚之,故谋者反效以情,诉益悉贼虚实。时李光颜战数胜,元济悉锐卒屯洄曲以抗光颜。诉知其隙可乘,乃遣从事郑解见裴度,告师期,时元和十一年十目己卯,师夜起。佑以突将三千为前锋,李忠义副之,诉率中军三千,田进诚以下军殿,出文城棚。会大雨雪,天晦,漂林偃旗裂肤,马皆缩怵,士抱戈冻死于道十二三,皆谓投不测。始发,吏请所向,诉曰:“入蔡州取吴元济。”士失色,监军使者泣曰:“果落佑计。”然业从朔,人人不敢自为计。诉分轻兵断桥,以绝洄曲道,又以兵绝郎山道,行七十里。夜半,至悬瓠城,雪甚,城旁皆鹅鸭池,佑令击之以乱军声。贼恃吴房郎山戍,晏然无知者,佑等坎墉先登,众从之,杀门者开关,留持柝,傅夜自如。黎明雪止,诉入驻元济外宅。察吏惊曰:“城陷矣!”元济尚不信曰:“是洄曲子弟来求褚衣耳。”率左右登牙城,田进诚薄之,火南门,无济方请罪,梯而下,槛送京师。申光诸屯尚二万众皆降,诉不戮一人,使不疑,乃屯兵鞠场以俟裴度至。诉以橐鞑见,度将避之,诉曰此方废上下分久矣,请因示之,度以宰相礼受诉谒,蔡人从观,乃还屯文城棚,有诏进尚书左仆射,山南东道节度使。诸将请曰:“始败于郎山而不忧,胜于吴房而不取,冒大风雪而不止,孤军深入而不惧,然卒以成功皆人所不喻,敢问其故。”诉曰:“郎山不利,则贼轻我,不为备矣;取吴房,则其众奔蔡,并力固守,故存之以分其兵;风雨阴晦,则烽火不接,不知吾至,孤军深入,则人皆致死,战自倍矣。夫视远者不顾近,虑大者不计细,若矜小胜,恤小败,先自挠矣,何暇立功乎?”众皆服,后师魏博,长庆间疾甚不能军,以太子少保还东都卒。断曰:唐宪宗时,元济据蔡。霞寓袁滋,屡讨屡败。李诉自求,因用为帅。欲示无能,事事忍耐。元济不知,提防果懈。蔡之英雄,李佑无赛。诉获降之,最亲最爱。众恐怀奸,请诛至再。朔只不听,愈加客待。捧檄统军,鸣咽感戴。因则请兵,直入侵隘。鹅鸭乱军,风雪压界。元济成擒,请裴受拜。方知将军,才高力大。五代宋曹彬曹彬,字国华,真定灵奇人也。始生周岁,父母以百玩罗其前,观其所取,彬左手持干戈,右手取俎豆,斯须取一印,他无所视,人皆异之。宋乾德二年冬,诏伐蜀,以刘光毅为前军,彬为都监。峡中郡县悉下,诸将咸欲屠城以逞其欲,彬独申令战下,所至悦服。上闻,降诏褒之。全斌等书夜宴饮,不恤军士,诸将多取子女玉帛,彬橐中图书衣衾而已。及还,上尽得其状,以全斌等属吏,诏彬清介廉谨,授宣徽南院使,义成军节度使。彬入见,辞曰:“征西将士俱得罪,臣独受赏,恐无以示劝。”上曰:“卿有茂功,又不矜伐,设有微累,仁贍等岂惜之哉。惩劝国之常典,无可让。”开宝七年,将伐江南,彬奉诏先赴荆南,发战舰由荆南顺流而东,破峡口砦,进克池州,连克当涂芜湖二县,驻军采石矶。十一月,作浮桥跨大江以济师。八年二月,师进次秦淮江南,水陆十余万阵于城下,吴人出兵来御,破之,自三月至八月又连破之。樵采路绝,李煜危甚,遣其臣徐铉奉表诣阙请缓师,上不之省。先是大军列三砦,图其形势,遣使上闻。太祖指此砦谓使者曰:“吴人必夜出兵来寇,尔急去!令曹彬筑深沟以防,无堕其计中。”沟既成,吴人果夜来袭,彬等依沟拒之,吴人大败。奏至,上笑曰:“果如此!”彬围城每缓师,冀煜归服,因使人谕之曰:“事势如此,所惜者一城生灵,若能归顺,策之上也!”城垂克,彬忽称疾不视事,诸将皆来问疾。彬曰:“予之疾非药石所能愈,惟须诸公诚心自誓以仁,克城之日,不妄杀一人,则自愈矣。”诸将许诺,共焚香为誓,明日即愈。又明日城陷,李煜与其臣百余人诣军门请罪,彬慰安之,待以客礼,请煜入宫治装,彬以数骑待宫门外。左右密谓彬曰:“煜入或不测奈何?”彬笑曰:“煜素懦无断,既已降,必不能自引决。”煜之君臣卒赖保全,初彬之总师也。太祖诏曰:“俟克李煜,当以卿为使相。”及是副帅潘美以为贺,彬曰:“不然。夫是行也,仗天威,尊庙谟,乃能成事,吾何功哉?况使相极品乎。”美曰:“何谓也?”彬曰:“太原未平尔,及还献俘。”上语彬曰:“本欲授卿使相,然刘继元未下,姑少待之。”美视彬微笑,上遽诘所以,美以实对,上亦大笑,乃赐彬钱二十万。彬退曰:“人生何必使相,好官不过多得钱。”太宗即位,议征太原,召彬问曰:“卿以为何如?”彬曰:“以国家兵甲精锐,翦太原之孤垒,如摧枯拉朽尔,何为而不可?”太宗意遂决。三年果下太原,既而贺金图等言于上曰:“契丹主少,女后专政,宠幸用事,请乘其衅以取幽蓟。”上遂遣彬自雄州,田重进趋飞狐,潘美出雁门,约期齐举。将发,上谓之曰:“潘美之师,但先趋云应卿等以十万乐,声言取幽州,须持缓行,不得贪利,彼闻大军至,必悉众救范阳,不暇援山后矣。”既而美之师先下寰朔云应等州,重进又取飞狐灵邱蔚州,多得山后要害地。彬亦连下州县,势大振,每奏至,上已讶彬进军之速,及兵次涿州,旬日食尽,退师雄州,以援饷馈。上闻之曰:“敌在前,反退师以援芻粟,失策之甚也!”亟遣使止彬勿前,引师缘白沟河,与朱信军会,按兵养锐,以张西军之势,候美等尽掠山后地,会重进之师,东合势以取幽州。时彬部下诸将,闻美及重进屡建功,而已握兵不能有所攻取,谋议蜂起。彬不得已,乃复裹粮再往,攻涿州,契丹大众当前。时方炎暑,军士乏用,粮且尽,彬退军无复行伍,遂为所蹑而败,还朝杂治,具伏违诏失律之罪,责授右骁卫上将军。真宗即位,召拜枢密使。咸平二年被疾,上趋驾临问,手为和药,仍赐白金万两,问以后事。对曰:“臣无事可言,臣二子材器可取,皆堪为将。”上问其优劣,对曰:“璘不如玮。”六月毙,追封济阳郡王。断曰:曹彬为将,与众不同,仁以戢下,廉以治躬。奉诏伐蜀,图书自封。毫不矜伐,上贺其功。江南之伐,命之总戎。城危将下,忽作病容。誓不妄杀,方起而攻。李煜伏罪,实待甚恭。尽贺使相,彬曰无庸。但多得钱,何必位崇。既而特异,北伐食穷。因念前绩,禄位善终。宋狄青狄青,字汉臣,汾州西河人,善骑射。宝元初,赵元昊反,诏择卫士从边,时偏将屡为贼败,士卒畏怯,惟青愿行,常为先锋。凡四年,前后大小二十五战,中流矢者八,破金汤城,略宥州,屠咩岁等族,燔积聚数万,收其帐二千三百,生口五千七百。又城乔子谷,筑大郎等堡,皆厄贼要害。尝战安远,被创甚,闻寇至,即挺起驰赴,临敌披发带铜面具,出入贼中,皆披靡不敢当。尹洙为经略判官,青见之,洙与谈兵善之,荐于经略韩琦范仲淹曰:“此良将材也!”二人见而奇之,待遇甚厚,仲淹以左氐春秋授之,曰:“将不知古今,匹夫勇耳!”青折节读书,由是益知名。青奋起行伍,十余年而贵。是时面涅犹存,帝曾敕青傅药除字,青指其面曰:“陛下以功擢臣,不问门第,臣所以有今日,由此耳,臣愿留此以劝军中,不敢奉诏。”皇佑中。广德州蛮侬智高反陷邕州,岭南骚动,师久无功,敕孙沔余靖为安抚使讨贼,犹以为尤,青因自请于帝曰:“臣起行伍,非战伐无以报国,愿得蕃落骑数百,益以禁兵,羁贼首于阙下。”帝壮其言,遂除宣徽南院使,经制广南盗贼事,置酒垂拱殿而遣之。时智高还据邕州,青合孙沔余靖兵次实州,先是蒋偕张忠战败,军声大沮,广西钤辖陈曙乘青未至,复以步卒八千犯贼,溃于昆仑关,殿直袁用等皆遁,青至乃曰:“令之不齐,兵所以败。”晨会诸将,堂上揖曙起并召用等三十人,按以败亡状,俱驱出军门斩之。沔靖相顾错愕,诸将股愕。已而顿申令,军中休十日。贼觇者以为军未即进,青明日乃整军骑,一书夜绝昆仑关,出归仁铺为阵,贼既失险,悉出逆战。前锋孙节搏贼死山下,贼气锐甚,沔等惧失色。青执白旗,麾骑兵纵左右翼,出其不意,遂大败之,追奔五十里,斩首数千级,智高纵火烧城遁去。明日,检贼尸,有衣金龙衣者,众谓智高已死,欲以上闻。青曰:“安知非诈耶?宁失智高,不敢诬朝廷以贪功也。”始交址愿出兵助讨智高。余靖言其可信,具万人粮于邕钦待之,诏以缗钱三万赐交址为兵费,许贼平厚赏之。青既至,檄余靖无通使假兵,即上奏曰,李德政声言将步兵五万骑一千赴援,非其情实,且假兵于外以除内患,非我利也。以一智高而横蹂二广,力不能讨,乃假兵蛮夷,贪得忘义,因而起乱,何以御之,请罢交址助兵,从之。及贼平,人服其有远虑,青在枢密四年,每出卒辄指目以相矜夸,因而判阵州,卒,赠中书令。青为人慎密寡言,其计事,必审中机会而后发,行师先正部伍,明赏罚,与士卒同饥寒劳苦,敌猝犯之,无一士敢后先,故其出常有功,尤喜推功与将佐,始与孙沔破贼,谋一出于青贼,既平,经制余事,悉以诿沔,退若不用意者,沔始欺其有勇,既而服其为人,自以为不如也。断曰:狄青为将,战功纷纷。带铜面具,所向吸魂。朝野名重,面涅犹存。帝命药去,请留劝军。依智高反,众败昆仑。青怒尽斩,突出关门。贼出不意,大败而奔。高死未确,不敢妄闻。智高一叛,青已早论,破之亦易,何假于人,贼平之后,方服其神。明李善长李善长,濠之定远人,少有志计,慷慨好功名,粗持文墨,里中推为祭酒。元末剧盗起汝颍间,淮南北豪杰多起应之,善长心薄之不出。会高帝为濠州帅,以兵略滁阳,善长被儒生服道谒,上素闻其名,礼之,与语取天下大计辄合,通夕恐旦,遂收以为掌书记,而从容谓之曰:“大帅与诸校不能相肺腑者,皆持牍者市权而行怨,使下不得上心,上不得下力,以致败也!”善长顿首曰:“命之矣。”于是诸将来归,必为上布款诚,皆使得自安,远近日附,上镇和阳,而元众犹盛,每分营侵轶,上欲出复鸡笼山塞,留少兵佐善长,戒曰:“敌至谨自保。”而元谍知和阳守兵少,亟来袭,善长设伏兵大败之,捷闻。上大悦曰:“谁谓则廑廑握算,此役几令执戈者屈之矣。“因谋渡江。善长曰:“兵众食少,舟楫不备,不足以争江左利,姑俟之。”会巢湖将俞通海廖永安等,以舟粮来归,或疑其诈,善长亟说上曰:“此天赞我也!机不可失。”上从之。遂拔采石,乘胜取太平。善长预置榜,谕士卒有掳掠者必斩,太平甫下,即悬之五父逵,肃然无敢犯。上为吴公,而善长拜参议,与宋思颜李梦庚郭景祥陶安等,俱为省僚。而军机进止十九取善长处分,上益礼重之。凡师行,善长必留守,转运兵饷无乏,而将吏帖服,居民安堵,寻奉上为吴王,超拜善长右相国,伪汉平。善长请榷两淮盐立茶法,制钱,开铁冶,定鱼税诸利,虽若烦悉,而裁取有衷,民不以为困,而国用益饶。既而吴亦就平,乃力请上即帝位曰:“殿下提三尺剑,不兹尺土而成大业,比肩之孽,划削且尽,不以兹时正位号,何以慰海内心?”上曰:“吾居恒笑友谅,甫得一隅而黄屋左纛,卒以畀我,我安得复效之,令后人笑也,天命果在我,自有时,毋庸汲汲。”平吴皆大将军功,上以善长有转饷劳,召见戟门,封宣国公,赉赐如大将军。上之初渡江,颇用重典,法有连坐三条,善长固请除之。既而命与刘基等悉加裁定,律令成,赏赉有差,善长复偕群臣劝进,凡三表,乃许。上幸汴梁,命善长居守者三月,一切听便宜行事,寻奏定三部官制,及官民丧服,朝臣服色俸赐,天下岳渎神祇名号,封建藩国功臣爵赏,事无钜细,悉委善长谋之。三年,大封赏,上谓善长虽鲜汗马功,然给足军食,其功甚大,进封韩国公,特进光禄大夫左柱国,岁禄四千石,子孙世世勿绝,赐钱券,身免二死,子免一死,诰词比之萧何云。断曰:善长文墨,目能识龙。会元丧乱,儒服归从。商筹大计,对合针锋。授掌书记,宣布恪恭。师出室悬,敌乘进攻。用奇设伏,大败元凶。整旅渡江,计食缓纵。巢湖粮归,众虑___蜂。亟言于上,天赞我公。长驱江左,榜谕士农。军政肃然,输饷足供。充裕国用,裁取中庸。固请正位,三表乃从。奏除苛法,定律建封。比之萧何,爵禄万钟。俞大猷俞大猷,其先凤阳人。世为泉百户,大猷髻龀时即倜偿,以豪杰自命。父卒袭官,学骑射,从李良学击剑,尽其术,益常山蛇势,以为兵法数起五,犹一身五体,虽将百万之众,固可使合为一人也。嘉靖中,会举高等,以千户守金门,上书部使者言兵,部使者呵辱之,夺官,大猷笑曰:“此岂我自见地耶!”遂尽鬻其家,游京师,以书干翟侍郎銮,翟得书惊叹:“礼之惊一军!”然终不尽用,迁广东都司。会安南叛,入钦廉为寇,诸司议募陆兵,大猷曰:“贼由海来,当以海舟破之,若专备于陆,贼舍此击彼,我不胜其备,贼不胜其击,彼逸我劳,非计也。乃多集海舟,连破之永安万宁,而安南函贼首以献矣。”倭难作,大猷以南直副总兵,战贼平望王江泾六金霸,皆连捷。而提督张经,以视师赵文华言化死,大猷因之坐落职,夺祖官。既而东南之祸日亟,复大猷浙江镇守。而大奠言防江必先防海,水兵急于陆兵,盖倭奴长陆战,令楼般高大,集万铳其上,倭船遇之,辄摧压焦烂,因我兵所长也。善战者毋以短击长,而以长制短,且海船无他法,在知风候,齐号令,以大舟胜小,以多胜寡耳。于是用舟师战,而舟山积岁不除之贼皆剿矣。盗王直者,徽人也,以亡命入海据烈港,勾倭贸易。为逋逃主,天子以连岁倭变,皆内诱。责督府胡宗宪,令必得之以自效。宗宪因诱之,大猷言直在海岛,非以缯物诱倭来,在彼国则一逋逃夫耳。倭之来不来,非关直之诛不诛也,若诱之来而杀之,则失信,且何以示后,盍请诸?宗宪不听,诱以来。天子闻得直则大喜,命诛之。于是宗宪恚失信,怏怏曰:“吾为俞帅笑矣!”而群倭闻杀直,焚舟殊死,战大创,入掠闽,宗宪惧,乃奏言大猷违节制,不穷追,以为解,而大宪逮诏狱,戍边。未几饶平民张琏反,流陷江闽诸州县,诏宗宪兼督江广,合诸道兵二十万讨之,而大猷迁南赣将。宗宪闻琏出行劫,下檄言贼弃巢出,此自投死,其速击,大猷前以违节制见劾得罪,欲言恐祸及,欲不言恐败事,已乃曰:“吾岂以一身之祸忘国事哉!”乃具言琏虽离巢出劫,其妻子财宝乃在巢,惹我以大兵迫其巢,彼必聚众自救,譬之虎方逐鹿,熊据穴而搏其子,虎安得不置鹿而还,还而蹙之,如拉朽耳。且三省会击有期,又岂可以数万之师,从一夫围走哉!于是以兵万五千人疾走柏嵩岭,瞰琏巢,琏果归保巢,而大猷出击,俘斩者千余,乘胜潜使说琏党执琏,己为两广帅所夺,或请讼之。大猷曰:“贼恶其不灭,岂必在己。”翌日班师,不杀一人以示信,升副总兵,加节钺,命控制江湖闽广四道兵,加祖官一级。会倭陷兴化,大猷自赣书夜驰赴,而戚继光浙兵尚未至。时上怒督府失泉城,责战急,而闽士夫又汹汹急功,大猷念贼且万人,能战入死地,官军数仅相当,若迫城攻之,彼实我虚,彼饱我饥,彼逸我劳,一挫而东南之事去矣。不若列营以困之,彼欲攻栅以遁,则彼虚我实,彼劳我逸,彼饥我饱,而我师犄角驭之,可使无孓遗,且速战,胜亦可遁,负亦可遁,此贼之利也。迟则我兵日多,贼日益困,盖敌以战为守,我以守为攻。于是星布兵营,画地凿沟,令东西通,而列栅其上,贼挑战不动,已竟迁贼,诸将各加秩,而大猷止赐金币,盖闽士夫诟病其缓,已流言闻之期矣。倭三万宪潮州,与盗吴来相犄角为广患,诏移镇湖广。群盗畏大猷名,兢出降,吴平虽不能坚,然亦诡杀倭自效,遂与倭人绝,于是大猷请于督府吴桂芳曰:“陆贼以出边为生路,山贼以归巢为生路,今潮兵驱贼益深,益深则益以汁耳,是死路也,当大集精兵,士围五攻,无使片甲得还,如兵力单砦不胜,不散之,令得遁去,则迁旷日久,而劳费无已也。”于是将漳兵二万以来,果破平。而御史以招平为大猷负,坐免官。吴桂芳抗言于朝,乃得留。二源山袤千里,贼据洞如蜂房水窝,介三郡六县之间,而云溪尤固。大猷曰:“此当诱而聚之者也。”遣王驾者盛驺从,充裨将,为死间,贼得变自安,而大猷日发兵击旁诸巢之未下者以驺之,诸巢果毕集云溪以缓讨,乃阳言诛李明,过云溪巢,贼出牛酒犒兵,须臾兵悉集,击破之。于是赏先登,酬死间,而东峒遂平,桂芳上其功云,董五哨十万之全师,如奕棋着着先手,剪三郡六县之妖逆,如振落次次划平,以为方叔元老之猷云。断曰:大猷为将,事必先周。陈师鞠旅,言必尽谋。水灭倭氛,陆俘琏囚。闽广奠安,漳泉少忧。比之方叔,实称其俦。[鉴赏]《广名将传》,源于宋人张预从正史各传辑出的《百将传》。至明初,又有后人进一步修订的《新刊官校批评正百将传》问世。万历年间,继有张藻节评的《正续百将传评林》刊行。天启三年(公元1623年),陈元素应人之邀,以急就方式加以增补,收录人数超过百人,遂改为《名将传》。后经明末著名学者、大臣黄道周进一步增广辑评,定名为《广名将传》,选录了周初至明后期历朝将帅175人的军事事迹,并评其功过及作战得失,有加韵文断赞,共成20卷,18万余字,图20幅。书中对历代名将的介绍,侧重于其人的智勇所在和奇正之法,也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勇敢精神与用兵谋略。如范蠡攻吴的“乘隙捣虚”之计,王翦击楚的“反客为主”之法,李诉袭蔡州的“出奇制胜”之功,等等。黄道周附于每传之后的韵文赞断也很有特色。他生逢明末,痛感武备不修,国家多难,发愤编订此书。他不仅在名将事迹重要之处旁批圈点,还要总结其用兵艺术,使读者能“悟兵家正之为正如此,奇之为奇如此,奇正之变化无穷又如此。即至用众如何,用寡如何,巧久如何,拙速如何,莫不了然于胸”。该书还比较注意介绍历代名将在战术思想,部队编制等方面的改革创新活动。如明将《戚继光传》中就不惜笔墨谈到他练兵束伍,创立“鸳鸯阵”的事迹。称赞其“因练三军,短长互纽。南北并驱,利于险走。阵名鸳鸯,可暂可久。”把冷兵器与火器结合时代的战术思想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该书的另一个特点是文字通俗,便于诵记。多取用正史资料,传后赞断也很少用诘屈之词,深受人们欢迎。入清以后,《广百将传》重被翻刻,并誉为“实为营伍中必不可少之书”。民国年间,黄道周所作的韵文断赞被列为《武学丛钞》的一种。辑者认为“于各名将立名成功之要,言之甚备,且均属韵语,尚便诵习。有志为将者,倘细讽之,必有得也”。该书对于了解古代战争舞台一些著名指挥者和一些著名战例,体会一些用兵的道理,是很有帮助的,可作为学习研究中国古代兵法的一种入门书,而且在文学艺术上的意义也功不可没。主要缺点是、个别地方与史实有出入,个别人物带有迷信色彩。
【诗句】洛阳女儿对门居,才可容颜十五余。【出处】唐·王维《洛阳女儿行》。【翻译】洛阳有一位女子住在我家对门,正当十五六的芳年容颜非常美丽。【全诗】《洛阳女儿行》[唐]·王维洛阳女儿对门居,才可容颜十五余。良人玉勒乘骢马,侍女金盘脍鲤鱼。画阁朱楼尽相望,红桃绿柳垂檐向。罗帏送上七香车,宝扇迎归九华帐。狂夫富贵在青春,意气骄奢剧季伦。自怜碧玉亲教舞,不惜珊瑚持与人。春窗曙灭九微火,九微片片飞花琐。戏罢曾无理曲时,妆成只是熏香坐。城中相识尽繁华,日夜经过赵李家。谁怜越女颜如【赏析】唐诗篇名。七古。王维作。见《王右丞集笺注》卷六。是新题乐府,故宋郭茂倩收入《乐府诗集·新乐府辞·乐府杂题》中。旧注“时年十六,一作十八”,是王维年轻时的作品。“洛阳女儿”,取自梁武帝萧衍《河中之水歌》“洛阳女儿名莫愁”句,泛指一般贵族妇女。此诗描写唐代贵族少妇奢华无聊的生活情况,并与贫穷女子作对比,揭露当时社会的不合理。在诗尾还抒发作者的感慨不平。沈德潜评曰:“结意况君子不遇也,与《西施咏》同一寄托。”全诗铺排渲染,对照衬托,写得流丽酣畅,转折自如,艺术上已达到十分成熟的境地。玉,贫贱江头自浣纱。
洛阳女儿对门居下一句。推荐。爱诗词网。【诗句】洛阳女儿对门居,才可容颜十五余。【出处】唐·王维《洛阳女儿行》。【翻译】洛阳有一位女子住在我家对门,正当十五六的芳年容颜非常美丽。【全诗】《洛阳女儿行》[唐]·王维洛阳女儿对门居,才可容颜十五余。良人玉勒乘骢马,侍女金盘脍鲤鱼。画阁朱楼尽相望,红桃绿柳垂檐向。罗帏送上七香车,宝扇迎归九华帐。狂夫富贵在青春,意气骄奢剧季伦。自怜碧玉亲教舞,不惜珊瑚持与人。春窗曙灭九微火,九微片片飞花琐。戏罢曾无理曲时,妆成只是熏香坐。城中相识尽繁华,日夜经过赵李家。谁怜越女颜如【赏析】唐诗篇名。七古。王维作。见《王右丞集笺注》卷六。是新题乐府,故宋郭茂倩收入《乐府诗集·新乐府辞·乐府杂题》中。旧注“时年十六,一作十八”,是王维年轻时的作品。“洛阳女儿”,取自梁武帝萧衍《河中之水歌》“洛阳女儿名莫愁”句,泛指一般贵族妇女。此诗描写唐代贵族少妇奢华无聊的生活情况,并与贫穷女子作对比,揭露当时社会的不合理。在诗尾还抒发作者的感慨不平。沈德潜评曰:“结意况君子不遇也,与《西施咏》同一寄托。”全诗铺排渲染,对照衬托,写得流丽酣畅,转折自如,艺术上已达到十分成熟的境地。玉,贫贱江头自浣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