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8—1688)清河南登封人,字介石,初名冲璧,号逸庵。顺治九年进士。由检讨出为福建巡海道。康熙间任直隶大名道,清理旗下逃人案件,使无辜者得免株连。丁母忧归。从孙奇逢问学,又兴复嵩阳书院,远近学者咸师宗之。以汤斌荐,授少詹事,旋辞官而归。有《中州道学编》等。 耿介的诗文(5篇)
大堰河我的保姆。清代。耿介。《大堰河——我的保姆》诗人:艾青大堰河——我的保姆大堰河,是我的保姆。她的名字就是生她的村庄的名字,她是童养媳,大堰河,是我的保姆。我是地主的儿子。也是吃了大堰河的奶而长大了的大堰河的儿子。大堰河以养育我而养育她的家,而我,是吃了你的奶而被养育了的,大堰河啊,我的保姆。大堰河,今天我看到雪使我想起了你:你的被雪压着的草盖的坟墓,你的关闭了的故居檐头的枯死的瓦菲,你的被典押了的一丈平方的园地,你的门前的长了青苔的石椅,大堰河,今天我看到雪使我想起了你。你用你厚大的手掌把我抱在怀里,抚摸我;在你搭好了灶火之后,在你拍去了围裙上的炭灰之后,在你尝到饭已煮熟了之后,在你把乌黑的酱碗放到乌黑的桌子上之后,在你补好了儿子们的为山腰的荆棘扯破的衣服之后,在你把小儿被柴刀砍伤了的手包好之后,在你把夫儿们的衬衣上的虱子一颗颗地掐死之后,在你拿起了今天的第一颗鸡蛋之后,你用你厚大的手掌把我抱在怀里,抚摸我。我是地主的儿子,在我吃光了你大堰河的奶之后,我被生我的父母领回到自己的家里。啊,大堰河,你为什么要哭?我做了生我的父母家里的新客了!我摸着红漆雕花的家具,我摸着父母的睡床上金色的花纹,我呆呆地看着檐头的我不认得的“天伦叙乐”的匾,我摸着新换上的衣服的丝的和贝壳的纽扣,我看着母亲怀里的不熟识的妹妹,我坐着油漆过的安了火钵的炕凳,我吃着碾了三番的白米的饭,但,我是这般忸怩不安!因为我我做了生我的父母家里的新客了。大堰河,为了生活,在她流尽了她的乳汁之后,她就开始用抱过我的两臂劳动了;她含着笑,洗着我们的衣服,她含着笑,提着菜篮到村边的结冰的池塘去,她含着笑,切着冰屑悉索的萝卜,她含着笑,用手掏着猪吃的麦糟,她含着笑,扇着炖肉的炉子的火,她含着笑,背了团箕到广场上去,晒好那些大豆和小麦,大堰河,为了生活,在她流尽了她的乳液之后,她就用抱过我的两臂,劳动了。大堰河,深爱着她的乳儿;在年节里,为了他,忙着切那冬米的糖,为了他,常悄悄地走到村边的她的家里去,为了他,走到她的身边叫一声“妈”,大堰河,把他画的大红大绿的关云长贴在灶边的墙上,大堰河,会对她的邻居夸口赞美她的乳儿;大堰河曾做了一个不能对人说的梦:在梦里,她吃着她的乳儿的婚酒,坐在辉煌的结彩的堂上,而她的娇美的媳妇亲切的叫她“婆婆”。大堰河,深爱着她的乳儿!大堰河,在她的梦没有做醒的时候已死了。她死时,乳儿不在她的旁侧,她死时,平时打骂她的丈夫也为她流泪,五个儿子,个个哭得很悲,她死时,轻轻地呼着她的乳儿的名字,大堰河,已死了,她死时,乳儿不在她的旁侧。大堰河,含泪的去了!同着四十几年的人世生活的凌侮,同着数不尽的奴隶的凄苦,同着四块钱的棺材和几束稻草,同着几尺长方的埋棺材的土地,同着一手把的纸钱的灰,大堰河,她含泪的去了。这是大堰河所不知道的:她的醉酒的丈夫已死去,大儿做了土匪,第二个死在炮火的烟里,第三,第四,第五在师傅和地主的叱骂声里过着日子。而我,我是在写着给予这不公道的世界的咒语。当我经了长长的漂泊回到故土时,在山腰里,田野上,兄弟们碰见时,是比六七年前更要亲密!这,这是为你,静静地睡着的大堰河所不知道的啊!大堰河,今天,你的乳儿是在狱里,写着一首呈给你的赞美诗,呈给你黄土下紫色的灵魂,呈给你拥抱过我的直伸着的手,呈给你吻过我的唇,呈给你泥黑的温柔的脸颜,呈给你养育了我的乳房,呈给你的儿子们,我的兄弟们,呈给大地上一切的,我的大堰河般的保姆和她们的儿子,呈给爱我如爱她自己的儿子般的大堰河。大堰河,我是吃了你的奶而长大了的。你的儿子,我敬你爱你!一九三三年一月十四日,雪朝
都门送周亦大同年。清代。耿介。 曙色照行旌,鸣鞭出凤城。三年风雨意,两地别离情。露白秋江远,烟消枫树晴。奇书中秘在,须早侍承明。
由南平至闽。清代。耿介。 茶洋六月放舟还,水竹千重咫尺间。龙抱石根翻急濑,天凭溪力割青山。人烟几处闻新哭,柳色经年忆旧攀。争似澄江垂钓叟,一竿无语伴鸥闲。
嵩阳书院送窦敏修先生。清代。耿介。 古道于今叹《式微》,临歧执手更依依。山灵似有留行意,一片停云久不飞。
八月十六夜宴盱江楼得白字。清代。耿介。 江城霁夕晖,层阁凌百尺。冠盖会群公,对此秋月白。岂敢耽欢娱,良时亦足惜。下见江水深,澄涵一天碧。细火通渔艇,连樯聚商舶。潜鳞吹波澜,宿鹭依沙碛。为政无烦苛,民物各自适。冉冉江上枫,青青岭头柏。愿将孤月轮,皎洁比心迹。